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阎罗(快穿)

女配是阎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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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3)

最后的结果, 霍姝的脑部没有任何问题,但确实存在被催眠过的痕迹;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蒋颐年就可以彻底消除残存的催眠术。

完全清醒后的霍姝回想起过去十几年的经历, 犹如大梦一场,对宋吟月的恨意更深;她明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璀璨人生,却被宋吟月支配成为衬托她的陪衬。

最让霍姝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孩子阎阙。

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就算她不喜欢阎子衡,但阎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至亲, 她怎么可能不爱;如果不是宋吟月的催眠,霍姝明明可以照顾好和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让阎阙在冰冷的环境里长大,又怎么会看着他为了摆脱阎家给阎子衡捐肾。

也是为了照顾好她这个没用的母亲, 阎阙才会在初到异国他乡就开始创业, 不顾自己的身体;如果没有遇到涂一一,霍姝都不敢想, 等到她真正清醒之后,自己的孩子却已经不在人世, 该是何等的悲痛欲绝。

报复郑泽昊和宋吟月是霍姝现在最大的目标,阎阙告诉她这两人恐怕都不用他们出手,就安全部门现在查到的宋吟月所为,这夫妻二人都逃不过国家的严惩。

就连阎子衡和那几个宋吟月的舔狗也是一样的结局, 哪怕他们是被宋吟月催眠后才做出这些违法行为;如果他们没有给宋吟月机会, 如果他们能意识坚定,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阎阙就问母亲会不会原谅阎子衡和阎家人,怎么说霍姝和阎子衡也夫妻一场。

差点就敲儿子一下, 霍姝可不是恋爱脑;如果不是被催眠, 她根本不可能嫁给阎子衡, 更别提阎子衡婚后对她和儿子的冷漠,霍姝不是圣母,不可能原谅。

何况,不是阎子衡一再给宋吟月机会,阎家人和霍姝又怎么会被宋吟月催眠。

别说原谅,就是为了阎阙这个儿子,为了曾经的霍家,霍姝都恨不能现在就手撕阎子衡;还不能破坏涂一一和国家的布局,霍姝能忍下来就不错了。

她更庆幸当初儿子够清醒,在出国之前要求阎子衡和她办了离婚手续,不然只要想到她还是这个人的妻子就恶心;又得知其他几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都下场凄惨,霍姝更怜惜阎阙,更多的是愧疚,她这个母亲竟然全靠儿子保护下来。

就在霍姝和涂一一的父母住在一个小区里,和他们学习做饭补偿儿子时,涂一一的研究再次取得一点进展,她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和安全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让他们准备收网;涂一一则和阎阙商量,霍姝并不是涂一一的父母那样,她是有事业心的,不如让她接管涂一一在丁秋意那里的股份,主持医美公司的管理。

这个问题丁秋意早和涂一一提过,因为涂一一提供的技术和产品太多,丁秋意能力有限,事业版图迟迟不能扩大;她想要找一个管理人员,丁秋意自己则更善于开拓市场和销售。

现在霍姝已经完全不受影响,她的学历和眼界在那里,很适合这件事;而且,涂一一觉得她也应该会喜欢和丁秋意的合作。

涂一一自己肯定是要专注研究的,她现在不只是对医学和生物学有感悟,忽然对物理和化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听完她的建议,霍姝可太喜欢了;女人谁不喜欢医美呢,又是一一的产业,还是和一一的闺蜜合作,这样好的事她为什么不做。

人生还长,现在做自己的事业也不晚。

三个人一拍即合,商量好办一个盛大的晚宴,请星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给霍姝造势,宣布霍姝的回归和出山;真正的目的,涂一一还想最后一次观察宋吟月和那个系统,确定她的研究是不是能万无一失捕捉到这个系统。

根本就不用担心宋吟月不出席,不说这样的场合郑泽昊不好推辞;就是霍姝的强势出现,宋吟月就不会放心;更何况阎家人必然会出席,阎阙现在可不同往日,阎家人一定会要求阎子衡出现,那么宋吟月会不会担心阎子衡被霍姝影响。

之前郑泽昊和宋吟月就想从阎阙这里得到涂一一的研究成果,霍姝回来了,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阎阙不用担心,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涂一一又叮嘱霍姝一遍,到时候阎子衡肯定会找机会单独和她说话,让她小心避开宋吟月的眼睛。

都商量好之后,霍姝亲自安排晚宴的事情,丁秋意也被涂一一叫来给她帮忙,让两人提前熟悉;别说,她们还真的是一见如故,很多观念和想法都合拍,霍姝还认了丁秋意为干女儿,亲密度暴涨。

霍姝还在阎阙的帮助下找回自己的哥哥和侄子,扶持他们重新创业,看样子是想重现霍氏曾经的辉煌;如果是以前可能不会实现,现在有阎阙的帮助,还有郑氏即将倒台,拿回霍氏曾经的产业也只是早晚而已。

万事俱备,晚宴在星北市最大的酒店开始。

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酒店外已经围满了记者,各种豪车络绎不绝驶来。

谁都清楚阎阙现在的价值和地位,虽然还不是星北首富,但阙行科技本就势头狂猛,现在还有阙行生物医药集团;单是抗癌药剂就已经独领风骚,更不提很快就要面世的人造器官,之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研究。

国家和政府已经站在阙行生物医药集团身后,阎阙成为首富只是时间的问题;且他这个首富可不是郑泽昊那样,郑泽昊最梦寐以求的就是得到国家的支持,可现在是阎阙拥有了这些,分量能一样?

就说今日的晚宴,听闻也有很重要的领导出席,这才有了各家积极来捧场,还不是为了结识更高的人脉。

等在场外的记者们交头接耳,看着很多已经很少出现在人前的大佬前来,都在讨论这场晚宴大概是近几年星北规格最高的一场了。

还有记者讨论,也不知郑氏夫妻会不会出席今天的晚宴;有资历老的记者就给他们科普当年郑氏夫妻和霍姝的事迹,还有记者补充上次的慈善晚宴涂一一并没有给宋吟月和阎子衡好脸,也不知他们今日还好意思来吗。

正说着话,就有人说看到阎家的车了;这一回阎子衡是跟着他的弟弟一起下车,转身又扶着他们的父母一起走进酒店。

还有记者好奇,以往的晚宴,阎子衡可都是等到郑氏夫妻一起进场的,今天怎么没有;就有人嗤笑,说你也不看看今天是谁办的晚宴,霍姝可是阎子衡的前妻,他就是再看重生意和交情也不能办出这么容易落人口舌的事情。

更不提今天阎家的两位长辈也来了,说不准是想挽回阎阙,怎么可能允许阎子衡乱来。

正低声传递着消息,就听到有人喊,说是郑家的车到了。

这一次并不是郑泽昊先下车去扶自己的夫人,他只等在一旁;众人就看到一个清纯甜美的女孩从后面下车,然后才扶着宋吟月下来。

两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姐妹花,宋吟月的装扮明显是用了心的;完全不同于往日的素洁优雅,今天的她居然穿了紫色礼服长裙,雅致中又添雍容妩媚。

倒是她身边的女孩子穿了穿白色的长裙,妆容清淡素雅,颇有往日宋吟月的气质,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这个女孩儿就是郑星熠的女朋友林灵。

她能跟着郑氏夫妻参加晚宴,看来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这算是得到豪门的支持了吧,就是不知怎么没看到郑星熠的身影。

记者们没有猜测的时间,因为晚宴的主办人阎阙的车到了,所有镜头都聚焦在这里;就连正采访郑氏夫妻的记者听到后边的动静,也匆匆结束话题,拿着话筒就往后边走。

从嫁入豪门之后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忽视和冷遇,宋吟月面上的表情差点没有维持住;挽着郑泽昊的胳膊走进酒店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当年那件事怎么就没做的再绝一点,不然阎阙今天还能站起来?

他们身后的林灵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

本就峻挺绝艳的阎阙今天穿了一身纯黑的西装,内搭却是一件酒红色立领衬衫,和涂一一身上的酒红色晚礼服呼应,昭示两人的未婚夫妻身份;两人站在一起已经是最惊艳的存在,被他们扶着手臂下车的霍姝也不遑多让,明艳逼人。

这一家三口就是今晚颜值最高的人,记者们手里的闪光灯不停闪烁,还有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他们的出现,让今晚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存在感。

转头继续走进酒店的林灵低头掩住眼里的不甘,第一次对郑星熠升起怨恨的念头;如果···如果涂一一还没有和郑星熠分手,他绝不会这样丢下涂一一自己面对这样的场合。

凭什么呢,涂一一有什么好的;能丝毫不舍的甩了郑星熠,转身又有了阎阙这样更好的男人。

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像是瞎了眼,只喜欢涂一一这种拜金虚荣的女人,难道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第一次,林灵不相信往日心里的感觉,她真的能取代涂一一,得到她的一切?

刚才看到的涂一一浮现在林灵的心头,忍不住攥紧手心;想要真正得到她拥有的一切,最先要做的就是毁了她那张能迷惑人的狐媚子脸!

深深呼吸一下,林灵安慰自己;没事的,她相信宋吟月的手段,更相信郑家的财势,阎阙和涂一一的好日子不多了。

等到那时,她一定要和宋吟月请求,她要亲自毁了涂一一这张脸,看郑星熠还会不会念着她······

第262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4)

晚宴会场内衣香鬓影, 男人们忙着结交新的人脉,或是和老友、合作伙伴聊一聊;女人们也忙着自己的夫人外交, 侧面帮着自己的丈夫或未婚夫巩固人脉。

今天的主要人物是霍姝, 阎阙只是在开场简单致辞,然后就和涂一一站在霍姝的左右;霍姝作为医美集团的董事长发言,介绍了公司的发展, 特意强调公司所用到的产品是蒋颐年大佬和涂一一根据古方改进研发的配方。

相当于给想要合作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谁不知道蒋颐年大佬的声望, 还有涂一一现在的成就;有这两人做技术支持,集团的发展都不用评估,坐等收钱就是了。

霍姝还把丁秋意叫上台,介绍了她的家世和经历, 宣布这是自己的干女儿, 以后她将携手这个干女儿专注医美集团的事业。

台下的人们听说丁秋意是涂一一的大学舍友,又是闺蜜, 一直站在涂一一身边,因此才会有涂一一和她合作医美集团;目光集中在林灵身上, 这位也是涂一一的舍友,听说两人还是一个县城出来的,怎么就不见这位能从学神身上沾点好处。

再想想这位可是在涂一一分手之后就成了郑星熠的女朋友,谁知道这中间还有没有其他龌龊, 两人关系冷淡也是正常。

目光又回到霍姝身上, 虽说这位十几年前名声不好,可如今她有一个出息的儿子,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该结交还是要结交;就是抛开阎阙, 霍姝接管的可是准儿媳涂一一的股份, 有涂一一站在身后,事业版图只会前景无量。

霍姝的发言很快结束,几人下来和宾客应酬往来;最先过来和霍姝打招呼的就是阎家人,阎子衡也被家人拉着一起过来。

被阎家人围住,阎阙的祖母拉着他的手不停念叨苦了这孩子云云,祖父则夸奖阎阙不愧是阎家人,自己创业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样的规模;至于挽着阎阙胳膊的涂一一,阎家人集体忽略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于阎家人,阎阙根本不想搭话,只淡淡点头;本来想和涂一一去应酬其他人,就看到郑泽昊夫妻过来;接收到涂一一的示意,干脆就陪在霍姝身边。

过来的不只是郑泽昊夫妻,还有一直跟着他们的林灵;其他人也不露痕迹靠近,都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当然是郑泽昊夫妻对老朋友的回国表示欢迎,还说霍姝也开始经营自己的事业,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老朋友帮忙。

这种场面话不过听听就好,霍姝谨记涂一一的提醒,就是不看宋吟月;还有涂一一若无其事的遮挡,宋吟月眼看着急了。

“霍姐姐总算是回国了,你不在的这几年,不只阿衡挂念你,就是我和阿昊也很挂念你;国外再好,肯定还是不如国内,霍姐姐回来就好,以后我们还能常见面。”

对于造成自己和儿子远避国外的罪魁祸首,霍姝可没有那么客气,装都懒得装。

“我记得二十几年前初见宋小姐的时候就强调过,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并没有其他姐妹,宋小姐是记性不好么。”

美人又恍然大悟:“瞧我,现在不能称呼你宋小姐,该称呼一声郑夫人才是;那就更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姐了,怎么说当年我也是郑泽昊的未婚妻来着···现在你是郑泽昊的妻子,就更不能乱叫了,你说是不是?”

宋吟月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说话还是这么无脑,看来她也没什么长进;或者是摄魂作用还在,再加强一下效果会更好。

“霍姝,我以为你在国外这几年修身养性能懂得宽容了,怎么你现在还是这样说话。”阎子衡率先为心爱之人抱不平:“吟月只是关心你,你怎么就是不知好歹!”

眼看着阎子衡就要走到霍姝面前,甚至还要让霍姝给宋吟月道歉;涂一一眼神示意阎阙不用管,她自己向前一步,冷眼看着他。

“看来阎先生是忘了上次的教训,还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刻骨之痛?”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阎子衡不自觉就退后一步,上次的疼痛他还记忆犹新;涂一一可不是霍姝,县城来的根本就不讲究礼仪,众目睽睽之下,阎子衡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不想丢人,可是有人不怕,觉得涂一一怎么可能当众动手,还是对女人动手,林灵面上挂着一丝恰如其分的担忧上前。

“一一你怎么能对阎叔叔这样的态度,你既然拿了阎阙先生的全部资产,就应该尊重他的家人;你这样是让阎阙先生为难,因为你他该怎么和家人相处。”

涂一一挑眉,看来丁秋意没说错,林灵这绿茶功底确实见长;她这一句话既当众提醒自己可是拿了阎阙的全部资产,又强调自己根本没有把阎阙放在心上;对他的家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可想而知她对阎阙这个未婚夫又能是什么态度。

这回不用涂一一说话,霍姝就扬眉冷哼:“一段时间不在国内,星北又多了很多新面孔呀;只是这又是哪位,你家是住在海边么,管这么宽?”

睥睨一眼宋吟月已经维持不住的表情,霍姝嗤笑:“看来这就是宋吟月你给儿子挑的好儿媳吧,果然像你,谁家的事都想管一管;只是我很好奇,你这儿媳有几分你的本事,能收拢住那么多男人的心吗?”

转头冷冷看了林灵一眼,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满是不屑。

“不要以为我们阿阙姓阎,就什么姓阎的都能过来沾亲带故;阿阙的家人只有我这个母亲,我还就喜欢一一管着我们阿阙;不只如此,我这个准婆婆还要给一一打一辈子的工,我们就喜欢捧着一一。”

俯身直视林灵,霍姝笑的恶意:“怎么,你羡慕啊?”

涂一一直接给准婆婆鼓掌,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星北明珠该有的气势。

靠拢过来的众人看着涂一一就这么鼓掌,当众给郑家人和阎家人没脸,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位的肆意妄为。

但是,他们也觉得霍姝问的很痛快;在场的谁不知道当年的事,是阎家人逼着阎阙给阎子衡捐肾,也是阎家人发出的断绝关系的声明;哦,现在看阎阙势头正猛,你们又要过来认亲,还对人家的未婚妻指手画脚,哪来的脸。

偷偷打量的目光集中在涂一一身上,别说她鼓掌了,她就是真对阎子衡动手,阎家人也只能受着;谁看不清形势啊,涂一一是收了阎阙的全部资产,但她带给阎阙的前景是什么?

别说霍姝母子,换成他们任何人,家里如果有涂一一这样的人才,他们也捧着。

霍姝这一番话连消带打讥讽了宋吟月和林灵两个人,阎子衡爱屋及乌,当然要为心爱的人出头;也顾不得涂一一的警告了,挣脱弟弟的拉扯站在霍姝面前。

“霍姝你别太过分,你当你儿子选的未婚妻又是什么好的;还没有订婚就先拿了阎阙的全部资产,她眼里只有钱,你们母子连这样拜金虚荣的人都要捧着,怎么好意思说吟月的。”

“哈,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霍姝环视全场,视线从宋吟月身上转到阎子衡这里:“我们一一是拿了阿阙全部的资产,可这是阿阙主动奉上的,之后一一给阿阙送了阙行生物医药集团,这价值就不用我说了。”

面向周围的人,霍姝大声道:“我想在场的每一位,但凡有脑子这个东西的人应该都和我一个想法;如果你们的儿媳也能如我们一一这般给家里连着送两个公司,还能一直支持公司的技术和人脉,你们也愿意奉上全部的资产。”

除了郑泽昊夫妻和阎子衡之外的所有人都点头附和,可不是这样嘛;他们家如果能有涂一一这样的儿媳,别说是一个人的资产,就是把家产奉上又如何。

可惜啊,他们家的小辈都没有阎阙这样的眼光和果断,更没有阎阙这样的相貌和能力,涂一一还真看不上他们家的孩子。

目光转向阎子衡,霍姝笑的凉薄:“你们捧着的宋吟月和林灵倒是不拜金,不虚荣,那怎么只见到他们享受夫家的一切,却没有为夫家带来什么贡献。”

状若苦恼又笑:“瞧我说的,也不对;至少郑夫人没有白享受郑家的钱财,她不是还为郑家收拢了你们几个男人嘛;有你们帮着郑家收购其他公司,自己还分文不要,好处都给了郑家和宋吟月,郑夫人居功至伟。”

美人笑着和周围的人求证消息:“听闻这几年郑氏蒸蒸日上,阎氏和另外几家都止步不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吧。”

人们低头闷笑,还得是这位曾经的星北明珠,话说的厉害;人们都知道这是事实,他们自己私下里还议论过,想不通阎子衡几个男人是图什么。

但碍于郑氏的财势,他们也只是私下里议论,也只有这位就这么当众说出来了;按照霍姝的说法,宋吟月这不就是以前的交际花嘛。

细细品味之下,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阎子衡几个男人看的可不是郑泽昊的面子和交情,他们愿意如此付出还不是为了宋吟月这个星北传奇。

当然也不是只有霍姝敢说,之前的慈善晚宴上涂一一也曾给过宋吟月和阎子衡没脸,果然这对才是绝配的婆媳,难怪这么亲密。

第263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5)

霍姝的话连着揭了郑泽昊夫妻和阎子衡三个人的脸皮, 被周围人各色目光打量,三个人的面上犹如调色盘。

这下子郑泽昊也绷不住风度了, 斥道:“霍姝, 是你自己毫无容人之量,是你自己见不得吟月比你更受人欢迎;当年也是你一再对吟月陷害出手,才会被人厌恶;你永远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不足, 总是这样诋毁别人才能满足吗?”

