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九夜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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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小姐从小性格刚烈,这次为了骆家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而且还是命运的转变,硬生生被人折断翅膀绑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敞开心怀去爱,去喜欢?不管外人怎么说,这郎才女貌的一对,何时解开心结郎情妾意,还真是有的磨呢。骆羽杉已经站到了窗前,拉开素纱的窗帘,看到阴沉的天空下,细雨如织,偶有风来,便落红狼藉,几串紫金零落,飘摇于风雨之中。

没有什么心绪地低低叹了口气,骆羽杉回身坐到沙发上亚五看了看她,轻手轻脚地端上一杯寿眉。听到楼下有人说话,便急忙走了出去。

风雨天竟然还有人上门?”骆羽杉微微有些好奇,是谁”

正想着,门边出现了二姨娘和谭永宁的身影。骆羽杉急怪桂起笑容,站起身迎上去“三妹,姨娘,您来了,快请坐。”

二姨娘笑着拉了地的手,一边落座,一边道:“大帅回来了,找我有点事吩咐,这不,刚从那边过来就下雨,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顺便道谢。

姨娘您客气了,举手之劳,再说羽杉还是晚辈,应该的。骆羽杉微笑着端上茶说道。

二妓娘接过茶杯一边点头,一边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

这个四小姐着实讨人喜欢。不止长得好,人聪慧,有学问,而且姿态端庄大方,又懂得顾全大休不幌是大帅和老二都看中的人,记得老二曾赞过一句叫做什么“小叩而大鸣,这番聪慧沉稳着实不是叶家那个性情有些骄横的美女所能比的。

这新婚还不到十日,老二忙的也整天不着家。最近府里也忙,琐事多,我也顾不上,有什么事你和永宁说,我好歹呆得日子久了些,但凡能帮得到的姨娘不会推辞,你也别客气。从嫁过来,二姨娘第一次推心置腹地对骆羽杉道。骆羽杉赶紧谢了:谢谢姨娘费心,也没有什么事,有永宁和大姐大嫂她们照顾,姨娘您就放心吧。

“哦,我过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二姨娘看了看骆羽杉笑道,并扫了谭永宁一眼。

谭永宁拿过了骆羽杉刚放下的那本书,不动声色地向旁边靠了靠。

“大帅说,宁曹一线大战将起,这次战事很重要,老二和他的部队马上就要开拨,不知道老二有没有和你说一声,我先给你打个底。”二姨娘有些歉意有些无奈地说道。不管是不是强取豪夺,毕竟小夫妻新婚燕尔,不满十天就要分离,这放在谁身上心里可能都不会好过,何况这四小姐还是被迫嫁过来的。

“军国大事为要,羽杉明白。骆羽杉对二姨娘笑了笑。谭老二真的要去打仗?也好,自己好歹能松口气,不必被他咄咄相逼。

又说了几句大帅的身体健康之类的闲话,二姨娘忽然微微放低了声音道:羽杉你可会看妇科?”妇科?骆羽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姨娘您

哦,不是我,明才大帅说,三姨娘在慈云庵好像身体不大好,似乎是妇科方面的毛病,怎么劝:婕娘也不回来,又是庵堂,男人去也不方便,跟我说了我正为难呢,这不,你医术高明,看看哪天陪我去看看”二姨娘一见骆羽杉误会,忙笑着解释道。骆羽杉微微一怔,听他们说大帅府现在还有三位姨娘,平常见的是二姨娘和四姨娘这位三妓娘连谭老二结婚都没有出现过,原来竟是在庵堂对着青灯古佛度日”不过这种上辈的事不是自己这种晚辈可以过问的骆羽杉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不是主修妇科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去看看再说可好?”

