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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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男孩、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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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已经被关了四个人,这四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个个长得高挑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搜集了四个模特呢。

腰后被抵着枪,丰月也不敢乱动。百无聊赖的他还是决定去看评论。

“???这是什么离谱的事件?我丰月宝怎么会和景光一起被抓进来?”

“这罪犯是谁呀?这么牛的吗?我记得这两人武力值都不低吧。”

“丰月——上一秒:美美女装;下一秒:我被抓了。”

“知道柯南里少不了案件,但想到来的这么快。”

然而评论的注意力很快便集中在了另一件事上,因为系统刚刚发布了一个公告。

【为了增加观众的体验感和参与感,游戏决定允许玩家们提供场外援助,现在点点右上角可以提供你的发现。】

“差点被他骗了,右上角的按键那不是个叉吗?”

“你傻呀,右上角有四个按键呢。你就不会点不是叉的那个吗?”

“这个公告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通过游戏给主角提供线索了?”

“这么智能的吗?那不就完全进化成大型解谜游戏了?”

好诶,不用动脑了——丰月开心高呼。他只用将眼睛扫射屋内的任何一处,便能够提供给观众信息。然而——

“好黑。”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听到丰月的声音,诸伏景光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些罪犯没有在室内留任何光源。

地下室的门已被关上,里头简直漆黑一片。

“不,黑暗是好事。”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只要保持着黑暗,就不会死人。”

那声音里充满了苦涩,想必已经见证过灯亮后这里会是什么人间炼狱。

可是丰月没办法停留在这种黑暗里,假如保持现状,观众将永远无法找到线索,体验感太差会导致他们给游戏负面评价,这可不利于丰月。

他不管不顾地在墙上摸索起开关了。

另一个青年伸手来阻止他的行动——很显然灯亮后会给他带来恐惧。

“别开灯。这里……”

“不开灯就能活下去吗?”那个被关了好几天的虚弱男孩怎么可能是丰月的对手?被他轻轻一推便倒下了。

更让丰月感到焦急的是,自从诸伏景光被关到这里以后,他身体的反应愈加明显,不住地颤抖着,似乎不能接受幽闭和黑暗的空间。

丰月没心情去讥讽别人的生理恐惧,他也不想刺激诸伏景光,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找到灯的开关。

那两个罪犯并没有将开关设置在门外,毕竟没料到竟然有猎物还有心情去开灯,被他们抓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

直到罪犯们来处决他们。

“这不就找到了吗?”丰月一声过后,地下室亮了起来。

摆脱黑暗的诸伏景光松了口气。丰月看过来时,他已经满脸都是汗水,身体异常虚弱。

丰月嘴上不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到诸伏景光身边,一下子把他怼到了墙角。

诸伏景光早就腿软,被丰月这么一撞当然坐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逞强。先休息一会儿吧,破案我来就行。”

破案?诸伏景光对丰月的用词感到十分荒谬。但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让丰月单独行动——但愿他别把人家地下室拆了。

地下室的场景十分血腥,这地方并不大,估摸着也就一百来平。

但猎物们全都挤在楼梯下来的角落——远处被沾染着血迹的透明塑料隔成了一个小空间,后头的桌子上摆放着电锯、砍刀和斧头这些东西,十分骇人。

“这不就是在模拟屠宰场?”丰月毫无心理负担。头顶悬挂着血钩子,上头传来不妙的气味。他看着那些已经没有具体特征的肉块,有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哇——”一个女孩的视线跟着看过来,再一次见到数日前的恐怖场景,率先哭了起来。但很快她就明白不该发出这样的动静,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痛苦地唾弃着。

一旁的男孩同情地看了看她,伸手揽住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另外一男一女都呆滞地靠在墙边,他们被抓来的时间更久,遭受的折磨也更多,已经没有了做出情绪的力气。只是头颅都朝另一边偏去,不愿看到这里的惨相。

丰月瘪了瘪嘴,从沾满着粘稠组织物的桌子上将砍刀斧头取了来。他倒是想擦一擦再给那群人用于防身,可无奈地下室的布也被鲜血渗透,越擦越脏。

“算了算了。”丰月走回来将斧头递给诸伏景光,砍刀则留给了自己。

本来还有一个电锯,最好是再给一个能够行动的人,但丰月并没有那么做。

抱着女孩安慰的男孩衣着比其他人要整洁一些,看上去刚来不久。

他呲牙着出声:“我也可以帮忙。”

“不,你不可以。”丰月冷酷拒绝。

屠宰场的墙面上贴着许多人的照片,还用线条勾画着一些内容。

丰月注意到墙上照片里共有八个人,但现在地下室除了自己和诸伏还有四个。也就是说八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他和诸伏景光替代了。

那上面标注的日期正是今天和明天,说明罪犯们本打算今明两天要捉住那两个青年的,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变故,才在慌忙下随机抓了丰月和诸伏。

这是一个异常之处:说明凶手在今天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以至于不得不换目标。

那两个罪犯都带着头套,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听声音,年纪大概都是四十岁上下,也有可能靠近五十。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一个农庄的话,应该是祖上遗产,世世代代经营着农业。

哦?为什么我也跟着转变思维方式学习做了侦探呢?

丰月啧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说好交给观众的吗?怎么往□□逼叨叨的家伙们现在一言不发了?

也太不可靠了!谴责!

于是他继续探索。屠宰场中央有一张椅子,看起来正是处刑的地方。

上面的血迹集中在两处:一是凳腿,二是椅背上边。按照高度来说,受害者有可能被砍去双腿和头颅。

有点恐怖了——丰月在心里想。

日本人不算是多么热情大胆的人种,按照过去几百年里民间凶杀案来看,即便是精神病作案,他们行为也更趋向于隐秘的变态,比如会结合偷窥,窒息和侵犯这种因素,很少有直接暴力割头断腿的,这不免让人怀疑这座农庄主人的血统或者人生经历。

罪犯之一,那名女性明显有精神病,她的搭档却没有。这也可能是他们手段残暴的原因,毕竟精神病人没有理智可言。

“你们有被注射过药物吗?”屠宰室那里没有了新线索。丰月回到楼梯下,一屁股坐着,悠闲的姿态仿佛不是遭人绑架威胁。

这让其他人有些诧异。

尤其是对面那个衣着整洁的男孩,他谨慎地上下打量着丰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或许是丰月冷静的态度和专业的勘察动作让那三人看到了希望,绝望的女孩开始恢复镇定,愿意给出信息。

“那两个人没有给我们下药,只是在抓到我们后扔了下来关在这里,先饿上几天然后就开始处决。今天已经是我被断食的第四天了。”

“也是我的第三天。”

这样说来。嫌犯应该是一天一个地抓人下来,那么这次为什么抓了他和诸伏景光两个?

就因为他们俩走在一块儿?真是过分,明明可以只抓诸伏景光的嘛!

丰月收回脑中的抱怨。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一个已经饿了两天,一个是昨天刚来的。”

“不,他已经在这很久了。”

那年轻男孩还没说话,虚弱的女人先替他开了口。

“他应该才是我们这儿最早的”

“那他不是早该饿死了。这样算下来都七天没吃饭了。”丰月疑惑不解。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罪犯要抓两个人,大概是为了填补空白。

“他比较特别。”女人有些虚弱的不耐烦,但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接着开口,便被那男孩打断了。

“没事,我自己来说吧。”男孩掀开盖在身下的布,“我有严重的疾病,只能靠营养液活着。似乎是这一点让我得到了优待。两个人虽然不提供食物,但会给我定期输营养液。”

“只是今天他们没来,所以我也饿了一天。”

丰月本来还想问,既然这地下室都有两男两女四个人了,为什么不奋起反击和那罪犯抗争一把。

现在倒是有了理由,前面两个人过于虚弱,男孩不良于行,只剩下哭泣女孩一个饿了两天的健全人,似乎确实不能打过对方。

“好吧,不过现在你们有我们了。”丰月耸了耸肩,“我们可不会在这等死。”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精力充沛,就像是这群人的救赎者。

地下室的微光洒落在他头顶的银色长发上,青年越发像动漫里的救世主。

“就由我来终结这一切的罪恶吧。”

诸伏景光不忍心地离开视线。并不想承认丰月这番中二的鼓励似乎真的给了人一些向上的力量。

“救命丰月宝,快跑啊!”

“凶手!小心凶手!”

“靠,不是要给我参与感吗?为什么我打出来的关键信息都被屏蔽了?”

“男孩、腿、懂?”

“大大的不懂楼上在说什么。”

“你别管他说什么,一起刷屏吧,我们没办法打出句子来提醒他。”

“男孩、腿、懂?+1”

“男孩、腿、懂?+2”

……——

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坚持到今天下午就是胜利!

(一键查询我的精神状态)

第42章 我有一个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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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动手了。”女人阴恻恻的目光看向地面,那交错着布满裂痕的地板渗出了深色的污渍——不知道的以为是脏东西,知道的却能被吓死。

分明就是已经彻底干涸成褐色的血液!

丈夫难过地看了一眼已经疯狂的妻子,她正在收拾厨房,将儿子曾经最喜欢的蛋包饭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中央后又从置物架上取出一个红色瓶子。

瓶子里是粘稠的液体,女人小心翼翼又精细地浇灌在饭上,像是淋上一层番茄酱。

“俊介最爱吃妈妈做的蛋包饭了。”女人的表情流露出片刻温情,那双神经质的眼眸有了一瞬间的安宁,看上去与任何一位母亲没有区别。

但当她注意到此刻的家中是如此空落落,没有到处奔跑着的儿子的身影后,愤恨与毁灭一切的疯狂又逐渐污染了那双温柔的眼睛。

“杀了他们,我的儿子就会回来了。”

她动作迟缓而坚定地向着身后走去,手里拖拽着一根铁制的撬棍,金属摩擦在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动静,仿佛死神的预告。

丈夫面无表情地跟着,他阻止不了便只能沦为帮凶。他伸手取下妻子手中的撬棍,另一只手包裹住她扬起的拳头。

“我来帮你拿着,小心冰到手。”

一男一女两个变态掀开沉重的地下室门,噔噔踩踏木板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男人习惯性去摸灯,却发现那开关被什么黏住。

不好!他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立刻一把护住身后的女人,然后举起手中的撬棍就要击打下去。

但是他失败了,面对着早有防备的丰月,男人这点力气根本算不上什么。

年轻男人和中年男子的打斗就发生在这一刻,女人急急忙忙想要帮忙,却被另一个人拦住。

那是诸伏景光。

两人都是组织的杀手,身手自然不是这些平常人可以比的。没用几招便占了上风。就在丰月一脚将那男人踹翻在楼梯上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他眼神一厉,看也不看让右脚向后踹去,立刻撞上了一道坚实的□□,而后便听到一声惨叫。

女人听到这声惨叫,近乎绝望地扑了过去,根本不在意诸伏景光想要制服他的动作。

幸好诸伏景光经验丰富,即使收了手,要不然今天这女人的脊椎骨必然遭殃。

“天呐,俊介,是妈妈,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女人抱着那个双腿不能行走的男人哀嚎。

此情此景,男孩的身份立刻被揭露。

其他三个被关押在这里很久的人近乎错愕地盯着这对母子,他们不敢相信几秒前还是同伴的受害者眨眼就变成了造成他们悲剧的恶魔。

但丰月和诸伏景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从一开始凶手就对你太好,如果不是你与引发他们罪恶的根源具有相似性,那么你本身就很有可能是那个原因。”

丰月也毫不在乎俊介愤恨的目光,在他眼里这小孩儿根本就是个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只知道伪装成弱者发泄私愤的怯懦者,不值得自己多加留意。

案件很快告破。

几个受害者以丰月和诸伏景光为首,将这罪恶的一家人用绳索捆起来关在地下室内,然后立刻报了警。

叫诸伏景光疑惑的是,作为组织的杀手他们本应该立刻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才对,偏偏丰月坦然地帮大家拨打了报警电话,还守在这里等着警察前来。

似乎一点也没有面对警察的恐惧。

诸伏景光内心复杂。不知道丰月是伪装能力太强,还是真的本性不坏。

不过,十几分钟后他就笑不出来了。警署里有太多热情女警,她们对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丰月太过关心,硬是不愿意放他自己一个人走,也不愿意他跟着诸伏景光离开。

——尤其在他们查询丰月的档案后,发现他父母离异且住址不在东京时。

“你就是走夜路被抓来的。”男警察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丰月,这小子年纪不大性格倒是执拗,估计是与家里有矛盾才离家出走,“怎么能随随便便和朋友继续在外面晃悠而不回家呢?”

说完还瞪了诸伏景光一眼,这让诸伏景光觉得十分好笑。

自己有着人畜无害的外表。日常生活所接触到的大多数人对他都十分信任——尤其是公职人员。

没想到这一次却因为丰月而直接被打上了“不入流的坏朋友”的标签。

诸伏景光深信这与他今天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造型有关——他仍然保持着蛇女男宠的那套装扮,以至于看上去像是哪个风俗店跑出来的。

“我上哪儿去找一对离异的父母来接我?”丰月抓狂,恼恨地挠了一把头发。那头柔顺的长到腰际的银发立刻被弄得一团乱。

某人现在看起来是一只可怜的白色小狗。

诸伏景光没忍住,趁着警察回身,立马薅了一把丰月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个当初不是你自己登记的吗?”

我?才不是我登记的。半月嫌弃的要死,这件事完全是朗姆自作主张。

天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等等,既然事情是因为朗姆编造的档案引发的,那他可不得对此负责?

“喂,你别——”

诸伏景光刚想阻拦某人,他却已经比任何时候都快地用专属联络器拨了号,完全不在乎警察就在身边,有可能窥视到显示屏上的号码。

“南烛?这个点……”

“行了行了,别插话听我讲!你儿子我被绑架了。”

“嗯哦,你说什么?不用你拿赎金,我已经逃出来了。”

“需要你干嘛?当然需要你来接我呀。别忘了带上我那刚刚和你离异并且分走了你全部身家的妈!”

说完滴的一声,丰月果断挂断了电话。

旁边侧耳偷听他打电话的警察表情复杂,没想到长着一张天使脸庞的男孩对家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刚刚还以为他的朋友有问题呢,原来这小子才是个问题儿童。

女警爱暗下决心,一会儿这孩子的父母来了警局她一定要与他们好好聊聊对孩子的教育问题。

剩下三个受害人早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们分别被饿了不同天数,因此身体十分虚弱,不能再等待。

留下做笔录的自然成了丰月和诸伏景光。

于是丰月和诸伏景光一边等候朗姆将那对根本不存在的父母送来,一边听着警察们对这起案件的汇报。

“这次案件是典型的精神病人作案。直接凶手是母亲。三年前开车时发生意外,儿子在这场车祸中膝盖以下失去功能,胃也彻底失去了作用。这是诱发她心理问题的根源。”

“丈夫虽然没有精神问题,但属于典型的顺从型人格,加上非常爱他的妻子,所以纵容着她犯下了罪行,并且成了帮凶。”

“虽然案件都是这对夫妻策划并实施的。但我们认为——他们的儿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残疾后他自暴自弃,数次向母亲提出想要通过人血和人肉进行治疗,并且厌恶一切身体健全者。”

“我们在他的书房中搜到了宣扬西方□□的书籍,这或许是他那样对待受害者的原因。男孩深信喝人血食人肉能够治愈自己的伤痛。”

“整个流程他做了详细的笔记,上面还有母亲涂画的痕迹,想必这个笔记给父母都看过,一家三口明显是串通过的。”

丰月听得连连咂舌,果然世界上最恐怖的人是那些天然的变态。他们善于将自己的苦痛责怪到他人身上,将压力外放并最终伤人。

虽然丰月也不是个喜欢将所有错误归结给自己的人。但哪怕归结给他人,也得找准目标才是。

那场车祸一没有肇事者,二,他的母亲只是常规驾驶而没有不良驾车行为,可以说男孩受伤纯粹是意外。

如果他真的要报复,他报复老天好啦,为什么要害其他人呢?

没意思,真没意思。只可惜现在三个凶手都被关押起来,要不然丰月指定得指着他们鼻子骂。

警署里现在十分热闹,即便已经入夜,喝醉酒闹事的,打架斗殴的,在闹市区偷别人东西的家伙们全都聚在了小小的大厅中,声音穿透一道隔门来到会议室。

丰月抱着手臂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诸伏景光格外享受这一刻的喧嚣与静谧。

——他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待在警署中的安全感和熟悉感。

可丰月这个人似乎总是不乐于让别人安稳。下一秒,他不知什么目的问出了那个让诸伏景光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说组织里会不会有卧底?”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诸伏景光一瞬间抓紧了手,冷汗从脖子后头泛起,但他很快放松下来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警匪片里不是常有吗?互相安插卧底什么的。”

丰月没有去观察诸伏景光的表情,因为观众已经统统反映给了他。

“笑死,景光猫猫:小脸惨白。”

“你看我有几分相信你的‘突然’。”

“不要这样吓猫猫啦。丰月你好坏啊。”

“别人家的支线:体贴安心,致力于可以被拯救者最温暖的呵护。”

“丰月:恐吓嘴贱,致力于让被拯救者拥有最精心动魄的经历。”

为什么?丰月委屈极了。我明明是在提醒他好吗?我可是加重了关键词“互相安插”。

这难道不是明晃晃的提醒了吗?——

我记得我最开始说两天一章来着,是怎么进化到一天一章的(沉思状)

祝宝子们中秋快乐!啥啥都成功、顺心!

第43章 愿组织再无叛徒和废物,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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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丰月和诸伏景光处于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当中,他们终于等来了丰月所谓的“离异父母”。

诸伏景光实在吃惊,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琴酒亲自过来——这位一流杀手是不是对丰月太过宽容了?

——诸伏景光无数次这样想,但他没有资格去向琴酒询问。

而假扮那位离异母亲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早晨刚刚离别的贝尔摩德。

大明星戴上了假发隐藏好标志性的金色,那双出神入化的手很轻松便将自己化妆成了普通日本妇女。

就是那种整日操劳着家庭。却还要被责怪这责怪那的怨种。

她忧郁的眼神里充满着对丈夫的抱怨,可是又不敢正眼瞪他,只好将愤怒化作幽怨看向孩子。

警察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丰月,长得确实像,不过判断亲属关系可不是靠脸长得像就行的。

“证件。”警察朝着琴酒伸手,就当丰月以为可以看琴酒的笑话时,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来。

“你什么时候……”丰月诧异地询问,未被白色绷带包裹的眼睛露出浓浓的疑惑。

“你以为把户口本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琴酒难得多说了几句话,虽然是在演戏,但依旧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个性。事实上现在他的内心充满怒气,恨不得一枪解决这个麻烦精。

可惜boss不允许,朗姆也不同意。

琴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废物,难道就因为有着一点看不透的异能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纵容吗?

琴酒冷嗤一声,而那满脸的不屑被警察解读为对孩子的冷暴力。

热心的警察小哥又看了看旁边那位可怜的夫人,对方虽然上了年纪,但容貌姣好,一举一动都柔弱且让人心疼极了,于是警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父亲做的一点也不称职,孩子失踪了一天。你工作就忙成这样,一点也不关心他吗?”警察打量着琴酒的装扮,说实话这男人的穿着打扮很奇怪,一身黑色不说,连那银色的头发都留的那么长。

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职员——像干□□的。

哦,身后的小帅哥可不算,他虽然也是一头长发,但那叫个性,眼前这个快到中年的男人才叫中二。

证件属实,这位银发的先生确实是面前男孩的父亲,警察只好不甘不愿地把东西还给了琴酒。

“先生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孩子的教育才是,即便父母离异,也不能让错误影响到孩子,让孩子感到无所适从只能从家里逃出来。”

谁知道琴酒根本没理他,狠狠推了一把丰月的背,甚至险些推倒在地,还没等警察再拦便冷着脸便走了。

男孩突然眼含泪花,朝着警局深深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有无数的苦涩和害怕。

琴酒一巴掌拢过还在做戏的某人的头:“你最好安分点,别逼我扇你。”

“老子教训儿子不算过分吧?”

靠,占便宜!丰月生气没注意,成功被琴酒扣住肩膀转了身。

“嘿,他这是什么态度?当着警察的面家暴?”警察气的想要冲过去理论,幸好被同事们拉住。

“别冲动,别冲动,人家的家事嘛,你还是少掺和好。”

“是啊,没看见人家的朋友都没管了。”

朋友本友诸伏景光一脸无奈——为什么琴酒都记得把丰月带回去了,却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

被所有人忽视的诸伏景光只能打电话让幼驯染来接,毕竟他们现在住在一块儿嘛。

琴酒的个头实在高,比丰月还要高一些。他力气又大,一把拽住丰月的衣服后头就将他提溜了起来,跟提溜小鸡仔似的。

加上丰月的体重轻本就轻,如果琴酒再生气一点他就可以被夹在对方的咯吱窝里带走。

“大哥,你的角色代入感也太强了吧。你又不是我爸,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亲密。”丰月有些心虚。话也软了下来。“把我放下来呗,我会走。”

“哎哟!”

很遗憾,某人根本不听。旁边眼里满是戏谑的“夫人”又无奈又难过地看了一眼丰月,表示爱莫能助。

丰月就这样被推进对方的保时捷里,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买辆大奔来创死这家伙的老爷车。谁让这坐垫那么硬的,把他屁股都硌痛了。

丰月本以为自己能回安全屋休息了,谁知道琴酒这家伙直接把他拎到了基地。

“这么晚了,你加班也不用带上我吧。”丰月吵吵闹闹地被一路提进基地,路上的人见怪不怪,还有热心的和他打个招呼。

丰月人也怪好的,一个个都回应了。

笑着的面孔的转向琴酒时又变成十足的倔强。

“喂喂喂,再往里面对的可是正式成员了,你这样太丢我的脸了。”

“你丢的脸还少吗?”琴酒不屑轻哼,“早知道会丢脸,行动的时候怎么不注意?”

“我注意了呀。不是大哥,别人绑架我也怪我?再说了又不是我的美色勾引那两个家伙垂涎,那两个家伙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苏格兰也被抓了,你怎么不骂他?”