眼看宋吟月站在郑泽昊身边要直视霍姝,涂一一站在霍姝前面。

“郑先生说话才有意思, 什么叫诋毁别人才能满足,你是眼瞎么?”

亲密挽着霍姝的胳膊,涂一一傲然开口:“霍姨原本是霍家的明珠,用得着和郑夫人比?当年是你先看上霍家的财势, 这才主动和霍姨订婚, 得到了霍家的扶持之后,你又把知三当三的宋吟月视作真爱, 这不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小人做派。”

下巴微抬:“还有这位阎子衡先生,你这么捧着你纯洁的女神, 知道她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和你们几个舔狗都发生过关系吗?”

说着话涂一一自己都笑起来:“哦,你当然不相信;毕竟···咱们这位星北传奇最会的就是素洁高雅这一套。”

人群中皆是低呼惊讶声,原来宋吟月真的和这几个男人都发生过关系?

这就说的通了, 就说么, 怎么阎子衡这几个男人二十几年一直痴心不改,原来还是有甜头给他们的。

幸灾乐祸和讥讽的目光都集中在郑泽昊的身上,人们忍不住佩服这位大度;为了家族产业的发展, 为了得到阎子衡几个男人的帮助, 竟然是自己给自己戴了几顶有颜色的帽子。

难怪人家能成为首富呢, 就这胸襟,谁也比不上哇。

几个人之间一直蒙好的遮羞布就这么被涂一一当众揭开,宋吟月眼神里终于不再是那么安稳,出现了慌乱和无措,还有一丝恼羞成怒。

涂一一如愿再次听到了她和系统的对话。

“系统,你不是说我和阎子衡几个人的幽会没人能发现证据么,为什么涂一一知道了;她还当众说出来,我的摄魂术对她也不起作用,这个人不能留了!”

“宿主别慌,我说没有证据就是没有,涂一一是在诈你;你只要稳住就好,有郑泽昊几个人在,没人敢笑话你;等咱们拿到涂一一的人造器官技术,你想怎么弄死她都可以。”

呵,原来是盯上了这个,涂一一了然。

“那还要多久,我感觉涂一一就是我的克星,如果不尽早除掉她,只怕我们之前的事情都会被翻出来···不能再等了,我决不允许她破坏我现在的生活!”这是宋吟月气急败坏的声音。

机械声传来犹豫:“这个···宿主先稳住现在的局面,我和主系统联络请示。”

果然,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系统;涂一一确定了,如果真的是纯机械,怎么可能会有犹豫这种情绪出现,它们只会有指令。

涂一一听到宋吟月和系统的对话只是一瞬间,现在几个人还对她怒目而视呢,她也没有被对话分了心神;扫了一眼宋吟月,看着阎子衡笑。

“阎先生也不用急着为你的女神申辩。”涂一一的语调还是那么清冷:“不然您和我们说说,十几年前你们几家公司合力围剿霍氏,那么大的利益,为什么都给了郑氏和宋吟月?”

“还有这十几年的事情,你们几家公司给郑氏让了多少利益,你们的公司恐怕都成了空壳吧?要说你们之间没有实质性的亲密关系,谁信?”

阎子衡退后一步,让他退后的不是涂一一的话,而是阎家其他人对他的愤恨。

就好像是被突然提醒而终于醒悟,阎家人才反应过来这些年阎子衡这个掌权人做了什么,他们的目光恨不能撕了阎子衡。

只有涂一一明白阎家人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宋吟月催眠的重点永远是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如阎家其他人;大概只有在利益需求大,阎子衡也会纠结时她才会催眠一次,功效当然不会持久。

现在的宋吟月自己已经惊慌,哪里还能顾得上她所谓的摄魂;且现在场合不对,这么多人围着,再高明的催眠术也达不到效果。

宋吟月更不敢这么做,除非她想被人发现端倪。

而涂一一还在继续激怒她:“所以郑先生,就如你夫人这样的作态,你觉得霍姨还需要针对她?就算霍氏不在了,霍姨还有阿阙和我,照旧可以恣意生活,用得着和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计较?”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掉价么,郑先生你在讲什么笑话!”

霍姝神清气爽,转头看着儿子赞赏的笑,她太喜欢儿子的未婚妻了,说话和行事比她还痛快。

接收到母亲的目光,阎阙摸着鼻尖笑;可不是么,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当初听了老师的话回来,才会遇到这样神采飞扬的一一,也才会改写他无趣的人生。

周围人的议论声随人已经压低声音,林灵看着郑泽昊三人,觉得这是自己发挥的最好时机;于是她也站在宋吟月的前面,呈保护姿态对上涂一一,语调还是温婉。

“可是一一,你拿了阎阙先生全部的资产这是事实,那么你为霍女士说话,是不是因为你为了讨好霍女士才这样诋毁郑伯母。”

环视一圈周围的人,林灵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底气也更足了:“诸位应该都听过一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长辈们的事情我们并不知全貌,涂一一这根本就是为了自己拿钱坦然,才会这样不分是非维护霍女士。”

她这番话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郑泽昊也笑了:“确实如此,我的夫人我最了解,她永远只爱我一个人。”转头嘲讽涂一一:“倒是涂小姐令人惋惜,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前途,何必为了一点钱财这样出卖自己的品格。”

阎子衡也不甘落后:“涂小姐自己就是个拜金虚荣的人,这一点在场的都知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哪来的立场在这里诋毁长辈。”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霍姝就要上前和阎子衡撕起来,被涂一一拦住了。

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孩儿先扫了林灵一眼,满目的不屑,又看了郑泽昊几人一眼,这才对着众人提高声音。

“我其实一直很不明白一件事,还请诸位为我解惑,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不用众人的回答,涂一一接着铿锵道:“现在是新华夏新时代,那些糟粕老旧的思想早都被抛在时代巨轮身后。”

“那么为什么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子弟找灰姑娘出身的女孩儿谈恋爱就是真爱,是他们抛弃了门第之见,为了爱情付出;灰姑娘出身的女孩儿却被说是拜金虚荣,就是贪图对方的财势,无论她们是不是真心,都会被打上这样的标签。”

目光流转在林灵的脸上,涂一一疑惑问:“林灵,你和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都算是人们眼中的灰姑娘;你和我都知道我们为了梦想和前程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怎么你如今还未嫁入豪门,就学会了宋吟月这一套说法和做法,为了踩着我成全你的清纯善良?”

林灵的眼神一紧,握紧手心,涂一一凭什么这么问自己,她比自己做的可过分多了;至少自己还没有得到郑星熠的多少好处,而自己又为此付出多少,她凭什么这么问。

不管林灵的神情变化,涂一一继续侃侃而谈。

“我想请诸位明白,豪门的爱情是爱情,灰姑娘的爱情也是爱情;是,我比别的女孩儿更出格一些,我提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是我想问问坦荡说出自己的要求这过分吗?豪门为了保护家产搞出什么婚前协议就是合理,灰姑娘为了保护自己提出要享有对方一半的钱财就是拜金虚荣?那我倒是想问问所谓的豪门,你们连自己拥有最多的钱财都舍不得花,怎么证明你们的爱,危险来临时你们会不会跑的比爱人更快?”

轻笑一声,缓解了女孩儿脸上的清冷之色:“当然,我这是一个笑话的举例。”她的神色又肃然:“我想告诉所有女孩儿,追求纯真的爱情没有错;但我们遇到家世超越我们无数倍的人时,只要你的感情是真的,那就不要委屈自己将就!”

“为什么要因为人云亦云就委屈自己处在弱势的那一方,你的豪门爱人又为你付出了什么呢?我们的父母把我们当作掌上明珠养大,是为了我们有自己的光华;你可以为了追求学术彻夜难寐,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勤奋努力,这些是为了成全我们自己,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豪门包装自己。”

“我承认,是存在真的拜金虚荣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但你不能因为那些约定成俗的偏见就丢了自己的初衷;我一开始确实缺钱花,因为要组建实验室,所以我接受了阎阙的全部资产;可是我已经用自己的学识做出了成果,带给阎阙更多的回报,这难道不是爱吗?”

“最后,我希望所有女孩子能记住我今天的话,你可以一时气短,但不能永远依靠别人;记住我们最开始的初衷,当你闪闪发光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能打破的;爱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不要自己先把自己束缚在深渊!”

说完了正题,涂一一的神情又轻松起来,笑容里带了一丝魅惑:“当然,我很幸运,我的爱人阎阙并没有被偏见影响,他也值得我的付出和回报,这才是旗鼓相当的爱情;请女孩们记住,也许你现在正在低谷,大胆和爱人说出你想要的支持,旗鼓相当这个词虽然会迟,但总会到达。”

阎阙目光紧紧盯着爱人,桃花眼里溢满星河······

第264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6)

不只是阎阙一个人为涂一一的话惊叹, 在场的人就没有不动容的,尤其是女孩子。

即使是出身豪门的女孩子, 除非她的家世强过爱人, 否则爱人的家族还是会低看她们;哪怕她们中一部分人其实也有自己的工作,或者在家里的公司任职,甚至她们还要为丈夫考虑周全, 不能影响丈夫的工作,照顾好公婆和孩子成了她们必须责任。

而丈夫呢, 一句我忙公司的事情,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就可以理所当然不管家里,反正我把每个月都生活费都给你了;有传出绯闻的, 你作为妻子问一声, 丈夫和婆家人都会说你不懂事,既然享受了丈夫带来的富裕生活, 你就该贤惠大度,怎么能打扰他的公事呢。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的是, 可你只要问一句就是你不懂事;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处在弱势,甚至是你自己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框架里,认为世俗说的是对的,你就应该付出, 因为你是依靠丈夫而生活。

可实际是这样吗?现代社会,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大学毕业,甚至有更高的学历,何况豪门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孩儿。

就是不依靠这些男人, 她们难道做不到自给自足, 难道不能拥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吗?

爱人之前要先学会爱自己, 该说出口的要求就是要大胆说出来,涂一一这句话可谓是振聋发聩。

这些女孩儿都在心里想,她们倒是没有像涂一一这样说出来,可你稍微花的超支一点,就会有丈夫的助理拿着账单和你对账单;或者是婆家人对你冷言嘲讽,看吧,她果然还是冲着钱嫁给自家儿子的···

还不如涂一一这样说出来,要想成为我的爱人,首先你要做到你的钱一半是给我花的;我可能现在没有多少钱,但我也能做到我拥有的一半是你的,甚至以后我可能会回报更多。

两个人一开始就是坦坦荡荡,反而没有那些怀疑和猜忌。

当然,很多人也明白,涂一一说她是幸运的,遇到了全心交托的阎阙;很多人可能没有涂一一这样的运气,但找一个愿意给自己一半钱花的人还是有的。

那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呢。

有什么是不能和丈夫坦率沟通的,有什么又是一成不变的;都没有尝试过改变,哪来的抱怨之心。

此时此刻,很多女人的心里都起了波澜。

因为涂一一的话上升了一个高度,还打动了在场几乎所有女人的心,林灵再不好反驳;她要是再强调涂一一拜金虚荣,那她做出来的成绩更是一无所有,别人又会怎么看她。

宋吟月倒是不甘心,还想说几句,更重要的是她还想试一试自己的摄魂术;可是郑泽昊已经知道今天他们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与其留在这里丢人,不如痛快离开,回去布置针对阎阙和涂一一的办法。

自己的丈夫要离开,宋吟月也只能跟着离开,当然还有林灵;除了涂一一和阎阙,还真没有人注意到宋吟月眼里的狠意。

这正是涂一一今晚要达到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乎她;等人离开之后,涂一一还给阎阙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今晚就可以安排人去做。

“这怎么行,你这是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我不放心。”阎阙不想按照爱人的意思行事。

涂一一却不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更何况还有安全部门的人暗中跟着我,绝不会出事。”

拗不过爱人的坚持,她之前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更涉及到国家的安全,阎阙只好叫来助理低声安排下去。

对于自己的爱人,阎阙就是有一种毫无道理的信任。

更确切的说,阎阙知道自己的爱人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有她的光彩;真正爱一个人,要给足她自己能给的一切,也要给她自由翱翔的空间。

郑泽昊夫妻和阎家人离开之后,宴会并没有受到影响,人们知道孰轻孰重;虽然涂一一刚才的话也让很多男人和家主不舒服,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若自己的爱人是涂一一这样的,他们大概也会如阎阙这般做;就是不说感情,涂一一的个人能力是已经被大家看到的。

晚宴很圆满的结束,霍姝正式回归星北人的眼里。

还未到午夜,网上忽然出现了今天的晚宴上的新闻;有林灵和宋吟月之前的话,还有霍姝和涂一一的反击,都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话题可谓是直戳男男女女的心房,讨论度空前高涨。

继一年前那次的网上热议,涂一一又一次因为拜金虚荣这个话题冲上热搜首位;这次她的话被完整录下来,没有恶意剪辑,引起了大多数女孩子的共鸣,支持她的人很多。

「呜呜,我差点忘了这位星北校花姐姐,时隔一年,她说的话怎么更让人感动」

「应该说涂一一还是那么飒爽,还是那么坦荡!」

「姐妹们,就说这句爱人之前先要学会爱自己,有多少人泪目,我哭死,再也不做恋爱脑了」

「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涂一一会像那些强调女权的人一样,空口说大话;可是我查完这位姐姐的履历,对她只有佩服,她是自己做到了才教我们一点心得,真的很难不赞成她说的话。」

「上面的,我也查了,我现在有点怀疑人生;原来抗癌药剂就是这位姐姐研发出来的,听说很快就有人造器官面世,将会避免多少拐卖人口的伤害,就冲这些,我支持涂一一」

「不说涂一一的贡献,我觉得她这种坦荡的态度就很值得我们学习;我们没有她这样的美貌和才华,找不到另外一个阎阙,可是我们也可以找到一个有一百元愿意给我们花五十的人,其实生活中这样的人很多;只是我们碍于世俗不好意思说,好像说出来我们就是个俗人一般,我们的爱情就不纯粹了,可真是这样的么?」

「对对对···我也想说,有时候就因为不敢说和不好意思说,往往就错过了那个真心对我们好的人;比起那个林灵说的话,我更喜欢涂一一的态度,爱情不就是要沟通的么;生活已经这么多难题了,我们长了嘴,为什么要互相猜测对方的心意呢」

「+10086」

······

有支持涂一一的,就有骂宋吟月和林灵的;很多人都说宋吟月就是一朵白莲花,看起来那样素洁高雅,说的话却满是绿茶味;至于林灵,更是被人翻出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更觉得她才是最没有立场说涂一一拜金虚荣的。

其中还有人佐证涂一一当时的话,举例说自己的同学就是宋吟月其中一个舔狗的孩子,现在被送到什么私人开设的管理所接受改正教育;这个人说其实他的这位同学性格很安静,学习成绩也好,根本就没有什么富家子弟的坏习惯。

紧接着就有人说你同学还活着呢,我的发小却在几年前跳楼了,他的妈妈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而他的父亲就是宋吟月的舔狗之一;像是怕被人怀疑,这个人还甩出了偷拍到的宋吟月与男人约会的照片。

就如同打开了什么开关,好几个类似的留言处出来,都是宋吟月舔狗的妻子和孩子落得什么下场的例子,当然也有宋吟月和其他男人约会的照片。

网民们一开始还是怀疑的态度,看到这些照片后沉默了。

很快就爆发更激烈的讨论,说这是电视剧照进现实世界;更多的人留言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这是涉及人命的事啊。

直到有人以邻居的身份说出宋吟月最深情的舔狗阎子衡的事迹,这个人就如同自己在场旁观过,详细讲述了阎子衡是怎么联合郑泽昊和宋吟月的另外几个舔狗狙击当年的霍氏,最后这几个人还将所有利益拱手让给郑泽昊夫妻。

要知道那时候霍姝不只曾是郑泽昊的青梅竹马和未婚妻,后来是阎子衡的妻子,当时还为他生下了阎阙。

还有阎子衡和阎家人如何冷暴力霍姝母子,又是怎么为了宋吟月的儿子折断阎阙的手腕,使他丧失了从医的资格;之后又是怎么算计和逼迫阎阙为其捐肾,其中还有宋吟月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就是阎子衡和阎家人怎么宣布断绝与阎阙的亲情关系,阎阙又是怎样带着抑郁的母亲远走国外才能保下性命···

这样翔实的讲述和相关的照片附上,还有清晰的时间线标注;网民哪里还有还会怀疑,因为现在网上还能找到阎阙当初在钢琴大赛之后对涂一一告白的视频,那时他的状态确实和现在截然不同。

就如滚油里注入沸水,人们的留言多如牛毛;要么骂宋吟月恬不知耻的,问她怎么有脸和霍姝打招呼的,又是哪来的脸讥讽涂一一拜金的;还有人骂宋吟月这种人就该死,你自己都嫁人生孩子了,怎么好意思还同时吊着好几个男人,还特么不让这些人的妻子和孩子好过。

这会儿没人质疑涂一一面对宋吟月说话时的态度了,她的爱人差一点就被宋吟月给算计死,还怎么对她客气;阎阙还只是受害者其中之一,他有涂一一挽救和扶持,那死了的人又有谁为他鸣冤。

群情激愤之下,网民们的留言更加不客气,更多人涌到郑氏官网下留言;问郑泽昊的颜色帽子是不是戴的很舒服,问宋吟月什么时候死,问林灵怎么好意思自封为星北校花的···

可谓是尘嚣四起。

第265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7)

其实网上的帖子一开始发出来郑氏的人就注意到了, 请示郑泽昊之后花钱降热搜,却都是无用功。

从晚宴回来之后郑泽昊就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就连宋吟月都不敢靠近, 林灵更是找借口躲回学校。

得知热搜的事情,郑泽昊在书房看了这些帖子和留言,看到宋吟月和那几个男人的照片, 直接将书房打砸一空;这些照片其实并不是床照,不过是宋吟月和他们单独吃饭或是出入酒店的, 但已经足够让郑泽昊自己往下想了。

