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西经·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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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神摆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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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洛见他这副卑微模样,心如刀割,再不肯去看这李星禾的眼睛,侧脸插话道,“你的家人何止这一个!保住赵斯年,不就保全了你的家人。”

李星禾听罢,愣在原地,唇齿微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风急吹过去,正堂里的钟馗捉鬼图哗哗作响,厨房里起了煎炒油嘣之声。

“在神那边,你们是叛经离道的罪人,所以利用赵斯年,以此让他帮你们整个氏族对抗神对么?”花清洛继续追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赵斯年不是神!”

听花清洛这番话,李星禾倒有了一丝的怒火,横眉反驳道,“我没有利用任何人!”

“你没机会利用任何人,再也没有机会。”说罢花清洛朝那林子深处一指,闭着眼睛艰难说道,“你走,我不想杀你!”

“我等赵斯年。”李星禾说罢,正上月台来,不料那花清洛袖手一挥,红绸一般的藤蔓将李星禾甩出去好远!

“你休想再见赵斯年!”

黄环闻声出来,只呆呆立着,不敢说一句。

李星禾站罢,轻咳了两声,道,“我负你在先。”说罢,转身踉跄而去。

花清洛扭过头去,再不往李星禾离去的方向多看一眼。

“何苦生这样大的气。”黄环拉着花清洛的手请至方桌前坐下,再递上茶来,也不去分说李星禾与花清洛谁是谁非,倒扯开话题,说与花清洛道,“方才你们都去了,我倒见着了一怪人。”

花清洛听罢放了茶,白黄环一眼,细听黄环将那人的模样、身段,举止、谈吐细细说了,便已十分确定那人正是花钿。

“你可问了她要去什么地方?”花清洛匆忙问道,抖了下眉毛,甚是着急的模样。

黄环掩面而笑,只摇头不语。

“你见她往什么方向去了?”花清洛又急追问道。

“左右不过是南山石罢了。”黄环回应。

花清洛听罢再坐不下去,嘟囔着,“他娘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何苦做些成人之美的蠢事!”

黄环见花清洛这副恼火模样,自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只默默地做事。

正是尴尬时候,忽听着东厢中有东西跌落,乒乓之声乍起,两人齐怔住,朝那东厢房看去。

“这家伙,怕是早就回来了!”花清洛白一眼东厢,起身欲去。

黄环只随着朝东厢探身张望,并不急着跟随上去。

不成想,花清洛刚进东厢便惊呼“糟糕!”黄环这才疾跑过去,见那织布机框压着红线,摔在织布机旁,梭子更是抛出去了好远,只依旧绕着线,挂在几匹凌乱的布上。挂棍上的布往下落着线,落叶似的,将那匹半成的布样又重新绕成一团乱麻。

赵斯年在东厢里布的阵法完全消失,这便预示着赵斯年有难。由不得多想,花清洛又急冲冲往那南山石冲去。

花钿未至南山石时,已能清晰地感应到烛阴簪就在附近!她绕着山石四下寻了一番,急切呼唤着赵斯年的名字,但始终未得回应。

立在裂开的石缝之间,花钿负阴抱阳,拇指轻抵眉心,默念着烛龙咒语。

一时间行云急走,山石飞移,叶子若飞雪般从树上吹散,飘落。风过山石,有噌吰之声,似猛兽低吼。

花钿紧紧闭着眼睛,速念咒语。忽听一声巨吼,有一硕大黑影从南山石里一跃而出,低空盘旋三五周之数,便倏忽消散。

花钿捏着手中的烛阴簪表情错愕,一时间再没了别的法子,晃晃身子,险些昏倒在这荒郊野岭之中。

本想着凭借烛阴簪这个物件探寻出赵斯年的踪迹,不料人未找到,烛阴簪却从南山石中被召唤出。如此,便再无法感应到赵斯年的存在。

花钿握着烛阴簪怔怔地立在南山石旁,似是一尊泥塑雕像似地一动不动。血草轻轻拽着她那裙下摆,像是生怕这厮昏死过去一样。

“花钿!”

听着一声呼喊,花钿方回过神来,转身瞧去,那花清洛青衣蓝裙,立在距自己十步之遥的地方。

这故人重逢,还未来得及欢喜,便陷入进令人绝望的恐慌之中,赵斯年被困在南山石中,生死未卜。

所有这一切,都是神摆的局。

夜风野外天不眠,綪色天如水。

霞波万里,似潮迟退,鱼戏舞绡纹,别有新声北里,花草各自香。

花清洛绕南山石行了一周,与花钿对视,瞧着她那甚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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