听到苏格兰的名字琴酒沉默了。

“明天开始换个人带你,你跟着莱伊。”

莱伊?丰月开始在脑中回想这个人的样子。他见过对方一面,就在刚刚进入组织的时候,那根本就是翻版的琴酒嘛。

——这样说似乎太过侮辱莱伊那家伙,至少莱伊没有这么任性。

“行了,真当我是病猫啊。”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后,青年迅速地扭动身体,一手扣住琴酒的肩膀漂亮地在空中来了个回旋翻身,胜利挣脱了琴酒的控制。

耳畔的玉坠轻轻摇晃,那只露出来的蓝色眼眸在黑夜中像流淌的静水,明明如此澄澈却莫名带着一点死亡的威胁。

“之前给你三分薄面,现在——”

“你别太卑鄙好吗?”

丰月无语——这家伙枪怎么掏得那么快,可恶!

琴酒内心是有一点波动的,丰月太过不着调的个性在过去两三个月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坏东西本就不是个简单角色。

琴酒有些厌恶自己的轻率,他眉头的紧凑并不是单单对丰月的责怪,还来自于对自己的检视。

丰月又输了一次,只好被琴酒用枪抵着腰走进了基地。

“哟,小鸟又被抓回来了。”皮斯科抬了抬手中的酒杯,老人有中世纪管家般的优雅和被收拾得非常整洁的面貌。

就是这张嘴里的话不太动听。

龙舌兰见怪不怪,爱尔兰还是有几分新奇的。

基尔继续收拾手里的文件根本不抬头。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分别被波本与莱伊带走了,现在不在这里。这也让丰月轻叹了一口气,幸好他们不在,要不然被看见这幅囧样多尴尬。

朗姆笑嘻嘻地走到丰月面前。他比琴酒对丰月要宽容得多,这来源于他对南烛价值的认识,即便对方加入组织以来做下了许多糊涂事,但那些并没有伤害组织的利益。

但朗姆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也被PUA了——谁让南烛的弟弟是自家老板呢,一看见南烛朗姆就想起在寿司店工作的辛苦。

“怎么,你在外面又做什么坏事了?”朗姆笑得像只狐狸,可他那高大的个头完全无法支撑住那种感觉,看起来格外滑稽。

更像是想是要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你简直明知故问。”丰月一向其软怕硬,面对说不动就直接上手的琴酒他唯唯诺诺,面对“好说话”的朗姆可硬气多了。

朗姆上头不还有boss吗?只要boss不让他死,朗姆才不敢对他做什么。

“好吧,就算我明知故问,那么南烛,请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次任务的失败?算上这次,你加入组织以来可谓一事无成,这已经是失败的第31个任务了,这样懈怠说不过去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南烛的任务完成率不怎么样,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离谱战绩,就连龙舌兰都差点没把杯子摔了。

连续失败31次——他该感叹南烛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吗?还是感叹琴酒突然变性,这么有忍耐力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南烛就算不认错至少也得心虚一会儿时,这家伙立马嚷嚷开了,脸上完全没有害怕和担心,反而理直气壮的很。

“怎么啦怎么啦?组织是付我工资了吗?还每周每周地给我抽血,想要奴役我你想得美!“

“给我50万,接下来我们才有的谈。”

“哦?”朗姆仍然笑着,但嘴角的抽搐隐瞒不了其他人,“只要50万是吗?给了你50万,你就能好好做任务了?”

众人都看见南烛那只暴露在外的蓝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里便暗道大事不妙——这小子又要耍心眼了是吧?

可别把琴酒和朗姆都惹毛了,到时候被迁怒的可是他们!

“那是十秒前,我身价秒秒钟在涨好吗?现在不是一个价了,乘个10吧。”

朗姆都快被气笑了。他是看出来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做任务,不过——boss本来也没有那个打算硬逼着他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成员。

被研究对象做好他应该做的事就好。

事实上,真正让朗姆头疼的是另外两个。

南烛虽然摆烂但至少没闯祸,那两个——太宰治在这周就自杀了三次,频频被警局的人送回窝点,差点就让对方起疑。

这两个人他们是留不下来了,就算他们有异能也藏的跟什么似的,一点也不如南烛大方让他们研究。

再加上琴酒也说了,刚刚蛇女的任务里头,www.youxs.org,立原道造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已经知道太宰治的行踪,难免给组织带来麻烦。

得想个办法把这两个人彻底送走了——他们的组织绝对不能再收留南烛以外的废物和叛徒!——

是谁因为老板的一句话中秋加班到半夜,啊是我这个大冤种啊哭哭

(我好希望自己是丰月崽,老板是朗姆,我气死ta!)

第44章 仍需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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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月的整个春天和夏天都过的十分舒坦,直到秋天来临才多了一丝不爽快。原因是那只讨人厌的恶魔又回来了,非但回来不说,还带了个小跟屁虫。

“我说我们这可是无cp频道,你俩在这儿不合适吧?”丰月肆无忌惮惯了,挤弄着眼睛根本不担心直播间会因为他这张嘴而被封禁,只有系统在背后瑟瑟发抖。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塞巴斯蒂安先一步接住了丰月的话,避免丰月这张靠贩剑发家致富的嘴尴尬到夏尔。

墨绿色头发的小男孩年纪很小,估摸着也就十二三岁上下,英俊秀气的面庞还透露着一股稚嫩可爱,而年纪却因为塞巴斯蒂安的转化永远停留在了少男阶段。

咦,这么一想好变态——丰月感叹。

塞巴斯蒂安不愧是塞巴斯蒂安,这个老恶魔真不要脸,光会诓骗纯真小男孩,看吧,自己他就骗不到。

“对了,其他恶魔不会跟来吧?”这段时间经由直播间观众们的科普,他对黑执事这部动漫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只需要一个亚修,一个塞巴斯蒂安,便足以看出这部动漫的黑暗风格。尤其当背景是中世纪的欧洲时,立刻让人毛骨悚然。

毕竟那个时代和地域的变态可太多了。

——比起变态,他宁愿喜欢哒宰。

哒宰:???

“暂时不会过来——我只能这么说。”塞巴斯蒂安暧昧一笑,可惜他的万种风情在丰月眼里一文不值。

“那好吧,反正你俩闲着也是闲着,一块儿去我的店里打工吧。”丰月当然知道赛巴斯蒂安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明明自己的什么复仇计划根本不存在,塞巴斯蒂安还是把夏尔带了过来。摆明了想让夏尔分一杯羹。

看来这两个恶魔都饿了——又或许是自己的灵魂太诱人。

丰月瘪了瘪嘴,顿觉身边全是一群非人类,精神上的也好□□上的也好——到底这个世界能不能善待我一下!让我享受被正常人类包围的快感啊!

丰月又回忆起了最初在横滨时,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相处的快乐时光——那才是人该有的日子啊~

说起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噗嗤——

虽然丰月没有相机,但很遗憾的是两位警官的“美照”依旧被直播间的朋友们当即保留,现在网上都已经疯传了。

作为直播间的主人,丰月当然也有一份,他可是偷偷去每个打印了100张,打算留着当小辫子揪呢。

下次再碰到这两个人,要是他们拿自己的死说事,丰月会立刻把照片丢在他们脸上。

看看到时候,萩原和松田是忙着阻止他散播这些照片,还是选择继续不依不饶责问丰月到底为什么假死?

不过有一件事情在这几个月里愈演愈烈——组织里有叛徒,这个情报早就广为人知。

最早被怀疑的当然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和丰月这三个坏家伙。

但经过反复的考察,琴酒确认他们三个并无嫌疑。如此一来琴酒便不得不怀疑组织近一年新招募的三个精锐。

波本、苏格兰和莱伊。

也不知道琴酒是出于什么心态,他非但不亲自去拷问这三个人,反而将南烛、太宰治轮番放在三个人身边折磨他们。

织田作之助因为过于沉稳而格格不入,但他仍然坚持着他的不杀人理论,在执行任务时也挺烦的。

一个月一个月地轮着,这不刚巧10月份的丰月属于莱伊。

这已经是丰月和莱伊第三次搭档了,然而他还是相当看不惯对方——不为别的,这家伙是什么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关系户啊?

虽然不得不承认莱伊也挺强的,可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志保的姐姐诶。

要说组织里谁和谁关系最好——除了基安蒂和科恩这对老搭档。近一年来异军突起的,恐怕要数丰月和宫野志保。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混熟起来的,这两个人性格完全不一样,兴趣爱好也不同。

更何况宫野志保还是给丰月定期扎针的女人,这一对相差近十岁的男女竟拥有了一种在组织看来太过纯洁的友情。

“喂,说好替我保密的。要说出去立刻砍了你。”

“切——才不会呢,不过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能不能把今昼换出来?”

这就是原因。宫野志保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丰月而是今昼。

要说今昼是怎么出来的,这要回溯那某天丰月白天跟着琴酒做任务太累了,晚上回来抽血时直接一个倒栽葱昏迷,完全失去意识。

但针头的靠近让身体误以为危险到来,不得已只好强制唤醒了今昼。

结果丰月和今昼就当着宫野志保的面来了个大换活人,刚刚银色长发的古典美少年一下子缩水成了正太,甚至不比空宫野志保高。

毕竟这会儿,宫野志保也已经十一二岁了,同时期的男孩本就长得慢,更别提今昼这个特殊的小家伙。

有着毛茸茸的脑袋和太阳一般的金色眼睛,单纯的今昼就很快俘获了宫野志保的心。

和丰月相处久了,宫野志保的胆子可比一般人大,说着说着就上手,死死抓着了丰月的胳膊狠狠摇动,几乎要将他甩飞起来。

“快点,快点把今昼给我。上次有问题还没问完呢。”在组织里被誉为小天才的冷漠少女,只有在这时候才流露出一些属于孩子的娇憨。栗色的短头发将她衬得十分可爱,外表看起来完全不会像是在黑衣组织长大的女孩。

“不行。”丰月冷酷拒绝。

他可没忘记上次清醒时放今昼出来的后果。虽然现在他的生命可以大肆霍霍,但今昼这个小孩儿玩起来是真没个度啊。

再说这里是黑衣组织,要让今昼被发现了就太不安全了。

在宫野志保的强烈呼唤下,今昼的意识也从昏睡中慢慢苏醒,微微翻了个身试图睁开眼睛。丰月吓了一跳,急忙在内心恶魔低语哄他再次睡着。

“快睡快睡,外边都是人呢,唔被包围了,好难受。”

“啊我好怕呀,怎么那么多人,呜呜呜太恐怖了。”

今昼吧唧吧唧嘴,蜷缩起身体再度沉睡。

丰月送了口气——倒也不是不想放今昼出来,只是这里太危险,还是等救完诸伏景光回到松田阵平那里时再将这家伙牵出来放风吧。

宫野志保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狠狠扔下丰月的手,转身蹬着脚边走了。但她也知道这里的危险,所以并不会逼着丰月放出今昼——她也想保护那个小男孩。

只是宫野志保的生活太忙了,每周回来给丰月抽一次血都成了她梦寐以求的休闲时光。所以宫野志保真的很想在这一周最放松的时刻看到小伙伴。

丰月看着宫野志保的背影挠了挠头——这小孩也太可怜了。

然后看了看身体中刚刚被自己哄睡过去的今昼,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恶,看看别人,都快拿诺贝尔奖了,你呢?成天睡睡睡,你是猪吗?”

总之因为和宫野志保的友好关系以及不自觉的照顾,丰月挺讨厌莱伊的。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风流公子,怎么可能会是真心对待宫野明美的?而且大家难道都忘了他是怎么进入的组织吗?不就是靠着和宫野明美的暧昧嘛。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赤井秀一不爽地瞥过眼睛。

即便已经搭档过了两次,可每次和丰月站在一起,赤井秀一还是觉得难受极了。

如果你在举着狙击枪瞄准的时候,身边总有一阵阵阴风袭来,轻轻侧过头还能看见一只蓝到发绿的眼睛,谁都会觉得很恐怖吧。

赤井秀一收起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这个组织里公认的坏种了他扶了扶脑袋上的针线帽,如今又已经入了冬,即便身体素质再好,只穿着风衣活动也未免太过。

还是要保护好头发的。

“你真的很奇怪。”还没转身赤,井秀一就听丰月这样说,不过他下意识的反应更快。

“你才奇怪呢。”

很难想象一个冷静的男人会这样略带“娇嗔”地回答。

赤井秀一脱口而出后,也有一些破坏自己人设的后怕。

但是转念一想丰月这种迟钝生物才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然而丰月并不是察觉不到。

“猫哥:让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个嘴硬。”

“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奇怪而已。”

“大家不觉得丰月总是透过秀一在看另一个人吗?”

“知道啊,不就是琴酒吗?”

确实——丰月透过赤井秀一总是能够隐隐看到琴酒的影子。他有时并不明白这是赤井秀一的真实人格,还只是他进组织时下意识为自己选择的标杆。

但不重要了——自己只要在这一个月内看好他,让他远离诸伏景光,一切便皆大欢喜。

系统倒是没说诸伏景光到底因何而死,但给出的提示是:波本、苏格兰和莱伊都在场。

首先排除波本,那么剩下的不就只有莱伊了?

好家伙,你真是坏事做尽!

丰月晃晃悠悠地从天台上跳下,拍了拍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瞪了莱伊一眼转身便走。

和莱伊搭档的唯一好处恐怕就是省心省力,可以安心摸鱼。

莱伊这家伙自视甚高,总是觉得不需要丰月自己也能完成任务,所以根本不屑于事后向朗姆和琴酒报告丰月的偷懒。

在这方面那两个公安卧底可就没有觉悟多了,面对朗姆的询问总是支支吾吾,一下子就暴露了丰月没干活的事实。

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大大的不行啊。

——诸伏同志和降谷同志仍需继续向莱伊同志学习!——

bb们国庆快乐!(恶魔低语:假期过去两天了嘤嘤嘤)

第45章 回到寿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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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再度冷下来。

秋日一望无尽的碧空再度成了青灰色。蒙蒙的雾气总是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将原本雪白的墙面也蹭上了一层灰色。

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淅淅沥沥阴沉的雨滴落下来,既冰冷又痴缠,牢牢地牵扯住路人的衣服,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那种痕迹要等进了酒馆许久,才会慢慢被空气牵着手消散。

“怎么绕那么远的路来这儿?”伊达航举起手中的杯子,小巧的酒杯让他的嘴和喉咙和胃都很不过瘾。

自从与娜塔莉订婚后,伊达航下意识地戒了烟酒,但那种刻入骨髓的瘾总是会在面对好友时渐渐浮现回来。

啊放弃放弃,反正只是订婚呢,结婚前一个月再戒吧!

松田阵平倒是不在乎这些外人眼里的坏习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就学会了抽烟。虽然不频繁,但在这种寥落而又阴沉的天气里,点燃一支烟,任由那灰色的气体旋绕着浮向上方的木梁,总是会让心绪多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怎么请你喝酒还要挑地方?”松田阵平瞥了伊达航一眼。

一旁的萩原研二无奈,笑着招呼厨子上菜。

已经快一年了,无论他们怎么向这位寿司店的胁田兼则先生打听丰月的下落,对方总是不说,坚称丰月已经死在爆炸案中。

可从九州的温泉会馆回来后,松田阵平已经告诉萩原研二他200%确定一个银毛蓝眼睛的家伙就是他们认识的丰月。

胁田兼则人很好,虽然长得不太好看,可为人善良胆小,看上去不像是和危险的事情有牵扯到家伙,所以两人也不想多为难他。

见他一个人操持着这家店,便总是来照顾这些生意。

朗姆:我谢谢你们给我增加任务啊。

“你们俩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伊达航有些羡慕——这两个人月前因为长相帅气而被挑去九州执行那诡异的任务,虽然有些波澜,可这次出动让日本警方端掉了一处大规模的毒窝。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纷纷晋升,虽然还是留在□□处理班,但两人名字可已经响遍了整个警视厅,哪个新人提到他们不是一脸羡慕和敬佩?

“别提了。”松田阵平抑郁低下头,“这份荣誉给你要不要?”

“我可无福享受。”伊达航连连摇手。

他自己并不是没有什么机遇,刚进入搜查科便也立了功,很快晋升成小班长。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次任务可是扮作了大美女,而且虽然事情很严肃、事前警视厅也严令不许暴露这次行动的消息和任何影像资料,但不巧的是,当时在温泉会所附近蹲点的记者太多了……

这群嗅觉敏锐的家伙早早闻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像闻着味儿的苍蝇一样把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警视厅刚下令行动,这群家伙就开始做全程记录,即便白马警监已经派出人来阻拦,却还是有些不怕死的爬到树枝高处拍照片。

来不及变装就压着关键人物出来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美照”被摄像完全记录下来,虽然以为距离远而面孔不算清晰,但那种朦胧的轮廓感更让观众多了些想象的余裕。

“这有什么羞耻的?你们本来就长得帅现在还能荣获美女的称号,男女通杀啊。”伊达航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又立刻灌入酒水,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或许班长也尝试过收到男孩的情书吗?”萩原研二苦笑,拨弄着桌子上的木筷。

他从未有过被男孩们迷恋的经历,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女孩限定的万人迷。

“没有,也不想。”伊达航连连拒绝。

“你们点的寿司到了。”戴着厨师帽,穿的干干净净的厨子先生靠近,将手中木餐盘上的东西放下。

三个警察食量都不小,每次来店里会进行大量消费。

朗姆作为打工人当然很开心,可当他发觉自己竟因为这件事而开心时,又阴沉了脸色。

再重申一百遍!他是杀手,不是厨子!

**

【你今天怎么想着回去了?】

“我回去很奇怪吗?”丰月歪了歪头,丝毫没发觉自己下意识的懵懂动作又迷倒了一众在街边行走的少女。

“那可是我弟弟丰月的店,作为闰月,我难道不得经常去看看情况?”

“好吧好吧。事实上是因为……波本和苏格兰都不在,没人做饭!”

丰月拢了拢围巾——时隔一年,他再次收到了一条围巾。不过这次来自贝尔摩德。大美女送的可是牌子货,一条就价值不菲而且十分柔软温暖。

但不知道为什么,丰月摸着它总是会想起来自松田赠送的藏蓝色围巾。

丰月走在街边,穿着咖啡色的厚毛衣鼓鼓囊囊像一只小熊。搭配着卡其色的格子围巾和同色系的长裤,脚踩一双沙漠靴。他的鼻梁上还搁着一副平光眼镜。

这让他看起来不像杀手,反倒是像位学者——就是那种长得特别帅,还年轻,还有钱的学者。

呼——

丰月旁若无人地吹了一口气,看着从嘴中喷薄而出的热意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被冬日的空气冰冻,然后那些细密的水珠便像是有了肉眼可见的实体纷纷从空中坠落。

坠落之后,背后露出的是大片阴沉的天色。无数的灰色楼房就伫立其中。

整个世界都像颠倒过来一般阴郁、沉闷,有着太过不祥的预兆。

“虽然能理解你们这是为了动漫角色的死亡做铺垫,可把天气天天搞成这个样子也未免太过明显了吧。”丰月挑起一边的眉吐槽。

“你知道冬天最宝贵的是什么吗?是晴天啊,晴天!太阳!我偶尔也需要光合作用的好吗?你们真的别太过分。”

永远不知道丰月下一秒话题会跳到哪里的系统:……

【说到这个的话,我们来过圣诞节吧。】

“???你在学我?”

【我没有在学宿主哦。我只是在培养自己的表达能力和应对能力而已。】

“切就算你转移话题也没用。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太阳。你要是再不给我太阳,我立刻去把诸伏景光嘎掉,这样就不用永远是阴天了吧。”

系统被他的威胁吓得颤抖,只好立刻回去写报告。请万能的游戏制作者在闲暇之余顾及一下这个世界的天气系统,麻烦偶尔也请出一次太阳以免有些人因为不能进行光合作用而发狂。

丰月打了个哈欠,继续将半张脸埋在卡其色围巾中向前走着。他的步伐慵懒悠闲,在这一片冷色调的冬日里就像是太阳本身,让人觉得包容而温暖。

可惜不能看青年的那张脸——那张脸的结构太过锐利,不论是剑眉、丹凤眼,还是那高挺的鼻梁和血色微淡的嘴唇,都带给人太过锋利感受。

多看一眼便会被那帅气刺伤。

街头的路灯很早便开了,昏黄的灯光照耀在路上,将昨夜的那点雨灼烧成一个明亮的坑。

倒映着上空的水面像是吞噬了万物,深邃的不可预测。

青年毫不犹豫地一脚踩进水面,那水珠便向着周围四溅,纷纷落上了他的裤腿,每一点都像阴影一般爬上他的身体。

然而这些东西进展到一半便硬生生停住,它们感受到了所附着之人的冰冷,那是灵魂中的冰冷。

如此无机质,即便混乱泥泞如自己也不敢轻易触碰。

于是它们便干涸在宏图伟业的起始点,一起干涸在最开始的地方。

“每天生意都那么惨淡。看来我这店要是要被你败光了呀,赔钱!”

伊吕波寿司店的生意不算多好,只是勉强糊日,于是每次丰月进来时说话很随便,再加上今日这天气让他脾气暴躁,根本没有仔细思考或想象过里面的场景。

等他一把推开了门,让移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摩擦过地板,割断那些地板间的黑丝线段。

就像沉默突然割断了两边的人一样。

伊达航诧异地看着刚推门进来的男孩——眼生——但看自己两位好友的表情,貌似他们认识。

“你!”松田阵平用力,险些将手里的小酒杯捏碎。

丰月直觉不好,这店里可是有朗姆在。

万一让朗姆对松田阵平他们有了好奇,到时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可别又把自己玩死了。

到时候丰月可到哪儿去说理?

“胁田先生辛苦了,辛苦了。”丰月一把扑上去,一个风骚走位顺利绕过等在中央的松田和萩原,揽上胁田兼则的肩膀笑的格外开心,“我给你加钱!”

“啊,你说倒闭啊,没事,我钱多的很,倒闭了再开一家。”

松田好几次想要打断丰月这奇奇怪怪的举动但都没能成功,几次下来便意识到了不正常。

这家伙为什么好像总是要隔开自己与胁田先生?