就如涂一一听到系统和宋吟月说的,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宋吟月出轨;可网络就是如此,当初宋吟月能借助网络抹黑涂一一,现在涂一一当然也能用几张照片引人怀疑宋吟月。

再加上那些所谓的朋友、同学和邻居的说辞, 要的就是宋吟月恼羞成怒, 忍不住对涂一一出手。

为了方便宋吟月和几个男人的行动,涂一一最近很少去研究室;要么回学校办事, 要么陪阎阙去公司,还会陪霍姝去医美公司处理事务。

大约一周左右的时间, 一天涂一一和霍姝很晚才从医美公司出来,上了车子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几辆车逼到一个监控死角;车上冲下来好几个人,霍姝和涂一一都被绑到一处废弃厂房。

本来一开始涂一一就准备回击的,霍姝给了她一个眼神, 这才顺势被绑在这里;霍姝太了解宋吟月, 如果只是绑了涂一一,她未必会露面;可霍姝是宋吟月当年的死对头,两个人被绑, 还都是宋吟月最痛恨的, 她必然会露面。

无非是觉得几个男人万无一失, 她可以刺激霍姝,让霍姝满怀遗憾或恨意死去。

霍姝想要更快帮助涂一一抓到宋吟月。

事情的发展还真被霍姝猜对了,没过一个小时宋吟月就出现在她们面前,阎子衡竟然也在这个时候陪着她亲自过来;懒得听宋吟月的得意,在她和阎子衡出现之后,涂一一挣脱绳索开始动手,暗中保护她的特警也出现,很快就控制住场面。

而涂一一最先做的就是将宋吟月一个手刀打晕,阎子衡也被她踹远好几米;之后的事情有专人处理,让人送霍姝回家,涂一一押着宋吟月回了研究室。

所有研究人员已经等在那里。

一切就绪,涂一一坐在宋吟月对面,一杯冰水直接泼在她脸上;宋吟月睁眼就看到涂一一笑容明艳坐在自己对面,惊呼出声。

“郑夫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

宋吟月看清周围的布置就慌了,直接就和所谓的系统沟通起来。

“系统!系统你还在不在,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对面的人的脑海中的电流声,涂一一挥手示意,宋吟月当即惨叫一声,浑身痉挛。

捕捉器的嗡鸣声和宋吟月的惨叫声,都不影响涂一一能听到她脑海里的电流声,确定好位置,纤白的手指直接按在宋吟月的脑后,连着点压穴位。

终于,宋吟月不堪疼痛晕厥,而透明的捕捉器里出现一个光点;更确切的说像是一个微型芯片,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组数据组成的微型芯片。

涂一一轻松呼出一口气,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的研究室传来击掌的声音,她们的研究方向果然是对的,接下来就是分析数据。

进来两个人把宋吟月带出去,涂一一也没有休息,直接带着人开始对芯片进行研究。

研究室的行动和安全部门的行动是同步的,在抓捕宋吟月和阎子衡之后,安全部门就对郑泽昊和其他几个男人开始实施抓捕;几个人被抓捕的罪名不同,如郑泽昊几个是经济犯罪,还有个别人涉及到谋杀。

这还是暂时的批捕罪名,后面审查之后自然会落实他们的所有罪行。

郑泽昊是被从家里带走的,据说当时被抓捕的时候他才发现宋吟月不在家里,叫嚣着让管家找夫人,公司的事情交给夫人先处理。

得知宋吟月和阎子衡也因为绑架谋杀未遂被抓捕之后,郑泽昊的脸瞬时苍白。

于是,等看到网上的消息终于决定回来的郑星熠回到家里,就只有一座空宅子等着他;听管家说完之后,郑星熠的身形佝偻,这一天还是来了。

沉默了半天之后,郑星熠给涂一一打电话,当然没办法接通;之后交代管家守好房子,他自己去找了阎阙。

被他找上的阎阙还有些意外,这位竟然回来了。

“你是想找一一给你父母求情?”

郑星熠摇头:“我已经知道父母做了什么,没脸和一一求情。”

“那你是?”

“我现在打不通一一的电话,但我知道你能联系到一一身后的人。”

郑星熠接着说出自己的诉求:“我会配合你们整理证据,只是···只是能不能算做我父母主动自首?”

这倒是奇了,阎阙还真没想到这个富家子弟能有这样的觉悟,还以为他要么想办法为父母开脱,要么就是一蹶不振,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小看这个人了。

“你既然知道你父母做过的一些事,那我不妨告诉你,他们的罪行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多,更要严重,你还会配合?”

郑星熠苦笑,他看过网上的那些帖子;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他当然听说过那几家的事,当时以为不过是家庭不和睦,毕竟豪门圈子里这种事不算稀奇。

现在才知道其中都有自己母亲的影子。

是的,郑星熠现在根本不怀疑那些是捏造的,他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父母,郑氏的产业已经那么大,为什么还要不顾底线的扩张;母亲明明和父亲很恩爱,为什么还要同时和几个男人相交过密,难道郑家的富贵还不够满足她。

可就像涂一一所说,他是父母所为的既得利益者,他享受了身为他们子女的富裕生活,就要想办法为父母做点事;不是没有想过为他们脱罪,可若不是罪行深重,又怎么会值得安全部门出动,甚至还有涂一一的身影,那就说明父母的罪行是他想象不到的严重。

苦思半日,郑星熠愿意配合安全部门,就是想国家能念在自首的态度上,适当减免父母的罪责,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同时他也觉得这样做了无愧于心,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阎阙这些受害人,更或者说还有更多的受害人,甚至国家。

倒是个明白人,显然郑星熠和他的父母不一样;阎阙也没有为难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上级,其余的,我和一一都帮不了你什么;这两天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好自为之。”

他的这个态度郑星熠已经很感激了,郑重和他道谢。

最近的巨变已经压垮了郑星熠的身形,良好的教养让他尽量维持体面;刚回到家就看到等在客厅里的林灵,见他回来忙迎上来。

“阿熠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还在我家。”郑星熠疲惫打断她的话。

林灵退后一步,不明白他怎么如此说话。

“阿熠,我是担心你,伯父伯母也很担心你,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表达过自己的担心之后,她又满目疑惑:“伯父伯母都不在,他们···”

呵,郑星熠目光专注盯着她:“我爸妈都被关押了,后面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怎么,你要陪着我一起么?”

不可置信又退一步,林灵的脸上是勉强的笑容:“阿熠你在说什么笑话,伯父伯母怎么可能出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回她的眼里只有坚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想要试探我;阿熠你怎么能拿伯父伯母的安全开玩笑呢,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这个人。”

一丝微不可见的奇异笑意挂在郑星熠脸上,微微俯身:“我相信你。”

林灵正要轻松笑开,就听到他接着道:“现在正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经济罪被关押了,公司也被查封了,我只能在家里等消息。林灵,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这下林灵真的相信他的话了,难怪她进来就觉得不安,平时那么多的下人都不见了,只有管家一个;可是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星北首富郑泽昊和宋吟月啊,他们怎么可能会出事?

不行,还是先回学校,找周凯几个问清楚情况。

林灵也没有正面答应郑星熠的话,先安抚了他几句,然后说自己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再过来;她还很善解人意道她会把周凯几个也叫过来,人多帮着他一起想办法。

之后就匆匆回了学校。

没有拆穿家里就有之前给她准备好的衣物,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郑星熠嗤笑一声;难怪涂一一和丁秋意都说过他瞎,可不是就是瞎了么。

看不清父母恩爱背后的真相,看不清涂一一才是言出必行的那个人,看不出林灵才是最拜金虚荣的那个,也看不清周围的哥们儿都是些什么嘴脸。

可笑,郑星熠踉跄着身影上了二楼。

第266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8)

星北市上层圈子陷入恐慌, 先是郑氏集团被查封,郑泽昊已经不见人影, 听说是被关押起来了。

还有阎子衡和另外几个宋吟月的拥趸也不见了身影, 他们的公司同样被查封;紧接着就发现每天都会不见几个人,都是和这几个人的公司有合作的或有来往的,上流圈子可谓是人人自危。

不少人跑到阎阙和霍姝面前试探消息, 根本问不到什么;但是这些人都精明,知道其中少不了阎阙和涂一一的手笔;此时不卖好, 还等什么时候,都和阎阙表达了想要合作的意思。

不说外面的人心惶惶,研究室涂一一夜以继日的加班,分析数据的构成和背后的势力;所谓的系统果然是人为, 涂一一找来人模拟宋吟月的声音和系统对话, 系统都没有再发声,看来是背后的组织察觉到了宋吟月这里的危机。

那就用强硬的手段, 涂一一直接拆解了系统。

还真让她找对了方向,因为捕捉器的干扰, 这个系统背后的组织根本就无法消除其中的数据和信息;但所有研究人员都清楚,制造出这个所谓的系统的组织科技明显领先国内,如果不是涂一一确定方向,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很快就破解了这个系统所有的信息, 涂一一是果然如此的感叹, 研究人员和安全部门的领导就是震惊了,甚至直接上报了最高领导人。

这样的系统在国内几十个一线城市都有,都被植入野心勃勃想要嫁入豪门或梦想一朝掌权的女人身上, 大都是家境普通却相貌出色的女人, 极少数是一些家世还不错的女人。

而这个组织就是通过这些所谓的系统, 蛊惑这些女人是一本小说的女主,教这些女人一些学识和手段,还有诸如催眠术等辅助手段,帮助她们攻略所谓的男主。

这些系统定义的男主,都是这些城市的权贵或首富,要么就是继承人;这些女人在攻略男主成功,嫁入豪门之后多少能接触一点公司事务,或自己在系统的帮助下转移资产去海外,或直接催眠这些男主自己配合。

也有好多像宋吟月这样的,同时还和多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来往,所图也是如此。

从二十几年前这批系统进入华夏,到现在这几十个城市转移到海外的资产数不胜数,泄露的国家机密也不少。

这才是最骇人听闻的。

其他的女人也有贪心的,但其中最贪心的就是宋吟月;只有她是容不得其他男人的妻子和孩子,谋划了那么多,这才引起涂一一的注意。

涂一一也终于知道宋吟月为什么喜欢林灵,原来也是系统提醒她,说林灵是下一任女主,男主当然是郑星熠。

对于宋吟月来说,她的儿子既然也是男主,当然应该是林灵这个系统说的女主才配得上,涂一一算什么。

对比林灵和宋吟月的手段,明显林灵还不够,也就是说新的系统还未植入她的大脑;那么涂一一和研究人员的下一步就是拦截这些新系统,当然,还要配合安全部门的行动,把其他几十个系统都捕捉销毁。

不过几天,那些从系统这里截取的名单上的女人就全部被押到星北市,涂一一和研究室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虽然忙,涂一一还是听阎阙讲了不少外面的事情。

据说郑泽昊、阎子衡和几个男人在同一个时间段抱头蜷缩在地上,甚至还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或地面;等被救过来之后,这几个人要么疯疯癫癫,要么面如死灰呆滞不言,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涂一一了然,阎阙说的那个时间段正是自己从宋吟月脑袋里捕捉到系统的时间,看来这几个人是彻底摆脱了催眠术的控制;像郑泽昊和阎子衡这两个疯癫的,大概是被催眠术摧残最严重的;其他几个男人应该是醒悟了之后,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生不如死。

阎家人也都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对霍姝和阎阙做过什么,都跑到两人面前痛哭流涕悔过,被母子二人赶了出去。

听说这几天星北市那几家人都在上演类似的场景,要么是去精神病院和什么国学院接人,要么就是在墓碑前哭死哭活的。

说完之后阎阙还冷哼,现在反悔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如果当初不是这些人自己不坚定,对家人都不信任,宋吟月又怎么能得逞;但凡那几个男人的长辈能公道一些,不偏着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有这些遗憾和伤害。

涂一一对其他人没有共情,手放在爱人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只要他没事就好;如果阎阙真发生了意外,涂一一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除了爱人之外,涂一一也就是对家国能共情,所以才会有她现在的研究,还有之后的目标。

忽然想到什么,涂一一轻笑一声,让阎阙带人押着宋吟月去郑泽昊几个男人面前,也许阎阙看了会更痛快。

捏了把爱人的鼻尖,阎阙声音里全是溺宠:“你是怀疑郑泽昊和阎子衡并不是真疯?”

拍开他的手道:“很像是逃避的态度。”涂一一歪头:“更或者说是天之骄子接受不了自己被人愚弄,还想逃避罪责···让他们见见真爱,或许就唤醒他们的神智了呢。”

还真是坏的坦荡,阎阙抱着爱人亲昵:“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我都好久没有和你····”

说起这个涂一一就叹气,她是想过系统的背后是一个组织,但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有几十个系统;逐个分析和拆解数据都能累死她,更何况还要抓出背后的组织彻底捣毁;破解的是远高于国内现在掌握的技术,也就意味着她还要刻苦钻研几年。

含有安抚意味的吻落在阎阙的唇上:“偶尔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等把这件大事忙完,我好好陪你几年,让你自己腻了我···”

腻是不可能腻的,阎阙恨不能把爱人融在自己的骨血里;当初爱上的就是这个人,现在越加沉沦在她的风采里,只能依着她了,还能怎么办。

阎阙真的把宋吟月带到了郑泽昊几人面前,他的心眼更多,直接让人准备了一间大的审讯室,让宋吟月同时面对她的几个男人。

见到宋吟月的时候阎阙都吓了一跳,这哪还是那个星北传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被抽离影响了宋吟月的神智,曾经看起来顾盼神飞的眼眸有点呆滞,皮肤苍老,头发也没了光泽,说是大妈都不为过。

被送进审讯室的宋吟月看到郑泽昊几人,下意识就遵从以前的习惯,想要扑到郑泽昊的怀里,却被他一把甩出去。

“什么东西也敢靠近我!”

一旁的阎子衡先还疯癫着喃喃自语,宋吟月进来后就瞪大眼睛;隔壁房间观察的阎阙扬唇,还真被一一猜对了。

审讯室里热闹起来,宋吟月死死抱着郑泽昊的胳膊,眼泪不停的落:“阿昊,我一直等着你来救我出去,你快想想办法。”

终于认出面前的大妈是自己心爱的妻子,郑泽昊一个巴掌就扇上她的脸,哪还有曾经的温柔小意。

“宋吟月!你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只是郑泽昊咬牙切齿,除了阎子衡,其他几个男人都扑上来撕扯宋吟月;无非都是质问她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甚至犯下了叛国罪。

隔壁观察室的警员担心想进去阻拦,阎阙摇头:“先看一看狗咬狗,说不得他们还能露出什么消息。”

办案的领导当然清楚阎阙现在的分量,也知道宋吟月身上最关键的东西已经取出,受点伤不影响大局。

阎阙的目光转移到阎子衡身上,他还是怔愣看着宋吟月,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她情根深种;而宋吟月也终于看到这个最爱她的男人,挣扎着扑倒在他脚下哀求。

“阿衡救我!”仰头看着自己最忠实的舔狗,宋吟月下意识就想用出她的摄魂术:“阿衡,你最爱我的,这几个人都疯了,你快赶开他们!”

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阎子衡毫不留情踢开她,自己躲在一旁,看着那几个男人对着她拳打脚踢,下手最重的就是郑泽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阎阙进了审讯室,语调轻快和几个男人讲了宋吟月和她的系统;就是让几个男人明白,如果不是宋吟月贪慕虚荣想要不劳而获,接受系统的任务攻略他们,他们现在还是星北市的风云人物。

可惜了,因为他们的识人不清,相信了宋吟月这么个玩意儿,才会给她机会催眠他们,让他们落到现在的下场。

郑泽昊几人更痛恨眼前的女人,明明她也就是一般的姿色,如果不是她的系统,他们根本不会犯错;阎阙抓住了这几个人的心理,他们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宋吟月;恐怕这几个男人这一辈子都会痛恨宋吟月,更会痛恨自己,余生都在悔不当初中度过。

泄愤的方式就是又一顿辱骂和拳打脚踢,宋吟月哭的涕泗横流,再没有半点曾经的气质。

阎子衡看阎阙要走,扑上前拉住他,一个劲儿的解释他当初也是被宋吟月和系统控制,才会那么对霍姝和阎阙;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求阎阙能帮他脱罪。

淡漠看了他一眼,阎阙信步走出审讯室,让人一会儿进来带走宋吟月,他自己神清气爽回了公司。

还要和母亲分享这里的好消息,让母亲也高兴一下。

第267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29)

经过一个多月的审理, 郑泽昊和宋吟月,还有阎子衡几个人的罪行确定, 宣判的那日, 不只是霍姝母子和涂一一来了现场,这几人的家人也来了。

见到郑星熠的时候,涂一一和他点点头, 目光清澈;而郑星熠虽然身姿没有从前挺拔,看起来却更稳重了一些, 看着涂一一的目光也尽是释怀。

之前阎阙抽空见了郑星熠一面,和他详细说了过程,明确告知他不用再试图为父母减罪了,叛国罪谁都帮不了忙;如果他真的想要减轻愧疚,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补偿那些被宋吟月伤害过的人, 再看看郑泽昊夫妻有没有什么隐匿资产,上交国家弥补损失。

郑星熠毛骨悚然, 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的母亲是有目的攻略他的父亲,还是和破坏国家的海外组织合作, 她是哪来的胆子?