“行,那改天我就带你去。大帅挂着,同了几回了。二姨娘点头答应,又聊了几句,看看雨也差不多停了,旋即告辞。海!天!中!文!网~首~发

因为各人的作息时间、事务都不同所以大帅府的老老少少吃饭很少凑在一起。住得近或是来往密切的,要在家里吃饭,便派个丫头和厨房说一声;不吭声的,厨房便自动不会准备饭食。而且,小厨房二十四小时开着,饿了随时都有点心,面包等。骆羽杉觉得没什么胃口,所以谭永宜派了丫头来问的时候,便笑着谢绝了。目送小丫头的身影离去,亚玉欲言又止,半晌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四小姐,最近您都没什么胃口,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受得了?莫不是,“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骆羽杉细细的腰肢和扁平的肚腹上扫了扫。骆羽杉微微红了脸,有些好笑有些羞窘地科了亚玉一眼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不记得四小姐我是干什么的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我可不会犯,

亚玉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怪我会这样想啊您和姑爷夜夜四小姐经常晚起甚至误了早饭,可不是很容易被联想?你还有理啦?骆羽杉红着脸瞪了亚玉一眼,却不敢再和她打哑语,便想走去书房翻书。

一转身恰好和正走进来的谭少轩几乎撞在一起。低低一声惊呼,迅速便想后退。

谭少轩一身戎装,没等骆羽杉后退已经伸出手来扶住了她,薄唇微扬,黑眸炯炯“怎么,吓到你了?”

走路那么着急,都不带眼睛的,吓死人。骆羽杉斜了他一眼,站稳了身子没出声。

听说今晚杉儿又不想吃饭?怎么,不舒服”谭少轩鹰般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亚玉。

亚玉有些惧意地看看自家小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回答道“四小姐说说没胃口,可能是天气太闷热吧“闷到下雨呢,有点喘不过气来,每次四小姐和姑爷单独相处,就这气压,自己还是快此闪吧。

亚玉匆忙出去,谭少轩拉了拉骆羽杉的手臂,“去吧,去换件舒服此的衣服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带着关切的眉眼注视着骆羽杉。骆羽杉微微抬眉看了看他,不是要上前线吗”肯定很忙,还回来干什么?于是嗫嚅着说道“我没什么胃口,你去忙吧”

“怎么不想去”还是不想去换衣服”杉儿若是累了,我可以代劳谭少轩忽然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骆羽杉微微一颤,旋即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刚才进来,看到杉儿的脸颊飞着淡淡的晕红,她和那个丫头在说什么?谭少轩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杉儿新穿的这件家常衣服着实不坏,素净的纯白,她伸出手指捏着衣服上的蕾丝绣花,轻轻地一圈一圈绕着,显得人格外的年轻纯净,俨如一朵五月的莲绮,亭亭雅致,淡香悠远,极是动人。再衬着脸颊上那一抹粉红让谭少轩的心里顿时起了异样的感觉。

这些日子的经历使骆羽杉已经能敏锐地感知来自谭老二的危险,所以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骆羽杉急忙低头,喃喃道“我,我换衣服,“说着,迅速进了内室并关上房门口谭少轩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有些好笑地笑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靠在沙发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几天事情太多,人也累,都顾不上杉儿。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帅府里肯定心里会寂寞的。但愿自己走了以后,她能照顼好自己。可是这个倔丫头哪里会这样听话,门今晚如果不是自已回来,又不想吃饭了”

正想着主意,内室的门打开骆羽杉换了一件素色旗袍慢慢走了出来。

谭少轩站起身走过去不顾骆羽杉的闪躲亲昵地在那朝思募想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微微一笑道“走吧。骆羽杉斜了他一眼,红着脸没吭声,跟在身后走出来上了车。

车子一路向城南而去靠近城门见到在低矮的棚户间,出现了一排排的排房骆羽杉想,应该是报纸上大力鼓吹的,洋人来建的那些所谓新式住宅了。路边,多是门高不及肩膀,以草为栅、泥巴做墙、筑土为灶、支木为床、黑暗无光的棚户,这里就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区了。

几个孩子正唱着歌谣做游戏“亲家亲家会挤而,挤到锅里困团转,你一碗,我一碗案板底下藏一碗,小猫过来舔舔碗,黄狗过来打了碗,

看着他们只穿了奈破破烂烂的裤子头发蓬乱如莘、脸上身上都是灰土、光着脚,骆羽杉心里忽然有些沉重,这就是畸形的社会现实吗?既有朱门酒肉也有食不果腹。

注意到她脸上神情的变化,谭少轩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淡淡苦笑,继而伸手过来拍了拍她放在腿上握在一起的手“自请末以来,国家政局不宁,强敌环伺,民生极为艰苦,国家积贫积弱,非短期能够解决啊”骆羽杉看了他一眼,每每说到国家大事时,谭老二便会出现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少年老成,让她觉得眼前这人似乎不是那么可恶。