怎么,担心他一怒之下帮助吃苦耐劳的胁田先生从他这个罪恶的资本家的苦手下解脱吗?

而萩原研二也不是傻子,至于伊达航,他根本都不认识丰月,更别提主动搭话。

“哎呀,这里还有三位先生呢。”丰月这才装作刚刚看见松田他们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剩下的位置上,热情地为他们斟了杯酒,又推了推面前的寿司。

“尝尝呀,这可是我们店的精品之作。不好吃的话——下次别来了。”

朗姆在一旁冷着脸,就想看看丰月怎么把老顾客也赶跑。

可恶,他这么辛苦地操持店面,这家伙一来竟给他赶人!——

闲在家有点无聊,为什么会这样???感谢在2023-09-30 21:56:49~2023-10-01 21:5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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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下一位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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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板?”

店里其实并不止松田这一桌,还有两对情侣也在用餐,只是坐的离他们很远。

刚刚丰月的表现有些刻意,自然吸引了四个人的眼光。

其中一位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学生开口打趣,“不行啊,老板怎么能只给这三个人优惠呢,也给我们来点呗。”

很显然男学生有些耳背,根本没听清丰月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可不需要给优惠,这家伙分明在赶人——三个警察默默腹诽。

寿司店内的木头桌椅散发出阵阵香味,寿司并不是多么味道强烈的食物,食物的味道很快被屋子里的湿气镇压下去。

男学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因为老板连着三个食客,还有那个厨子都无语地盯着自己。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坐在对面的女友投来一个安慰和笑意的眼神并温柔拍了拍肩膀。

“哎呀,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氛围嘛,这天看着怪闷的。吃饭总不能跟奔丧一样吧?”

这下子对面的温柔女孩也面容僵硬了。

确定了,这个男学生真的不会说话。哪有人在别人店里说吃饭跟奔丧一样的。

丰月抽了抽嘴角——自己说话不中听,那是故意的,眼前这个是真的缺心眼。

而这对男女隔桌情侣的表现也很怪异,看见男学生吃了瘪,那块头高大的青年带着些冷意噗嗤笑出声,而他对面的女友则皱着眉狠狠将筷子放了下来,在桌面敲击出清脆的响声。

“够了成也。如果不想和我吃饭就直说,何必演这样一出戏?”

冷笑的青年叫成也,面对他坐着的长发女是他的女朋友。但现在这女孩满脸不虞,可能“女朋友”这个称号很快便要被摘掉了。

“阿雪,别那么说。”短发女孩担忧地侧身过去关心长发女,却被长发女一把推倒,砰地撞倒在地,连带着椅子也摔下来。

巨大的动静吵醒了室内的昏沉。

丰月与松田他们五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眼见事情又不好,朗姆只能站过来打算劝解。

那名叫成也的男孩见自己的女友动怒又推倒了樱子,着急的就想去拉住阿雪,然而手还没伸出到一半,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成也!”男学生大声呼喊,着急地看着倒地的成也口吐白沫很快便昏死过去。

“这是怎么了?什么情况?”三个人顿时慌了,再也顾不上突然爆发的情感纠纷,拍打成也脸的拍打脸,摸脉搏的脉搏。还有一个焦急地打急救电话,并以一种责怪的目光看向胁田兼则。

朗姆: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还没出手呢!

在这一片湿冷又阴沉的冬日傍晚,一辆吵闹的救护车从巷口驶入,停在了伊吕波寿司店的门口。这引起了一波人的围观,但每个人脸上比起看热闹又多了份阴沉和茫然。

体感上的冷意将他们的骨血冰冻,因而不想挪动,可看热闹的天性又驱使着他们走出家门走下车子,靠近看发生了什么。

匆匆赶来的医生蹲在成也身边,简单做了一番检查,很快便摇摇头表示没办法救活。

“他中了毒已经死了。”

什么?中毒?

周围人不可置信,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流言蜚语瞬间像风一样吹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这里毕竟是餐馆,只要和毒一联系起来可大事不妙。丰月迅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地质问。

“毒?你怎么回事?是你干的吗?”

“不,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呢?我都不认识他。”朗姆顺着丰月的话接了下去。

当务之急是让大家意识到寿司店或许与成也的死无关。

医生伸手扒拉了一下桌面上男孩吃剩的食物。

“河豚?会不会是河豚毒素?”

“不会,不可能!我做了十多年料理,从没出过一次问题!”胁田兼则超委屈,大喊冤枉,竟然一点也不心虚。

“事情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请大家不要传播谣言。”

这家店可是偷拿了太宰治的钱投资的,丰月并不希望亏掉。要不然他得欠太宰治一个人情。

等等——警察?那岂不是立即可以出警?

丰月一眼看向只充当着背景版的警察三人组。

“这不是巧了,警察就在这儿。麻烦给我们一个清白吧。”

丰月突然在众人面前装无辜装可怜,连萩原研二也哭笑不得。

“我们虽然是警察,但可并不精通破案。”

虽然在警校时对侦查有所涉猎,但工作两年来萩原和松田都在处理□□这件事上一心钻研,虽说也能侦查,可毕竟不如专业人士,万一破坏了什么线索也不好。

伊达航同理,他的工作更倾向于直接以武力镇压罪犯,而不是破解谋杀案。

不是吧不是吧?要这群警察有何用?

你们可是重要配角啊!一个个怎么回事?丰月在内心疯狂吐槽。

到底谁能来救救这家店,谁能来救救他和朗姆?

丰月看向朗姆,两人都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绝望。

“这里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穿透重重迷雾而来,盖过了救护车的嘈杂,也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使它们都消散不见。

他的声音正如金乌中射出的一只火箭,灼烧着所有的黑暗,破解了一切的阴谋。

那拨开人群淡定走来的身形并不高,可在丰月的眼里却如此伟岸。

工!藤!新!一!我亲爱的洗衣机!!!

“终于等到这一天!新一来啦!”

“国中时期的新一君真少见。”

“笑死,死神小学生→凑热闹国中生→侦探高中生——工藤新一的进化之路。”

“啊?感谢小11这么早就让我见到我的崽!这500块我充了,谁都别和我抢!当我给新一的见面礼。”

“我也要,我也要,不许你做第一名!”

无数的钱在直播间里朝丰月砸来,他现在被砸得很幸福,脑袋都晕乎乎的。

不过朗姆求助的眼光还是穿透了那种晕眩谴责着丰月的内心,还是先帮朗姆脱困好了。

于是松田、萩原和伊达航莫名其妙地看着丰月突然朝那个初中生激动跑过去,还一把将对方揽入了怀中。

“切——”松田阵平小声嘀咕,“当初怎么没见对我们这么热情,真是个小势利眼!”

“啊啊啊啊!救世主!拜托你推理出案情的真相给我的店和我的员工一个清白。”

“等!等、等一下!”工藤新一惊慌,原本淡定的脸色一秒破功。

“你为什么找我帮忙?”

抓住他肩膀的青年退后两步,工藤新一惊觉对方长得如此俊美——即便是在这阴沉沉没有天光的日子里,这容颜也分明像是光源本身,多看一眼便让人觉得目眩神迷。

“孩子,我看你的骨骼惊奇,绝对是个破案的好料子!”

虽然丰月满口胡言,可是那只露在外边的蓝色眼睛太过真诚,以至于工藤新一时迷迷瞪瞪被忽悠住了。

夸夸是最好的杀人利器!

难道自己的聪明才智已经能够透露在表面了吗?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他离大侦探的目标是不是又进了一步?

工藤新有些惊喜,而丰月不想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劲,于是一步站在了那三人面前。

“好了,你们都跟那位成也同学认识,那么现在你们都是嫌疑犯了,都不许动。我们的侦探先生会来好好审问,查明真相的!”

说完丰月一把将工藤新一推了出去,等他发动主动技能——有问必答!

果真如此,这三个人原本还满脸抗拒,但工藤新一隔在他们中间,这几人就变得顺从起来。

“为什么只问我们呢?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很有可能是河豚毒素吗?如果是河豚的话,不就是因为吃了你们家的寿司吗?”

成也的女朋友阿雪指了指桌上成也没吃完的寿司,中间那块河豚肉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不对。”在一旁紧紧凝视着那块肉片的胁田兼则出口,“这块肉并不是我们家店里的。”

“说来惭愧。”胁田兼则微微偏过脸,幽怨地看了一眼丰月,“我们店里只有我一个员工,所有的料理都是我做的。我切肉片时有自己的手艺,不可能会把边缘切得如此粗糙。”

“哇——”周围的群众像是想起了什么纷纷议论开来。

“对呀,这家店我也来过,厨子的刀功可是一流。以前吃的肉也从来不像今天这块一样。”

“是的,是的,我也经常来这家店点餐,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难不成是有人想陷害伊吕波寿司店?”

工藤新一将周围的议论摒弃出脑海,重新梳理着脑中得到的信息。

但他刚到场,什么都不知道,丰月只能辅助为他问一些问题。

“我记得刚刚你们四人很不愉快对吧?在日本,谋杀案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情感纠葛,所以你们四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丰月本以为这四个人还要扭扭捏捏一会儿,谁知那成也的女朋友阿雪是个暴脾气,本就看不上男友行为的她如今还没找成也算账,对方就先死一步,阿雪心里又难过又气。

“还能什么关系?这小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已经有我这个女朋友,却还老是惦记着前女友。”

哦~吃到现场的新鲜瓜了!

“阿雪,你别这么说,成也他——”

“我忍你很久,你别这么跟我说话,谁同意你叫我阿雪。”阿雪的脾气立刻又上来了,她抱着手站在那里咄咄逼人,给人观感并不太好。

周围的群众已经开始谴责起她说话不好听。

“我说话还要怎么好听?成也是个渣男,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阿雪骂的十分难听,可她口中这位不要脸的樱子小姐的男友——也就是那位男学生雄彦,却一直沉默着,丝毫没有没有维护女朋友的意思。

嗯——很奇怪!——

第47章 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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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现在手足无措。

有一位大明星母亲和一个享誉全球的作家父亲,工藤新一从来不畏惧自己处于目光焦点,但说实话——从来没有一道视线让他感觉那么害怕!

“这位先生——”

“丰——闰月,你叫我闰月就行。”

虽然不明白这位先生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假名,但工藤新一还是嘴角抽搐地接受了。

“好的闰月先生,你觉得今天天气如何?”

丰月满头问号,推开窗户探身——“不咋地,还是阴天,有什么问题吗?和破案有关吗?”

“没有,只是建议你多看看世界……别老盯着我。”

工藤新一趁机转身,终于摆脱掉被狂热视线烧灼的焦虑感。闰月先生太可怕了,仅仅露出一只眼睛也吓人的很。

工藤新一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死者,但凭借他浅薄的法医学知识判断不出什么信息,于是只能从更擅长的现场推理入手。

“阿雪小姐,雄彦先生还有樱子小姐,今天是你们四人约好一起来寿司店用餐的吗?”

樱子眼神躲闪,而阿雪则狠狠地哼了一声,摆明了心气不顺。

“当然不是,谁和他们约好啊?明明今晚本来只有我和成也两个人,你们非得加进来——雄彦,你非得眼看着女朋友出轨是不是?”

阿雪的暴脾气让在场的人都招架不住,尤其是她直接斥责的对象雄彦,不安地揉搓着手心虚极了。他面庞白净年纪很轻,让围观群众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位小姐,这小伙子也是无辜,你别老盯着他骂呀……”

一位欧巴桑站出来阻拦,但被“任性”的阿雪小姐用美目瞪了一眼,仿佛在责怪她多管闲事。

一起来的四人中,成也和阿雪已经工作了三年,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阿雪是成也上司的女儿,两人已经处于谈婚论嫁的阶段。

樱子与他们同龄,是成也的大学同学,据传两人还是前恋人关系,大学之后本断了往来,只是没想到前两个月樱子被报社的前辈派到成也的公司做一个采访,两人阴差阳错又重拾联系。

而雄彦就比上述三人年轻许多,他比樱子足足小了五岁,多亏樱子长相甜美年轻,所以并看不出是姐弟恋。

雄彦看上去非常无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觉得,搞三角恋的可不是他,他只是个被无辜牵扯入修罗场的轻微舔狗而已。

“那么这家店也是你决定要来的咯。”工藤新一接着问阿雪。

“那倒不是。”阿雪发了一通脾气,脸上的神色依旧很坏,但至少能够让理智回笼以回答工藤新一的问题。

“我本来预定了米花市餐厅的位置,但我们从商场走过来的时候,成也先提出要在这里用餐,所以……”

“所以你只好偷偷把惊喜晚餐取消而在这里吃饭?”

阿雪点头,脸上有几分不作伪的嫌弃。伊吕波寿司店的背后现在可是组织,每天忙忙碌碌帮朗姆打扫餐厅的就不下六人,自然干净的很。

只是,这家店明面上属于“丰月”,朗姆没有资格擅自改变装潢,所以依旧保留着老旧的店铺外观,里边的家具也很朴实——对于阿雪这种富家千金而言确实不太上档次。

“那么这样一来阿雪小姐的嫌疑就很小了。”工藤新一摩挲着下巴点头,“阿雪小姐是被成也先生中途喊入这家店的,不会有机会提前做安排。”

紧接着工藤新一话锋一转,面朝向雄彦两人:“那你们呢?刚刚阿雪小姐说你们是‘跟来’的,为什么跟来?”

雄彦嗫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视线触及女友便又收了口。

“是因为……”樱子娇娇怯怯地开口,她多情的眼睛饱含惋惜地看向暂时被白布遮住的英俊的成也的面容,“是因为前两日我知道我和成也的相处惹了阿雪的不愉快,所以……所以想跟上来解释一下,就……”

丰月扇了扇鼻尖——为什么他闻到好浓的一股茶味。

“你说解释,解释了吗?”

青年毫不留情的话语刺穿了樱子的伪装,她的脸在顷刻间苍白下来。

“没,还没有,没有来得及。”

“小姐~”清冷的嗓音说出这样一句话如同在撒娇,加上那男孩的俊脸有种别样的蛊惑人心的威力,所有人都一下子迷瞪了。

“你们进来到现在过了半个多小时,寿司拼盘都上完两道了,你和我说没来得及解释?”

丰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站到阿雪小姐身边,轻轻戳了戳对方的手臂:“姐,这波我站你!”

“别胡闹!”在一边安静了好一会的松田阵平额头冒井字,一把扯过丰月的连帽衫试图将他捉回来,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对方卫衣的牌子。

——这不是诸伏景光最常买的那家吗?

“诶,你这个警察干嘛?”阿雪一看松田阵平正要“欺负”可可怜怜一只眼睛带着眼罩的美少男,立刻出声制止,顺道用她好看的手扯回了丰月。

——就是姐姐的美甲有点长,抠的丰月肉疼。

“这小弟弟说话对的很,你干嘛不让他发言?”阿雪埋怨地看了眼松田阵平,将他当做樱子阵营里头的一个施以怨毒目光。

“就是就是!”丰月更牢固地抱住了漂亮富婆姐姐的胳膊,祈祷对方眼瞎成这样说不定能包养自己,但是……

“我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想都别想。”松田阵平用手指曲起,指节狠狠敲击在丰月的小脑袋瓜上过。

这十几分钟里,拿去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显示确实被注入了河豚毒素——是注入,而不是肉的本身携带。

这么看来,伊吕波寿司店很有可能是遭到了竞争对手的污蔑和打击。

三个人的身上在刚开始都进行过检查,并没有与本案相关联的言语,所以无法判断是否是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注射了毒素。

见松田阵平铁血冷面,不让自己支持漂亮的富婆姐姐赚取好感,丰月的脸始终臭臭的,这让阿雪直呼心疼,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彻底跑偏,让松田阵平头疼不已。

“我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不行,hagi你上!”

萩原研二连连摆手,俊秀的脸上充满了拒绝。

“咦?”工藤新一小小一声惊呼,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丰月第一次亲临男主破案现场激动得不行,眼巴巴凑过去想要找到线索。

“没什么。”工藤新一被冲来的丰月挤得一个踉跄,嘴瘪了瘪,下意识拒绝透露信息,但很快被青年眼里的灼灼热意烫伤,只好甘拜下风地叹了口气。

“只不过我发现了那个针孔。”

丰月很是激动了一把,立马凑过去,嘴里还疯狂嘟囔“哪儿呢?哪儿呢?”

要是放在平时,这种不看眼色凑热闹的行为必然要被观众们痛斥,直播间新来的观众正是如此,他们义愤填膺地在评论区敲击下自己的话,却发现……

“不是吧不是吧?这个十一支线未免太过没有情商,没看见洗衣机不喜欢他么?”

“哦。请楼上列举一二三四点新一不喜欢小十一。”

“就是就是,只是被小十一的热情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讨厌了?”

“???粉丝们在说什么?他凑那么近,难道不就是为了窃取新一的破案成果吗?看着吧,一会儿他就会重复工藤新一的推理过程,抢夺男主的高光!”

“想多了,思考是件好事情,但丰月崽不会。”

“想多了,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十一没有。”

“假如把你们自己代入‘小火柴人’的视野,应该很好理解吧……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动漫小世界里家喻户晓的男主什么的,要是我,也会很激动地想要凑上去看看的。”

“是啊,不知道有些人在破防什么,小十一又没捣乱,反而他帮助阿雪的行为赢得了阿雪的好感,这不是透露给新一好多信息吗?”

确实如此,若非看丰月这么坚定地支持自己,阿雪也不会透露出接下来那番话——

“哦,针孔?雄彦你!”

见众人的眼神突然集中到自己身上,雄彦慌张得不行,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

经了解,雄彦是一名大二的医学生,在东大安排的课程中,他是最有机会利用课程之便从学校教学用具中窃取出一支极细针管用具的人。

可丰月几乎一眼便洞悉了这男孩的内心——这家伙必然知道谁杀了成也,但不愿意说。很有可能对方利用了他,或者说对方就是从他那里取走的针管。

他冲着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积极地给了一波配合。

“哦?我还没说是不是你下的毒,你激动什么?”

另一边的丰月则代表广大吃光群众发出一番让雄彦不得不紧张起来的质问。

“肯定就是你,肯定是你见不得欺负樱子的阿雪姐姐好,非得毒死她男朋友不可!”

“天呐噜,你怎么那么恶毒,你是不是想杀死成也以取而代之,然后让阿雪姐姐迷恋上你,进而爱而不得,最后再邪魅一笑带着樱子宣告胜利!”

“你年纪轻轻,心眼却坏得很!”——

今天有亲戚结婚,去大吃一顿!(我的人生追求就是在所有宴会上吃够本)感谢在2023-10-02 21:20:03~2023-10-03 19:4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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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搞事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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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不是我!”雄彦毕竟还只是个年轻的孩子,当杀人的嫌疑落到他头上时自然无比慌张,恨不得跳起来切腹自尽以证明无辜。

一旁看着他的樱子眼神晦暗,慢慢紧攥着拳头。

“那为什么你的针筒会出现在这里?”

工藤新一掷地有声地询问,几乎是立刻就将嫌疑再一次在雄彦头上扣死。

年轻的侦探气质超脱,虽然个头不高,但站在那里如同锐利的宝剑,斩断了一切的黑暗和谎言,让恶意无处遁形。

雄彦在这样的逼迫下不得不低下了头,他的脊背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弯了。

“我、我把针筒借给了樱子……”

“哈?我就知道!!”阿雪的验证得到了猜想,一把攥住樱子的衣领,恨不得从富贵大小姐分分钟变身暴力女,冲樱子那张我见犹怜的面孔挥去死亡一拳。

“你为什么要杀死成也!”阿雪凶狠地逼问。

虽然成也极度花心,但自己曾经爱过他,而且两人就快要结婚,樱子此举无疑将自己的面子甩在地上践踏。

——所以并不是有多么为死去的渣男惋惜,只是在乎自己的感情和自尊而已。

樱子柔弱的脸突然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意,在场看着她的人都感觉到一阵晃神。

“姐姐,那个男人本就该死不是吗?为什么爱上我之后,又会爱上其他女人呢?如果他不能只爱我一个的话——那就让他在最爱我的一天死去吧。”

阿雪被吓得抽气,下意识松开了手。

“你,你怎么跟个变态似的。”

一旁的丰月凑过来狠狠点头。

樱子与成也的大学恋爱本就终结于成也的劈腿,乖乖女樱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异——她从成也身上学会了一件事。

善良的人总是会被欺负和利用。

仿佛是为了彻底完成自我蜕变一般,从那时候起樱子就不可抑制地对成也产生了报复念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当她每次对着成也笑容艳艳之时,内心却幻想着千百种杀死他的方式。

再次相遇并非偶然,而是来自于樱子的精心设计。成也再度改变心意,三年后再次爱上昔日恋人也是樱子故意二而为。

但这一切并非樱子爱他,而是想要报复他。

就在昨日,樱子觉得时机到了,便在言语间提起精心选择的杀人地点伊吕波寿司店,希望成也到时候也能在那里用餐。

被樱子的小意温柔感动到不行的成也当然满口答应,他确实很好地执行了这一任务,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啧啧——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纷纷看向满脸复杂的丰月。

“嗯,你继续,我只是想看看这家店到底哪里吸引你了?”丰月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又落到朗姆身上,该不会是这家伙作恶太多,身边形成了一个坏人磁场不断吸引人来吧?

丰月一阵鸡皮疙瘩,别啊,他这店还得开呢,万一什么谋杀枪杀凶杀都往这里来,那他还过不过?

