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西经·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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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天曦听见穗安琳琅地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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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署的人仔细检查这小厮的尸身后,并未多做停留,叫人将这尸体运去司法署了。闻声过来看热闹的人见此情景皆议论纷纷,紧张的情绪在口耳相传间被快速传递、蔓延。

穗安挤过人群,挡在锦衣的面前慌张道,“您得给个结果,我房里的小厮,怎会莫名死在此处。”

一青年锦衣站在马车车门处板着脸解释道,“这件事恐师婆断得了。不止你们凤凰台,天坛、天枢桥、太平坊的林子、以及成衣局的青石牌坊那边,皆有死者,且都如这般,查不出任何死因来。”

“如此,这家伙竟然比那猫又还要厉害?”穗安诧异道,言语间尽是恐慌。

“杀人于无形,又无踪迹可寻,实在棘手。”那锦衣回道。穗安听后心里一沉,想着,“这里看似安宁,实则朝不保夕,如此还是尽快将这宅子变卖了,早日离开才好。”

“这不正是从凤凰台至成衣局的路线么!”忽听人群中有心人惊呼道。

“这日日往返于这条路的人,也只有赵斯年了吧。”听董乾这话,众人齐向赵斯年身上看去,又有窃窃私语道,“天天带着那么一只怪兽,难保不会出事。”

“别胡说了,想年初雀子就是执意要处死这家伙,没几天不就没了么?”人群中有人小声提醒着,那方才讲话的人便齐负阴抱阳。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声,穗安心头一喜,却也佯装生气,转身怒斥这群人云亦云的人道,“凤凰台中又不是出产妖鬼怪兽,怎么杀人不见血?”

看似是在帮赵斯年说话,穗安实则又将那赵斯年推至风口浪尖。

关于赵斯年是鬼胎的言论在天曦新人师婆时几乎是偃旗息鼓,除还奉时见着赵斯年,一众几乎是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可现如今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满血复活,关于乘黄的种种成见再一次成为舆论的焦点。

那锦衣对着众人自是不管这人群的议论纷纷,负阴抱阳后,这便架着马车扬尘而去。

赵斯年自不去理会这帮人的无礼取闹,唤着乘黄与半夏一众回太清宫去了。

众人现下皆没了顾忌,讨伐赵斯年的言论甚嚣尘上。董乾觉得无趣,这便转身回家去了。

正进了正门,转身朝自己房中去时,忽听见正堂中传出母亲与父亲议论之声,隐约听着似是与凤凰台的事情有关,他这便站在门外留意听了一番。

风声细微,只遥遥传来林子林间窸窣声,似有若无,又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皆是董乾自以为的幻听。

枯叶被卷入院墙来,带着对夏的厌倦,和对秋的得过且过。董乾的头发剪短了些,再梳不成奔头的样子,狭长的眼睛在这板寸的陪衬下,更似是流氓一样。

也是这一刻,他开始质疑母亲从小教给他的正义,他开始质疑一直当做成功榜样敬佩的父亲的行事准则。认为自己生活在正义之中,并以为常认为自己便是正义的本身的董乾,听到父母关于如何受贿,如何算计凤凰台,如何对着赃物沾沾自喜时,羞愧并夹着愤怒席卷而来。

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在说出“诛”这个字时,谁是恶人便不言而喻,一目了然。伸张正义不过是逍遥法外的强作解解说,不过是肆意妄为的虚假伪装,做一个正义的人,顷刻间便成了沽名钓誉。

他不知道凤凰台里的人是不是坏人,他却知道父亲、母亲是比凤凰台里的人要坏的人。虚假与欺骗从自己家中兴起时,无疑使虫生树之根本,给枝繁叶茂最致命一击。

日头在西墙头上消磨、隐匿,桂花被风卷着翻墙而去。董乾偷偷谢了一封告密信,匿名投到了房管司的信箱里。

且说这天曦起床时,一时寻不见随侍的小厮,又往外祖母房中瞧了半晌,仍不见有人出入,信手制了一粉衣小厮的傀儡,去穗安房中窥测一番,并不见有人,她这便潜身进去。

从墨山房中搬来的檀木柜子被锁得严严实实,那葡萄花鹿纹银香囊里的檀香有气无力地升腾,想必穗安已是出去多时了。

在卧床的被褥间反复寻找一番,并不见木柜的钥匙,又去茶几的花瓶中摸索寻找半天,仍旧寻不见钥匙踪影。

天曦拈出冰刀来,反复击打柜子,仍不见有裂痕,这便放弃又去花厅寻找。正巧看到了花厅圆桌上的房屋买卖合同,这天曦不由眉头紧皱,心跳忽地猛烈起来。

意识到外祖母已在背后做了这番功夫,天曦是又怨又恨,端着那几张合同纸在那愣了半天。这便信手抛去,回至卧房,摘下头上的白色绒花,催生出百只冰刀,将那木柜击了个千疮百孔,那金锁亦是被击裂,从中间断裂开来。

天曦将锁抛掷一边,挨个抽屉打开,不料里面除些名贵的古董器物,再无其他。

天曦恼羞成怒,信手一挥,将那柜子翻到在地,那些被穗安视若珍宝的器物被撒得满地都是。

穗安正与那琳琅小声商讨着房契的事情,一路过了山茶花林至前院来,两人盯着天曦房中窃窃私语半天,穗安想着离开天民国已是迫在眉睫,何不说服天曦帮衬着来一计偷梁换柱。

可用傀儡术造假的事情在墨山身上已经用过一次,故技重施分明就是铤而走险。再者看天曦对那李星禾几乎是癫狂疯魔,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想她也不会配合。

琳琅嗤嗤嘲笑道,“姥姥怕是糊涂了,现如今正闹人命,多死一个人不妨事。”

穗安一听这话,灵光一闪,觉得可行。这便暗暗嘱托琳琅一番,叫她自己拿捏着分寸。琳琅负阴抱阳,狡黠一笑,便匆匆去了。

悉不知这两人的谈话,被仍在穗安卧房中的天曦听得一清二楚。

穗安刚迈过门槛,便见散落在地上的合同,不由心底一沉,捡起合同便朝卧房去。猛然瞧见满脸怒气的天曦,穗安一怔,方改了笑脸道,“你这不声不响,好不吓我。”再看这满地的珍宝器物,几乎损了大半,强压着怒火,又玩笑道,“姑娘家,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平白毁了这些好东西。”

天曦冷着脸,瞥一计白眼,眉间怨气横生,嘴角怒气隐隐,质问道,“把房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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