车子出了城,在一处人烟不算稠密的市镇停了下来,谭少轩道“一会儿有队伍从这里过请你吃镇上最有名的饭店。”说着二人下了车。骆羽杉抬头,才发现这里几乎已经是镇子的边缘,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小酒馆背靠一片池塘,立在路边。

敞开的大门,直直看进去,柜台上立着一块“太白遣风的牌子,感觉似乎被拉回了几个世纪一般。

上了楼,既无隔耕,也无装饰,一排排摆着八仙桌的统楼,壁下一列酒缸,令骆羽杉不由想起日小说《水浒传》里那些有名的酒楼,象西门庆挨了武松一顿暴打的狮子楼,或是宋江题诗的语阳楼之类。

里面疏疏落落隔桌点缀着三五个酒客,很是轻松安逸的样子。看到二人走进来,特别走谭少轩一身戎装、鹰般的目光四处一扫,顿时气氛便有些紧张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舒适。骆羽杉有些责怪地看了谭少轩一眼。明知道自已恐怖,还不收敛着点儿”人家好好的酒楼给你一来就搅了。谭少轩看了她一眼,唇角扬起来,刚想说话,酒保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二少,今儿个有空?请,里而请。”谭少轩淡笑点头,拉了骆羽杉的手跟在酒保身后走进了一个狂了帘子的内间。

酒保翕下肩上的手巾把子抹了桌子,一边笑问今儿个二少吃点啥?谭少轩一边帮骆羽杉拉凳子一边回答道“还是平常那些,再帮我来个生煸草头,前两天听他们说有洄老鼠,今天有没有?”

好好好,酒保答应着,一边笑道:“二少万福,今儿个刚送来一各,马上给您做,二位稍等。说着,上了茶便匆匆走了出去。骆羽杉有些惊讶地看着谭少轩,这家伙经常出人意料,竟然和这间小小酒馆这样熟悉”那个酒保也不怕他,还知道称他二少?不是嘴巴很刁吗,想不到他竟喜欢这样的地方。

看着她的目光谭少轩微微一笑,宠溺地说道杉儿这就不懂了,要想找好吃的不能去那些大酒店,必是这种乡野之地,才有地道的美食。南大营就在旁边,所以这里我们经常来,是熟人。哦,原来如此。骆羽杉无声点了点头,这时酒保过来,上了一碟芽豆、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一碟五香牛肉。

等酒保下去,潭少轩接着道“我最喜欢来这里是因为它的酒保很淳厚,一碟芽豆细斟浅酌,坐上半日也不会遭了白眼儿,叫了满桌的菜,也不见得特别受青睐,这在人情冷暖的凌州难能可贵。而且,这里的高梁酒是自家酿的很得营里大家的喜欢。指着壁下那列酒缸,谭少轩笑着道“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花雕。冬夜一壶偎得热热的,斟出来黄亮亮地挝在杯壁,色泽香匀,不用尝便知道味道不俗。

正说着酒保已经端上来一碟热腾腾,碧绿油润的菜肴一壶被放在冰块中的花雕说道“生煸草头二位慢用。二少,您那位副官来了,就在楼下。

哦,让他上来吧。”谭少轩说道,酒保随口应了走下去。谭少轩指着菜肴说道“这菜不值钱。原来是田圃做绿肥或是饲料的,但幼苗炒后味道鲜美,软柔鲜嫩,尤其是春天的最佳,是这方有名的农家小菜。现在的只取其最前端的三片嫩叶,大火煸炒,是这家店特有的。杉儿,尝尝看。”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到骆羽杉面前的碗中。骆羽杉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楼梯轻响,夏汉声笑着走了进来,见面先打了招呼,谭少轩道:“坐,一起吃吧。