当听到阎阙说宋吟月之所以喜欢林灵,就是因为林灵是系统选定的下一个女主,不过是因为涂一一的动作够快,打乱了那个组织的计划, 林灵现在还没有被植入系统。

但只要想到系统选定的人都是贪慕虚荣想要嫁入豪门的, 郑星熠就不寒而栗;那样的话,他就会是他父亲那般被催眠,而林灵就会如他的母亲一般, 树立涂一一为恶毒女配, 踩着涂一一上位, 就如宋吟月对待霍姝一样。

偏林灵还是以宋吟月为榜样,那么周凯就会是下一个阎子衡,其他的几个哥们儿就是另外几个舔狗。

郑星熠无比庆幸涂一一够果断,没有和他继续纠缠,而是全心投入到研究中;这才能避免自己母亲和林灵的抹黑陷害,也才能揭开这个阴谋,粉碎这个破坏国家安稳的组织。

只要想到自己曾经被林灵的痴情感动过,甚至还在母亲的有意帮忙下,自己与这个女人发生过关系,郑星熠就狂吐不止;就如他那日的肯定一般,林灵离开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他,当然是从周凯那里听到了确切的消息。

郑氏都被查封了,自己这个继承人再没有半点风光,她可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不只如此,郑星熠还从舍友那里得知,在林灵的手段下,周凯和女朋友分手,宣布和林灵在一起了,震碎了学校的所有人。

这样的女人郑星熠怎么可能容忍她继续蹦跶,和舍友交代了几句,林灵曾经在郑家的表现和现在的另攀高枝就在学校论坛传开。

林灵的这件事本来就办的不地道,还没有和郑星熠分手,看着郑氏出事,立马就攀上周凯;周凯可是郑星熠最好的哥们儿,学校里的人哪个不知道。

这两人立刻被冠上渣男贱女的标签,整个学校的人都义愤表示不屑与这样没有道德的人做同学;林灵的舍友直接找学校领导表示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同住,她彻底被孤立起来。

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还有周凯父母的强制手段,这两人在一起不到十天就分手,富二代圈子都远离了林灵。

没了周凯这个舔狗,林灵哪里还能接触到更好的人;学校里她的名声又臭了,甚至波及到星北市上流圈子,她已经被列入黑名单。

林灵可没有涂一一和丁秋意的心性,承受不住各种压力,选择退学了,听说是去了其他城市;但她最引以为荣的星北学院的学位证拿不到,还有她本来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前景可言。

她的照片和经历可还在网上挂着呢,能找到什么青年才俊,想要富贵生活,大概也只能辗转在那些见色起意的老男人身边。

所有的判决下来,郑泽昊叛国罪、经济罪、还有不正当竞争手段等等,无期徒刑;宋吟月、阎子衡和他同罪,其他几个男人也都要在里面待个几十年。

本来该有死刑的,但涂一一和上面的人请示,与其让他们死的痛快,还不如让他们活着忏悔;这也是阎阙的意思,有他还有其他几家受害者的关照,保证这几个人生不如死,痛悔来人世走这一遭。

宣判之后,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郑星熠还呆愣在座位上;他看到了父亲的狼狈和母亲的变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父母。

甚至因为知道了系统的存在,郑泽昊看着这个儿子都是满眼的恨意;宋吟月倒是还哭泣要上诉,嘶声喊着她账户里还有钱,让儿子给她找最好的律师团。

双手捂住脸,郑星熠无声哭泣,他的家怎么就没了。

念在郑星熠还有道德底线,主动配合安全部门工作,哪怕他的初衷是想减免一点父母的罪责,但有如此的觉悟已经极为难得;阎阙给了他几句忠告,尽快离开星北市,隐姓埋名生活,不然那几家的受害者不会放过他。

谁都知道事情是宋吟月和舔狗做的,但人都有祸及他人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是阎阙这样分的清楚;他还劝告道,如果觉得愧疚,那就堂堂正正活着,力所能及回报国家。

对他和涂一一鞠躬之后,郑星熠怆然走出宣判厅。

星北市倒了首富郑氏,还有阎家和其他几家,有人悲伤哭号,也有人趁机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霍姝扶持霍家也在其中分得不少利益,曾经的霍氏终于重新站起来。

不只是星北市,国内几十个城市都有类似的动荡;国家肯定不会公布系统这种东西,只说是海外组织培养了一些女间谍,迷惑一些权贵出卖国家机密,此次的行动就是破获组织之后的整顿活动。

这已经够让国人警惕,很多掌权人都开始注意清查身边忽然出现的可疑异性,一时间洁身自好起来。

涂一一和蒋颐年这些科研人员自然是此次案件的无名英雄,但国家不会亏待功臣;除了该得的物质奖金,还以突破物理学研究的名义,设置了奖项,公布了他们的成就。

一时间,涂一一独领风骚,在国内掀起求知潮;因为她太美,又因为她太年轻就有现在的成就,还是横跨医学、生物学和物理、化学等范畴,谁不想有这样风光的功成名就。

恰好最近因为整顿经济行业,几十个城市难免会有人心浮动的现象;国家就把涂一一树立成典型,这才是积极正面的青年榜样。

再加上涂一一和阎阙的爱情已经收获了不少CP党,还有她曾经的发言,无数年轻人神往她的荣耀和经历;清醒认识到没有不劳而获的荣华富贵,还真掀起一股学习风潮。

用了几年的时间彻底攻克了系统的难题,涂一一带领的团队甚至研发出了反追踪系统的成果;果然是他国势力的布局,目的就是掏空华夏的经济,收集情报和机密只是顺势而为。

反追踪手段成功摧毁了对方的主脑,这件事终于取得最后的胜利;华夏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回击,涂一一等人又开始研究将这种反追踪成果运用到军事和通讯等领域。

等到她年老退休接受表彰的时候,同样已经苍老的郑星熠双目浑浊看着直播里的身影,眼里有一滴泪落下;这般惊才绝艳的人,曾经也是他的爱人啊,如果没有那些人和事,他是不是···

黯然摇头,不会的;即使没有那些人和事,他也做不到阎阙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交付所有。

所幸,他虽然没有这两人的风光,可这一辈子他也做到了问心无愧,堂堂正正回报国家,哪怕只是微薄之力。

又过了十几年,涂一一和阎阙先后离世,只留下涂一一整理好的无数学术笔记,还有阎阙捐给国家的所有财产。

因为涂一一专注学术研究,两人这一生没有孩子;但有国家为他们保障所有,追悼会的时候自发来了很多人,有涂一一的学生,有阎阙的下属和被阙行集团慈善事业惠及的很多人。

更多的是被两人风骨折服的人,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涂一一的神魂先回到冥界,判官崔钰照旧等在往生镜前;这一回涂一一得到的功德金光胜过之前的每一个小世界,判官大人看的眼热。

“涂山钺在小世界历练?”还有点想念小崽子。

崔钰撇嘴:“可不是怎的。”判官笔一甩,轻言浅笑:“果然是殿下教出来的崽子,行事风格与你一般无二,不必担心。”

说着话就到了涂山阙府,在院里的石桌前落座,涂一一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次的小世界不是一个话本子那么简单罢。”

“当然,其他几界都防着咱们和魔界;这次的小世界除了男女主,还有上一任的男女主都是任务者,为的就是帮助自己人。”

涂一一挑眉:“所以说郑泽昊、宋吟月和阎子衡几个都是任务者?”

说到这个崔钰精神更足:“本来殿下你的任务就是个拜金女配来着,不是还给你下了禁制让你遵从角色本性拜金的么;他们都以为你这回一定会和郑星熠、林灵这对男女主纠缠不休,怎么说男主是首富继承人,按道理你应该舍不得他的资产。”

哪知道这位的本性虽然没有完全挣脱禁制,可她转头找了阎君大人要钱花,完全不搭理男女主;这也就罢了,这位到哪里都是修炼之心不止,钻研学术,还直接掀翻了上一任男女主。

女主林灵最大的金手指在剧情刚开始就折了,男女主可不就是注定的败局,崔钰在往生镜里看的都叹为观止。

“既然郑星熠和林灵是男女主,那些系统选定的男女主呢,他们应该不会是任务者···”涂一一疑惑道:“难道这是隐藏剧情,被我给掀了,国家稳定,小世界的天道才会给我这般丰厚的回报?”

崔钰竖起大拇指,这女阎罗想的越来越周全了。

第268章 校园文的拜金女配(完)

提前看过小世界剧情, 还知道任务者都是来自哪界的什么人,崔钰给涂一一详细说起来。

郑星熠和林灵是真正的男女主, 本来的剧情是林灵在入学的时候找不到宿舍楼, 是路过的郑星熠给她指了方向,还突发好心的帮她搬行李;作为男主的郑星熠要颜有颜,要气度有气度, 林灵一眼入心,这就是男女主的美好初遇。

之后林灵又发现帮了自己的郑星熠竟然和她是同班同学, 少女的爱慕之心不再含蓄,开始主动追求他;但男女主的感情路上怎能没有一个配角衬托呢,郑星熠一开始并没有喜欢上林灵,觉得她的长相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在西图澜娅餐厅吃饭的时候郑星熠看到明艳魅惑的涂一一, 惊为天人, 公然追爱,一年后终于成功;而女主林灵也收起自己的爱慕, 默默跟在男主的身后,只想亲眼见证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

哪知道在相处之后郑星熠才发现涂一一这个女朋友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而且她性格刻薄,不能接受林灵出现在郑星熠的圈子里,好几次试图陷害诬陷林灵,甚至因为林灵的存在, 两个人经常吵架闹分手。

分分合合几次之后, 郑星熠终于彻底认清涂一一的真面目,最后一次由他提出了分手;这时候郑星熠才发现林灵是真正的只爱他这个人,和他的家境毫无关系。

在好哥们儿的点醒和帮助下, 郑星熠认清了自己的心, 被林灵的专情和执着打动, 接受了她的再次告白;男女主终于在一起,那就是狂撒狗粮呗,得到了学校所有人的赞美和支持。

拜金女配涂一一终于知道这次郑星熠是真的要和她分手,她当然不甘心失去这么大方的男朋友,开始死缠烂打,甚至发动宿舍的人孤立和霸凌林灵这个男主的新女友。

男主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爱人,毫不留情对涂一一出手,还有他的哥们儿帮忙;不只在学校宣扬涂一一之前的拜金行为,还扩散到网上,涂一一声名狼藉被学院退学。

可想而知她的下场,本来就长得勾人的相貌,家境还普通,又是个爱慕虚荣的性子;不甘心平凡的工作,傍上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却不知这个男人有特殊癖好,最后被凌虐而死。

时隔几年之后得知她的下场,女主林灵还感叹了几句,说她们是一起长大的,接受的也是一样的教育,却没有想到涂一一还是因为心性不稳定走上了歪路;男主当然舍不得爱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难过,说这都是她自己作的,不珍惜自己的辛苦。

都是从县城考来星北市的学生,都见识了星北市的繁华,为什么林灵就能始终如一的心态;不过是涂一一爱慕虚荣,想要不劳而获罢了;如果她能接受平凡的生活,从学校毕业后她也会有一份优渥的工作,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最后女主叹息一声,还是通过别人给了涂一一的父母一笔钱,说她舍不得老人家后半生孤苦无依;这一番举动自然又得到了男主的夸赞,直言他的妻子就是太善良了······

涂一一嗤笑:“若是我没有猜错,女配能认识那个老男人就是女主的手笔吧。”

“咳。”崔钰很不自在轻咳一声:“也只有你追究这些繁花背后的细枝末节。”

“不是追究,只是已经习惯了司命的话本子套路。”涂一一的神色鄙薄:“为了强行给男女主添加什么善良大度的光环,不就是可劲儿给这些所谓的恶毒配角泼脏水;人们只看到了男女主的美满和所有美好品质,却没有人看到恶毒配角的脏水其实大都是主角给泼上去的。”

“本殿如今看明白了,并没有绝对明确的善与恶,端看你是和什么人对比,端看你是不是触碰了别人的利益···这样的善与恶不说也罢。”

豁,还真没看出来,这女阎罗能想到这些,崔钰再一次意外。

“其实还真是你说的那般,就如这个小世界的涂一一,她拜金是真的,但看不上林灵也是真的,所以她当然不可能去陷害污蔑林灵;那些所谓的陷害手段不过是某些人故意设计的巧合罢了,不然怎么凸显她的品德呢。”

涂一一颔首:”我刚到原主的身上时就发现了,她还真是个勤奋好学的;如果没有之后女主的那些手段,我相信原身会是个优秀毕业生,甚至读研读博,最后也能找到一个愿意给她花一半钱的伴侣,她值得。”

知道这位女阎罗是对天界不满,崔钰摸了摸鼻尖,和声笑开:“倒也不必如此挂怀,你去了之后不就变了么;大抵是因果循环,这一世你成了万人瞩目的科学家,还有一位完美的伴侣,林灵反而遇到了原剧情的那个老男人,下场比原身更惨烈,也算是安慰罢。”

“至于男主,原剧情他就是被控制的,并没有对女配下黑手;这一世也及时醒悟,主动配合调查他爹妈的罪行;后来一辈子生活平淡,但他确实帮助了不少人,还算是个不错的任务者。”

“到底我不是原身,就算改变了结局又如何,原身经历的那一切终究意难平。”涂一一竟然生出了悲悯之心。

崔钰都愣住了,这才几个小世界,这位的变化太大了些。

“对了,还没有问你,为何我在这个小世界竟然能听到宋吟月与系统的对话;后来我是拆解了那些系统,确实是一些数据组成的,按理说我在小世界用的是原身的身体,不过凡人,怎会如此?”

说到这个崔钰就忍不住眼红,这位说的倒是平淡,怎么不想想她得到了多少功德,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殿下也不想想你得了多少功德,还有你本来的修炼和天生神体···便是再多的禁制,也很难再压制你的神魂。”

涂一一了然:“也就是说我在小世界觉醒了一部分我自己的神魂?”

“可不是如此嘛,如果不是你的神魂觉醒,以小世界里你所在国家的科技水平,你们根本捕捉不到那些数据,更别想从宋吟月的脑袋里弄出来,还能反追踪。”

难怪,当时面对那些系统的时候,其他人员都一筹莫展,都是涂一一根据自己的直觉,配合那些科学家完成的;就连她当时按压宋吟月的脑部穴位时也是下意识举动,后来蒋颐年还问她为何那么做。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次不管是男女主,还是上一任的男女主,任务者必然是来自天界,天界的神仙们是脑子坏了么,竟然愿意接这种傀儡角色?”

崔钰无奈:“都说你掀开的是隐藏线,我们看剧情的时候都不知道有系统这个东西;其他任务者可没有你这样强大的神魂,他们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是任务者;有这样便捷实现目标的帮手,为什么不用,哪个人不贪心呢?”

好吧,涂一一明白为何自己这次得到的功德回馈这样丰厚了;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系统这个可怕的存在,女主都被系统控制,男主也被系统通过女主控制,都成了傀儡。

还有那么多个城市存在系统,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世界大国华夏被掏空,几十年后甚至可能被覆灭;没有这个大国帮助扶持那些小国,当时的霸主国家还不是为所欲为,小世界还能安稳多久?

见她明白了,崔钰不再多说;他也没机会再说了,因为阎君大人回来了,眨眼间他面前的女阎罗就不见了。

这狗粮可太噎得慌了,罢了,自己也回去等老黑,估计他也该勾魂回来了。

一日后,神殿内再度传来阎君大人的痛呼声;守在外边的鬼差已经淡定如斯,不用问,必然是阎君大人又被女阎罗踹下床了。

他们的阎君大人啊,如今也是神君气短。

“一一,你怎么总是事后翻脸无情,在本王身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阎君大人顶着那张人神共愤的美人脸嬉笑着再度爬上床塌。

挥拳就要砸上凑到自己眼前的俊脸,被阎阙握住。

“好了,是我的错。”大手覆在她的腹部,瑞凤眼里满满的欢喜:“一一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无所忌讳了,这里已经有了咱们的小阎君,还有狐狸崽子;真正当娘亲的人了,可别再随意动手,本王乖乖随你出气好不好。”

涂一一裂开了,就说这家伙昨晚动作怎么温柔了好多,原来她竟然有了身孕,还是双胎?

倒是忘了,这家伙身为阎君,可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一是不是高兴傻了,你放心,咱们的崽子都很好;一个是天生的鬼体,随了本王,一个是天生的九尾狐崽子,随你。”话音里都是憧憬:“正好一个继承本王的阎君之位,一个继承涂山氏神位,还有他们的大哥阿钺帮着咱们带崽。”

终于回神,涂一一轻抚自己的腹部,这里有她和阎阙的两个崽;想想也正常,每次从小世界回来,阎阙就缠着她,如此辛勤耕耘,可不是该有崽子了。

“你倒是会打算盘;我可跟你说,不能因为咱们的崽就冷落了阿钺。”涂一一此时更想小崽子了,也不知他回来冥界知道自己要多两个弟弟会是如何的惊喜。

也就是她在小世界不方便生育,涂山钺和她在小世界的时候可是念叨过好几次想要弟弟妹妹,这回终于实现了。

阎阙大手和她一起轻抚腹部,低声道:“我和你一样,早当阿钺是咱们的崽子了,怎会冷落他,一一你就是偏心。”

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艰难为涂山钺找天材地宝重塑鬼体了,涂一一也只是那么一说。

拂开他的手准备去第五阎罗殿,哪知道这人早安排好了,说根本不用她操心,他又给多派了几个鬼将;等到下一个小世界的任务结束,她只管留在冥界养胎。

居然还有一个任务,涂一一挑眉,她以为阎阙不会再让她去小世界的。

第269章 溯源(1)

对于涂一一的疑问, 阎阙当然是认真作答。

作为任务者,涂一一是神魂去往小世界, 本体当然留在冥界;涂山阙府阎阙新布置了阵法, 对于蕴养她的本体更多益处,对她腹中的胎儿也诸多裨益。

经过几个小世界的历练,涂一一的神魂明显圆融更多, 眼看着就要圆满,当然还是不要前功尽弃;就是涂一一自己也不是半途而废的, 反正只有一个任务了,为何要阻拦?

阎君大人相信自己的能力,能保护好爱人和胎儿。

“那这个小世界你就别去了,崔钰不是说任务禁制已经限制不了我太多, 很快就能回来。”涂一一还是不放心自己的本体, 腹中有崽子了,可不就会多在意。

说起这个她还有问题, 嘟囔道:“不是说狐狸一次能生好几只崽子的么,怎的咱们这一胎才有两只?”

美人捏着眉心, 转而又捏了把爱人的鼻尖,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一一可不是普通的狐狸,你是涂山氏九尾狐,天生神体;就是再耽于修炼, 你也该知道神仙们想要一个崽子有多难;这也是本王和你, 得天之幸,一次有两个崽儿,你看看青丘的狐王一族, 生一个都难。”

爱人竟然敢质疑自己的某方面能力, 阎君大人不能忍;等着, 两个小崽子生出来后,一定要一一知道自己真正的厉害。

因为阎君大人的喜形于色,冥界的大佬们很快就知道他们即将迎来小阎君;若不是怕炸飞太多的鬼魂,大佬们恨不能连着放几天的烟花庆贺,哪怕冥界的烟花是惨白惨白的颜色,那也热闹不是。

涂山阙府的院子里快要堆不下这些大佬们送来的贺礼,除了第五阎罗殿的鬼差们帮着整理,判官崔钰也拉着黑无常过来凑热闹,顺便说起任务的事。

“不愧是咱们阎君大人,这效率就是高,一次两个崽儿,咱们冥界终于要热闹起来了。”崔钰满心的憧憬。

涂一一挑眉:“你是自己不能生,想玩我们的崽儿罢。”

咳,这女阎罗怎么能明着说出来呢;崔钰是很喜欢小崽子,尤其是幼年期的小崽子,他是眼馋加心馋。

“我怕你到时候抢不到,不说阎君大人,就是我们阿钺也是个霸道的。”涂一一给这崔钰出主意,这家伙这么慈母的性格,还真适合养个孩子。

“不若你与老黑去一个男男生子的小世界,你自己生一个出来,到时候叫老黑也给小崽子重塑鬼体。”

崔钰的眼神晶亮,对呀,还有这样的法子呢,他怎么没想到!