丰月瘪嘴,想要趁此机会——朗姆还是胁田兼则的时候狠狠斥责他,但这老东西反应极快,借口有事立马跑了,害的丰月不能“以下犯上”。

樱子被抓走,雄彦失魂落魄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却被警方告知他有可能是帮凶,所以苍白着脸被拷走了。

阿雪反而状态良好,仿佛终于看开,不再委屈自己陪伴着渣男,加上这一年的憋屈得到纾解,可谓容光焕发。

当然,以工藤新一的经验而言,这只是假性情绪激动,在肾上腺素还没落下时的虚假兴奋,等这姐姐回家后歇一会,估计就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

但起码现在她是开心的,而且相当开心。性格本就直爽的阿雪一把揽过丰月这个又漂亮又会说话的年轻弟弟,热情邀请他去自家公司参观。、

“抱歉,我对公司什么的不感兴趣。”

“诶?怎么会呢?那可是**娱乐公司,有超多明星诶,连最热的贵谷小姐都是我们那的金牌艺人,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确实不想——丰月对大明星没兴趣,因为如果严格算起来他自己也是个坐拥十几万粉丝的明星呢……

然而当几道灼热的视线盯上他的后背,他不得不中途转换说法:“嗯——也不是不可以。”

“去去去!”松田狠狠戳了一下丰月的脊背,“去的话我们之间的旧债一笔勾销!”

萩原研二没那么激动,但跳跃着光芒的眼睛出卖了他,加上他对松田的提议并无反对意见,可见也是想去的。

至于伊达航,他挠了挠头,想起来自己的初中同学貌似也在这家公司当艺人,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他。

“好吧,那我们约好这周末哦!”阿雪热情地将名片递给丰月——这张名片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一位经纪人的。

“到时候你想带多少人来都行——咳咳,不过最好不要超过十个,要不然会很乱啦。”

说完,阿雪便提着名牌包包转身走了,脚步雀跃,心情愉快。

丰月扒拉着手里的名片数了数人头——萩原三人组+工藤新一三人组,再加个自己,七个人就可以了。

是的,丰月认为虽然阿雪没说,但今天帮助破案的最大功臣可是工藤新一,所以他也得被邀请去才是。

“好了好了热闹结束了,大家散了吧。”丰月轰走了门外挤着的围观群众,使眼色给朗姆让他赶紧收拾。

朗姆无奈,只好去后厨拿了抹布来擦拭桌子,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无法作弊,只能自己来打扫。

南烛这个臭小子!等回了基地打发他去扫厕所!

“那我们呢?你还没和我们解释清楚呢。”松田阵平抱臂,满脸的冷漠,不肯就这样揭过最开始的事情。

好在胁田兼则已经去了后厨,应该不能看到外边发生的事情,丰月咬了咬牙,一手松田阵平一手萩原研二给两人提溜出来了。

伊达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地跟在屁股后边跑。

好不容易等丰月在一处小巷停下,微暗的灯光照亮了三个人的眼眸,流淌着一种伊达航无法读懂的情绪。

唉——丰月叹了口气,他到底是哪里招惹到这两个家伙了,明明救了他们,还得给他们善后。

“是是是,我是丰月我承认了可以吧。”

萩原和松田的眼睛刚一亮,便听到丰月冷酷出声。

“但是你们别想着什么和我相认了,我现在——弃明投暗了,咱们身份不一样,就此别过。”

三人无法明白丰月的“就此别过”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下一幕眼前又发生了难以理解的事情,丰月的人在顷刻间消失,原地只留下他一个熟悉的塑料袋。

松田怔愣,好半天反应过来走过去提起袋子,只见里头是些零零散散——零零散散的珍珠宝石、汽车模型、黄金航母。

“我去?这是什么?把活人变没了留下几个亿?”伊达航瞪大眼睛,翻找着周边墙上的绿植试图找出丰月的隐身之所。

萩原则从袋子的最底下摸出一张纸条“我在执行秘密任务,暂时别来找我,要不然会有严重后果!!!”

三个感叹号表明了这件事的严肃程度,即便丰月总爱开玩笑捣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一刻两人也不得不考虑纸条的真实性。

“我觉得既然他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远离,除非——这张纸条说的是真的。”

“那他之前的弃明投暗又是几个意思?”

“是——好吧我不知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无奈叹口气——那家伙太难理解了,十句话里真假参半,叫人难以捉摸。

“算了,还是先按照他说的做吧,他自己也说了是‘暂时’不是吗?”

“而且我们周末不还约好去娱乐公司参观了吗?那说明只要我们不去探究他身后的势力,只是普通交往还是没问题的。”

商量好了达成一致,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打算之后便把丰月当做他所说的“闰月”来对待。

**

当场逃匿并不是丰月的技能,这次还多亏了系统帮忙。

委委屈屈的声音通过玉坠从脑袋里传来,系统再次警告。

【以后我不会再帮你了哦,今天帮你离开那里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呢】

“安啦安啦,我不是天天都在作死,你看我死了吗?所以统君你也要大胆一些啊。”

“规则制定在那,不就是为了让你钻空子的嘛?”

【哼,才不听你的,隔壁十二家888系统说你就是个大坏蛋缺心眼,让我少听你的!】

哟嚯!丰月站定,满脸不愉。隔壁十二那家伙怎么回事?来挑衅是吧?

通过评论区——以及一点以前的接触,丰月很了解隔壁十二的个性和生活,那家伙就是个**,他家系统被他忽悠得被卖了还得数钱。

不过他是怎么突然开始授意系统干涉自己的?

丰月沉思,他不是没想过各个系统间可以交流,但之前他并没有打探和干预其他支线“丰月”活动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深入探究。

但现在有人先一步将手伸到自己这里的话……

诶嘿,他要搞事啦!——

起来了起来了!啊啊啊啊睡过头,彻底睡过头!

下章搞事!交换直播间嘿嘿嘿,和十二的互动开始啦!感谢在2023-10-03 19:40:20~2023-10-05 00:1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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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番外:与十二的一日交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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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月清醒的时候,感觉到胸口一派沉重,像是有人狠狠压着他,让人喘不过气来气。一个人霸占床惯了的丰月何尝受过这种委屈,立刻一个抬手蹬腿将那“障碍物”弄了下去。

“啊哟,我去,小丰月你发什么疯?”萩原研二捂着腰站起身来,语气里是丰月在另一个世界从没见过的活泼。

等等——丰月迅速环顾一周,警校五兄弟都躺在这间屋子里。

“系统系统统统统!”

【我在我在你别喊了,我耳朵要聋了。】

“嗯?你是888?我的666呢?”

【666当然在第十一线啊,系统和频道是绑定的,无法更换。】

“那完了,谁落到666那个小废物手上都得倒霉。”

【虽然我们是竞争关系,但听到宿主您如此贬损我的同时我还是感到了些微的不爽。】

“好吧不提他,888,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忘啦?不是你昨天突然说要搞事,和总台提出来一段‘交换人生’的吗?作为现在频道里收看量第一第二的人,自然是你和十二支线换啦。】

“这个我明白,我的意思是——十二这的进度怎么那么慢?我都救完一个了他怎么还在读警校?警校难道不就只有两年吗?”

【小十一,你不懂,十二说过这一时期的友情才是最坚固的,只有在这个时期与他们创造一点一滴的回忆,以后才方便做事啊。】

“行吧,是我冒昧了。”

丰月装作无辜地拉被踹到地面的萩原研二起来。

“啊抱歉抱歉,做噩梦了。”

萩原研二狐疑,总觉得今天丰月怪怪的,哪怕没说两句话也有种诡异的欠揍感——嘶,为什么呢,明明小丰月一直很乖啊?

外头铃声响起,到了起床时间,众人纷纷一骨碌爬起来收拾。

“啊小丰月你还不快走?”松田阵平将丰月的外套扔过来,“怎么今天反应这么迟钝?在这样你偷跑到我们寝室睡的事情就要被发现了。”

松田阵平嘴上嫌弃,手上还要迅速地帮丰月套好衣服,简直将他当做了需要照顾的小孩子。丰月觉得十分无语,就算这具身体在登记上比他们小了三四岁,倒也不是穿衣服都不会吧?

可惜这群人把照顾他的事情已经刻烟吸肺,自己的被子都来不及叠,先把丰月的衣服穿好然后送他去洗漱池便完成早起流程,最后一把将他轻柔推到门外。

伊达航这个大高个也担忧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懵懵的,记得千万别被鬼冢抓到哈。”

十一无法读取十二的记忆,只能查看直播间评论以找寻信息,结果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这评论量简直是自己的几十倍。

唔,可气!

“阿咦?今天的小丰月怎么有点懵懵的?”

“懵懵的小丰月也很可爱呢~”

“最爱看兄弟日常了,麻烦多更一点!”

“呜呜呜好友爱呀,小丰月起床后什么都不用干,直接享受全方位服务!”

真的好吗?丰月站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说实话,虽然他目前遇见的这五个家伙确实有点点不正常,但大抵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但这个世界他们五个是怎么回事?

警惕心那么低的嘛?心防这么容易就被打破啦?这个十二到底是救了人全家还是用什么精神力量操控了他们的思维啊?

丰月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他就没空思考了,因为刚刚松田他们提到的鬼冢现在在宿舍外逮住了他。

“你小子又在这?怎么,那么喜欢降谷他们宿舍?”

丰月想回答不是,但似乎又不能破坏十二的工作成果,于是支支吾吾想找个借口,借口还没找到呢,被鬼冢一把提住了后领。

“这次放你一马,再有下次可就要给处分了。”

丰月觉得十分玄幻——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警校吧是警校吧是警校吧?为什么纪律那么松散?像十二这种擅离宿舍的行为难道不值得一个处分?

还有,这波是怎么逆天到把那五个人安排在一个宿舍的?他记得警校的宿舍是四人位置吧?

【呃,这一点或许可以为你解释——因为十二家里有元勋级别的军人,加上身体有些不好,军队给了些便利。】

“万恶的关系户!”丰月狠狠吐槽。

丰月进入警校确实走了极大的便利,尽管训练和大家一起,但很明显只要丰月说累了,他便不用继续跑步。

嘿,偏偏呼啦啦几十个同学没有一人怒斥这种走后门的行为,反而格外体贴与关心丰月,生怕他被太阳热着被风冻着。

于是这个闷热的午后,丰月坐在树荫底下舔着冰棍看松田他们汗流浃背地训练,时不时还有长官过来询问他是不是坐累了,要不要躺一躺。

丰月叼着冰棍支支吾吾拒绝,心里贼不得劲——好烦啊,没有哒宰他们拌嘴,这样的日子真的好无趣。

啊,最重要的是不能看到朗姆和琴酒那两张气愤又拿自己没办法的脸——真的好无聊!

反正根本没人管他,丰月溜达到警校墙后,决定利用这短短一天的交换时间给十二留下一点精彩记忆。

他伸了伸四肢,噔一下便爬上了墙——这小子果然在骗人,他这身体素质分明好的很,哪里像传说中那样动不动咯血了?

成功翻墙下来,丰月满意地拍了拍手打算坐等警校的长官们发现他,再名正言顺地给一个处分。

“南烛?”

丰月被吓到,一个后撤远离墙根——“爱尔兰?你怎么在这里???”

爱尔兰一脸无辜,高大的身形穿着不远处加油站店员的工作服,看来是以这个假身份在警校周围驻扎。

“啊,不是琴酒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的吗?”

“你确定真的是琴酒当面吩咐的?没有人歪曲他的意思?比如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担心我作死在外边暴露组织?所以一定要你时刻准备收尸?”

“南烛你不会真的病了吧?就说警校条件不好,给孩子都烧傻了。”爱尔兰立刻从随身包包里掏出几支药剂,“看这是雪莉给你配的感冒药,很好用的,一管立刻见效,啊,要搭配这个小药片一起吃下去。”

“你问药片的功效?雪莉说没什么用,就是让药剂变成甜口的,那样比较好喝……”

“诶诶诶,南烛你东西还没拿怎么就走了呀!”爱尔兰疯狂招手,而丰月一脸死灰地往警校里爬。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

【哪有?】系统888激情反驳【是因为十二人好,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你这家伙不懂真诚待人,老是对周围人尖酸刻薄,当然没人喜欢你!】

丰月服气了,并不为这888的激情开喷生气,而是从888态度中窥见的一点隐态——连系统都能蛊惑至此,十二确实不容小觑——或者说,难怪他能成为第一。

只可惜,要论“真诚”那万万轮不到十二这家伙,虚伪者透过系统间传递给丰月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一切看似完美,但实则如海市蜃楼——十二是个什么个性,其实十一很清楚,这家伙看上去乖乖巧巧讨人喜欢,实际上是个绝对的坏种。

白切黑都比他好一点。

至少白切黑还有黑的真诚呢,这家伙从头到尾才没有真心……原以为到了这个世界那家伙会改变一点,现在看来根本没变。

丰月叹气。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准确来说是结束了一天的摸鱼,丰月拖着完全不疲惫甚至有点松散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宿舍,路上还遇到第十二支线的松田别别扭扭问自己今天怎么不和他们睡一块。

“几个大男人整天睡一块合适吗?”遭受一天精神打击的丰月忍不住发飙,怒目圆瞪,“哥,不是一个人一张床啊,是我得和你们其中一个人挤一张床啊,这正常吗?这正常吗?”

松田阵平被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甚至眉眼间很是失落。暮色渐沉,最后一点阳光洒落在他头上,照耀出一点光晕。

而黑发的帅气警察满是失落的面庞格外惹人心疼,那张惯来嚣张霸气的面孔偶尔的低落正表明了他对眼前之人的不一样。

丰月:……

丰月只想冲过去摇醒他——啊啊啊你可是松田阵平,是那个带着点嚣张肆意,但做事又很靠谱的松田阵平,眼前这个因为我几句话就伤心到不行的人是谁!!

可惜这里的松田不是他的松田——不是十一支线的松田。

丰月累觉不爱,拖着累积的疲惫越过松田回到他自己的单人宿舍,他现在不想去看评论也不想照顾警校组的情绪,他只希望一觉醒来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今天是他罕见的失手——该死,都怪十二的世界太过恶心!

睡到半夜,丰月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翻找窗户和床底。如果放在平时那可能是错觉,但今天在十二支线绝对是有人在偷窥他!

果不其然,打开窗户的瞬间他便看见一个人影高高站在楼顶,那长长的发被夜风吹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丰月用尽毕生的勇气和力量朝着那月亮前的黑影大喊:

“不是,你们是有病吧!”——

第50章 关于“丰月不是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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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主人,昨夜您休息得不好吗?”

塞巴斯蒂安知道丰月不喜欢人近身,所以并不进入他的房间伺候——再说了丰月在伊吕波寿司店的房间,和夏尔曾经能放的下五百平大床的豪华卧室根本不一样。

塞巴斯蒂安隐隐是有些嫌弃的。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灾难。”丰月两手托腮,他的设定是灾厄,被一股甜甜蜜蜜若有似无的暧昧包裹能好的了吗?

昨天他算是体验“天之骄子”过的是哪种生活了——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甚至转身想逃。

“对了,我昨天没出什么事吧?”丰月突然警惕起来,像只猫开始在意自己的尾巴,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给出的答案却不是丰月想要的。

“我昨天深夜才回来,不知道您白天发生了什么。”

丰月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内心抗拒着接受真相,便咬着表面嗯嗯呜呜地暂时敷衍过去。

“对了,那亚修和被他抓走的那个家伙呢?”

“似乎是出于祖上间的私人恩怨,如果强行抢来反而不好,所以我自作主将那人留给亚修了。”

丰月其实挺想那他“自作主张”这件事做筏子的,可无奈又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坏影响,而且经历昨天一天与十二的“交换人生”,他现在精力全无,既不想躺下也不想站着,简称哪哪不对劲。

算了算了,丰月摇了摇手,示意塞巴斯蒂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站在跟前碍眼。

今天的寿司店格外宁静,前日的谋杀案给这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周围的老客肯定暂且不会来了。

不过丰月并不担心,日本猎奇的家伙多的是,别看这两日生意不咋地,再过三天,三天之后必然有天南地北的人来这里打卡。

哦对了,现在工藤新一已经有了小规模的粉丝团,想必他们也会很好奇工藤在寿司店案件中的发挥,所以……

嘿嘿,大赚一波的机会来了!

丰月志得意满地走下楼梯,全然未注意到自己的系统有略微“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想要提醒他些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砰——”

楼梯在脚下碎裂,丰月凝着脸色从阶梯上一跳而下,“护主”的塞巴斯蒂安没来帮忙,他时刻提醒自己丰月与夏尔不同,丰月需要的可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琴酒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清早来别人家拆家很好玩吗?”

丰月整个人攀附在墙面,如同蜘蛛一般帅气又鬼魅,苍白的面孔上全是对琴酒的斥责。

两个银毛的家伙在狭小的室内对立,感觉黯淡的室内都被银辉照亮。

“呵,你昨日的行为已经够你死上一万次了。”

“我昨天……”

等一下,昨天的我又不是真的我!

“喂琴酒,你先……”

对面的人完全不给解释机会,这让丰月更好奇昨天十二到底对琴酒做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怒——想来不是什么正经好事。

“你昨天给他的办公室用了他最讨厌的甜味香水,还当着他的面说这样子才可爱。”爱尔兰默默从柜台后边伸出一个脑袋,很快又躲了回去。

他本来是看丰月和警察关系挺好,想在这件事上救丰月一救,哪知琴酒来得那么快,自己提前一步躲在这都很勉强了。

听到有人再次提起昨日之事,琴酒的怒意更甚,那张本就冰冷的脸越发像十二月的严冬,带着将人冻伤的意味,先给了柜台一枪,子弹擦着爱尔兰的头顶过去,烧灼了一小撮头发。

再然后,便是连着三枪打向丰月——按道理来说,在寿司店那么狭窄的地方,以琴酒的枪法绝对不会失手,而且这次谁都看的出来他直接下了杀手,可并不是在闹着玩。

然而,只有在这一刻,人们才能充分领略“丰月不是人”这件事——电光忽闪之间,他脚尖轻点墙面,在上边留下一个轻巧的印痕,整个人如同燕子一般矫健地进入空中,踩着子弹借了力道,反而安稳落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轻松站着,似乎刚刚那一系列反重力的行为不是他做出的一样。

而琴酒的怒气也仿佛伴随着三枪而消散。

“我不管你发什么神经,以后保持这样的水准。”

“啊,好家伙,琴酒你这个该死的领导,你居然假装生气试探我的实力?”

刚刚还站在椅子上一脸高深莫测的青年滑稽地痛苦抱头,捶着桌子悔不当初——他当个小废物在组织混吃等死的愿望破灭了,刚刚居然没猜到琴酒在试探他的体术!

“不,你昨日的行为确实够你死一万次。”琴酒用干净的手巾擦拭着心爱的手枪,然后收了起来,脸上看不见一点残留的愠怒,“但我现在相信那或许只是一个意外。”

琴酒一不爱和废物说话,二不爱说废话。他只要确认今天的丰月不像昨天的他那样表现得毫无价值,那么那些小错误便可以既往不咎。

“接着。”

“什么东西?”

丰月取出手里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一看,一张张都是关于近期对苏格兰、波本和莱伊的调查,他立刻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

“怎么了,突然跟相亲似的给我发情况说明?”

听丰月提到“相亲”两个字,琴酒像是立刻有了不良反应——他错了,他并不能既往不咎,要让他知道昨天的丰月到底是谁假冒的,他一定会对其处以组织的极刑!

“不是相亲。”琴酒耐着恶心解释,“其中有叛徒,找出是哪一个。”

“不用找了,这个。”丰月恨不得把莱伊的那张图片贴到琴酒脸上去。

开玩笑他都知道苏格兰和波本都是公安了,这排除法做的也太顺畅了吧?

琴酒狐疑:“你为什么觉得是莱伊?”

本来还期待着丰月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见解,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琴酒想太多。

“啊为什么?就是直觉咯,我一看他就觉得他不像——不对,是像好人。”

丰月严肃脸,试图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琴技内心叹气,脸上表现出一股愠怒来。

“别拿这件事当儿戏,查清楚了再来说!”

啊?这也太麻烦了吧——丰月看着琴酒远去的背影猫猫招手,他要怎么证明两个公安是忠实的成员,而一个忠实的成员其实是叛徒啊。

这会儿还不知道莱伊是FBI的丰月痛苦流泪。

但十二带来的麻烦并没有完结,琴酒或许才是最轻松的那个,起码他那三枪便将恩怨一笔勾销了,至于其他人……

“喂,朗姆,喂,龙舌兰,贝姐!诶贝姐!”

“搞什么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躲着我走?”丰月不理解极了,爱尔兰又默默在油桶后边探头。

“我想他们只是怕你情绪不稳定又切换到另一个人格去。”

切换人格?今昼不是挺可爱的嘛?虽然这小子老是带来麻烦,但丰月也没觉得他多吓人。

啊——不对,不是指今昼,是指十二啊。

可恶的十二,昨天到底用他的身体干了什么???丰月疯狂抓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好痛苦。现在他想搞事都没对象了,所有人看见他,五十米外就跑没影了。

到底谁能和我解释一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爱尔兰也没指望,据说他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详情。

“哟,这不是我们的丰月少爷吗?”

听到这嗓音,丰月的眼睛立刻亮了——此时此刻的哒宰不是惹祸精,是天使啊天使!

“哒宰~”丰月荡漾着笑容一把朝太宰治扑了过去,浑然不觉太宰治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在看见他的眼睛后才放松了肌肉。

丰月不知道自己的眼罩早就在昨天被碰掉了,所以今天一天都以一蓝一绿的异色瞳空示人。塞巴斯蒂安绑定的是灵魂而不是躯壳,昨天的丰月,绿色眼睛里并没有那个六芒星阵。

太宰治确定眼前的丰月就是丰月,十分热情地回应了拥抱,两个家伙如许久未见的小狗般互相黏着对方。

织田作之助伸出手来拉开太宰治的脑袋,对着丰月说:“行了,看来你恢复了正常。”

“太宰,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他说吧。”

“真的要听吗,小丰月,你真的要听吗?”太宰治两眼放光,一副要吃瓜的激动。

其实说来他也觉得很委屈,明明昨天好不容易和小丰月见上面,结果对方却调了个芯子,好在太宰治眼神如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时的丰月在面对他的呼唤时脸色僵硬,似乎不太认识自己。太宰治扒着对方不放,硬是聊了半个小时,结果聊出来许多问题,这让他确定了对方不是丰月。

太宰治兴味浓重,彼时他看着对面明明不认识自己,温柔撒娇却可以轻易给出的丰月,觉得十分有意思——要是能用相机拍下来就好了,到时候放给真正的丰月看,他一定会恶心有人用自己的躯体做出那样的表情的吧。

可以说,昨天的十二正是掉进了太宰治的坑,误以为十一走的也是“温柔小意”路线,结果……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丰月不是丰月”——

第51章 景光死亡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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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丰月见到琴酒和朗姆,只觉情况更严重,看起来所有成员都被十二霍霍得不清,也让朗姆和琴酒头疼不已。

琴酒好说,朗姆确实表情难言。

“昨天那个,怎么样了?你的双胞胎?”

