“还要留下吗？待会儿场面可不好看。”
马跃坐对面提醒一句，顺手倒了杯桌上苦荞茶，尝一口——
啧啧！
功夫茶具泡出来的苦荞茶，也就是苦荞茶的味道吧！
没见变成龙井啊？
片刻过后，对面小年轻拐着腿儿起身，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看一眼胡天荣讪笑，然后拐着腿儿就小跑出去了。
虽然逃跑的动作不是很利落，但关门动作还是很利落的。
刹那间，包厢重新恢复平静和宁静，喧闹中唯一一片安静的地方。
只剩下马跃和胡天荣两个人。
起身坐过去胡天荣对面，两两对视，马跃微微扬头。
“胡老板，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敞开说说，免得以后没机会了。”
“……”
胡天荣脸色冷得很，死盯着马跃不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马跃这个瘟神。
而且还会第二次招惹到他。
第一次倒还好，舍了财。
可这第二次呢？一桩生意被马跃搅黄，二桩生意还要被马跃搅黄，他妈的是不是自己跟这家伙八字不合！
什么玩意儿？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当初枇杷果那事儿，是你坑我了吧！”
今天既然话说开了，自己就好好和这个混蛋玩意儿掰扯掰扯！
“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意见……”
马跃随口道。
“不过——”
身子微微前倾，马跃眼神陡然凌厉。
“我对你的做事方式有点儿意见！”
“哼！”
鼻间冷哼一声，胡天荣抄手抱膀子，面有怒色。
“我可没做错什么！”
“是吗？”
马跃盯着他眯缝眼睛。
“你敢说当初拿了我的枇杷果，没有起打猫心肠，就你后备箱都装了不少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装了！”
胡天荣眉毛一瞪，没证据的事情，说个屁说！
“呵呵！”
马跃嘴角微笑扬起继续。
“那我问问你，当初到魔都以后，你根本没去我联络的包装厂，在路上就打开了车厢，而你停车的那个位置，有一个水果精品超市。”
“不知道——”
“这两件事情中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呢？”
“……”
一听到马跃说这个，胡天荣眼神顿时有些慌。
有没有联系，当然有联系，而且联系大了——
他妈的自己搁路上就联系好了那家精品超市，直接谈好了价格是九十一个，结果到地方打开车厢，他妈的却全变成了枇杷苗！
虽然枇杷苗也赚了万把块，但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加上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后面才认栽了没找马跃麻烦，有些怕他违约金的事情。
结果现在想来，二十度温度，枇杷发芽正常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而马跃，却在大冬天搞出来石榴果儿，明显他如果让枇杷果发芽，是肯定会发芽的。
想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摸到马跃果园，准备把他那些果树全给药死。
结果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群狗，吓得当场手里药一扬就开跑，便宜了那个马跃。
之后本来打算借着谭家村的幌子对付他，结果他倒好，一会儿工夫就给人说倒戈了。
还有刚刚，三言两语就给自己锅戳漏，made！不该自己一句话，挨攻击的是马跃才对吗？
这家伙什么构造？
怎么什么地儿都能抓到重点！
不过，说话归说话，马跃说的这些事儿都没证据，所以自己没错！
之前他干那么多事儿，挡了自己财路，今天非得让他付出代价。
胡天荣起身，反锁了门，不知道从门口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根电棍，杵地上笑了。
“马跃，现在你要是跪地上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了你，否则——挡我财路的……都给我死！”
“来来来，你给我死一个我看看！”
马跃直接半蹲沙发上，像是招狗一样勾手，不忘打个哈欠。
“快点儿，等着回家吃饭！”
这家伙真以为拍电视剧呢？还搞上台词了，不晓得反派死于话多吗？
反正你今天肯定是凉了！
“你……”
胡天荣气得不行，手里电棍直接对着马跃打过去，然而原以为正中红心的事情，却出现了偏移。
马跃面上冷笑突现——
只是侧身就让胡天荣打了个空，单膝微微弯曲，右手直接抓住对方大腿，手里灵力一震，整条腿骨粉碎性骨折。
趁着惊呼声未起，反手已经废了另一条腿骨，随即左手抽出桌上竹片，右手捏开下巴单手一划，场面瞬间血腥。
要有段时间，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应该都会说不出来。
像是扔死人一样把不住颤抖的胡天荣扔在沙发上，马跃在他面前将手里竹片化作飞灰，惊掉一双眼睛。
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胡天荣精神却在这一瞬间崩塌——
这是人？
这他妈的是人？
明显胡天荣已经崩溃边缘，马跃面上依旧在笑，靠在对面沙发上，静静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狠吗？”
“……”
胡天荣迷茫。
马跃深呼吸口气。
“还记得遇到的那几条狗吗？”
“他们死了……一次。”
“！！！”
这一句话落在胡天荣耳中，几乎是瞬间就要挣扎站起来，却又只能无力的坐着，眼神除了惊恐就是愤怒。
光看他表情马跃都知道他在气什么——生气竟然为了一群狗这么对他！
马跃声音依旧淡漠，面上微笑不减。
“你别这么激动，在我看来，他们做狗，比你做人好多了。”
“有些人，是真的连狗都不如！”
“你这辈子骗得多少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不能讲话的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说过些什么屁话！做过什么蠢事！”
“这是法治社会，别想着玩儿吃人那一套！”
“这次只是收利息而已。”
“顺便告诉你最后一句，你伤害别人我不管，但害到我的人头上，最好记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也想想清楚，这代价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
“……”
沙发上斜躺着颤抖的胡天荣，想说话说不出，痛得直掉眼泪，马跃只是眼神依旧冷着——
这种不以骗为骗的人，比郑洪生那种人更可恶。
从来不顾行业规则，不择手段一心只求扩大自己的利益，所有人都可以变成踏脚石，欺负的全是底层弱者。
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恃强凌弱的人，早晚会付出代价。
“嘭！”
包厢门忽然被撞开，门外一道熟悉的年轻声音吼了一半停住——
“警察先生，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