夏汉声举手敬礼:我吃过了,请二少和少夫人慢用,我就在楼下,有事二少喊一声。

“哦,那好。”谭少轩很干脆地应了,夏汉声转身走了下去。

看着青绿的小莱,骆羽杉也有了一些食欲便拿起了筷子。正想吃,酒保又走了过来,这次上的是一碟笋腌鲜一碟糟钵头。糟钵头是凌州名馔,原本是江南农家宰猪过年将猪下水置于糟钵中蒸制的一味年菜。做得好的糟钵头浓油赤酱,肥糯鲜嫩,咸中带甜,槽香醇厚,极是开胃口小时候的骆羽杉最爱便是这味,不过已经好多年吃不到地道的糟钵头了。没想到这家小店倒着实有一手,糟钵置于砂锅,加火腿、笋片等,做法简易,又不失原有之味,骆羽杉不禁多吃了两筷。

这笋腌样也很有日时特色杉儿尝尝。”谭少轩看她吃得开胃,不禁唇角含笑,失过菜来

“这道其实也是江南家常菜。谭少轩举杯慢饮,接着说道:以鲜肋骨,卤腿冬笋或春笋文火慢爆,带各种材料的味道相互渗透,再改用武火,文武火调配适宜,便可得汤汁浓白、鲜味醇厚的佳肴。正如同带兵,松弛有度、允文允武,才能得不败之师。”说着说着,谭少轩忽然感慨地转了带兵之道,令骆羽杉愣了一下谭少轩可是想到了什么?

正想听他的后续,酒保又笑嘻嘻走上来,端上来一盘红烧鱼。首发

二少红烧蛔鱼,菜齐了二位慢用。”酒保说完便笑着下楼去。谭少轩看了看骆羽杉笑道“这盘菜可是不容易。现在不大是季节,这几天练兵,他们在江上抓的,尝尝看。”蛔鱼是凌江特产,形同鱿鱼而嘴上有两条长须,因为按季节汩游,俗称汩老鼠,春复间肥美而肉紧,鱼皮有弹性富含胶质。骆羽杉看盘中菜色泽红润而油光,鱼块里有一层薄而匀的胶质,汤汁不必勾茧已是肥糯滋润。放到口中肉质软嫩无刺,咸鲜中略带甜味,滑腻鲜美。

“不错吧?谭少轩笑着问道。骆羽杉无言点头,把一旁没有动过的冰冻花雕拿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口。还是第一次喝这种冰冻的花雕,则也别有一番味道。

“记得那时我刚从北平读书回来,被老爷子扔到大营从大兵做起,心里既不服气,也异常苦闷,就是在这种小店,明白了国人的浅吟低唱,休味了下层百姓的冷暖悲苦,明白了高粱的烈和花雕的醇,一晃岁月如流水,便也慢慢喜欢上了这种小店。”谭少轩淡笑着奉杯相敬,骆羽杉看了他一眼,慢慢喝了一口。

等二人慢条斯理地吃完饭走下楼,才发现天色已晚,而且天上又飘起细雨来。

复汉声站在楼前,指指前方道:“来了,这是十二师团的混戍旅,最后是骑兵大队。谭少轩站得笔直,点点头,骆羽杉顺着车灯光看去,只见一队队士兵正步伐整齐划一地走过来。一个军官看到谭少轩,忙跑上来敬礼,谭少轩回了礼,略问了几句,军官答应,鞋后跟一碰敬礼后带着部队走过去。

后面是军车、车拉着的各式钢炮,队伍很长,绵延不断。听着整齐的步伐,看着那一张张年轻没有表情的面孔,他们胸前握在手中上了雪亮刺刀的枪,骆羽杉才感觉到了战争的呼吸。骆羽杉站在屋檐下,夏汉声见雨越下越大,便从车里拿了把伞撑在谭少轩身后,谭少轩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带着白手套的手,让夏汉声把伞撤下

一直到十二师团师团长吴劲松的车子开过来,一直站得笔直的谭少轩才转了转脸,吴劲松看到他立即下了车,小跑着过来,立正敬礼。谭少轩点点头,嘱咐道:上去小心,等我到了再行动!特别是那些杂牌军先不要和他们接触”