“不是。”丰月坚决否认,“那东西才不配做我的双胞胎呢。”

“你们知道我有异能吧,那玩意,你们姑且看做一种异能衍生物吧,总之很麻烦很讨厌。”

“不过不用担心,他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我再也不会许那种傻逼的愿望了。

朗姆和琴酒肉眼可见舒了口气,特别是琴酒,连忙将口袋里的东西扔掉——那是一朵干花,昨天南烛非得塞他手里,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

琴酒不想听,但对方太过郑重其事的语气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东西是什么异能侧的宝贵物品,现在想想——呵,他脑子抽了才会以为重要。

简直被耍得团团转……

琴酒忍不住捏了捏拳。

“等等,你这么看我干嘛?在昨天的‘我’身上栽跟头了?不许迁怒!”丰月伸手比了个x,严令禁止琴酒冷冰冰地看自己。

“我们关系那么好,你要是中招了说明对我的情谊不够深。琴酒大哥啊,你还得继续了解了解我才行~”

丰月惯来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朗姆在场他更是肆无忌惮。

“行了,找你来不是为了聊这件事。”

朗姆的语气沉下来,屋内的光线也仿佛伴随着他的话语而黯淡。

秋风撞击到玻璃窗户,木制的窗棱不曾牢牢抓住透光的玻璃,发出哐当的响声。外边的秋雀被不知从何来的一声响动惊飞,扑棱扑棱离开枝丫,从光秃秃的地方飞入更无垠的天空。

“前段时间和你说过吧,威士忌里有卧底,现在差不多确定了——是苏格兰。”

朗姆无情地宣读出死刑,却让丰月心里一惊,他连忙当着两人的面打开手机,上边显示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

这么快?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丰月有些诧异时间的流速,不过似乎也正常,这一两个月他忙的晕头转向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有时确实会忘记时间。

十一月啊——这么想想又有点小激动!他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救下诸伏景光丢下这个累死累活的马甲了?

唔,下一个要救松田阵平,不过那都是两三年后了,有好——长——一段休假的时间!

开心!

丰月的眼神越来越亮,嘴角弧度抑制不住翘起来,让朗姆和琴酒有些怪异。

不至于吧?难道之前他们都给南烛派错了任务?原来这家伙是喜欢处决叛徒啊。

确实不至于,但丰月必须策划一下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死亡要盛大,要让人刻骨铭心,要华丽凄美……总之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一举超过隔壁十二。

在十二那晃了一趟后,丰月对排名突然有了执念,因为不论如何,他也不想待在十二那个虚伪狂的下边。还有他那个世界里的松田、萩原、降谷和诸伏,也太恶心了。

好的,现在开始起要认真起来了!丰月眼中充满了必胜的火焰,看的朗姆和琴酒眼睛直抽抽,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那要我做什么吗?去击毙他?”

系统不能透露所有剧情,丰月只知道苏格兰的死和莱伊有关,既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莱伊怎么让他死的。

不如直接取而代之,自己去执行处决,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可以哦宿主】系统出声拒绝。

【你得让主要人物把剧情走完,不可以随便消除他们在剧情中的作用。】

“好累。”丰月的积极性被打击到了,精神高山一下子坍圮下来。

“怎么那么麻烦啊,你们的要求真的好多。”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它现在十分清楚丰月的个性——这家伙嘴上说的话略微听听就行了,反正该做的依旧会去完美做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

丰月在傍晚时晃回了波本和苏格兰的安全屋。

这两人还怪好的,丰月好多天没在家也没有掩盖掉他的存在,这些日子里丰月的房间被留的好好的,一切陈设如旧。

“哈喽我回来啦!”丰月跳跃着进入房子,让这间原本安安静静的和谐小屋立刻变得喧哗起来。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波本,在厨房里忙碌的苏格兰,两人闻声只是抬头看了丰月一眼。

苏格兰自然一无所知,但波本么……

他蓝色的眼睛里有着十分的警惕,似乎唯恐下一秒丰月直接掏枪射击,故而虽然一只手捏着报纸,另一只手却在遮掩下往腰间而去。

丰月才不管他们的反应,一举扑到沙发上发出一声喟叹。

“累死了累死了,工作好累啊!”

波本放松下来,苏格兰也从厨房里露了个脑袋,这个不知道自己已被宣判死刑的男人现在似乎正在发散着生命里的最后一点温柔。

“工作累吗?说不定可以向朗姆申请几天假期。”

降谷零看不透南烛有没有收到处决苏格兰的命令,但这家伙一向看不出来什么,所以他只能暂且安心。

“别理这个家伙,他都缺勤三天了,哪里来的累?”

听到降谷零的冷漠发言,某人立刻嘴一瘪。

“呵,资本家的走狗,我才不和你坐在一块,你污浊了我的空气!”

丰月抱着靠枕走到了吧台,离诸伏景光更近一些,试图从这家伙身上汲取着一些柔软的力量。

男妈妈好啊,世界上不能没有男妈妈。

“你明天的任务收到了吗?”

丰月一句话,其他两个人都紧张起来。降谷零同样收到了杀掉苏格兰的任务,但组织防了他一手,言下之意这个任务只交给他。

但降谷零哪里能相信,自然猜到了某些人也得到了命令。

诸伏景光几个月前就知道自己正在逐渐加大怀疑,只是还没最终确定,他和zero还商量着怎么嫁祸给莱伊呢。

但现在南烛这么一问,显而易见的,或许组织已经锁定叛徒了。

可诸伏景光直觉上觉得南烛并不会伤害自己——这件事很难说,但诸伏景光就是相信。

于是他顶着降谷零十万分不赞同的眼神回答了南烛。

“明天我要辅助莱伊在米花瞭望塔杀掉一个敌对分子。”

“那你和莱伊要见面吗?”

“我想大概不用,我只需要在隔壁楼上埋伏就好,主要还是莱伊去执行。”

“这样啊。”趴在桌子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转瞬语气兴奋,“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

“不行!”

“干嘛?”丰月转头,看向冷汗涔涔的降谷零,“我跟苏格兰去又不是跟你去,你拒绝无效。”

降谷零饱含深意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却只得到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丰月才不管他们之间的眼神官司,他好好地填饱了肚子,然后便回屋睡大觉去了。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他睡一个好觉!

一夜好眠。

次日,三人早早便收拾东西出门。不知道诸伏景光用什么理由说服了降谷零,总之这金发的家伙只是出门前瞥了丰月一眼,没多说什么。

“准备好了吗?”诸伏景光温柔地拍拍肩膀,丰月在面对他时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嗯,当然。”丰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带,在长风衣里收起枪,一切就算完成了。

他的左轮里有六发子弹,足够了,再不济可别小看他的体术水平啊,对付一个莱伊想必绰绰有余。

早知道对手是莱伊,就该早点说服雪莉往他吃的喝的里下个毒,这样一了百了。

丰月忍不住后悔,都怪当初的自己太过善良错失良机!

两人顶着已经很冷的冬风走出门,丝丝缕缕的寒意穿透大衣往人的身上涌来,包裹着每一寸肌肤,浸透每一滴血液。

秋末冬初的天空总是如此晦暗,一如萩原本该死去的那天。

丰月火大地将列车里某个小混混的烟抢过来一脚碾灭,并且在对方骂着人冲上来时一个转手将其压制。

“警告你,小爷我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别烦。”

混混战战兢兢,急急忙忙收回手揉着手腕,唯恐这家伙下一刻使狠劲将自己断皮拆骨。

诸伏景光抬起眼看了一下南烛,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虽然和南烛相处没几个月,但诸伏景光对南烛的印象不算坏,这家伙是有点动漫男主味道的——就是那种处变不惊,但在关键时刻却运筹帷幄的存在。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南烛今日如临大敌,每时每刻都散发着一种隐隐的焦躁感,仿佛有些潜在的危险正在迫近。

而且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的警惕是对外的并非对内——那么这就奇怪了,如果南烛接收到的也是他反叛的讯息,为什么反而要警惕外边?

诸伏景光抽丝剥茧,终于在记忆里回溯到了一些不对劲,那是在温泉会馆的时候。

那时诸伏景光虽然因贝尔摩德和琴酒等人的看管而不能单独和松田与萩原交流,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这两人的惊讶似乎不仅仅针对自己……

南烛他,是不是好像和松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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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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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间并没有留给诸伏景光太多思考机会,在一枪解决目标后,他准备下楼。但正在这时,一阵沉稳的步伐声从远处传来。

东京有不少建筑仿的是美洲那边才会习惯的安全梯,这种简易的楼梯悬挂在屋外,金属踏板薄薄一层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最关键的是,声音极大,若鞋子带一点后跟便更是如此,清脆得仿佛女人的高跟鞋踏上大理石板。

诸伏景光下意识警惕起来,并且守护好身后的丰月——南烛至今为止还没怎么在苏格兰面前展现实力,加上他一贯的“废物”作风,总是让诸伏景光觉得他很菜。

丰月也不解释,任由诸伏景光护着他。但手中的枪可没在开玩笑,到时候只要莱伊一乱动,丰月便会送他上西天。

果不其然,走来的身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格外修长,那黑色的发丝融入鲜少有灯光的黑暗中,像是收割人性命的蛛丝,顺着风的轨迹一点点侵蚀理智。

组织成员对莱伊总有一种畏惧感,那是对强者的恐惧。莱伊的水平相当高,几乎是另一个琴酒,并且身上的气质与琴酒有几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比琴酒更沉稳,少了一点目中无人的跋扈和看起来随时能杀光所有人的疯狂。

丰月动了动指尖,勾住一抹月的清辉。这里没有“十字路口”的条件,他的异能不能在此展开。不过问题不大,丰月本就不仰赖异能赢下全局。

“南烛?”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出了错误,这里不仅诸伏景光一人,竟还有另一个。

赤井秀一眸色微暗——组织的情报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既然查到苏格兰是公安卧底,对方90%便真的是公安卧底,所以……

赤井秀一今夜本想与诸伏景光摊牌,作为红方同阵营的伙伴,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合作来获取更大的效益。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南烛这小子怎么又在这?他是和苏格兰绑定了吗?为什么每次都有他?

赤井秀一想不明白南烛的出现是为了什么,除非琴酒知道今夜有人会和苏格兰联络,所以特意派了南烛来监督。

赤井秀一心中一慌——如果真如猜想的那样,那么,自己好像已经露了马脚……

丰月看着面前的莱伊脸色几经变化又一点行动也没有,有些困惑——这家伙不是来杀苏格兰的吗?怎么跟被雷劈中似的劈傻了?

“莱伊,你在这干什么?”丰月决定先下手为强,将莱伊逼出原形然后和诸伏景光合作干掉他。

然而丰月开口的一句话让赤井秀一愈发相信了自己的猜想,自己算是在琴酒手里栽跟头了,万万没想到那个直来直往的家伙居然知道派人监视想和被怀疑是卧底的成员联系的人。

赤井秀一不再犹豫,今天南烛必须死,带着自己来找苏格兰的秘密一同葬身海底。

而他相信,被南烛监视着的苏格兰也一定会帮忙,与自己合作除掉南烛并为他的死亡编造一个合理借口。

枪抬起,流畅的枪型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此变更而美丽。

“我来这里终结你的生命。”???短短一秒内,丰月脑袋里蹦出了五六七八个问号。等一下,被怀疑是卧底的难道不是苏格兰吗?关他南烛什么事——等一下,不会又是琴酒和朗姆抽风听信了谁的话怀疑自己吧?

再等一下,琴酒和朗姆知道自己异能的重要性,不会搞这种暗杀的举动——所以,这还是莱伊自己的决定咯。

好你个莱伊,居然想杀我!

丰月气成河豚,但现状不容他思考太多,迅速后撤躲开枪子。

赤井秀一眉头紧皱,如此近的距离南烛竟然可以连续躲子弹——果然,这家伙的异能让他超乎寻常。

丰月抬手,眼中的蓝色现在凝聚成了被冰封千年的海水,带着无尽的寒意和透彻人心的浩瀚,磅礴的气势像是随时能震开表面的一层尖冰,让里头的水流倾泻而出。

他抬手,手中的枪十分普通,一看上去便和莱伊的高档货要差的太远。但是不知为何,赤井秀一面对着南烛的眼,深刻地知道只要他开枪,自己必然没有活路。

可就在下一秒,那银色长发如椋鸟般轻巧的青年却像是被地心引力捕获一般,从空中坠于地上。

赤井秀一格外不解,却能看出他似乎在与空气里看不见的东西搏斗。

“啊啊啊系统你干什么?我都快打中莱伊了!”

【第一,我只是想提醒你必须以一死换取苏格兰的活,你要是成功干掉了莱伊,那么请问你要怎么死?在苏格兰面前大喊‘我杀人了’然后跳楼畏罪自杀吗?】

丰月嘴角抽了抽,系统的话倒是没错,刚刚自己被莱伊的行动激怒,缺乏了理智忘了那一茬。

【还有,到了这个节点主游戏的内容屏蔽又少了一部分,某些重要信息允许被剧透了,你赶紧看看。】

有什么东西不能放到打架结束后再看?哪有在一片枪战里独自掏出手机看评论的?

不过好在丰月看评论不用掏手机,只要意念一动,而在外界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秒钟的事情。

“啊啊啊啊猫哥猫哥还没变成猫哥的猫哥”

“啊,是名场面之一,但就是属于那种不太愉快的名场面,每次看到心里都堵得慌。”

“摸摸楼上的头,没关系啦,现在有丰月崽的话景光猫猫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本来也没事,谁让一切都如此阴差阳错呢?”

“就是,作者搞这一出真的太讨厌了。萩原的死叫草率,景光的死叫重重误解,共同点;两人都死的不值当。”

等一下,阴差阳错,什么阴差阳错?丰月及时收手,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太妙的气味。

现实的身体先由系统托管和莱伊再过几招,丰月继续检阅着评论的内容。

“何必呢,一个FBI一个公安,为什么要苦苦相残?”

啊——丰月发出一声了悟的惊叹,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你个莱伊,藏得够深啊,居然是FBI!

由于这个发现,丰月的手没控制住停了下来,而对面的赤井秀一可不会收手,一拳撞击到丰月的肩上,偏偏丰月正站在楼台的边缘,险些被撞翻身坠入深渊。

“你!”赤井秀一被变换不定的场面打得措手不及,他搞不懂南烛为什么出击,也搞不懂他为什么骤然收手。

长发的青年一条腿蹲在地面,另一条腿远远伸展开来,格外好看而又有着一股诱惑感。他雪白的头发从不沾染脏污,即便坠落在地面也不染纤尘。

他攀附在地面,如同一只讨人喜欢的蜘蛛,危险却又有着极致的魅力。

“莱伊!”并不清楚莱伊身份的诸伏景光自然要帮着目前看起来对自己更安全的南烛,而且基于先前对南烛与松田阵平关系的猜测,诸伏景光的直觉也劝他信任南烛。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你是卧底?”

都这时候了,诸伏景光还不忘记把事情回归到抓卧底上,丰月只能叹服他的毅力。

赤井秀一皱眉,内心一片焦躁。他和苏格兰现在的争斗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两人都是卧底,唯独南烛的身份不明不白,只有除掉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事到如今,不得不坦白了。

赤井秀一抱着必须杀死南烛的决心朝诸伏景光开口:“我是FBI,我知道你是谁,现在,杀死南烛!”

总算说出来了!丰月面上露出一片惊骇,但内心却是狂喜。

妈的,原作要是早说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屁事!

但紧接着,丰月发现他必须小小担心一下自己的命运,因为诸伏景光随着赤井秀一的话看向了自己,某种信任与怀疑掺半。

丰月并不向剔除他的怀疑,因为自己必须死在这里诸伏景光才能避免剧情杀。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让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杀掉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死亡里边还从没有任务目标朝自己出手的状况啊,如果诸伏和赤井真的对自己动手,不论怎么说都是降好感的举动吧……

这么想着,丰月却丝毫没有担心,因为……

他事先安排的棋子大概就要派上用场了。

**

三天前。

“喂,你干嘛让我把这份文件放进琴酒的桌上啊?”幼小的雪莉晃了晃那几张纸,刚想打开看就被丰月制止住。

“诶,不是小孩可以看的东西哦。”丰月将东西依旧牢牢包好,“听话,把文件放他桌上,放的隐蔽点就行。”

雪莉不明所以,但她向来还算听丰月的话,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

至于文件内容是什么……

**

场上风云变幻,数秒前南烛与苏格兰的统一战线已经出现了裂痕,而原本完全对立着的苏格兰与莱伊却隐隐有联合之势。

十一月的天不至于冷到下雪,所以今晚一点环境的烘托也不曾有,到处是雾蒙蒙的一片,除了夜的深沉便只剩月的清辉,除此之外便是敞篷车突然驶过的巨大响动。

今夜的对峙,似乎还要持续很久——

晚上加更朋友们——没啥原因,我开心~

晚六点更哦~

第53章 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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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月早就知道诸伏景光保不下来。

琴酒既然选择相信了组织在公安的卧底,那么若没有出现更确切的证据推翻那份名单,琴酒肯定是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

这种情况下,不论诸伏景光救不救的下来,都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组织。因为他的信任度在琴酒那里已经见了底。

好在琴酒似乎没有对莱伊的身份产生疑问,所以派来执行任务的是莱伊。

可如果诸伏景光不死,莱伊的身份也会受到怀疑。

这似乎是一场二选一的游戏,不论是其他人亦或是丰月,最终只能在两人中保下一个。

丰月头脑转的飞快,他不认为现在毫无专辑,但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两个人相信自己。

丰月觉得没有把握的原因在于,在这样紧急危险的场面中,无论自己说什么话都无法全盘取得莱伊和苏格兰的信任。

更别提他们俩之间也没有完全交付信任。

丰月觉得头疼无比。

原本设计好的一切计划都因为赤井秀一的自爆身份而落了空,他原本预想的场景是自己暗中给莱伊使绊子,但关键时刻错误地被莱伊击中,于是苏格兰得以逃脱。

可现在的情况则是,苏格兰和莱伊率先成了同盟,他才是那个被两人警惕的反派。

问题看似很好解决,只要让两人杀掉自己就可以,简直是一石二鸟——不仅诸伏景光能够活下来,自己也如愿而死。

——但这不现实,因为丰月不能被这些待拯救的人物杀死。

纵使丰月自认为情商不高,他依旧很清楚如果正面人物杀死直播间的主人,将在观众中引发怎样的不良情绪。

喜欢丰月的人将会彻底讨厌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这是游戏本身所不允许的,因为与其主旨背离。

游戏是要救下观众的白月光,如果在救下他们的过程中,这些白月光失去了美好的颜色,那么不为观众所喜的他们因何要被拯救——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

于是这样一来,丰月反倒庆幸赤井秀一提前自爆身份。如果他继续隐瞒让丰月的计划得以实施,赤井秀一事后便会因杀死丰月背负太多的骂名。

自己的直播间更有可能因为一些喜欢赤井秀一的人认为这是在抹黑自己的偶像而崩溃。

当下的局面,唯有第三者的介入才能破开困境。

就在气氛近乎于凝滞之时,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安全梯传来。

丰月知道那并不是自己期待的人,因为对方不可能从安全梯这样响亮地上来。

果不其然,当金发裸露的一瞬间,丰月感到头晕目眩。

救命!自己被三个卧底包围啦!

“南烛,莱伊,你们怎么都在这儿?”降谷零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诸伏景光,确认他没有受伤后佯装镇定,试图缓解局面拖延时间。

“因为我需要思考一个人生问题,为什么我能这么倒霉。”

丰月苦大仇深,而其他三个人没能读懂他的话。

他们也来不及读懂,因为下一秒,远远一颗枪子便直直朝着诸伏景光的地方射来。

“是基安蒂。”赤井秀一率先认出了这颗子弹的归属。

诸伏景光神情严峻地看向对面,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隐隐有掩护他离开的动作,但诸伏景光的视线划过了南烛——他还是不觉得南烛要伤害自己。

“别看我了。你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丰月将手枪准备好,庆幸自己今日穿了一条黑色的大衣,或许有一些伪装作用。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还有你们三个别装了,都是卧底演什么狼人杀?”