“殿下莫要带坏了崔钰!”黑无常的面瘫脸上难得看到不快,他还未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这女阎罗尽出馊主意。

懒得看二人的眉眼官司,涂一一问起任务,崔钰又头疼起来。

“上个小世界天界可是丢了大脸,他们的任务者竟然差点沦为傀儡,最后还成了罪犯,被其他五界看了笑话;这一次他们不好意思再指手画脚,阎君大人就令本官给你找了个修仙小世界,有助于你的神魂圆满。”

涂一一点头,确实她的神魂更适合修仙小世界,因为修仙界很接近于六界的本源了。

“那这次还是只封印神魂记忆,会有剧情提醒?”

崔钰轻笑,当然是这样的;天界的神仙们已经拿涂一一这个任务者没辙了,下了禁制她还能转身找别人花钱,有什么意义,不如痛快点。

这次阎阙也没有说去不去小世界,他已经去三清境找道祖讨宝贝去了,说是给两个小崽子提前准备;快两万岁的鬼,终于要当爹了,可不是满心的得瑟。

神魂离体,涂一一跟着崔钰和黑无常去往生镜前,崔钰还不忘八卦:“阎君大人有没有说你们何时办结契大典,总不能等咱们的小阎君出生后再办罢。”

涂一一笑:“说是等这个小世界的任务结束就办。”

“那咱们冥界可要好好热闹一场,这可是真正的双喜临门。”崔钰神情激动,看的一旁的黑无常直泛酸,这人可真是个爱操心的。

与其他总操心别人的事,还不如操心自家的;黑无常忽然觉得涂一一方才的提议不错,等阎君大人的计划完成之后,他就带着崔钰去小世界。

主意打定,也不管崔钰还想八卦的心,黑无常封印了涂一一的记忆,直接将人送进往生镜。

崔钰跺脚,他还有问题没来得及问完呢,这家伙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黑无常才不管这些,抱起人就回了判官殿;连着好几天勾魂,终于可以歇息两日了。

不让爱人分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累到极致。

黑无常越来越觉得学习阎君大人的法子不错,效果立竿见影,还能促进与爱人的感情,看涂一一都愿意为大人生崽儿了。

涂一一是在一处山崖下醒来的,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对一面刻满宗门规矩的光滑石壁跪着。

缓了缓神,慢慢打量四周,才发现是在一处山崖下,但也有罡风凛冽;以石壁为中心还设有阵法,显然是为了让跪在这里的人不得起身走动。

还没有彻底缓解完刚醒来的晕眩,紧接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涂一一皱眉忍着头痛;稍顷后,她睁开双眼,目光中全是冷意。

因为没有在冥界的记忆,涂一一现在只知道她不是原身,不知何故她的神魂取代了原身,方才涌入脑海的就是原身一生的经历;也不知原身是不是在这次罚过中死了,或者是原身不想再过那样大冤种的垫脚石的一生,献祭了神魂,这才有了涂一一神魂在这具身体里醒来。

这里是修真·界,除了修真·界地位最高之外,还有魔域、妖族、人族、鬼·界等存在;大部分时间这几界的人都能和平相处,但也有战乱的时候,尤其是魔域和妖族最能挑事,鬼·界则最为神秘,一般不会和几界来往。

修真·界大小宗门上百个,地位最尊崇的就是元极宗,不只是数万年前因为神界的战神涂山月开辟了这处福地,给布下护山大阵,就是元极宗修炼的功法也都是战神当年送出的。

元极宗也不只靠战神福荫庇护,最初宗门的前辈们就刻苦修炼,先后出现好几个渡劫期大能顺利飞升,威震整个大陆,自然当得起第一宗门的美誉;后来即使这片大陆灵气稍有衰竭,不再出现渡劫期的大能,但元极宗的几代掌门和峰主的修为也都到了仅差于渡劫期的化神真君和元婴真人,门中弟子的修为也足够让整个大陆仰望。

而原身涂一一就是现在元极宗的大师姐,是宗门战力玉澜真君的大弟子;说起来,涂一一并没有显赫的出身,她是上一代宗主在宗门后山发现的弃婴,当时先宗主觉得这小婴孩的根骨还不错,就把她交给自己的大弟子照顾。

等到涂一一长大一些,她的修炼天赋显现,那时玉澜真君也突破化神境,就令她行了拜师礼,正式收她为玉澜峰首徒;她也确实是这一辈修为最高的弟子,故而被宗门内的弟子们尊称一声大师姐。

在师尊的严苛要求下,涂一一勤学苦练,再加上她的天赋突出,未过百岁就成为元婴真人,可谓是修真界有记载的第一人,震惊天下,她这个大师姐是真正的名副其实。

元极宗的功法是极为刚硬的剑道,越是修为高,性子就会越清冷,整个元极宗的大能们几乎都是不苟言笑。

涂一一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她的性子本就偏冷,再加上功法的影响,看起来更为清冷;且她又是宗门大师姐,要代替经常闭关的师尊教导宗门的师弟师妹们,清冷中又见端肃。

除了宗门长辈们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师弟师妹们都有些怕她,最怕的就是上课时面对大师姐的不苟言笑。

当然,或许也有涂一一和这些人的差距太大的缘故;当大家都差不多在同等水平的时候,你一个同龄人,甚至年龄还小一些,就已经一骑绝尘,在同辈人之中有仰望她的,更多的是隐藏在心底的不甘和妒恨。

更何况涂一一还有一桩令人嫉妒的婚约。

是的,在涂一一拜师玉澜真君之后,元极宗现任宗主就给自己的儿子定下涂一一,觉得他们实在是最为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宗主还特意给两个小孩举办了定婚贺典。

在宗门长辈们看来,宗主之子谢拾意只比涂一一年长五岁,两个都是世间极为难得的好苗子,涂一一看起来在修炼上更胜一筹;日后两个孩子一个继承宗主之位发扬宗门,一个以最强战力守护宗门,还能教导宗门子弟勤学苦练。

可谓是最般配的一对道侣,对宗门来说也是最圆满的安排。

于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这样被定下了婚约,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

如果真按照长辈们想的这样发展,涂一一的将来可期,她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事情的转变出现在涂一一的师尊玉澜真君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按照玉澜真君的说法,白忆月是恩人之女。

说是早年间玉澜真君在凡间历练时遇到危机,是白忆月的父亲仗义相助,甚至还因此损伤了身子,在之后魔域的人侵扰时毫无抵挡之力,白家一门惨死,只留下白忆月这一个年约十二的小姑娘在忠仆的护持下奔逃。

第270章 溯源(2)

正在闭关的玉澜真人察觉恩人遭遇不测, 等他到凡间时只来得及救下这一个孤女;修真之人最讲究因果,既然恩人之女再无去处, 玉澜真君便将她带回宗门。

为了不让宗门的人看轻这个恩人之女, 他不仅宣告了她的来历,还不顾自己曾经定下的收徒规矩,将白忆月收为关门弟子。

不只如此, 玉澜真君还担心小姑娘不适应新环境,将小姑娘交给涂一一这个首徒照顾;凭着玉澜真君的地位, 还有恩人之女的身份,现在更是玉澜真君的关门弟子,宗门上下都格外怜惜这个小姑娘,对她极为宽待。

就是在之后的课业上, 但凡涂一一对白忆月要求的稍微严厉些, 都有师弟师妹们出来求情,日子稍久一些, 就连谢拾意也为她多次求情。

要问谢拾意为什么要格外关注这个小师妹,除了同门之谊, 自然也因为他身为宗门大师兄,要经常与涂一一商议处置些宗门日常事务;每到此时白忆月都要跟着涂一一,也就和谢拾意更加熟悉。

白忆月到宗门没几年,还保留着在凡间时的天性, 很是活泼善良, 她又时常给师兄师姐们做些点心吃食,哪个人不喜欢她的娇俏,谢拾意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于白忆月的这一举动, 涂一一很是不喜;修真之人一旦筑基就很少食外物, 辟谷丹即可满足身体需求;便是有贪口腹之欲的, 也只会准备些灵食,但灵食耗时耗力,宗门对弟子严苛,不允许因私废修炼,因而是禁止的,除非峰主们愿意给自己的亲传弟子行方便。

因为白忆月的举动几次影响课堂和修炼,涂一一特意与她说过此事,叫她最好在玉澜峰用过就好;白忆月当众委屈落泪,说她也只是想着师兄师姐们练剑辛苦,想着尽些绵薄之力,没想到被大师姐误会······

一众师兄弟们因此对涂一一极为不满,指责她自己没有人情味,还要阻拦同门之谊,实在没有容人之量;就连谢拾意也指责她太过严苛,说小师妹天性烂漫,不过是想与同门亲近罢了,何况她本性良善,又何必限制她的天性。

类似的事情屡见不鲜,白忆月越是受同门的欢喜,涂一一就越是被同门不喜;后来就连长辈们也开始怀疑,觉得是不是她真的要求太过,都让她多让着小师妹一点,毕竟小师妹资质不是很好,且实在敏感自卑。

宗门上下对白忆月的偏爱越来越多,很多偏爱甚至违背了宗门的规矩;涂一一从小是被严格按照规矩教导出来的,她又严苛要求己身,觉得不妥当之处就提了几次,反倒被说成因妒成性,就是容不得宗门偏爱小师妹。

再之后就是白忆月发现自己在日常相处中喜欢上了大师兄,心里很是愧疚,觉得对不起大师姐,常常暗自神伤;被宗门上下知道缘由之后,很是怜惜她的懂事,便由玉澜真君出面劝涂一一,说婚约不过是长辈们当初的戏言,两个孩子哪里懂感情的事。

既然现在谢拾意和月儿两情相悦,一一你是大师姐,不如成全他们,更何况一一你和拾意也没有情愫,修真之人最讲究顺其自然,万事不可勉强。

涂一一确实还没开情窦,对谢拾意没有情愫,不过是习惯了长辈们的教导,认定他是自己将来的道侣;可她心里觉得不舒服的是为何谢拾意和白忆月不找自己说清楚,反而让长辈出面劝解她,还有同辈师弟、师妹们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莫名成了不讲道理的恶人。

罢了,不过是个婚约,不要也罢,反正涂一一专心修行大道,没有道侣更能心无旁骛,所以她不甚在意的点头同意了师尊的要求。

可是她不在意了,宗门的师兄弟们却觉得她还是不原谅大师兄和小师妹,甚至她更针对小师妹了,连一个笑意都不给小师妹,可见她还是在心里记恨小师妹,日日都有人来找她说理。

不只这些打抱不平的,谢拾意也经常被哭的可怜的白忆月拉着来找她;白忆月就是那一套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不自禁喜欢上大师兄这样优秀的人,师姐能不能原谅我······

谢拾意则是把白忆月护在身后,好像涂一一真要伤害她一般,振振有词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一一若是责怪就冲我来,莫要让小师妹为难···

被这么日日烦着,涂一一不想再应对,直接闭关,却又被师尊叫出来训诫,说她没有对同门的维护之心,月儿已经因为她这个大师姐自责到茶饭不思了,身为大师姐她就不能懂事些,罚她到思过崖面壁思过。

再之后,涂一一被宗门派出带着几个师弟去秘境历练,本来白忆月的修为不够,但听说秘境中有难得一见的机遇,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历练,美其名曰在险境中才能成长。

于是玉澜真君亲自叮嘱涂一一要照顾好这个小师妹,甚至还给了白忆月不少顶级法宝,说涂一一只领着她就好。

哪知道这次秘境历练中白忆月竟然重伤,回到宗门才发现她的灵根被废;等她醒来之后就吓的靠在师尊的怀里问涂一一,大师姐为何要这样对我,可是因为大师兄喜欢的是我?

再有同行的师弟们作证,涂一一百口莫辩,被定罪戕害同门,罚了三十道天雷不说;玉澜真君还亲手取出她的灵骨和灵根还给白忆月,就连她的心头血也没放过,涂一一成了废人被逐出师门,很快便死在魔修手中。

而得了涂一一的灵骨、灵根和心头血之后,白忆月修为精进,一日千里;她帮着谢拾意将宗门发扬光大,还和被她救过的魔域、妖族等建立友好关系,给这片大陆带来安宁。

即使有后来的魔域之主和妖族少主的倾心,白忆月和谢拾意的感情更为深厚,她还用双修功法辅助谢拾意这个道侣,最后二人成为上万年来成功渡劫飞升的传说······

至于涂一一这个原本惊才绝艳的元极宗大师姐,早就被人们忘到了脑后,谁还会关心一个被逐出宗门的废物呢。

现在的时间线,正是原身被玉澜真君训诫不知维护同门,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第二天,原身承受不住阵法的威压死了,这才有了涂一一的神魂取代原身的神魂。

理清了这些记忆,涂一一直接起身走出阵法之外,先看了一遍阵法;按理说原身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境,不可能承受不住宗门普通弟子都能承受的阵法。

细看一遍,阵法并没有被改动过,再检视了一遍这具身体的穿着装扮,还有储物戒;看到腰间的玉带,涂一一眼神结冰,果然,这玉带的玉石中隐着一个阵法,在遇到其他阵法时可以扩大外面的阵法威压数倍,难怪原身承受不住。

凝神思索片刻,在原身的记忆里找到关于这条玉带的来历;这是白忆月去岁送给原身的芳辰礼物,原身为了练剑方便,是不喜欢佩戴这些繁琐的饰物;就是那次前往秘境之前,白忆月还特意提醒原身用上这条玉带,说是去了外面也不会因为她素喜简单的装扮就被人看低了宗门,再有师尊等人的眼神,原身如果不带这条玉带好像又是对小师妹的不喜,原身怕麻烦,就直接用上了。

原身专心于剑道,信奉快剑可破一切,因而对阵法不熟悉,当然认不出这玉石里隐着的阵法;再加上她虽然不喜白忆月这个小师妹,却也没有把她视作坏人,自然没有防备之心。

对于现在已经换了神魂的涂一一来说,她当然能一眼看出;蹙眉思索片刻,看来这个白忆月就是针对原身而来的,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真的单纯笨拙。

还有一点不对的,记忆里原身的经历里,并没有这条玉带,原身这次在这次的罚过中是吃了苦头,但并没有受伤;现在却因为这条玉带死的无声无息,难道是白忆月并不是原身记忆里的那个小师妹?

涂一一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和之后经历的提前预知,她也记得自己本身拥有的能力,但她没有在冥界的记忆,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白忆月也不是原来的白忆月了,和她一样,都是任务者取代原身。

任务者都有剧情提醒,每个人都会做出不同于原剧情的选择,当然会有变动。

可现在的涂一一不知道这些,但她还是察觉到白忆月想要置她于死地,甚至等不及原剧情里她的结局。

既然发现了端倪,涂一一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再次用神识检视了一遍这具身体,涂一一感叹,怪不得原剧情里白忆月要图谋原身的灵骨、灵根和心头血,原身竟然是天生神体!

也不知原身的身世如何,但只天生神体这一点就足够说明原身的身世不简单,想来她被送到元极宗后山也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搜遍了所有记忆,涂一一还是没有找到关于原身身世的记忆,看来还是要细细查探,肯定是和元极宗有一些关联的。

本来涂一一刚才是想着利索离开元极宗的,接收了原身的所有记忆,这样无情无义的宗门,她当然不想再待着;以涂一一的性格,都知道结果了,还与这些人纠缠个什么劲儿,不如另寻出路。

第271章 溯源(3)

显然现在显然这个想法还不能实行, 总要弄清楚原身的身世再离开,不然后面再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若还是关于原身身世的, 多被动。

涂一一不喜欢被动。

那就留下来,先弄清楚身世问题再说;既然决定先留下来,当务之急就是提升修为, 免得到时候和宗门的人刀戈相向时被动。

还有白忆月,她已经对原身出手, 涂一一当然不能放过她,既然用了原身的身体,还是天生神体这样难得一遇的机缘,当然要为原身报仇。

寻了一处平坦的石头, 刚要打坐将自己记忆里的功法和这具身体融合, 涂一一却又发现了诡异之处,她竟然觉得这里十分眼熟;不是原身记忆里的熟悉, 而是现在的她也觉得熟悉。

用神识看了四周一遍,这种熟悉的感觉更加清晰, 就好像现在的涂一一也曾经在这里待过;皱眉细想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涂一一确定她没有来过这里;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但没有来过的地方她还是记得清楚的,这就更为诡异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涂一一向来不是个纠结的;她始终坚信一点, 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提升自己的修为,这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当即就盘腿打坐,开始运转她自己的功法。

日升月落, 等到涂一一将功法和身体融合完成已经过去了一个日夜, 睁开双眼, 她的眼神之中疑惑更多。

原身修习的是剑道,最熟悉的兵器就是储物戒里的一把名为惊云的长剑,这是原身开始用剑时师尊玉澜真君送给她的,还是他特意寻了世所难见的天晶石,找了最擅于铸剑的玄稽宗大长老铸成。

从储物戒里拿出惊云剑,细细摩挲刻在剑柄的纹路,涂一一更觉得熟悉,熟悉到将剑握在手中,就知道哪一处纹路在手掌的哪个部位;可她的记忆里,她明明更擅于长刀,她还记得自己专用的一把长刀是叫修罗刀的,应该是一个人专门做给她的,现在却不知道修罗刀在何处。

凝神想了片刻,涂一一好像顿悟了;或许她能来到这具身体里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她和原身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天道让她来到这里,兴许就是为了给前世的自己讨回公道,以平原身的怨气?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这样熟悉这里的一切,甚至熟悉原身的功法和兵器;现在还没有见到宗门里的那些人,或许见到之后她还会有熟悉感,那就更需要留下来弄清楚了。

虽然熟悉原身的功法和兵器,涂一一却清楚知道自己和原身的修为差距,经过她的融合,现在的涂一一修为已经越过这片大陆的最高修为化神期,应该属于记载中的渡劫期;若不是她的神魂和这具身体融合,她本来的修为应该更高,难道她是从这片大陆传说中的仙界来的?