吴劲松答应一声“是”,谭少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吴劲松敬礼,迅即跑步上车,车子在雨雾中渐渐走远。

又站了一会儿雨慢慢小了谭少轩才说道:“走吧。

夏汉声答应一声,招手叫过车子,三人上车向城里而去。这次谭少轩很自觉地坐得离骆羽杉颇远,待回到城里,路灯斑斑驳驳照下来朦腌的光影中骆羽杉才发现谭少轩的衣服已经几乎全部被雨打湿了。谭少轩一路很是沉默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回到大帅府楼下,骆羽杉先上楼,谭少轩和夏汊声在下面又说了此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走上来。

看到骆羽杉坐在灯光下,谭少轩一边拉开领带脱着衣服一边低声说道:“杉儿,今天二姨娘是不是已经和你说过?宁…曹那边准备开战了,我今天晚上就走,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许不吃饭,听到没?骆羽杉看了着他,没有吭声。谭少轩很快脱得身上只利了内衣,骆羽杉有些尴尬地转了头,谭少轩看到她的表情,不由一笑:杉儿,你还不洗澡休息””

你你衣服湿了你先洗吧,骆羽杉低声道,一边抓了手边的书,走到了沙发前,随手开了落地灯,坐下貌似认真看起书来。

“杉儿对着一个即将要上战场的丈夫,你竟然无动于衷地看书?太令我伤心了。”谭少轩凑了过来,话说的似乎蛮可怜,但他的声音里却没有多少伤感。灯光从他身后照射迂来,一个影子挡住了书册,骆羽杉无奈只好抬头,只穿了一备短搏的谭少轩正双眸炯炯看着地。骆羽杉一怔之后,脸颊飞起了红云。谭少轩轻笑着,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急促而低沉的声音道杉儿,我会想你的话音未落,薄唇已经落了下来,一个慵懒而急切的长吻饨情而温柔。谭少轩抓住她的双手,把它们从侧面拉到身后,紧紧固定住,好让自己的手自由地抚着她的脸颊飞发橹和耳际。他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脸颊和下巴上,当她挣扎着向后仰去,谭少轩用鼻尖轻轻摩擦着她的喉咙“杉儿,记得想我他的心砰然狂跳,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咽着口水,他的嘴轻轻拂过她的红唇,变换着角度轻吻着她。然后将火热的薄唇覆盖在上面,使之为他开启。这温柔而深情的深深一吻令骆羽杉浑身一颤。

刚想推拒他又送来一个热吻,依日是那样霸道,那样柔情,那样令人意乱神迷,那样甜蜜美妙他抬起薄唇的一刻,骆羽杉贪婪地呼吸着,他的黑眸如此接近,如此清晰她能从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那样的柔弱,酥软无力。这令她心中一怔,向后退了一步,慌乱地咽了咽口水。

我想我们还是先清理一下比较好,谭少轩低低说道,略略弯腰便顺手将她抱了起来在骆羽杉挣扎之前大步走近了浴室。

一边将她楼在怀里,一边打开龙头往浴缸里放水,骆羽杉涨红的脸颊和狠狠而狼狈的眼神惹得谭少轩闷声低笑,喃喃低语“杉儿,你让我如何能忘记你。怎么办,我想你了怎么办?,他拉住她的手腕,便往浴缸里跨去,骆羽杉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衙,不得不弯腰扶住浴缸的边缘,两人的目划目撞,就那样锁到了一起。骆羽杉心里一沉,慌乱地道你,没等她说完,谭少轩便笑着将她拉进了浴缸,趁地手忙脚乱地挣扎,他用双臂抱住她,把她翻转过来。

你!可恶!谭……”骆羽杉低声怒骂。

“杉儿以后叫我少轩”,他又将她拖进了水里,等骆羽杉喘息着试圄擦拭脸上流下的水滴,谭少轩已经在解着她旗袍上的扣子。

“不要闹了。”骆羽杉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除了眼里有些邪恶的闪光,那双黑眸例是灼灼有神;除了嘴角那微微的上挑,倒也不失英俊,可是这个流氓临走还想饱餐,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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