丰月的话震惊了三个人,尤其是赤井秀一,他绝对没想到波本也是一个卧底。

“虽然不能解释原因,但今天我必须救下你们。”丰月果断借着夜色朝对面的楼房射击,将楼层上的一片塑料布打下,暂时遮盖了那里的视野。

以至于基安蒂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知道这里发生什么。

同一时间,原本稳操胜券的基安蒂怒骂:“靠,那家伙又在玩什么?”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暴露,得陪我演一场戏。”丰月朝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吩咐。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严肃,让见惯了他不着调的三个人都感觉格外怪异。

“第一,和苏格兰过招,别暴露出你们在救他。第二,我会找机会假装中枪,波本你和莱伊得及时救我。这样一来在他们眼中,你们两个是为了保护我才放走了苏格兰。”

降谷零不明白丰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看他的神情格外认真并不像在说假话,而且接下来丰月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时间,直接开始了计划。

瞥了一眼,对面遮挡用的布已经被基安蒂拉下。

观众已经入场,他们这些演员也得动起来才行。

于是一场苏格兰一对三的好戏就上演了。

放在平时,谁也不会相信苏格兰有那个能耐在三人手中占到便宜。可是今天太过巧合,不知道南烛发什么疯,似乎非要抢着拿苏格兰的人头,总是阻碍着波本和莱伊的行动。

“看来报告说的是真的。”基安蒂将枪上膛,开始瞄准苏格兰。

科恩点头。他们来的原因源自于一份交到琴酒那里的报告。

宫野志保再怎么都没有想到,丰月这回真的是利用了她,让她交给琴酒的报告是一份生物学报告,里面显示对丰月的细胞研究获得了巨大的进展。

而且报告中还提到,因为一开始未曾设想如此顺利,所以实验的成功也被当时在场的丰月所知,而丰月为了削减这一情况的负面影响,这几天必然会有大动作。

这便是琴酒派基安蒂过来的理由。

丰月估算好了一切时间,并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好在赤井秀一自爆身份时,基安蒂似乎还未登上对面的楼,所以并未听到也没有读出赤井秀一的话。

原本是想着借基安蒂之手杀死莱伊放走苏格兰来着,结果现在恐怕不得不借基安蒂的手杀死自己,丰月觉得格外憋屈。

听到丰月的建议,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如果丰月不是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那这确实是一条可信的道路。

赤井秀一也看见远处楼房的彩布再次被撩起,知道刻不容缓,所以立刻抽身而上向着苏格兰攻击过去。

丰月反应迅速,一边阻挡着莱伊的进攻一边又在攻击着苏格兰,看上去似乎只是在捣乱。

没过几秒波本也加入战场。

直到这时,降谷零和其他两个人才对南烛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过去总以为他是个混子,谁知道根本就是个扫地僧。

论近战实力,他们三个人合击竟然都打不过南烛一个。尽管他们都没有尽全力,但看南烛依旧游刃有余,大致便能知道如果单打独斗,将是怎样一副惨烈的结局了。

远处的基安蒂也不可能闲着,杀死苏格兰可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事实上这也在丰月的计算之内,琴酒看到的那份报告不会促使他扔下手中的一切。来监督丰月,于是一定会派组织里有能力又有空闲的人过来。

丰月早就打听过组织成员最近的动向,得知有空的大概也就只有基安蒂。

而基安蒂恰恰是最好的人选,这个女人有野心,但同时格外冲动。

一旦进了身,手枪似乎就没了用处。四个人互相明白,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能够放出一发子弹,所以纷纷选择放弃了用枪,而是单纯的肉搏。

酣畅淋漓的战斗,看上去似乎是波本和莱伊合作想要杀死苏格兰。而南烛一边同样以苏格兰的性命为目标,但又不想让波本和莱伊取胜。

“他们几个人太磨磨唧唧了,就让我来终结这场战斗吧。”基安蒂狂妄一笑,眼尾的紫蝶翩翩欲飞,承载着主人的野心的那一颗子弹破风般向着苏格兰而去。

但基安蒂绝对没有想到南烛对这场战役的胜利已经有如此大的执念,以至于率先想要解决她射去的子弹。

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战斗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实力高低的呈现,其中的状况瞬息而变,而抓住那一点机会的人或许便能翻盘而胜。

基安蒂从没觉得苏格兰是这样一个敏锐的人,可今天生死存亡的时刻似乎激发了他的能力。本来南烛完全可以打掉这颗射来的子弹并回首给苏格兰狠狠一击,然后彻底拿下胜利。

但谁也没想到苏格兰放弃对波本和莱伊的防御,竟然一心想要置南烛于死地。

在那关键的一刻,他推了南烛一把,就是这一下使得南烛暴露在子弹的轨迹中。

诸伏景光心中一惊——中弹是有风险的,如果只是打中手臂和腿那么危险不大。可是如果万一控制错误,一颗子弹便能要人性命。

局势的紧张容不得他想太多,而且南烛并没有在他眼前倒下……诸伏景光只能做乐观的估计,希望一切都如他们计划的那样。

南烛中弹,波本和莱伊因为知道南烛的价值而不得不停手为他止血和治疗,所以苏格兰便被放跑了。

基安蒂本该在此刻抢人头,但她的子弹刚刚打中了最不想打中的人,所以……

“妈的!这个南烛!干什么非要去拦我的子弹!”

基安蒂烦躁地将枪收起。她不得不承认,比起愤怒,自己心底更多的是忧虑。

南烛为什么加入组织?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异能让boss感兴趣。

现在针对南烛的研究似乎没有太大进展,如果基安蒂弄死了南烛,boss是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很好,知道我为啥多更了吧哈哈哈哈

死完啦~

第54章 第三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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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和降谷零接住南烛如落叶一般飘零倒下的身躯,觉得他戏演的真好——至少如果让他们来,绝不会倒得如此凄惨唯美且毫不犹豫。

怎么说也是杀手,上一秒还在鏖战,起码得稍微“不甘”“挣扎”一下吧。

统统没有,也不知道基安蒂打中了他哪里,竟让他伪装得如此绝妙,跟一枪毙命似的。

“喂,基安蒂已经走了,你该起来了。”赤井秀一蹙眉,微微晃了晃被他压住的右胳膊,虽然丰月的体重轻的可怕,但当手贴上青年的背,仍然觉得有些异样感。

降谷零就比他温柔许多,大概是看着南烛真的兑现了诺言救下了诸伏景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竟露出一点罕见的温柔来。

他微微扶起南烛的脑袋,想借他一把力让他起身,另一只手便自然地伸到对方背后,试图使劲——不使劲不要紧,一使劲满手粘稠。

等降谷零终于发现不对劲时,南烛已经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基安蒂射中的会是……”降谷零满目惊骇,南烛原先太过镇定的表现让他们从未怀疑过他失手的可能性。

这家伙数分钟前不还信心满满地说要演戏吗——谁演戏能把自己演死的?

赤井秀一也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将南烛放下平躺,定睛一看——嚯,胸口好大一个血洞!

这会儿两人才回过神来,啊,南烛也不是什么神仙,无法预测子弹打中自己的位置。

如果想要替人挡子弹,第一直觉都是用身体最大面积的部分去挡,这样一来,躯干部分,尤其是胸中枪的可能性很高。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不是什么情感特别丰沛的人,尤其是他们目前的身份还是杀手,尤其是他们与南烛的关系也没有特别好——这些日子要说相处得多,偏偏是诸伏景光和南烛走的更近。

这样一来,当看着濒死的南烛躺在地上时,两人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思绪上的茫然。

那是一种错觉感,明明事实在眼前发生了,但因为太过不可置信所以人感觉像是断片了。

十一月的夜晚温度很低,尤其是天台,大风呼哧呼哧的简直能把人吹死,躺在地上的丰月一边想要睁开一只眼看看面前两个无情的家伙到底在干嘛还不给他送去温暖的地方。

一边懊悔此次死亡太过低调和匆忙——说来说去都怪赤井秀一这家伙啦,以前瞒得这么好干什么?突然跳出来说自己是FBI也太赖皮了。

但不论怎么说,自己又快死了。丰月对这种濒死的感觉没有什么排斥和阴影,他没有出生时的喜悦与欢欣,自然就不会体会到死亡时的痛苦与遗憾。

尤其是——喂喂喂,当初在哒宰和织田那里起码两人还情绪低落了一下呢,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久了还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因为两人习惯了伪装。尽管两人与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都是杀手,但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虚假的杀手真实的卧底,www.youxs.org。

于是太宰治他们没有那么多顾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随意地宣泄暴露感情,但降谷零他们不行,他们得时刻思考“我这样做是不是符合身份”“作为一个杀手应当不表露太多感情”“如果现在哀伤也许会被瞧出不对劲”。

久而久之,两人都习惯于将真心包裹起来避免暴露。于是在一切应当表露真心的时刻,他们不免显得有点陌然。

“你……你死的太突然了。”好半天降谷零才憋出这样一句话,他怔怔地看着南烛胸口的大洞,那里还在冒着汩汩鲜血。

无论是他还是赤井秀一,都清楚地知道这种伤势之下不可能救得回来,所以也变没有送医等操作。

“是啊,挺突然,突然到你都盯着我看了两分钟了。”

丰月其实该眼睛一闭直接死翘翘的,但为了避免给两人留下阴影,他还是“温柔地”多坚持了一会——至少让直播间观众缓冲一下。

“对于丰月崽此次死亡方式,我有一下六个点要讲:……”

“???我脑子里只有这个,虽然一切合乎情理吧但又透露着这么一点诡异。”

“其实就是现实和虚构作品的差别啦,现实里会有各种毫无意义且突然的牺牲,但放在虚构作品里会被吐槽不够‘有价值’。”

“感谢丰月宝避免了景光那离谱又让人懊悔的死亡,然后留给我们一个新的离谱又诡异的死亡片段……”

“基安蒂:老娘不想背黑锅啊!”

“琴酒:很好,组织除了废物,又多了个基安蒂。”

“如果是想问我为什么舍命救苏格兰就免了,你当我不想继续被Boss研究好了。”丰月看见降谷零嘴唇翕动,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恢复,知道这家伙大概要回神了,于是不得不在他感到愧疚前将事情说清楚。

“不用替苏格兰对我感到抱歉,我自己单纯不想活了而已。”

丰月的身体看上去很清瘦,但现在出乎预料的健壮,他在两人没想到的时候拖拽着上半身移到靠墙,甚至坐了起来。

晚风终于慢慢停歇,吹开了南烛的眼罩,暴露了后边绿色的瞳孔。一蓝一绿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好看,像是一面倒映着碧水,一面倒映着白日天空的蓝。

一只乌鸦远远站在高楼上俯视着这里,暗红色的眼睛如同鬼魅,让周身的夜变得愈加深沉,

塞巴斯蒂安早就感应到丰月的身体几近衰竭,与丰月也没有多少感情羁绊的他倒是还算欣赏丰月的坚定举动,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且高效率的执行很对他的胃口。

所以塞巴斯蒂安决定一会吞噬他的灵魂时利落一点,避免不必要的痛苦。

“你们永远不会懂。”临了,丰月因台词枯竭也有些尴尬,只好随便扯点意味深长的来做结尾,避免直播间的观众骂他不懂文化,“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拥有那样强大能力的我,注定一生得不到安宁与快乐。”

赤井秀一感受到手腕一点冰凉,天空十分应景地开始下雨,而眼前的南烛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脑袋一耷彻底没了声息。

两个卧底在雨夜静静蹲在南烛身前,他们的沉默与冰凉的雨丝互相纠缠,让此刻的氛围趋近于完美。

尤其是天空一声乌鸦的尖啸滑过,让场景愈发戚戚然。

但是……

“他最后在说什么?”降谷零沙哑着嗓音开口,直到丰月彻底死亡,他似乎才有了那么点伤心——是为他本该璀璨一生却夭折在此的命运遗憾,也为他阴差阳错牺牲自己救下幼驯染而感激。

赤井秀一摇头:“这家伙惯来神神叨叨惯了,没想到临死还要这样。”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里更像第三者的赤井秀一还有一个理智的头脑——起码他没有相信南烛死前的不知所云。

天空中飞过的乌鸦本愉悦地停在天台上准备迎接自己的大餐——或许将那家伙的灵魂分为两半更好,这样夏尔也能填饱肚子。

某个俊美恶魔正在小心翼翼地规划食物分配方式,从夏尔那吃到教训后他一直很小心地没有和丰月相处太多,所以他死的时候也并不特别悲伤。

添了口唇,塞巴斯蒂安靠近丰月——那样力量充沛的灵魂,味道一定很美味……

很美味……

等等?这家伙的灵魂呢?不是?他就在这看着,没跑啊?

那他灵魂呢!?

**

丰月在横滨时,有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给他办的小葬礼,虽然只有两人参加,但至少情真意切。在东京救萩原更甚,所有警察都将他当做了三好公民致以了崇高敬意,他在墓园甚至有一块自己的墓地呢。

但是在组织……

组织从来就没有葬礼这种设定,除非死的是Boss……

所有人在得知南烛死后都变得很奇怪,就是那种耳边终于清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奇怪的无措。

听说雪莉在实验室发疯摔碎了一大排试剂,大明星的女儿克丽丝·温亚德缺席了重要的外交会议,连他国王子的面子都没给。

伏特加今日开车频频走神,险些酿成车祸。

而琴酒和朗姆——没有反应。除了有些懊恼于还没研究出丰月的力量构成他就死了有些遗憾外,两人反倒觉得少了个麻烦。

整个组织情绪最低落的也只有波本和莱伊了,毕竟他们两当时在场。南烛的尸体是两人带回来的,回来后当即强撑起精神报告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苏格兰趁乱逃走,南烛抢功不成被基安蒂误杀。

基安蒂:好冤枉!

但她没空辩解,心虚的女人先一步逃出日本暂避风头去了,当时要抢功的可不只是南烛……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刚好回到组织,他们与组织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太宰治得到了森鸥外的承诺,两人在暗中达成交易后相约以后互不干扰。

所以两人就要回归横滨了。

只是不知道的是,一脚踏进基地就听说有人死了。

谁死了?——哦,南烛啊,没关系,我已经见他死了三次了。

根本不理会那名成员惊讶的眼光,太宰治同情地走到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身边,看来这次丰月死亡的祸害对象是这两个。

望着两人仍然失神的面庞,太宰治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

“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们才会信,但听哥一句话,别为了那家伙的死伤心,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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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啊是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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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来说,丰月的复活是没有一个复活点的,只要他想,可以从城市的任何一处突然出现并醒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片林子太美,丰月潜意识将自己送到了这个地方——一个与当初遇见塞巴斯蒂安和亚修的地方极为相似的树林和湖泊。

好在这次没有那个死变态亚修,丰月想利落地收拾好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发现了不对劲。

艹!哥的大长腿呢?这小短腿小短手怎么回事?

丰月急匆匆看向水面,水里的包子脸格外眼熟——他不仅变成了今昼,还平白无故倒退了好几岁,所以现在是大约五六岁版本的今昼。

“系统,怎么回事?”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观众的心愿。】

【他们说反正你要换一个马甲了,他们好久没见到今昼宝宝所以想他了。】

“那你倒是把他喊醒做任务啊,给我换个皮子算什么?”

【……如果喊的起来,我也不会叫醒你了……】

“忍不了这种委屈!”丰月知道666这个小废物干啥啥不行,于是自己动手在体内晃醒了今昼。晃醒前他还瞄了一眼剩余生命值——嗯,挺多的,足够今昼霍霍了。

不行,自己都救了两个人了,按照平均分配法,接下来两个都归今昼才对!

此时不切马甲更待何时?

“醒醒醒醒!再不醒小心我一脚踹你屁股上。”丰月冷酷无情地把今昼提到意识外,然后自己一头扎入梦乡。

“我喘口气,你加油!”

被扔出来的今昼一脸懵逼。

我们不就是同一个人吗,丰月为什么老喜欢把自己搞得那么分裂?

今昼不理解,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在666的温柔指导下换了干净的衣服,戴好一顶黄嫩嫩的遮阳小帽准备走出森林。

他也有点不适应现在的身体,今昼的外观本来已经十一二岁了,但观众们的强烈要求让他变回了五岁。

五岁能干点啥?说话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呢。

今昼不能理解观众,就和他不能理解丰月一样。

两条小短腿倒腾起来有些费力,今昼的平衡有点差,不断被明明已经看见却躲不开的树枝绊倒,很快浑身都脏了。

“666,这里到底是哪里呀?”今昼叹了口气,那张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些与年龄不匹配的老成,“我走的好累。”

嗯,后半句的撒娇才像小孩子。

“呃,目前看来貌似不在东京,好像是日本哪个乡下。”

系统挂在今昼的耳洞上成了一颗耳钉,一缕烟气从里边飘飘摇摇升到上空看路。

今昼脑袋更耷拉了,这也太远了,丰月说要走到东京的说……他真的能“走到”东京吗?

好累好累好累……脑子里被这两个字填满的今昼眼见就要摆烂了,远处的草丛里却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响动。

今昼立马警惕起来,但没有卵用,因为五六岁的今昼根本没有任何武力,遇见人贩子都只能等死。

那草丛的动静仍在扩大,今昼和系统屏息凝神,只等下一秒若有坏人或野兽出来立刻耗费生命值传送走。

砰——“啊哟闷死了。”

草丛里钻出来一个金发脑袋。

今昼歪头——对面看见今昼的金脑袋也歪头。

“啊咦!你看的见我?”金脑袋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蛋,绝对软萌。如果说今昼的脸是有些过于精致以至于失真而让人觉得多少有点恐怖的SD娃娃,那这个金脑袋就是绝对自然的可爱。

自然到让人心生亲近。

大概是过于激动,金脑袋的耳朵和尾巴就砰一声变了出来,在风中轻轻晃动。

今昼哪里见过这样神奇的事情,属于小孩的好奇心立马在意识里占了上风,他好奇地盯着对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看,直接把小狐狸整害羞了。

“你是……小狐狸?”今昼没见过多少市面,但丰月好歹给他留了些常识,足以辨认出眼前的小动物。

说动物也不贴切,能变人,那大概是妖了。

妖啊……这个世界是不是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嗯。”那金发的小狐狸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虽然有点胆小,但看着今昼比他个头还小,所以一点也不害怕。非但不害怕,还因为今昼亲和的态度,那颗相交朋友的心还蠢蠢欲动。

小狐狸不是什么珍稀品种,就是林子里常见的黄狐狸而已,所以当他看见对面男孩的银发金眸有一点羡慕——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毕竟今昼又不是妖或者动物,他就是个纯纯的人类。

“你好,我……我想去八原,但不知道怎么去,你可以……”小狐狸轻声试探,“啊不好意思,按照人类的要求是不是要先介绍名字?”

“可是我没有名字,你叫我……叫我小狐狸可以吗?”

今昼很喜欢交朋友,尤其如果对方灵魂无垢气味清澈就更喜欢了,直到这一刻他才从熟睡被突然叫起来的懵然中醒神,开始恢复了活泼。

系统这才放下心——这次的灵魂转变,衔接似乎有点长——这是不是意味着丰月开始融合了?

真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愿意接受今昼了呢?

“小狐狸!我是今昼!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你要去八原吗,我带你去!”

今天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就这么热情,小狐狸开心地不得了,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身体立刻贴近今昼,与小伙伴高高兴兴牵着手。

系统满脸复杂地看着两个小屁孩,一个戴着鹅黄的鸭舌帽,另一个戴着有些大的草帽,自己就像个带孩子出游的老母亲,只配远远跟在身后。

在外人眼里当然不是如此,画面其实有点惊悚——一个长得格外好看的银发男孩伸手似乎牵着什么,而旁边有顶浮空的帽子!

系统只能尽量为他们遮掩,比如借用一点丰月积攒的力量把帽子隐形。

不过也不是全借丰月的——天知道这会儿今昼露面与小狐狸的搭档在直播间人气飙升,所有人都抵抗不住小萌物的攻击,一个个哀嚎着要打钱。

于是直播间更富了,一度超越隔壁十二。

“系统系统,接下来该怎么走呀?”

今昼毫无防备心地呼唤脑中的系统指路,一旁的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比今昼心智要成熟一点的他纯当小伙伴在玩游戏自问自答了。

“好的,我们向右进攻!”

说着今昼便牵着小狐狸跑动起来,脸上充满不谙世事的笑容,系统从未在丰月脸上看到过这样毫无顾虑的笑。

“小朋友,你的家长呢?”售票员轻轻摸了摸眼前小孩的头发,软软的好可爱!没过一会这个站台所有售票员都围了过来,试图和这个小萌物搭话。

小狐狸有点害怕,躲在今昼身后,今昼就适应良好,一张嘴真诚地将所有售货员姐姐夸得心花怒放。

“我就是回家去的呀。”今昼眨巴眨巴眼睛,没人能怀疑他这样一个纯良小孩说的话。

系统默默看着,深觉到底一个身体养不出两种人,这个今昼,以前觉得他懵懵懂懂乖巧的很,看来也不是个没心眼的嘛,这谎说的眼睛都不眨。

确认了今昼(实际是系统帮忙作弊)的家就在列车沿线,不会出什么问题后,售票员才将今昼送走,看着小孩趴在窗户上用甜甜的笑容和她们道别,几个年轻女孩直呼卡哇伊。

“你好厉害呀。”小狐狸真诚夸赞,今昼成功翘起了小脚脚一脸得意。

“没有没有,也就一般般啦,我是哥哥要给你树立好榜样的吗?”

等一下——小狐狸有点蒙圈,他避开差点撞到他的人类贴近了今昼的耳朵。

“可是,我才是哥哥呢。”

“不,我是。”

“不对不对,我是。”

很好,小朋友永恒的争斗话题开始了——系统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田野风景叹气。

小狐狸试图和今昼讲道理,他掰着手指给今昼看:“虽然妈妈一生下我就死了,没有告诉我我的生日,但是我有每年去数树爷爷的轮子哦,我都数到多了六圈了,树爷爷说我至少有六岁。”

“哦。”今昼冷漠脸,“我十二。”

“不可能!”小狐狸都炸毛了,黄玉色的眼睛盯着今昼,充满了谴责,“你明明看起来就没有十二岁!”

今昼人小鬼大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可是有很多妖怪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也几百岁了不是吗?”

这时候脑子转的真灵光啊——系统吐槽。

对哦,小狐狸想起林子中那些更像是人的妖怪,听说他们已经很老很老了,但看起来都很年轻,所以今昼也是实际很大但看起来很小的小朋友吗——等等!他根本就不是妖怪呀!

小狐狸虽然单纯,但他不傻,被今昼的歪理要气哭的他眼睛睁得老大,嘴一瘪眼睛就湿润了。

“诶诶诶,小狐狸你怎么啦?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有十二岁。”今昼也不是故意要惹哭小狐狸的,他觉得自己只是用一些比较能懂的方式来诠释这个复杂的年龄问题。

难道他要说自己也不是人类吗?——

沉思,我为什么总是写着写着就会带夏目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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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上班什么的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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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小妖怪在发现“人类也可以看到自己”时明明特别开心吧,如果说不是人类的话,他也会掉眼泪吧对吧?绝对会吧?

生活不易,今昼叹气,只好抱歉地承认错误:“对不起呢欺骗了你,好吧我确实没有十二——不过肯定不会比你小!”

“我们不争了,以平级相称!”