不过现在也不差,这具身体是天生神体,不过是再辛苦一些修炼就是,迟早她会回到自己曾经的巅峰时期的修为;还有一个好处,这具身体是天生神体,不只修行晋级的速度快,就是其他修士每晋一级需要面对的雷劫,这具身体都不用经历,她的晋阶都是随着修炼水到渠成的,难怪宗门的人都怀疑原身的修炼。

这样再好不过,别人看不出她现在的修为,更方便涂一一行事。

扮猪吃老虎,听起来就很是爽快。

正想着,她的神识就发现了远处的动静,看来是有人过来了。

只是眨眼间,涂一一就跪回到阵法中心,凝神看着石壁上的刻字,是很认真思过的样子了。

至于腰间的玉带,对于现在的涂一一根本无用,她便依旧戴着,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很快,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到了阵法附近,看清阵法中心跪着的人,那道身影低呼出声。

“她居然没事?”

看她眼神紧盯着自己腰间的玉带,涂一一轻笑:“原来是小师妹啊,可是师尊要你来通知我回玉澜峰?”

眨眼间白忆月就换了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是我担心大师姐,想着你已经在思过崖下跪了三天了,怕大师姐你受不住,就求了师尊过来看看。”

她的笑容更加单纯柔软:“大师姐你看,月儿还给你带了玉桂酥,是我特意去宗主那里求来的玉桂,大师姐吃了能补充灵力,可以少受些阵法施压的痛;大师兄和我说了,思过崖的阵法很厉害,他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备着玉桂做的点心的。”

涂一一维持原身的神情,清冷摇头:“多谢小师妹的好意;但,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思过崖下禁食。”

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点心,涂一一难得一笑:“我竟不知大师兄是这样哄着小师妹的,就我知道的,大师兄更不敢在思过崖进食;不过还是小师妹有心了,毕竟我这次来这里也是因为小师妹呢。”

白忆月摇头落泪:“大师姐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月儿也不知道师尊会这样误会大师姐,我···我这就再去找师尊为大师姐求情。”

话音落,放下手里的点心,她踉跄着身形离开了思过崖。

眯眼看着远去的身影,涂一一看着她神魂里的三尾白狐本体,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涂一一,你就是这样辜负月儿的一片心意的!难为月儿这三日以泪洗面惦记着你这个大师姐,你还真是毫无悔意!”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白衣身影,长发束起,本该温润的面容现在神情冷肃,看着涂一一的眼神中都是厌弃。

涂一一嗤笑,果然,这谢拾意来得还真快。

仰首看着不远处的人,涂一一再次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就好像是她自己和这个人曾经朝夕相处过一般。

可涂一一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自己对面前这个人根本就无感,甚至还有隐隐的厌恶之感。

“师兄来的倒是够快的,既然这般放心不下你的小师妹,你就该拦着她不要往我的面前凑。”

谢拾意冷哼:“若不是月儿担心你,一定要来看过你才放心,你以为我愿意让月儿过来见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我到不知我竟是冷血无情之人,怎的,我都答应解除婚约了,师兄难道还要我欢笑着祝福你们二人百年好合?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毕竟,谁愿意欢笑着祝福一对狗男女呢?”

“你!涂一一你放肆!”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道凌厉的剑气。

这样的委屈涂一一可不受,当即飞身而起,手中惊云剑直指谢拾意,不过眨眼间,他的几缕发丝随剑气落下。

谢拾意神情巨变,涂一一这是又进阶了!

她竟然能在阵法中就一剑打败自己!

霎那间,谢拾意心头涌上强烈的不甘,还有惊惧,他的心神都被这些情绪填满,只想置涂一一于死地;她若是死了,自己就是元极宗这一代修为最高的弟子了,他不用再焦急不安。

感知到他的杀意,涂一一眼神更冷,对上他的杀招更不留情,只用了三招就将他狠狠甩在刻满宗门规矩的石壁上,又看着他撞击之后摔落在地。

这样的动静自然招来了宗门内的几位长辈,先后有人落在阵法外,还有稍后赶来的宗门弟子们。

执法堂的长老齐铭暴喝出声:“涂一一,思过崖下禁武,你可知错!”

环视一眼周围的人,涂一一随手掷出一块留影石,上面是从白忆月到来之后直至谢拾意对她动手的过程,清楚呈现在众人眼前。

“齐长老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

齐铭不敢置信的看向现在还倒地不起的谢拾意,他竟然在思过崖对同门痛下杀手?

随之而来的宗主谢楝也不敢相信这是他儿子做出来的事,可他再不相信也只能相信,留影石可是将谢拾意的表情记录的一清二楚,他就是容不下这个超越他修为的师妹。

谢楝是清楚自己儿子的,谢拾意从出生就被宗门断定天生的剑道奇才,他自己也勤于修炼,一直在宗门弟子中遥遥领先;哪知道长大之后的涂一一竟然后来者居上,比谢拾意更有天赋就不说了,她还比谢拾意更加勤奋刻苦,境界一升再升,甚至在八十岁时就突破元婴境,谢拾意现在却还是金丹境。

如此对比之下,谢拾意怎能甘心,他越是想要超越,境界却越是纹丝不动,他当然不甘心。

就谢楝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刚到化神境,可他已经是两千多岁的年纪,而涂一一现在还未到百岁,谁知道她是不是再用个几十年就能达到化神境,这样的天赋谁不羡慕和嫉妒。

但谢楝毕竟年岁在这里,他是羡慕涂一一的天赋和气运,更多的却是欣赏和欢喜;欣赏她一个女孩子能专心剑道,宗门规定弟子们每日挥剑三千次,她却能做到每日挥剑万次,还是惊云这样几百斤的重剑,这样的勤奋很少有人能做到。

欢喜的是宗门有这样的后辈,元极宗可以在几千年内无忧,毕竟宗门有这样过恐怖的战力存在,其他宗门只可仰望元极宗。

也正是那时候看出涂一一的天赋和心性,谢楝才在两个孩子还不懂情之一字时就为他们定下婚约,他要保宗门的后继有人,更是为了儿子的将来考虑,有这样的道侣,谢拾意定然会奋起直追。

第272章 溯源(4)

哪知道玉澜真君带回白忆月之后, 事情就完全变了;早在谢拾意数次和谢楝提起小师妹的时候,谢楝就发觉了不对, 一再提醒儿子, 他是有婚约的,不要做出糊涂的事败坏自己的声誉。

再说谢楝根本就不喜欢白忆月这个弟子,哪怕宗门内从上到下的人都盛赞这个小弟子, 说她善良活泼,说她很是懂事体贴······

作为元极宗的宗主, 谢楝深知宗主之责有多重,不管白忆月多得玉澜真君的喜欢,不管白忆月有多么懂事,只她灵根驳杂还不勤奋修炼这一点谢楝就看不上;作为未来的宗主夫人, 若是修为不够, 别说辅助谢拾意掌管宗门,就是她随时随地发散的善良之心都会给宗门招来祸患。

因而一开始谢楝是不同意儿子与涂一一解除婚约的, 可是谢拾意自己闷闷不乐不说,还有玉澜真君来说情, 更有涂一一自己答应了这件事,那谢楝就不好再勉强了。

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先背弃婚约喜欢上别人,谢楝还真没那个脸再要求涂一一大度原谅;再者他自己也觉得修道之人最是讲究顺其自然,既然这两个孩子都没有情愫, 便是觉得可惜谢楝也点头了。

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这样糊涂, 留影石上白忆月和涂一一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谢拾意每次来思过崖都会带着玉桂酥,这不是信口雌黄么?

宗门规矩在那里, 思过崖下禁食、禁武······就算白忆月在宗门没几年不清楚这些规矩, 难道谢拾意这个大师兄不清楚?

他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质问涂一一, 为白忆月讨公道的,谢拾意哪来的脸!

他竟然还对涂一一起了杀心!

他是真的当思过崖下什么都没有,就敢为所欲为,想趁着涂一一被阵法压制痛下杀手,他是哪来的胆子?

就在谢楝思绪万千的时候,早有与白忆月交好的弟子质问出声。

“明明是大师姐先口出污言的,大师兄不过是略施惩戒,大师姐如何敢回击的?”

涂一一手中惊云剑直指说话的人,众人只觉眨眼间玉澜真君的三弟子云黎就当众狼狈摔落在阵法中,惊云剑已经指着他的咽喉。

“三师弟说我口出污言?”

涂一一嗤笑,清冷声音在崖中回荡:“我与大师兄在八十年前由宗主与宗门长辈见证定下婚约,婚约还未解除就移情的难道不是他谢拾意?明知我与谢拾意有婚约,却还是不要脸皮贴上去的难道不是她白忆月?这样背信弃义和毫无廉耻的两人难道不是狗男女?”

还跌坐在地上的谢拾意额头青筋鼓起,咳喘着瞪向涂一一。

云黎当然不能任凭自己喜欢的小师妹被这样苛骂,挣扎着想要反驳,却被惊云剑的剑锋划破颈皮,当即不敢乱动,只恨声反驳。

“大师姐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当然不明白真心和真情意,大师兄和小师妹是日久生情,小师妹也知道自己不对,只藏着自己对大师兄的情意暗自伤怀,是大师兄看不下去才与你商议退婚,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竟然这般污蔑同门,在与你解除婚约之前大师兄和小师妹一直都谨守礼法的。”

涂一一环视一圈,看着宗门内的弟子们皆是一脸赞同,当即冷笑。

“我竟不知道理是你们说了算的;若是谢拾意实在喜欢小师妹,他不是最应该先与我解除婚约,然后清清白白与小师妹谈情说爱么;小师妹既然真的喜爱大师兄,难道她就等不及我与大师兄退婚之后再表明心迹么;说到底,不过是两个贱人享受背徳偷·情的愉悦感罢了,说什么真心和真情意。”

“若是世间的真心和真情意都如他们这般,还真是令人恶心。”

跟着玉澜真君又过来的白忆月再忍不住,双眼都是水雾,颤抖着道:“大师姐怎能这样说我与大师兄?我们不过是情不自禁,可我们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是师尊为大师姐与大师兄解除婚约之后我们才开始亲近的···”

涂一一摆手:“小师妹可莫要再恶心我了,你再说下去,我可真吐了。”

挥手间,又是几块留影石掷出,上面是白忆月和谢拾意之前的一些对话及亲近场景,这可都发生在解除婚约之前;以涂一一现在的修为,将脑海里的记忆刻在留影石上不是难事,这些可都是原身当初亲眼见过和听过的场景。

“小师妹,你管毫无廉耻的介入别人的婚约叫情不自禁?你管这样拥抱、亲吻叫发乎情止乎礼?我可真没说错,你们还真是一对贱人!”

不管宗门众人看到那些留影石是怎样的神情变化,也不管白忆月苍白的脸色,涂一一又冷笑起来。

“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的狗男人,小师妹喜欢我又不是没让给你,从你来了宗门之后,但凡你喜欢我的哪样东西,我又何尝没有满足你?但你实在是下贱到了一定程度,我都按照师尊的要求答应解除婚约,将狗男人让给你了,你却还不满足,日日拉着狗男人来我面前说是求原谅实则炫耀,非要我笑着祝福你们,怎的,你们这对狗男女是掌管天地的主子不成,天地之间就你们最大?”

“元极宗屹立在这片大陆几万年,所修习的功法有什么影响大家都清楚,你们可见过宗门哪个元婴真人和化神真君日日是笑着的?你们的修为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偏要我降低境界与你们一般,你们是哪来的脸?”

“不笑就是不原谅你?小师妹,你怎的不说宗门长辈们不对着你笑也是不喜欢你,不原谅你呢?哦,你当然知道你在长辈们面前还没那个脸,那你就有脸要求我一个元婴真人日日对着你笑,你是什么天材地宝不成,人人见了你都要喜笑颜开?”

站在周围的几个宗门长老不住点头,确实如此,元极宗的功法就是这样,越是境界高,越是冷清,谁能天天笑的出来,玉澜真君这个关门弟子还真是可笑。

他们也才想起来,涂一一这个宗门弟子早已经是元婴真人了,可是因为她是宗门弟子这一辈,他们总是忽略她的境界。

不管众人现在都在想什么,涂一一又抬头看向站在众人前面的那道青衣身影。

这就是原身一直尊敬有加的师尊玉澜真君,原身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玉澜真君的教导和身影,对于这个师尊她是真正的做到了全心信赖;可也是这个人逼着原身一步步退让,甚至最后不分青红皂白就相信了白忆月的说辞,定下了对原身的惩罚,还亲手取出了原身的灵根、灵骨和心头血。

若说原身最失望的不是谢拾意的背弃和宗门的冷漠,她最难以承受的是这个被她视作父辈的师尊;是玉澜真君教会她修炼,教会她如何俯仰天地间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他严苛教会原身一切道理与规矩,最后他却成了那个无视道理与规矩的人,只为了他最为偏爱的关门弟子。

现在的涂一一对于这个人可没有原身那样的崇敬之情,尤其是知道了原身最后的结局之后,她更不可能还如原身那般敬仰这个人。

“师尊这次罚我,说什么我没有友爱同门之情···说到底,不过是您偏爱小师妹;弟子其实很不明白,师尊说让我成全大师兄与小师妹,我谨遵您的教诲成全了;可我能不能日日时时欢笑,师尊您再清楚不过,不过是为了躲避师弟师妹们的所谓劝说,弟子闭关修炼竟是犯了大错,师尊不顾弟子修炼的境况强行打断我的闭关,只为了让我来思过崖惩戒。”

说到这里,涂一一满目疑惑问道:“师尊可能说出此次弟子究竟是违反了宗门的哪一条规矩?弟子其实并不是不会反驳,不过是念着师尊的教导之义,不想违逆犯上,还是来了思过崖,可弟子真的不明白弟子究竟是犯了哪条宗规。”

又看了眼周围的同辈弟子们,涂一一再次发出疑问:“各位师弟师妹们,总说我是冷血无情;可你们既然来到元极宗,难道不是为了追求剑道真谛的?我身为大师姐,按照长辈们的规矩督促你们的功课,就是冷血无情?”

“这片大陆上,修真·界与魔域和妖族时有大战,说不得我们随时就要上战场,我身为大师姐不想看着你们轻易殒身,因而从严要求你们的课业,这样的苦心就是冷血?”

说着话,她又掷出几块留影石,是白忆月救下前来元极宗刺探情况而被阵法重伤的魔域尊主商冥,而在白忆月悄悄照顾他伤好之后,离开元极宗时商冥还杀了两个外门弟子;当然也有白忆月在历练时救下妖族少主白璃的画面,更有她在宗门弟子除魔时偷偷放走魔域中人的画面······

“这就是你们标榜的善良么?”

涂一一的声音更加冷厉:“你们可知宗门有多少人陨落在与魔域和妖族的战斗中?若是宗门内人人都如小师妹这样良善,我们还修炼个什么劲儿呢,与魔域和妖族相亲相爱多好,相信这些魔族和妖族都会被你们的善良感化。”

众人都知道小师妹白忆月最是心软善良,她总会亲善对待宗门所有人,几乎每日都会救治受伤的飞禽走兽,这也是宗门上下最喜欢她的地方。

第273章 溯源(5)

可他们不知道白忆月还救过魔尊和妖族少主, 甚至还在他们战斗的时候偷偷放走魔族的人,这还能叫善良?

若是在交锋时魔族处于劣势, 她会不会因为这善良帮着魔族背刺他们这些同门一刀?

众人不寒而栗, 目光闪烁盯着白忆月。

宗门长辈们更是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尤其是谢楝,他是宗主, 想事情的角度自然更全面,他现在忍不住怀疑这个白忆月是不是魔域或妖族派来的奸细。

玉澜真君冷冷开口:“涂一一, 你可知污蔑同门是何罪!”

被他质问的涂一一并无惊惧,只淡淡看过来:“这就是我为何不与宗门长辈们告知的原因,师尊你的道心已偏,你的私心已经取代了你的道心!”

谢楝神色沉重:“既你有这些留影石, 宗门其他长老自然会信你, 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宗主当我没想过?可我当时并没有这个修为复刻这些影像,毕竟我没有想过小师妹的善良是这般的;若我当时上报宗门, 小师妹只要哭一哭,自然有大师兄和师尊维护, 再有同门的作证,弟子才是坐实了污蔑同门之罪。”

“至于为何我此时能拿出这些留影石,还要感谢小师妹的善良。”

似笑非笑看了白忆月一眼,涂一一又掷出一块留影石, 正是白忆月要求她一定要在历练时佩戴玉带的影像。

随手将腰间的玉带掷到谢楝手中, 涂一一再次清冷开口。”还要感谢小师妹的善良,玉带中隐藏的阵法是无限放大了思过崖下阵法的威压,可我也在抗衡阵法的过程中突破境界, 这才发现了玉带中隐藏的阵法, 小师妹的善良可真是要人命的善良啊, 死在你的善良之下的可都是宗门弟子。”

谢楝面沉如水看着手里的玉带,几个长老也面色沉重。

执法堂的长老齐铭沉声问道:“白忆月,你可有何辩驳?”

宗门弟子此时也都目光灼灼盯着白忆月,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维护的小师妹竟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她是想置大师姐于死地啊。

更多的人则是想起往日大师姐对他们的教导和督促,也明白了大师姐为何会这样严厉要求他们,大师姐是真正担心他们才会如此;可他们是怎么做的呢,就因为小师妹时不时送来的点心和礼物,就觉得小师妹才是真正的亲近?

被这么多道目光紧盯着,白忆月并没有慌张,而是委屈落泪,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泪珠纷纷落下,可谓是我见犹怜。

“齐长老,弟子没有!弟子并不识阵法,只是当时觉得大师姐平日太过素净,这才买了这玉带送给大师姐,弟子没有戕害同门之心。”

见心上人被宗门长辈责问,谢拾意忍痛挣扎起身走过来,眉目间都是心疼,看着涂一一的目光却尽是怨愤。

“涂一一,你明知道小师妹最是单纯善良,且她的灵根驳杂,如今不过练气期,她根本就不认识阵法;月儿只是想亲近你这个大师姐,这才送了你玉带,或许是你自己在其中植入阵法栽赃给月儿,你自己都说了你突破了境界,这些手段对于化神境的你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你才是其心可诛!”