小狐狸被今昼莫名其妙的严肃语气吓得打了一个哭嗝。

不过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健忘——尤其当这个小孩还是个动物系的妖怪宝宝的时候就更好忽悠了,没几分钟便重新对今昼喜笑颜开,一点也没有阴霾。

他从绿色的乡下小火车上一跃而下,一脚踩入钻破细碎的石子而茂密生长的杂草里。

虽然现在是十一月,但八原这个地方有点奇怪,明明是群山包围的乡下山谷,却也冬暖夏凉。

被小狐狸惊飞的蝴蝶颤颤巍巍飞入高空,洁白的羽翼晶莹剔透,细碎的蓝光在蝶尾拖拽着。今昼瞧着小狐狸一手捂着帽子穿着对他而言有些宽大的和服在草丛乡道上蹦蹦跳跳,摔了好几个跟头。

每一回小狐狸都会因疼痛而下意识和今昼求救,但今昼:……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个调皮蛋儿别往马路牙子上嗑!”

今昼恨铁不成钢,一把拽着小狐狸的衣领给他提起来。尽管外表年纪倒退了,力量可没有。系统听着今昼不断在内心碎碎念,感觉有点好笑。

今昼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气质与丰月越发靠近,思考方式和行为也是——想必不久后,他们便能统一了。

系统至今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在十一支线诞生最初的混蒙状态里,十一要将自己拆解成丰月和今昼两个部分。

不,或者说单独拆出了“今昼”——系统至今仍不能理解,但不妨碍他观察到趋势。

今昼本来就是丰月的一部分,如今不过是回到丰月的本体而已……

“好吧今昼……我闻到恩人的气息了!在那边在那边!”小狐狸一下子激动得不得了,眼看就要一个猛扑上去扑倒从拐角走来的金发高中生,却被今昼一把扯住重新猫回了墙角。

此时的夏目贵志正在经历一个一如往常的傍晚。镇上的高中没有寄宿制,所有的学生都住在方圆五公里以内,再远一些的就去了城里,根本不需要寄宿这种制度。

“哇马上又要考试了,谁能救救我啊。”西村悟耷拉着脑袋崩溃地喊叫,活泼的他正倒退着走在堤坝上,稍不小心就要掉进水里。

不过这条路他从小走到大,根本不可能发生上述的尴尬情况。

“切,让你早点开始准备了,何必每次都考前想要抱佛脚?”北本笃史拎起不重的书包赏了西村一脑瓜子。

“啊哟,本来就不聪明,你干嘛啦!”

夏目浅笑着看两个男孩打闹,这位妖力强大到连目前除妖世家最年轻强大的除妖师的场静司都忌惮的家伙,脑子里现在只有对期中考试的担忧。

夏目贵志虽然是个乖宝宝,但在学习上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即便再努力,因为妖怪们的打扰,他无法分出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复习,所以总是名次平平。

即便他再如何想要得到名列前茅的成绩,这辈子若无法斩断与妖怪们的联系,恐怕这个愿望也只能是海市蜃楼,永远触不可及。

夏目贵志叹口气,深觉人生奥妙。明明他自始至终只想做一个平凡人而已——有一对平凡的父母,平凡地长大,顺利参与一个不需要太厉害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直到老死。可惜命运偏偏找上了他,一个没什么志向的孩子……

望着天边沉下去的璀璨夕阳,夏目心头的阴霾逐渐被凉风吹散。

然后,一只大饼脸的猫从不知道哪里的墙头和草丛一举扑入怀里,险些让夏目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哇猫咪老师,你真的好重。”

回应夏目贵志玩笑的,是斑毫不留情的亮爪。由于西村和北本还在旁边,大妖怪斑不能直接说话,仅仅在夏目怀中扑腾捣乱而已。

“真羡慕。”西村流露出星星眼,“我也想养宠物,但爸妈根本不同意。夏目你的猫真好,还大老远来接你呢。”

西村和北本家都是拆迁过后的公寓,唯有夏目仍然住着独栋,所以空间上比前者更为宽裕,足够一只猫咪在院落里自由奔跑。

夏目笑了笑没回答,猫咪老师……一向调皮,他念书的时候若不跟着去学校,必然一整天都在外边鬼混。但猫咪老师的本体是大妖怪,且不伤人,夏目从来不担心他独自在外。

唯一的问题是……他平常并不来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夏目借着动作将猫咪老师捧到脸边,装作轻昵地轻蹭,实则小声询问。

“猫咪老师,是有妖怪跟着我吗?”

体型比大橘还恐怖的三花猫眯了眯眼。

“不错,是有小妖怪缠上你了,不过那个不是问题。”

“还有一个既像人又不像人的才是关键。”

闻言夏目加快了脚步,没几分钟就走到了岔路口。

“西村,北本,明天见啦!”

“嗯嗯明天见!不过……”西村悟和北本笃史有些茫然。

北本笃史抓了抓脑袋:“看来夏目还是很好学啊,一提起考试的话题就急着回家复习了呢。”

“哟西!我们也回家抓紧时间抱佛脚吧!”

“呜呜呜,根本抱不起来嘛~”

吵吵闹闹的声音远去,夏目贵志松了口气,在大树的浓荫下将猫咪老师放开,一人一妖原地戒备。

远处的墙角逐渐出现两个阴影,离得越近,斑越能感受到那后一个身影的怪异气息,那是他这个活了数百年的妖怪也不曾遇见过的东西。

“哇啊啊恩人!”

正当戒备之时,一个激动得连耳朵都露出来的狐狸小妖跌跌撞撞朝夏目贵志扑过来,斑没有阻拦,而夏目贵志则下意识张开双手去接住那柔软的小身体。

“啊,是你啊,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夏目贵志抱着小狐狸,颇有些抱孩子的既视感,毕竟两个都是金发金眸。

夏目是上周去的那片森林。

养父藤原先生趁休假,既为了拜访老友也为了减少与夏目这孩子间的疏离,便带着他去老朋友那里参加了一个类似陶艺工坊的活动,也顺便制作一些带回来用的茶杯。

夏目在那附近闲逛时遇到了森林里被欺负的小狐狸,顺便帮忙抢回了母亲留给小狐狸的唯一遗物——那顶帽子。

孤独的小狐狸妖生第一次有了被关心的体验。

任何享受过爱与包容的,不论是人是妖,都惧怕再次回到孤独——这一点对小狐狸尤是。

从夏目离开的第一天,他便如此疯狂地思念他,甚至克服胆小一头撞入人类世界,只为了单纯地再见夏目一面。

很感人——斑如此想——如果不是带了另一样东西来就更好了。

大妖怪顺从自己目前的伪装形态的需求,用爪子擦了擦脸。

“那边躲着的东西,还不出来吗?”

一秒,两秒……

本以为那幽黑的影子会引出何种强大而阴暗的怪物,没想到……

小男孩有着一头柔顺的银发,在额头打了几个卷。五官可谓超级可爱,即便将他放到娃娃橱窗里,也很少有人会看出他的问题。

眼睫毛很长,在眼下营造出一片阴影。小家伙还带着奶膘,即便不是他的本意,但过于柔嫩白皙的皮肤上,两颊始终有淡淡的红。

超级可爱——即便淡定如夏目,也不由得如此感叹。

这样的孩子他只在电视里见过,像是那种外貌条件都十分优越的明星父母结合而诞生的孩子。

可是端详着,夏目总感觉有些怪异的既视感——他又多看了那孩子两眼。

“啊……”

“不许啊!”斑斜眼警告,差点跳脚,对夏目贵志的想法十分痛心疾首,“你可是有强大妖力的人,评判人不能看五官!”

“你得根据妖力啊妖力,他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夏目心虚地用空出来的手挠了挠鼻尖,并且对猫咪老师的震怒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可是……这个小孩真的好像猫咪老师的后代哦。

斑的本体是一只白色的似狗又似狐狸的存在。因为斑至今没有介绍过自己,缺乏妖怪常识的夏目贵志也只好凭眼睛来判断。

一看便十分强大的大妖有着雪白的皮毛和一双金色的竖瞳,而这样的特征,很难不与眼前的男孩联系起来。

“你好,请问……”夏目贵志本性羞涩内向,不过不妨碍他和年纪比他小看起来又很温和的“生物”交谈。

“请问是来找我还名字的吗?或者,你需要什么帮助呢?”

夏目贵志的外婆夏目玲子,是一位妖力十分强大的人。虽然很强大,但这位女士终其一生都在激情打野。从小被正常人排挤的她很难融入人类社会,所以干脆豁达地放弃与人类交往,转身走入妖怪的世界。

至于以何种方式走入……

她的理念便是输赢——不论是通过游戏还是直接打斗,赢了,对方便必须将名字给她。在妖怪的世界里,给予名字相当于向对方俯首称臣。

只要玲子呼唤他们,他们便必须为其驱使。于是玲子外婆耗费了大半生,给夏目贵志最后留下了一本相当有分量的“友人帐”。

可惜的是,外婆兢兢业业打下的天下,正在被贵志这个“糟心外孙”一点点还回去——

谁懂啊,在写一些温暖的东西,灵魂却和丰月崽一样崩溃——打工人的命啊

辛苦上班五天,归来仍是周三;幻想周末喘气,突被通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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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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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昼纯良的本性让他想要实话实说,但偏偏这时丰月的灵魂作祟,他留在躯体里的搞事精神不可动摇。

于是看起来可可爱爱的男孩眼睛里立刻蒙上了水雾,他羞羞怯怯躲在墙角。

“我,我迷路了,回不去了。”

系统:这个路迷得真好的,从东京迷到八原来了……

“啊?”夏目贵志遇到过走丢的妖怪,没遇到过走丢的人类——倒是猫咪老师很有经验,经常出门的他老是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捡到小孩。

“天色晚了,带他回家住一晚吧。”猫咪老师贯彻了真猫的本质——尊老爱幼,逮着中间的霍霍。要他看着这样一个小男孩流落在外,说实话做不到。

“明天再送去警局好了。”

夏目贵志点头肯定了这一正常的提议。

小狐狸沾了光与今昼一同入住藤原宅,能更靠近恩人小狐狸激动得不得了,左看看右看看,对镇上的一切都很好奇。

今昼对夏目贵志一般感兴趣,但对猫咪老师很着迷——这么肥的三花,他真的第一次见啦。

“喂小屁孩,既然能看见那只狐狸你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斑傲娇地倒腾着小短腿走在围墙上。

“嗯嗯。”今昼好心情地回应。

“那请不要盯着我看,很失礼知道吗?”斑的脑袋冒了井字,他发现有些孩子看着乖巧,实则颇有些得寸进尺。

“可是……”今昼歪了歪头,小跑几步跟上正在等他的夏目贵志,一把牵住了男孩的另一只手,肉嘟嘟的脸庞却是对着斑。

“可是我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失礼的话……才不会被批评呢。”

嘿——猫咪老师被堵住话,只能看夏目贵志翘起了嘴角。

“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快给我帮忙教训这个小屁孩!”

后悔,就是说一个后悔!猫咪老师在脑子里疯狂反思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小屁孩五分钟前好可怜而非得把他带回来!

小孩子真是这个世界最恐怖的生物啊!太会骗人了!

尤其是……尤其是面前这种长得漂亮的小孩。

“喂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比起一旁总是瑟缩着不敢面对他的小狐狸,斑对今昼的兴趣也更大,所以总是与他说话。

“今昼。”

“这名字不像日本人啊。”

“我不是人。”

“嗯,我就说……等等!”

猫咪老师吓得差点从墙头栽下来,四肢慌乱间脑袋扎进了一旁的树丛,沾染了满脑袋的叶子。

它立刻凑近了今昼,趴在他的肩上嗅闻着他的脑袋。

“骗人,你身上才没有妖怪的味道,你是在欺骗伟大的斑大人吗?”

“这个世界难道只有人和妖吗?”男孩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他的手并未被甩开——即便刚刚自己语出惊人,温柔的夏目贵志也没有甩开他的手。

“小猫咪你好单纯可爱啊。”

“我为什么觉得你在骂我?”

猫咪老师的眼睛拉成直线,不管先前怎么想,现在的他绝对认识到了眼前的小孩或许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不是妖也不是神,他还否认了自己是人……

但现在猫咪老师无法判断他的属性。

“你总不会要做坏事吧?”

“不啦放心,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掉到八原了而已,又遇到小狐狸。反正我暂时也没地方去,又不太放心他所以就带他来八原找夏目呢。”

“明天你们帮个忙带我去最近的列车站就行,我会自己回东京的。”

猫咪老师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是去东京,它倒真有几分相信今昼没有危险性了。东京这种极其现代化的地方供养不起任何妖和神灵。

夏目贵志从始至终没有插嘴,比起猫咪老师,他是个绝对的直觉派,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今昼这个孩子有什么危险性,所以一直牵着他的手。

哪怕……即便这个直觉是错误的,夏目贵志在多数时候也乐于信任他人。

“呀夏目回来啦!”藤原太太开心地夹起锅里的炸虾跑来投喂猫咪老师。

“快帮我尝尝今天做的怎么……样呢?”

“诶~~~”藤原太太托起脸颊惊呼,看着那牵着夏目手的小朋友朝自己招了招爪子又鞠了个不太标准连45°都没有的躬。

“阿姨你好,我迷路啦~”

“哇好可爱的小朋友!”藤原塔子被萌到不行,哪有小孩会这么一脸愉快甜甜地说自己迷路的呀~

“请进哦!”藤原塔子热情地从夏目贵志手中牵过今昼,将他安放在沙发上又热情地拿出了饮料招待。

“谢谢阿姨~”

今昼似乎终于摒弃了丰月残留的影响,乖巧得如最初的他。这让系统终于松了口气——废话,要是继承了丰月个性的话,今昼出门就得被打死。

“小朋友怎么会迷路呢?和家长走散了吗?”

真奇怪,明明有更能说清楚事实的夏目贵志在,藤原塔子非得和今昼说话。今昼歪了歪头,感受到了这位温柔妇人对孩子的喜爱。

“嗯!”今昼点头。

“真可怜。”藤原塔子摸了摸今昼的脑袋,看着孩子金色的大眼睛越发神志昏迷——这也太可爱了吧!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看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了。

啊哟,要是家长知道他丢了该多么着急啊。藤原塔子开始忧虑起来,跑掉的理智终于回归脑袋,连忙将家中的座机塞入今昼手里。

“小朋友,你还记得家里的电话吗?要不要先报个平安?”

嘶——

一个谎言必须要用其他谎言来圆,面对着夏目贵志和小狐狸的好奇,猫咪老师的看好戏和藤原塔子的担忧,今昼默默拨动了按键。

“喂,hello,你好?”

另一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想吐槽丰月很久了,这家伙明明都在他们面前承认了身份,又何必躲藏。在伊吕波寿司店投毒案件后本来约好去娱乐公司玩的,结果人一走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奈何他们的交往似乎一直都是丰月单方主动,所以两人根本没办法再联系上他。

“太可惜了,娜塔莉还托我去找贵志小姐签名呢。”伊达航也有些失落。

“下次再看见他非得打一顿才行!”松田恨恨捏拳,萩原也难得赞同了这样的提议。

不过那也得见面才行,松田叹了口气,迎着窗外的余晖开始收拾东西下班。这两天难得爆处组没事情,所以下班倒是准点。

谁知正在这时,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了铃声。

“谁的手机响了,接一下。”

“好像就是你的吧松田?”

松田阵平一愣,真的感觉到了口袋里的震动。

真奇怪,按道理应该没什么人会找他才对。松田的娱乐活动不多,常常喜欢一个人待着,比起有了家属的伊达航和喜欢交际的萩原研二,他的朋友圈狭窄的可怜。

“我来看看是谁啊。”

松田阵平一手夹着包一手去翻手机,打开翻盖却看见了一个外地的号码。

“这个区号……在九州?”

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听,并且下意识按了扬声器,以免对面有什么自己难以招架的情况,身边的两位好友也好帮忙。

“喂,hello,你好?”

奶音响起,还用了三国语言,可爱得人心都化了,更别提眼前三个年龄也老大不小的男人。

“咦?小朋友你是不是打错了呀?”

松田阵平率先出声,他的亲戚里没有那么小小只的,认识的人里也没有,十之八九是拨错电话了。

“没有哦,松田阵——松田哥哥。”下意识就想叫全名呢——盯着藤原太太和夏目贵志的目光,今昼及时改口。

“他知道你的名字诶。”萩原研二有点震惊,一下子靠拢过来,伊达航亦是,三个大男人围着小小只的手机,每一个脸上都十分惊讶,看起来格外滑稽。

“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方式?”松田阵平小声嘟哝,但还没继续问,对面接着传来声音。

“我在九州迷路啦,明天夏目哥哥送我回东京,你可以在东京的站台等我吗?”

“诶,但是……”

“丰月哥哥说的哦,麻烦你们接一下我~”

啊,是和丰月有关啊~三个人顿悟,不过这个小孩和丰月又是什么关系?帮一下忙是没问题啦,但是……

还没等松田阵平问呢,那边一个“好的,谢谢松田哥哥,明天早上九点,东京站台,麻烦你们啦!”就给挂了电话。

留三个人在原地凌乱——不是,丰月又丢了什么事情给他们啊,好歹也说清楚啊,让一个小孩从九州乘列车过来不合适吧?

藤原宅。

藤原塔子仍然十分忧虑,因为这孩子打电话的称谓全都是“哥哥”,没有任何“父母”出场,这显然不合常理。但藤原塔子没有问,因为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好可怜的小孩,他的父母……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呀。”

将今昼留在客厅看电视,藤原塔子一边继续做饭一边担忧地小声自言自语。身后帮忙的夏目贵志听到这个猜测有些怔愣,金色的眸子掩映出窗外仿佛吹起雪花的天色。

他的父母也很早便不在了——

今天,看了一眼我文的题目,然后沉默了……

我发誓,写完夏目这个算是小剧场之后咱们回横滨浪一段时间!

第58章 蹭夏目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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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小子非要睡在这间房里吗?”

猫咪老师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白色三角,看得出来很不爽了。

“嗯哼。”今昼愉快地铺着床,虽然藤原塔子阿姨非要帮忙,但他好歹也是个心智成熟的大孩子了,这点事情绝不会让大人操劳,“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我不信。”

“你不信……和我没有关系哦,夏目也同意了的。”

“……可恶夏目你不要拦我,我要抓花他的脸!”

失误啊失误,简直是本大人的奇耻大辱!斑后悔到忍不住以头抢地——他本以为这是个可怜小孩所以才同意夏目把今昼带回来的,谁知道……

“他绝对不是人。”

猫咪老师瞪眼。

夏目贵志有些好笑,从遇见今昼到现在,他作为一个真正的“人”都没能和这个看起来是人类小孩模样的不知名生物有过几句交谈——毕竟猫咪老师咋呼的厉害。

“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可以吗?”

夏目贵志的金色眼睛比今昼浅淡,更多了些温柔。与这个男孩交往时,时常容易觉得他是块面包,软软糯糯的,完全没有攻击性。

“没问题啊。”

恬不知耻地让夏目贵志给自己铺好榻榻米,今昼擦着对方的手臂跑进了被窝。他进藤原家时穿的衣服不算舒服,还是藤原塔子特意将夏目十二三岁时的睡衣拿出来给今昼更换的。

“我一个人也能睡的很好呢。”

夏目贵志原本因为房里多出一人的不适消散,毕竟今昼虽然嘴巴有点毒(专指对猫咪老师),其他方面还是很乖的。

他有些失笑地看着今昼,完全忘记了这家伙疑似不是人。

八原算是城乡结合处,周围的农田和森林十分多,于是平均温度更比城里低。夏目的房间里放着暖炉,不过男孩正是大好年纪又有暖和的三花猫抱在怀中安睡,从来都不需要暖炉。

但今昼就不行了。

等夜深人静之时,他几乎能听到夏目贵志和斑的呼吸声,脑子里有些晕晕乎乎,很困,可是又睡不着。

被窝好~冷~啊~

【hello?】

“系统嘛?”

今昼拱了拱被子,试图将整个人埋进去。平常和系统交流的都是丰月,今昼对系统还很陌生。

“你好呢,现在丰月不回来,请问有什么办法把他叫醒嘛?”

习惯了丰月时不时将系统怼到无法可说的风格,眼前的今昼和丰月有点像但又意外的很有礼貌,一下子给系统整不会了。

【啊他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累了,不想干活。】

听到系统的解释,今昼弯弯的眉毛皱起,整个人更像是颗球般蜷缩在冰凉的被窝里。

“呜呜呜,我好冷,我不想待在外面……”

【诶你先别哭啊。】系统手足无措,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发光发热——至少他现在是今昼耳朵上的小坠子,发热后贴着他的耳垂说不定能给予一点点温暖。

【可是你今天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今昼停止隐忍的抽噎,回想起一天的历程。

从湖上爬起来后认识了可爱的小狐狸,和对方嬉闹着坐车来到八原,晚餐塔子阿姨做了好吃的炸虾,又有斑和自己斗嘴——确实是挺开心的啦,但是……

“我还是不想待在外面,有、有很难闻的气息……”

系统沉默了,他知道今昼为什么这么说。与和因恶意诞生的丰月相反,今昼是载着纯真的祝福和温暖的幸福孕育而出的,当他与善良的藤原一家待在一块儿时,情绪波动会更大。

由于接收到的温暖更多,也变越难以接受周遭晦暗的恶意,而八原的森林里,可不只有单纯的小妖怪呢……

在横滨时今昼常常出来,也正是因为横滨那地方实在没几个需要帮助的无垢魂灵,今昼现身不会非自愿地施与祝福。

现在,今昼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给藤原和夏目赐福了。他知道自己上次的冲动给丰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可是他控制不住。

就像今晚,那些怀妖怪不断地攻击着藤原家的宅邸,若不是斑在外边留下的气息,这些坏蛋早就破窗而入。

而意识到夏目处于危险包围中,今昼便难以抑制脑子里帮忙的念头——继续下去的话,他真的会耗尽丰月积攒的所有生命值给藤原一家抵挡灾祸……

所以……好冷……

因为善良之物抗拒行善良之事,惩罚已经来到,今昼只会越来越难熬。

【算了,我帮你叫醒他吧,不过他似乎之前就打算换马甲的,你的身体,要是不介意的话借给他用用呗?】

“嗯。”被窝里的小可怜情绪突然低落。

系统致以了百分之百的理解,今昼的心智本就不成熟,现在变成小孩,虽然白天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晚上夜深人静加上身体不适总是要闹的。

微微的光芒闪动,那颗比过去更小的耳坠轻轻晃动。

啪——

在作为“载体”的“躯壳”深处,睡的正香的某人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巴掌呼醒了。

“我去。”

丰月震惊地从虚无的地面爬起来,叉着腰朝“天空”大骂。

“不是你有病吧?我连续工作几个月了?一天休息都没有,好不容易躺一天666你有病啊给我扇起来?”

【我没病,但今昼病了,你管不管?】

刚刚还气焰嚣张恨不得把系统揪起来打的人沉默了,高挑的青年一闭嘴,气质便出尘起来。他沉默地站在黑暗深处,只有湖心一小片不知从哪来的光芒将他照亮。

被黑暗和安静包围着才是丰月最舒适的生存状态。

青年静默地站了一会,叹息一声:“算了算了,我就是个劳碌命。”

想想也不算亏,人家忙忙碌碌一生,他丰月还能偶尔躲几天懒,多好?

灵魂交换后的下一秒,丰月:……

我艹!这个被窝是被冰雪怪袭击过吗?这温度可以直接把他冻成冰棍——不行不行,他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刷——

“啊!”

夏目贵志惊醒,身侧迅速挤进来一个冰墩子。

夏目贵志掀开被子的一角,借着夜灯终于看见了里头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天的今昼和晚上的他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夏目却觉得一觉醒来,连这个单纯的孩子眼睛里都多了些世故和狡黠——为什么?

“你……”

“不要大惊小怪。”丰月伸手拽下夏目贵志拎起的被角并且瞪了他一眼,谴责他这种挥霍暖意的行为。

在挤着夏目贵志自行把所有被角掖实之后,丰月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示意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重新躺好。

然而对面两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很惊讶于丰月自来熟的动作。

丰月沉默,在两道略带谴责和不解的视线里选择了不要脸地蹭“热度”。

“一个人睡太冷了嘛,你摸摸我手都冻僵了。”

如果说今昼对猫咪老师还有几分边界感,那耍起赖来的丰月绝对没有这种高尚的品质。

——他一把将猫咪老师捞进怀里,成功将小手揣进了肥肉和温暖的毛之中。

“好啦。感受到了吧,不骗你们,睡吧!”

说完丰月绝对满意地闭眼躺下,一点也不管怀里挣扎的猫咪老师的死活。

“啊啊啊气死我了,他怎么回事?”

夏目贵志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丰月没有作妖,而且看起来真的很冷,所以他倒不至于这么排斥和丰月一个被窝。

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猫咪老师:震怒!!!

而且看着猫咪老师被死死抱在怀里当抱枕的囧样,夏目贵志更是眼睛一闭当什么都听不见。

“纳兹咩,纳兹咩,不许睡,快点把这个臭小子弄走!”

“纳兹咩!”

然而并没人理他。

丰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开心的很,夏目贵志的杯子虽然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个成人再加上今昼的小身躯。

虽然丰月其实不太喜欢和人贴的很近,但经历过警校那几个人,他已经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泰然自若。

再说夏目又没抱着自己,两人间隔着一条安全距离呢——他相信夏目睡觉肯定很乖,不会压死自己。

猫咪老师就是嘴冷心软的绝对典范,由于丰月没一会就给他调整姿势并且以最标准的手法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猫,所以斑喵喵喵骂了一会后也躺平了。

更深夜重,北风敲击窗户的声音格外明显。

本该早就熟睡的丰月右眼皮一抬,金色的眼睛冷漠地瞥了窗户那里丑陋的面孔一眼——耳朵里轰隆隆的嘈杂声音便消失了。

好丑啊——丰月在内心吐槽,要是自己是夏目贵志,这种没礼貌又没道德还没一张能让人原谅它罪过的脸的妖怪,说什么丰月也会不想还它名字。

他一定天天喊它个十七八遍吵死它。

唉,夏目贵志也是可怜,十八九岁的青年连个好觉都没有,天天被小妖怪们在这个点来打扰睡眠。

如果是丰月,丰月保证会杀个片甲不留。

扰人清梦者不得house!

猫咪老师的耳朵随之动了动,鼻腔里有呼噜噜的声音,也不知是否沉眠。

丰月微微动了动身体,让睡姿更加舒适,轻轻搂紧了猫咪老师。

没了妖怪的打扰,屋子里的三个终于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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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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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小子不会真的惹上那种麻烦了吧?”

站台上,松田阵平哈了口气暖手,今日出门着急没穿的太保暖,到了站台才被冻成狗。

萩原研二失笑,不得不从包里掏出两个暖宝宝。

“等等,hagi你怎么会带这种东西。”

松田阵平惊讶,手却还是诚实地将暖宝宝接了过来,他是不至于搞性别歧视啦,但说实话一个日本大老爷们儿随身带暖宝宝真的不太多见。

“别误会,这个是惠子送的。”萩原研二伸手讨饶,他可不想接受幼驯染的打趣,“那天联谊会我穿的少,惠子担心我冷就随手给我了。”

“今天不是要来接小孩子么?我怕他冷就随手也拿来了。”

哦,松田阵平本要出口的打趣被吞咽下肚——明明昨天他也参加了联谊会并且冻得要死,怎么没有女孩来给他送暖宝宝?

算了,hagi那个体质容易遭男同胞们嫉恨,所以还是算了。

站台上有同样来接亲朋好友的人,穿着红色大衣,一个个表情宁静而又喜悦,不住地探身去看远处的列车。

也许马上初雪就要到来,所以天底下十分宁静,铁轨两旁的青山和碧树已经随着白雾褪去了往日的好颜色,变得有些灰棕色的暗沉,光秃秃的枝丫像是天空的裂痕,总是在不经意间便飞出几只黑鸦。

“小伙子,你们也是来接人的吗?”

背着手的西装老爷爷询问,他的胡子今日被打理得十分整齐,还有些修理水的味道,想必是来接什么重要的人。

松田和萩原将脸所在围巾里悠然点头。

“那真好。”老爷爷笑的和蔼慈祥,“看来你们马上要和思念的人团聚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很想说并不是——不止不思念,还莫名其妙。

他们昨晚接到电话后猜测了一夜,丰月让他们来接的到底是谁。那明明还是个小娃娃的声音……丰月的弟弟?朋友?

还是……

“不可能不可能!”松田阵平连连摇头,突然的动作叫大爷吃了一惊,倒是萩原很快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瞪大了眼睛讷讷出口。

“不会吧,那孩子听起来都五六岁了,五六年前丰月才十四五岁诶……喔,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男人在寒风中又开始沉思,事实证明寒冷不仅会让人行动迟缓,还会让人失智。

怀揣着“今昼”有可能是丰月儿子的想法,两个警官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以至于列车到站时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们没拿到准确的车厢号,只是大约知道是这一班,所以早就约好了在站台下的第一盏路灯处等候。

漫天的白雾包裹着肉眼本该看不见的水汽,但厚度让那无味无色的东西在半空中有了形体,有效削弱了一切鲜艳的色彩,让每个人的脸在天底下都有层灰蒙蒙的阴翳故而难以辨认。

但那个组合……太过吸睛,以至于松田和萩原都不需要看清楚五官便能确认对象。

青年+猫+小孩子。

两人纷纷迎上去,不是出自东京人的热情好客,而是一种隐秘的好奇和激动。不论这个孩子与丰月是什么关系,能让他嘱咐他们来接的,必然是有点关系。

那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折磨了两人一晚上的问题叫他们至今仍然抓心挠肺,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解谜题。

“你们好。”

金发的青年先是鞠了一躬,他个头其实并不高,虽然超越了大多数日本男性,但至少在这两名成熟男人面前还不够看。

只是因为瘦削和比例好,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差了太多。

松田和萩原有些惊讶,没想到昨夜今昼口中的“哥哥”真的是“哥哥”,金发的孩子穿着卡其色的大衣,虽然打扮有些成熟,但那张脸明显还很稚嫩。

“你、你好。”两人略带生疏地打招呼,然后视线下移。

正在和怀中的三花猫挤眉弄眼作斗争的孩子和丰月不太像——有可能是因为年纪小还没长开,总之是不太像。

但松田和萩原看着今昼总觉得眼熟……这个银发金眸的配置,是不是在哪见过。

嘶——丰月之前用异能变出的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似乎也是银发金眼睛吧,而且……

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长得有点像?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见过三个版本的丰月,一个黑发褐眼,一个银发蓝眼,但不论哪一个都与眼前银发金眸的小男孩在轮廓上差别很大。但是丰月曾在伊吕波寿司店里变成过这样的孩子,只是年纪要更大一些。

丰月的面孔十分精致,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而且常常因为过于秾丽的阴郁而不免有些雌雄难辨,总之是让人一眼惊艳又不敢多看的类型。

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同样带着些苍白,但总体而言大致更趋于精致的可爱,让人想到阴雨天的乌云团团,蓬松舒散,虽然看久了也有些悚然,但不至于觉得他会带来什么危险。

更何况……他的表情和动作远比他的气质要来的生动活泼。

“可恶!猫咪老师你刚刚在列车上抢了我的豆沙包子!”

“哪有哪有,那明明是纳兹咩买给我的!”

“明明是纳兹咩买给我的!”

“我的我的!”

“……气死了,你给我吐出来!”

【抓住某猫的脖颈(其实没有)狠狠晃动】

“敢对尊贵……嚯……的斑大人……嚯嚯不敬!”

【被卡住不知道脖子还是脑袋的某猫呼哧呼哧骂人】

猫咪老师想不明白,昨天这小屁孩虽然嘴巴里的话有些不好听,但大致还是可以算是一个正常小孩,为!什!么!今天就完全换了个人!

啊,准确来说应该从昨晚爬到纳兹咩被窝里就不对了!

猫咪老师捂了捂胸——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这小屁孩两条腿搭在纳兹咩身上就算了,他居然半个身体都压着自己!

果然是妖善被人欺……

“抱歉抱歉!”夏目贵志侧首发现今昼和猫咪老师又打起来了,连忙一把薅过猫咪老师将它放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紧张地检查了一下今昼确保没有被挠伤。

“喂你别太过分好嘛?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

松田和萩原一脸懵,他们只知道现在面前很混乱,名叫今昼的小孩一脸愤怒和不服气,而夏目的猫喵喵喵凄厉地叫唤个不停,蹲在夏目的肩上拉长了身子探到夏目面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实际上试图给夏目展示脖子上掐痕的猫咪老师:……%……¥%%!

“这是东京的一些糕点,麻烦你送他回来了,请不要介意地收下吧。”

萩原研二办事妥帖,昨天下午便在下班路上找机会去买了些和果子,虽说东京已经没什么特产,但礼轻情意重,人家一个高中生浪费一个周末跑过来就为了送今昼,作为东道主怎么也得回个礼。

优秀礼貌青年代表·夏目贵志推辞了一番,最后没能拗过萩原,还是收下了。

“只可惜我们今天不放假,你有什么去处吗?还是直接回去?”

“没事没事,请两位不用担心,我在东京有一位前辈正好今天让我去拜访他。”

丰月知道那个人是谁,据说是一个时下的明星,叫什么名取周一来着,和夏目贵志有关的人肯定不是凡人,八成也有妖力。

“好的,那么注意安全。”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很欣赏夏目贵志的礼貌,也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羞涩和友善,担心继续相处下去会感到不自在,便给了他联系方式后道别。

“我们两个人都是警察,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联系我们就好。”

“好的,十分感谢。”

夏目贵志便带着猫咪老师迈入十一月的东京,那肥肥胖胖的三花猫蹲在夏目贵志肩头做了个鬼脸,丰月——

反正他现在外表看小,于是毫不留情地施以鬼脸回礼。

站台上便只剩下丰月和松田、萩原三人。

两人都觉得大概是丰月的力量又出了问题,让这个孩子从身体里跑了出来……这样的话,还是先带他回去好了。

不过话说他记得今昼和丰月像是两个灵魂,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记忆吧……如果这样的话,他可要逗小孩了!

“哇塞你吃什么长大的,露水吗?怎么那么轻?”

丰月还没说什么,被某人一把从地上捞起来,头晕眼花,等眼前恢复清楚时他已经高高落入某人怀抱,并且不由自主圈住了他的脖颈。

稚嫩如云朵的柔软脸蛋贴近了男人被风霜吹拂且从来不用面霜所以有些粗糙的脸,再加上今天松田大概没把胡子刮干净,扎人的很。

总有股老父亲的感觉——丰月疯狂抗拒,将某人的大脸推远。

“啊咦,不喜欢松田叔叔这样和你打招呼吗?”

黑发黑眼的帅气警官高大潇洒,如果他真是某个人的叔叔的话,大概可以拿出去天天炫耀。

可惜丰月不是小孩,松田也不是他叔叔。

“不喜欢,你的脸好冷好扎……”

被怀中的幼崽吐槽,松田伤心爆炸,刚想恶作剧地去捏捏他的小脸蛋,便被幼驯染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肩。

“别逗他了,你这样快乐的只有你自己。”萩原研二笑着警告。

“对了,你是叫今昼吗?”萩原研二故意询问,和松田交换了个恶作剧的眼神。

“嗯……是的。”丰月嘟囔着,暗想这次可不是我主动骗你,你自己把谎话堵到我脑门了我可只能顺着说。

电话是今昼打的,也算不上骗人对吧?

于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为眼前的是“今昼”——丰月的第二个人格(异能),所以想逗小孩,而丰月知道两人将他当做了小孩,所以毫不客气地卖萌撒泼。

这波究竟是谁骗了谁,谁又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还得看丰月的演技过不过关呢。

他丰月,可是没有一句谎话的正直诚信友善敬业的青年(划掉)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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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乖巧的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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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记得丰月吗?”

虽然从上次的经历来看,丰月和他异能变成的小孩之间信息不互通,但问一问总是没错的。

丰月:糟糕,忘记编这个故事啦!

男孩长睫毛垂落下去,连翘起来的银色卷毛都变得没了生机,仿佛萩原研二这话问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点上。

松田阵平手臂揽着孩子的屁股,鼻尖满是小孩子身上的清香,见此连忙给萩原研二递眼色,示意他挽回一下局面。没看见这孩子都快伤心地落泪了吗?

情况紧急,萩原和松田也想不了太多,虽然丰月是个倒霉孩子,但今昼又不是,他可乖可单纯了。

“啊没事没事,不认识也没关系,你暂且待在叔叔家里好吗?”

萩原研二连忙哄着今昼,生怕他哇地哭出来。

要说两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答应养孩子——一来他们觉得欠丰月的人情一直没法还,虽然那家伙可能不在意这个,但作为被帮助的人,萩原无法当事情没有发生,而且这么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放他在外边简直太不安全了。

二来,上次丰月送给他们那么多黄金珠宝,他们怕背后有隐情而上交了警视厅,但很快又被退了回来,说——虽然你们很有觉悟但这数额也太大了还是好好思考为妙。

于是两人年纪轻轻就得到了一笔巨款,还有可能是他们当一辈子警察也赚不到的巨款。

所以养着丰月啊不对,是养着今昼……与这笔巨款比起来不值一提,两人要再不会带,也能送他去育儿所的嘛。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丰月化身的今昼会带来危险——拜托这里是东京又不是横滨,至少东京的小朋友们仍然是“祖国的花朵”而不是“擂钵街的恶徒”。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其实有些太快把今昼接来,两人今天并不休息,现在已经八点,得赶去上班了。

“那你跟着我们去警视厅好不好?”

松田下意识抱着丰月抖了抖,一副哄小孩的态度。

丰月是没什么问题啦,下一个死的就是松田,他借着这个马甲待在他们身边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可以说刚好。

“好的。”丰月乖乖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道有多萌。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放心了,两人抱着小孩往警视厅的方向走去。

不过进了警视厅两人竟然分道扬镳了,这让丰月不禁有些诧异——原来,在丰月待在组织的几个月里,松田阵平的职务发生了变动。

www.youxs.org,转而投向了搜查一课的怀抱,要知道松田阵平处理□□的水平一流,即便是萩原也只能自愧不如。

www.youxs.org,只要松田保证不死,三年内必能升上一个不低的职位。

当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便是他放弃了,毫无留恋甚至不顾同事和领导的苦苦哀求。

萩原倒是知道一些原因。松田热爱的只有警察这项工作,www.youxs.org,很有可能是他最近迷上了推理所以才想去搜查科的。

遥想当年,小阵平的推理能力也是十分强悍,所以去了搜查科也不会埋没光芒。

“那我先带着他好了,今天搜查科没什么大事。”

萩原点头,www.youxs.org,所以他不太适合带着丰月。

“好了小子,今天你就乖乖陪我工作吧!”

虽然死神小学生的功力很强,但也不至于天天出门“惹是生非”,所以东京也不能天天有谋杀大案,否则这里早就尸横遍野了。

所以搜查一课的忙碌总是间歇性的,比如这两天就处于一个平和期。

“嗨高木,早上好。”

松田慵懒地打了一个招呼,一切就和往常一样。

“早~”高木涉从文件中移出目光笑着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刚想低下头去继续写材料,突然一个机灵。

“诶,这这这!这是谁?”

松田手里牵着一个银发金眼的小孩,现在细细看去真的是非常可爱,就和电影里的童星似的,不难想象长大后是个多么风华俊美的美男子。

“你从谁那偷来的小孩?”白鸟任三郎也注意到了松田阵平今日的不同,端着咖啡走过来打趣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就不能是自己的嘛?”松田阵平低下身子又把脸凑到丰月身边,这回他学乖了,没再用刺挠的脸庞去磨蹭丰月,只是靠近了比划。

“我们多像啊。”

“嗤——”

“喂,你们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目暮十三也恰好从外边过来,一眼看见了松田阵平和丰月,他挠了挠胡子疑惑开口:“松田你从哪捡的小孩?”

松田:……

“不是我捡的啦,是亲戚家的小孩,今天通知我早上去接的但我来不及把他送回家了,而且就算送回家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放心。”

某人说谎不打草稿。

“可以让他在这待一天吧?”

“当然没问题。”目暮十三看见这小孩就心生欢喜,实在可爱的很,而且安安静静看起来并不调皮吵闹。

虽然熊孩子讨厌,但小萌物就完全不一样好嘛?

警视厅不少男女同志都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所以时常会有些小萝卜头在放学后没处可去便待在警视厅,多松田带来的这一个也不多。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啦。”

“我叫今昼,嗯,五百岁了。”

丰月想着既然是马甲就得披好咯,这个年纪的小孩都会胡说八道,那他也胡说八道好了。

果不其然,办公室里一众人等全被逗得咯咯直乐,纷纷问松田是不是路上给他看什么动画片了。

松田哪里知道为什么,只当是丰月的本性带坏了今昼。

“好啦,今天就给你一日小警察的体验哦。”佐藤美和子作为搜查一课的唯一女性,自然地接管了丰月的安排工作,她也很喜欢小孩子,所以将丰月安排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办公室里没什么玩具,不过有几个警察很喜欢收藏那些高达模型,见女神需要,一个个殷勤但又肉疼地贡献了出来。

佐藤美和子只当他们热情,便拿到了丰月面前。

“佐藤姐姐,不需要哦,我不玩玩具的。”丰月摇着头拒绝,虽然外表是小孩子,但不代表心智也是啊,让他在这玩一整天玩具还是有点太勉强了。

“可以给我一些书吗?我想看画。”

佐藤美和子秒懂,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估计字还认不全,不过看书的话看插画也挺有意思的。她在一整个警视厅翻找了一通,把那些介绍武器坦克的带图画的书都给他搜罗了来。

结果……这个小孩比他们想象的更安稳,一上午趴在那一页页翻,竟然好像真的在认真看一样,既不吵闹也不作妖。

那张脸蛋还特别可爱,治愈了一众大老爷们因写报告而恨不得以头抢地的受伤的心。

“你家这小孩怪懂事啊。”

松田阵平写了一上午的案件报告终于有空抬头捏捏眉心,这才注意自己似乎完全把孩子给忘了,这还没急着起来找他,一个个路过的同事便夸赞。

嗯,虽然不是自己的小孩,但莫名其妙也感觉很开心呢。

松田阵平走到丰月身边,看见他确实在看书,还看的津津有味的,不由感叹这孩子要真是丰月的,那——凭什么啊,凭什么那个小捣蛋能有这么乖巧的异能化身?

换句话来说,他的异能这么乖巧,本人就不能消停点吗?

“你看书会觉得无聊吗?”松田没带过小孩,也干脆不用那种矫揉造作的语气和丰月说话。

“不会啊。”丰月晃了晃腿,抬起头看着松田的眼睛。

“虽然看久了有点眼睛疼,不过内容还算有意思。”

松田瞥了一眼他打开的书,哦,是各种枪支介绍,确实是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喜欢的东西。

他伸出手撸了一把男孩毛茸茸的脑袋,将他从座位上一把薅起来扛在了肩上。

“走,带你吃饭去。”

丰月:……

吃饭就吃饭,干嘛那么显眼包?

说实话,丰月也不想那么乖的,但变成小孩后身体素质变差,加上昨晚还帮夏目驱赶了几只妖怪,导致他一整个上午精神萎靡,想作妖也作不起来。

不过……别以为他变小了就拿不动刀了,要是松田再敢这样把他扛上扛下,最好今晚睁着一只眼站岗!

“放我下来啦,这样很难受。”丰月扭动着小身体,差点从松田身上直线降落,好在黑发警察臂力与反应惊人,及时给他薅住了。

“好吧好吧,对不起啦,没有想让你难受的。”知道丰月不喜欢,松田阵平便将他安稳放在地上,难得细心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角后牵起了他的手。

他的眉眼含笑,面容有种潇洒与肆意的欢乐。今日虽然天冷,但警视厅里边空调开的不低,松田阵平脱了外套只剩下贴身的黑色长袖,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好了,现在我们要加足马力了!要不然等赶到食堂就没饭啦!”——

为避免用词混乱,本章就用“丰月”来代称。(然后发现好像并没有减少混乱,不过下章松田他们就知道真相了,不会再影响阅读)感谢在2023-10-14 23:32:12~2023-10-15 20:4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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