对于这种眼瞎心盲的狗男人,涂一一当然不会客气,挥手间他又撞在石壁上,摔的更惨,众人都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谢楝皱眉看过来,涂一一冷淡迎上他的目光。

“宗主莫要责怪,此等眼盲心瞎的狗男人在我面前叫嚣,我总是会忍不住手痒。”

众人在心里暗笑,更多的是对她的惧怕,她才突破元婴境不过十几年,现在竟然又突破化神境,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与气运。

目光在玉澜真君和涂一一身上打转,众人忍不住怀疑,这对师徒现在究竟谁的战力更甚一筹?

但谁都清楚,玉澜真君已经两千多岁,可涂一一还不过百岁,她才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被众人暗中比较的玉澜真君却不知众人此刻的心思,他释放出化神真君的威压,上前一步漠然看着自己的大弟子。

“谢拾意说的不错,涂一一你如何敢保证这些留影石不是你自己伪造的,你就这般容不下月儿!”

包括谢楝在内的宗门长辈都不可置信看着玉澜真君,他的道心难道真的都被私心取代了?

扫视了一圈已经被他的威压压迫的跪地的宗门弟子们一眼,涂一一不急不缓的声音再度传来。

“身为修士,谁都清楚天道威压,弟子不屑用这般下作的手段陷害同门,弟子可不想徒生心魔。”

顿了顿,她再次似笑非笑看向给自己施加威压的人。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证得我的清白,只要给小师妹搜魂即可,只看师尊是不是舍得了。”

崖内传来哄然议论声,众人看着涂一一,她是怎么这般清冷说出这句话的?

修真之人谁不知道搜魂之后的结果,被搜魂的那个人轻则痴呆,重则当场废了一身修为;小师妹那样的资质,现在还未筑基,怎能经得住搜魂?

大师姐也太冷酷了些。

笑看了这些人一眼,涂一一冷嗤:“看看,你们的良心又回来了呢;我很好奇,你们之中也有人是家族给订了婚约的,若是你们的未婚夫或未婚妻也做出了如谢拾意和白忆月这样的行止,你们是不是能做到你们劝说我的那般大度?”

涂一一的声音冷唳:“被人毫无廉耻背弃婚约的不是你们,被质疑的也不是你们,被宗门上下怀疑生厌的更不是你们······人族有一句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是日后再有人来我面前劝我大度和成全的,此峰就是你们的下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远处一道峰顶被她的剑意荡平,尘嚣四起。

崖内再无议论声,众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面上全是惊惧之色,谢楝和玉澜真君更是面沉如水。

涂一一竟然修炼出了剑意和自己的剑道,这一剑的威力莫说现在的他们,就是宗门内闭关的几个先祖恐怕也不及。

清冷的声音再起:“现在,师尊可能回答,你舍得么?”

“你···你怎的这般心存恶意!”玉澜真君将白忆月护在身后,颤声问责自己这个逆徒。

“这就是心存恶意了?师尊你的道心果然已经荡然无存,你的剑还能有昔日威力么?”

涂一一的心理暗示再次加码,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真正毁了原身的师尊,她要让他也尝尝跌入尘埃的痛······

懒得再看玉澜真君清白交加的面色,涂一一转向谢楝这个宗主。

“宗主,我的清白该如何证明呢?”

谢楝为难,一边是宗门战力玉澜真君偏爱的关门弟子和自己的儿子,一边是涂一一这个后起之秀,说是后起之秀也不对,她现在的战力恐怕能与玉澜真君一战。

再者,就是再有私心,这些悬在空中的留影石早已说明事实如何,谢楝是宗主,他还真不能背弃自己的道心颠倒黑白,修真之人谁不怕徒生心魔呢。

“一一不必再自证清白,事实如何我们都已看清,现下你便可离开思过崖。”

转头看向自己那睁眼瞎的儿子,谢楝顿了顿才道:“谢拾意受人蒙骗,伤害同门,按宗规罚其在思过崖下思过···三月;至于白忆月,既然有玉澜真君担保,那就由玉澜峰自行处置。”

执法堂长老齐铭想说什么,看了玉澜真君一眼又恢复淡然;罢了,都知道是玉澜真君偏袒,涂一一和白忆月都是他玉澜真君的弟子,还是他自己处置吧,外人实在不便多嘴。

他们是想着大事化小,哪知道玉澜真君却不想就这样放过涂一一,当即出声:“涂一一打伤同门的罪责宗主竟打算放过了?”

就连白忆月也出声为谢拾意说情,道大师兄身负重伤,理应先养好伤再来思过崖;这对师徒一个道貌岸然的秉公执法,一个善解人意的为同门求情,说白了还是想确定涂一一的冷血薄情名声。

齐铭有些无奈道:“涂一一伤人是为了自保,无错。”

这会儿齐铭是真的想替玉澜真君擦一擦眼睛,是你的关门弟子一再生事,一再挑唆谢拾意和宗门弟子找涂一一的麻烦,你是看不清么;就算你想要偏袒你的关门弟子,也请注意些场合,现在宗门上下几乎都在场,你这样行事还怎么服众,传出去不是平白惹其他宗门笑话?

现在齐铭都相信涂一一说的了,看来玉澜真君果然是失了道心,全凭私心行事,这可是修士的大忌啊。

就是其他人也顾不得身上的威压,悄悄打量玉澜真君和白忆月,这偏心的也太过了些;以往他们都以为涂一一这个大师姐是真的冷血刻薄,可看了那些留影石,他们也能分辨一二事实,白忆月这个小师妹根本就不是平日表现出来的那般善良和单纯好不好。

他们都能分辨一二,玉澜真君是化神境的修为,他难道看不出?

更何况,白忆月是他的关门弟子,可涂一一还是他的大弟子呢,更是他看着长大的,怎能厚此薄彼到这样的地步。

这时,涂一一忽然问出自己的疑惑:“事实摆在眼前,明明是白忆月和谢拾意对我心存杀意,师尊却视而不见,还想给弟子再定其他罪名,到底是弟子真的十恶不赦,还是师尊您对小师妹存了龌龊心思!”

第274章 溯源(6)

蹙眉想了想, 涂一一上下打量白忆月几眼,忽然清冷笑起来。

“弟子记得师尊手里有一女子的画像, 师尊常对着画像出神;现在细想, 小师妹的样貌倒与那画像上的女子有七分相似,难道师尊是把对那女子的情思都转到了小师妹身上,这才有了师尊的一次次偏袒?”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惊诧, 目光齐齐集中到白忆月身上,想要看清楚她的相貌, 就连谢拾意也顾不得伤痛,抬头看向师徒二人。

白忆月的面色更加苍白,一边摇头一边流泪,懦懦着说不出话;玉澜真人勃然大怒, 一道剑气直奔涂一一而来。

“逆徒放肆!”

涂一一才不怕, 当即挥剑迎上,金色剑意笼罩在思过崖上空;一片震荡之后, 在场修为低下的一些宗门弟子承受不住剑气的威压而吐血昏厥,几个宗门长辈急着撑起结界保护这些弟子, 宗主谢楝则焦急劝二人停手。

对于现场的变化,涂一一并无愧疚,原身最后的结局,在场的人都有关系;尤其是这些宗门弟子, 原身当初是那样尽心教导督促他们, 生怕他们修为跟不上陨落在魔族或妖族手中,可这些人又是如何议论她和对待她的。

现在不过是旁观两个高手过招,他们竟撑不住外泄的剑气, 可见他们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半点进步, 这才是咎由自取, 也让他们明白修为低下在修真·界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都已经打起来了,涂一一当然不介意全部撕开玉澜真君的面目。

“怎的,师尊这算是恼羞成怒了?看来是被弟子说中了呢;您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虽说修真·界容不下师徒生情,可师尊您已经是这片大陆修为最高的人,都已经不分是非偏袒您的爱徒了,何不再进一步直接拥有您的爱徒呢,相信别人也最多只是几句非议,您又不介意。”

扫了一眼已经摇摇欲坠的白忆月,涂一一面上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依我看,小师妹对您也不是没有情意的;她若是不明白您的心意,又怎会一再越界索要我的东西呢;介入谢拾意和我的婚约,也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怎么说谢拾意也是宗主继承人。”

“可师尊若是能坚定一些,相信小师妹还是愿意投入师尊您的怀抱的;不然她明知道宗规为何还要屡屡犯错,不就是想着在师尊您面前证明存在感么,当然,也有她想要知道师尊您究竟能为她做到哪一步的试探。”

“您师徒二人都郎有情妾有意的,又何必一再伤害别人试探彼此呢,您二位直接在一起多好,也能少些冤死之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现在想想,小师妹救下魔尊和妖族少主说不得也是对师尊您的试探呢。”

话落,她还转头认真看着白忆月问起来:“小师妹,我说的可对?你早就看出了师尊对你的这份移情罢?小师妹也太过为难了,何必无视同门的性命试探师尊呢,你明知道师尊是当世高人,他当然可以为了你抵挡世间流言。”

想到什么,涂一一又恍然大悟道:“世人的流言又算什么,小师妹一直喜欢我的东西,每次都在师尊面前不经意流露喜欢之意,师尊就会令我让给师妹你;这次小师妹之所以送我这条玉带,想来不是没有缘由的,难道师妹是看中了我的灵根和灵骨,想要用我的命改换你的资质?”

埋藏在心底最见不得光的想法被涂一一这么当众说出来,白忆月哪里敢认,连连摇头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大师姐莫要污蔑我······”

宗主谢楝和几位宗门长辈这时候都已经面沉如水,若是涂一一说的是真的,这才是真正的骇人听闻,将是元极宗最大的丑闻。

还不等谢楝张口,涂一一已经击败玉澜真君的攻势,没管玉澜真君不敢置信的惊诧,她并指向天,冷肃立誓。

“我涂一一,今以道心向天道立誓:今日所言所行皆是亲眼所见,并无寸心污蔑之意;往日在元极宗的所有行为皆是为了宗门大义,为了同门手足的生死担心,并无半点对自己的私心;若违此誓,天道可罚我心魔丛生,修为再无寸进!”

誓言落下,涂一一转向玉澜真君和白忆月。

“我敢立下心魔誓,师尊和小师妹可敢证明你们并无偏私和害我之意?”

众人期待的目光看向师徒二人,等着他们的动作。

在元极宗所有人心中,玉澜真君就是元极宗除了已经闭关的几位老祖之外最令人尊崇的存在,他就是现在元极宗的精神信仰;而白忆月从来了宗门之后,一直活泼可爱,又救下那么多灵兽,还对宗门的所有弟子一视同仁的亲近。

即使现在上空还有留影石里的影像,可很多人还是下意识不相信大师姐说的,他们相信小师妹。

可现在大师姐对着天道立下心魔誓,证明她所说非虚;心魔誓有多么严肃,只要是个修士都知道,这可不是轻易就能立下的誓言。

大师姐已经立誓,他们都等着玉澜真君和小师妹也能如涂一一那般坦荡立下誓言,就能证明他们以前没有维护错人。

可是涂一一还真给说对了,玉澜真君和白忆月哪里敢立誓,尤其是心魔誓,他们本就心存龌龊。

眼看着他们师徒二人的神色青白交加大的变化,就是不立誓,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谁是谁非,面上的失望之色再也不遮掩。

玉澜真君当然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当即长叹一声,为难看向宗主谢楝。

“事到如今,本君也不得不与宗主说明白,事实并不是我这逆徒所说的这般;宗主和几位长老应该还记得,本君幼时曾被战神涂山月所救,是战神将我送到元极宗,本君片刻都不曾忘记战神的恩德。”

随着他的话音,从他储物戒里飘出来一张画像,几位长老一齐看过来,画像上惊绝天下的美艳女子可不就是昔日战神涂山月么。

“因为不敢忘记恩德,本君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下战神的画像时时缅怀,哪知道竟被这逆徒看到;月儿容貌是与战神有七分相似,本君当然会因为昔日的救命之恩多加照拂。”

“可本君这样照拂月儿还有另外一层深意,不知几位可还记得,当年战神陨落时是生了一个女儿的;我们虽不知当时神界发生了何等变故,可战神的女儿却不知下落;月儿说是本君另外一个恩人的孩子,可她却并不是白家血脉······”

谢楝激动道:“真君的意思是白忆月可能是···是战神的那个孩子?”

玉澜真君颔首:“不然如何解释月儿与战神如此神似的样貌,更何况天下都知晓战神是涂山氏九尾狐,月儿的神魂真身亦是白狐;只不过月儿如今只有三尾,本君怀疑是不是当初的变故伤到了月儿,这才对她多有照拂······”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元极宗的人都知道昔日战神对元极宗的恩德,若白忆月真是战神的孩子,玉澜真君的偏袒都不为过。

就是整个元极宗的资源都给了白忆月那也是应当的,没有涂山月当初的恩惠,就不会有现在的元极宗。

除了涂一一,思过崖下的众人都热切看着白忆月,哪里还能想起方才对她和玉澜真君的怀疑。

“妖族最不缺的就是白狐,莫说三尾的,就是五尾、六尾的也有,师尊就这么确定小师妹是昔日战神的血脉?您方才不也说了,当年神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

“而且,据我所知,昔日战神涂山月乃是当时涂山氏之主;以前是有典籍流传下来的,因为涂山氏在上古时期助人皇治水,这才被天道认可为神族,从那之后,涂山氏狐族得天道眷顾,天生就是九尾狐神体···师尊现在捧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三尾狐狸当作恩人血脉,到底是报答恩人还是满足您自己的私欲呢?”

涂一一并不是平白质疑的,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但她的记忆里就是有关于涂山氏的传说;好像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与她说过,她涂一一是涂山氏后裔,是天生神体的九尾狐。

虽然这具身体不知何故让别人看不出她的神魂本体,但现在的涂一一能清楚看到,原身和她一样,都是天生神体的九尾狐;如果当年战神真的有血脉存世,涂一一宁可相信原身才是战神的血脉;战神涂山月若是在神界真的陨落,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变故,她才会把自己的血脉想法子送到她恩惠过的元极宗。

而且,原身印象里,前掌门就是在元极宗后山找到的这个婴儿,襁褓里还有一枚玉珠,上面刻着涂一一三个字,前宗主这才给原身定下这个名讳。

想到这里涂一一心里暗自满意,看来她今日这般逼迫玉澜真君和白忆月还是有收获的,这不就找到了一点关于原身身世的线索。

虽然不知道原身是不是战神涂山月的血脉,但她的身世肯定与涂山氏有关;妖族的狐狸可还没有出现过天生神体的,就是妖族现在的妖尊白故禅也不过是一只七尾白狐,想要修炼到九尾还早着呢,也不知他到陨落时能不能达到这个境界。

第275章 溯源(7)

看来自己决定暂时留在元极宗还是对的, 得空了再想办法问问那几个闭关的老东西,说不得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正想着这些, 就听到玉澜真君的指责声。

“逆徒!看看你哪里还有宗门大师姐的半点样子!月儿若不是战神的血脉, 如何解释她与战神相似的容貌?”

众人看着他手里的画像,再看看白忆月的相貌,不约而同点头。

“师尊方才也说了战神是在百年前陨落, 她的血脉便是流落在修真·界,年纪也应当在百岁上下;可小师妹现在不过双十年华, 您如何就能肯定,就不担心是别人的阴谋?”

她这一言提醒了众人,尤其是宗主和几个长老;他们当年也是通过天象觉察到战神的危机,并没有见过战神的面, 更何况修真·界早就断了飞升的天梯, 他们并没有得到神界的任何消息,如何就能断定白忆月真是战神的血脉?

何况涂一一说的对, 这白忆月的年纪就对不上啊。

宗主谢楝也看向玉澜真君,问他是如何确定的;出于对宗门的担忧, 他还是劝说玉澜真君要小心看待这件事,莫要因为战神的恩情被别人钻了空子。

说话的中间,谢楝还看了白忆月一眼;他也觉得涂一一说的没错,不说年纪对不对的上, 就白忆月这资质怎么可能是战神血脉, 要知道,当年的战神与她的道侣可都是神族。

“宗主也被我这逆徒蛊惑了?”玉澜真君失望看着他又道:“哪怕只是容貌相像就足够我们宽待月儿了,更何况我们虽然不知当时神界发生了何等变故, 但我想战神若是因这场变故陨落, 她认为最安全托付血脉的地方莫过于我们元极宗。”

“至于月儿的年纪与资质为何对不上, 本君想着大抵还是与当年的那场变故有关;你我都知晓战神的能耐,为了保护血脉,或许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更或者月儿就是在送来修真·界的时候遭遇了意外,才有了她流落到白家的事。”

谢楝很想说他其实更认同涂一一的话,或许白忆月出现在元极宗就是妖族或魔域的阴谋;可看一眼白忆月的容貌,再想想元极宗的祖训,万一她真是战神的血脉呢,若是因为这点怀疑真的伤害了战神的血脉,元极宗将再无颜面立世,他谢楝作为宗主更是会生出心魔。

罢了,不如今日先这般,慢慢查清这件事为好。

若战神的血脉真的流落到修真·界,谢楝必然是要带领元极宗护好恩人血脉;但也不能如玉澜真君这般轻易定下结论,甚至因此就要陷害宗门弟子,还想着夺人根骨,这不是元极宗的作风。

再者,觑眼打量了一眼涂一一,谢楝今日已经见到她的的战力,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留手,玉澜真君却还是没有在她的剑下占得便宜,如斯战力,若是再任由玉澜真君说下去,谢楝不敢想涂一一会不会气恼之下再动手,修真·界可是凭实力说话的。

“真君说的话也有道理,但兹事体大,还是要经过实证才是,不若等老祖出关后再问,怎么说三位老祖是真的见过战神的,或许他们能有办法辨清真伪。”

“今日的事情起因在白忆月与谢拾意,涂一一属无奈反击,无过,即刻便可回玉澜峰;谢拾意惩罚依旧,至于白忆月,不管她是不是战神血脉,陷害同门的嫌疑并未洗清,还请玉澜真君回去自行惩戒,半年内就不要出玉澜峰了。”

转身看向涂一一,谢楝神色有些为难问:“一一可对这样的处置还满意?”

说实话,涂一一并没有想过今日就能取了白忆月的性命,不管她修为如何,原剧情里后期可是还有神界的人下来护着白忆月的;而她的神魂刚与这具身体融合,修为不过渡劫期,根本就不是神界的人的对手,当然不能操之过急。

更何况她还想要弄清楚原身的身世,现在当然还不是与元极宗撕破脸的时候。

今日她已经在宗门众人面前揭开白忆月与谢拾意的面目,总会有人怀疑他们的;至于玉澜真君这个原身的师尊,她已经在之前说话的时候就给他施加了心理暗示,相信他横生心魔的时候不远了。

对于原身最大的三个仇人的报复,她已经取得了第一步的成果,也算开局不错;之后有的是时间,她自然会慢慢与这些人算账的。

见她颔首,谢楝满意点点头,宗门这一代的弟子里,还是涂一一最坦荡大度。

眼见事情都说完,玉澜真君也知道自己今日只能勉强挽回这一点颜面,再不能强求,面沉如水扫过涂一一这个大弟子一眼,令云黎与白忆月跟上,当即化作流光不见了身形。

宗主谢楝想的更周到些,他明白涂一一今日是与玉澜真君撕破了脸,且她如今已是化神境,按照宗门的待遇也不可能在屈居玉澜峰,她可以是一峰峰主了;当下就与她说了几句,让她自行挑选哪座峰头,侍奉的弟子也可以在外门弟子中自行挑选,至于举办化神境贺典的事,谢楝的意思是等白忆月这件事查清之后再说。

对于宗主说的涂一一都没有异议,点头应下,说她先回玉澜峰拿自己的东西,至于住处,她选定了宗门内偏僻一点的映照峰;贺典的事情她不着急,刚突破了境界,还需要闭关稳定境界才是。

谢楝都应下,看着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这才长叹一声。

紧跟着宗主的执法堂长老齐铭犹豫片刻,还是与几人道:“我总觉得玉澜真君这事欠妥当;不说涂一一说的年纪不对,就是咱们都知道上古涂山氏的传说,不管是遇到了何等意外,神族天生的神体都不可能被换了资质,白忆月的来历还是要小心查探。”

其他几位长老互相看一眼,也都点头认同;玉澜真君幼时确实被战神所救,又送到了元极宗,他牵挂战神的血脉是真,但也不能由着他行事。

几人还没说的是,想当年战神是何等的风姿,她的血脉怎么可能做出陷害同门甚至谋划同门根骨的事来,这不是给战神抹黑么。

谢楝当然能看清楚他们的言下之意,他又何尝不是担心这点,所以才匆匆结束今日的争论;若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玉澜真君是铁了心要维护白忆月这个不知真假的战神血脉,涂一一又是个刚硬不屈的,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查清楚白忆月的来历,更要请老祖出关,看看白忆月的神魂是不是真的如玉澜真君所说。

看见齐铭好像还有未尽之言,谢楝让他只管说,集思广益才能更加有利现在的局面。

“宗主有没有想过,其实涂一一的年纪和修为才更像是战神的血脉?”

谢楝和几位长老齐齐嘶声,神色更加严肃看着齐铭。

“你们可还记得,涂一一就是老祖在后山发现的,她的名讳里为何有涂这个姓?最重要的,她的资质是我们都闻所未闻的,修炼进境更是如同喝水般简单,每次提升境界都没有雷劫,这些表现难道不是更像是典籍里记载的天生神体?”

有长老疑惑:“可涂一一被捡回来的时候就是人族,白忆月确实神魂本体是三尾白狐。”

谢楝皱眉思索片刻,看看几人纠结的神色,当即便说不如一起去请见老祖,或许齐铭的猜测也有道理。

这边几个长辈径直去了后山请见闭关的老祖。

且说涂一一回了玉澜峰,落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从院门处踱步往房间里走;到了这里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好像就是她自己在此处生活了近百年。

院子里的陈设不说,都不用进屋子涂一一都能想起里面是怎样的布置,还有那些散落的日常物件,都像是她曾经摩挲把玩的。

进了屋子,果然如同她的记忆一般无二;目光流连,涂一一甚至能看到自己从牙牙学语到能举起木剑在院子里挥舞的所有场景。

凝眉想了片刻,挥袖将屋子里和院子里的东西都纳入储物戒,这才漫步走出院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涂一一就要直奔映照峰,却被云黎的声音拦下。

“大师姐今日为何非要如此,难道你真舍得师尊的教导之义?”见她看过来,云黎接着问:“二师兄还在人间历练,若是他回来得知大师姐你离开玉澜峰,得知你今日之举,又该如何想,大师姐就真的不念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

冷冷看了他一眼,涂一一清嗤:“我倒不知我与你们还有情谊,从你们毫无原则偏袒白忆月时,我就该离开玉澜峰。”

又哼笑一声:“今日也不晚,不然再与你们这些眼盲心瞎的人相处下去,我怕自己也成了被人愚弄的傻子;云黎,最后给你一句忠告,白忆月不是你能喜欢的女子,她的目标从来就是手握权势或战力大能,你还不够资格,最多不过是个垫脚石罢了。”

云黎急着就要反驳,却被她的神色吓住,涂一一声音冷厉:“今日你我所有情谊断绝,下次再来我面前狂吠,云黎,小心你的脑袋!”

话音落,也不管云黎涨红的神色,化作光点离开。

第276章 溯源(8)

落在映照峰最大的院落外, 四个外门弟子打扮的少年上前行礼,说是宗主要求他们前来映照峰, 为真君负责峰内琐事。

涂一一颔首, 指定了一个看起来稳重些的弟子为首,令他们自行去旁的院落安置;吩咐他们近期她要闭关修炼,任何人不得靠近院落。

进了房间, 随手一挥,储物戒内的一些东西根据她的心意落在房间内, 眨眼间就布置好,和她以前居住的房间格局并无二致。

至晚间,涂一一到了后山的寒潭;之所以选定映照峰,就是她记得此峰有一处寒潭, 潭水寒彻, 有益于她的修炼。

踏入寒潭,倚在一处石壁上阖目默念自己的功法, 任由裹挟浓郁灵气的潭水洗刷身体;果然她没有记错,寒潭虽寒彻入骨, 灵气却是元极宗最浓郁的。

哗啦一声,倚在石壁上的清冷美人目光如电。

只见她眼前有一人破水而出,长发松散,面容极盛, 红衣妖艳;清辉之下, 就如魅妖惑人。

涂一一并没有动,眼眸清淡看着此人。

“好一个清冷美人。”这人神情与话音更为魅惑:“如此良辰美景,正适合双修, 美人可愿与我享受世间极乐?”

男人眨了下瑞凤眼, 极致的风情流泻:“我名阎阙, 乃是世间最为俊美之人,美人与我双修不亏。”

涂一一蹙眉,脑海中响起另外一道声音,好像也是一个容貌极盛的男人对她说的:“那一一再想,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家世优越,我事业有成,我洁身自好,最重要的是,我还长得好看,是没几个人能及得上的好看···”

那个人是谁?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和衣着打扮,涂一一可以确定他不是此方世界的人,难道也是她某一世经历的事情?

还有男朋友是何意?按照那人的话语,应该就是此方世界中道侣的意思罢?

面前的人倒是与那人一样,都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满;涂一一的嘴角微微扬起,看呆了面前的人。

“原来越是清冷的美人笑起来越是好看。”名唤阎阙的男人也笑起来,令他的容貌更为人倾倒。

“鬼王阎阙?”

“世间识得本王的人几乎没有,难为美人竟知晓本王。”

涂一一其实并未见过鬼王,就是她知晓的剧情里此人也没有出现过,但原身的记忆中听说过鬼王的存在;鬼界本就神秘,鬼王更是无从探究;传闻鬼王狠戾无情,行事皆按照自己喜好。

到没有想过传闻中的鬼王忽然出现在映照峰,还是如此魅惑的容貌;说话更是如传闻中一般,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根本不管别人如何想。

可涂一一毫无反感之意,好像这人就应该是这般;她没有说的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同方才脑海中的那个人一样,好像他们就是一个人,也是与她最为亲密的人。

“鬼王为何纡尊降贵与我双修,听闻鬼界最不缺的就是鬼王的冥妻,数以万计?”涂一一忽然想到传闻,就这般问出来。

“一一是醋了么?”阎阙轻笑,魅惑众生,接着又解释:“你们在思过崖时本王就在,知晓美人名唤涂一一,我叫你一一如何?”

“所谓的冥妻根本就不是本王的人,不过是各界送上的祭品,为的是得到本王的庇佑;本王很挑剔,眼里只容得下一一你一人,那些鬼魂早被送去轮回。”

目光灼灼盯着这个人,涂一一疑惑:“这么说鬼王大人竟是对我情根深种?”

阎阙游上前一步,声音更加蛊惑:“昨日本王心有所感,察觉我的天定道侣出现,便从鬼界出发找人;今日在思过崖见到一一就确定了,你就是我天定的道侣。”

这人若有所思呢喃:“或许不应该叫道侣,应该说是爱人。”

而涂一一也在同时心里闪过爱人这个词,更加确定,修真之人最讲究顺应自然,她也不妨如此;笑意横生,倾身向前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那还等什么,我也心悦鬼王大人。”

唇齿纠缠间,两道身影在潭水中翻滚,阎阙随手划出结界,抱紧怀里的人沉入潭底。

清辉洒落寒潭,水面恢复平静,只有无形的灵气涌动汇入潭底;若是此时有人路过,定会质疑此地灵气异常,但谁也不会发现潭底有两道纠缠交覆的身影。

直到天将破晓,一团光影从潭底破水而出,很快便出现在映照峰最大院落的卧房内;身形显现,阎阙一身红衣坐在榻上,专注看着白衣女子融汇灵气。

片刻之后涂一一睁眼:“鬼王大人难道就准备留在我这映照峰?”

红衣男人斜倚在榻上,笑意餍足。

“当然是一一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说话间给她抛了个媚眼:“一一可是将本王吃干抹净的彻底,难道是不打算负责?”

这人怎的这般模样,涂一一扶额:“那你总要有个身份才是。”

阎阙来了兴致,直起身道:“一一就说我是你的道侣,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凭空出现的道侣?”涂一一头疼:“总不能告诉别人你是鬼王。”

多简单的事情,阎阙又斜倚下去:“无妨,我可以随意编个小宗门弟子的身份,保证察有此人。”

倒是忘了这位可是鬼王,编个身份还真是信手拈来,涂一一也就由着他了;还真是不意外,就像是她见过这人这样的行事。

“话说,咱们可才做过最亲密的事,一一怎的毫无女子的羞涩之意?”阎阙很是想不通,不是说一般女子第一次与人亲密过之后都会羞涩的么,他的爱人果然不一般。

涂一一抬眼看他:“你不是说了我和你是天定的爱人,想来我们应该做过好几世的夫妻,有何可羞涩的。”

瑞凤眼里溢满笑意:“一一竟是与我的感觉相同,我也觉得我们应该亲密过无数次,我对一一很是熟悉呢。”

这人又开始没正形了,真是像他说的那般熟悉呢。

刚想完就见他竟然认真起来:“我昨日可是看到了思过崖下所有的事情,一一怎的还要留在元极宗?”

并不是白说的,阎阙昨日第一眼看到涂一一就有熟悉的感觉;当时看完整个过程,他以为涂一一会离开元极宗,这才像他熟悉的那种行事风格;可是她竟然留下来,阎阙便也跟着她来了映照峰。

要阎阙说,这元极宗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宗主和执法堂的几个长老明显看中的是涂一一的实力,既想利用还心存忌惮,所以才会退一步;涂一一的师尊玉澜真君更是一个伪君子,看着就令人生厌。

那些弟子们全都眼盲心瞎,一群蠢货;这样的宗门有什么可留恋的,痛快离开就是,涂一一的实力可以做到,元极宗的人根本拦不住她。

“若是一一忌惮元极宗那几个老东西,就更没有必要;你如今是我的爱人,合该肆意妄为;想要碾死那谢拾意与白忆月也可,我会为你兜底。” 鬼王大人就是如此的嚣张。

涂一一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起:“听闻鬼王上万岁,掌管所有人生死,纵横几界···那你可见过战神涂山月?鬼界可有她的神魂?你可能找到她?”

连着几个问题,阎阙沉吟片刻才道:“大概几千年前我是见过涂山月,她是涂山氏仙帝,为神界立下赫赫战功;此人性子极为清冷刚硬,最是不会逢迎,听闻是得罪了天帝与天后,才有涂山氏一劫;涂山氏九尾狐彻底断绝,涂山月亦魂飞魄散,真正的陨落。”

“按照宗门长辈的说法,涂山月是有血脉留下的,那么她的仙侣是谁;为何没有在涂山氏劫难时帮忙,竟连他们的血脉都护不住?”

爱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阎阙不再懒散,又坐直身子,专注看着爱人,稍顷问:“一一可是怀疑白忆月的身世,或者你才是战神血脉?”

涂一一点头:“你难道也看不出我的神魂本体?我自己能看到,天生神体的九尾白狐。”

这回阎阙是真的愣住了,他的修为竟然看不出一一的神魂本体,他还以为她是凡人之躯修炼出现在的境界,还得意了一番,原来竟然不是?

那这就有趣了,元极宗能有现在的地位,可都是战神涂山月的福泽;玉澜真君那般偏袒白忆月,理由不就是觉得她是战神血脉么,昨日宗主那般轻拿轻放,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若是最后他们继续纵容玉澜真人和白忆月,亏待涂一一这个可能是真正战神血脉的人,元极宗上下怕是会追悔莫及罢。

竟然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阎阙可太喜欢看这样的笑话了。

“所以一一还留在元极宗,就是为了查清你的身世?”见爱人点头,阎阙又道:“若一一真是战神血脉,你想如何做?不管你想如何,只管按照你的心意,一切有我。”

涂一一并未和他说原身记忆里的那些后事,她想的是静观其变;暗中注意战神血脉的事,顺便等着白忆月和玉澜真君之后会怎么做。

若他们真如原身记忆那般想要谋夺自己的灵根、灵骨,涂一一不介意覆灭元极宗。

现下她更想知道的是涂山月的仙侣是谁,为何对涂山月所有的事不作为;是的,涂一一现在就能认定那人是袖手旁观,更或者是慑于天帝和天后的地位才会不作为。

第277章 溯源(9)

阎阙当然知道涂山月的仙侣是谁, 他也是见过那人的。

“这个人就是神界苍澜帝君,他的战力其实在天帝之上, 也在涂山月之上;此人行事端肃刻板, 最是个讲究忠义之人,对天帝忠心耿耿。”

哦,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因为对元极宗的印象, 涂一一现在很怀疑这些所谓的正道。

“一一就是知道苍澜帝君又如何,此间灵气渐渐衰竭, 几千年未有渡劫飞升之人;便是你修为异于常人,可能不能前往神界也难说。”

阎阙大概能明白涂一一的想法,修真之人最讲究因果;若是涂一一真是涂山月的血脉,那么涂山氏那场劫难自然就是涂一一该面对的因果, 若涂山月真是含冤陨落, 涂一一作为她的血脉更是要追究因果。

就算她是天生神体,可她如今不到百岁的年纪, 天赋异禀也是要一步步修炼的;就算她最后能成为奇迹,渡劫飞升到天界, 一人面对整个天界,怎么可能有胜算。

听完他说的,涂一一面不改色;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就是涂山月的血脉,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查清涂山月陨落的原因, 若真是冤情, 有仇报仇就是。

修为不够就勤学苦练,寡不敌众也无谓,但求问心无愧。

阎阙低叹:“果然一一还是相同的选择。”继而抬头目光灼灼看过来:“不管一一想要怎么做, 尽你所能便是, 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相同的选择?”涂一一疑惑问他:“听你的意思, 难道我以前还面临过什么选择?”

“一一不必纠结这些,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这些日子,不若与我多多双修,于你的修炼只有益处。”

这人又不正经了,涂一一哼笑:”难不成你还是什么魅妖不成,我可以在双修时得到你的修为?”

红衣男人缠过来,与她鼻息交融,低喃的话语中还有丝丝笑意:“我只是一一的魅妖,只魅惑你一人。”

又正色看进她眼里:“我可是堂堂鬼王,便是对你的修为有益,一一也不必顾虑其他,你男人厉害的很。”

说话间缠吻在一处,蕴满情·潮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一一不必···担心,你这院落···我已下了禁制,专心感受···感受我···”

两日后的清晨,索求无度的男人被涂一一不客气踹下榻,半躺在地上的阎阙笑的风情万种。

“你最好收敛些,再这般下去,我还如何修炼。”

“一一真是无情,晚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说的···”红衣美人眼神哀怨,还有丝丝缕缕的餍足笑意。

涂一一正要说话就听到院外的说话声,是她指定的外门弟子正在拒客,说真君正在闭关,不容打扰。

听出来人是她的另一个师弟孟昭,涂一一蹙眉;原身的记忆里,孟昭比云黎更为亲近一些,因为他是涂一一拜师礼之后三年就到了玉澜峰的,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情谊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白忆月来了之后,孟昭一开始还是向着涂一一这个大师姐;怎奈这个人很懂得辨别形势,看清玉澜真君这个师尊无底线偏袒小师妹之后,他也不再坚持自己心里的对错,很会顺势而为的人。

涂一一之后的所有经历,这个人没有助纣为虐,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袖手旁观而已;最后涂一一被逐出宗门,孟昭还曾暗中接济过她两次,再多的就没有了。

这是一个最懂得生存之道的人。

对这样的人,现在的涂一一不会有怨,但也只会如同他曾经对原身的态度。”走,我们出去看看。”涂一一牵起阎阙的手:“若我所料不错,我这师弟怕是来给我那小师妹求情的;宗门这些人啊,最喜欢满口道义的绑架人,咱们就当看戏了。”

美人一笑令天地动容,阎阙喜欢这样的爱人;坚持自己的心,勤苦修炼,看着清冷游离于世外,实则还有这般小心思;这样就很好,爱人有一颗再坚定不过的道心。

站在院门处的孟昭心里不住叹气,刚从人间历练回来就听说了前几日思过崖的事情;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有大师姐对他的督促教导之义,孟昭其实只相信大师姐。

可他的相信面对师尊的偏颇根本就无用;这不,小师妹说是挂心还在思过崖下的大师兄,想要去思过崖陪着大师兄;可宗主下令她禁足玉澜峰,她就求到孟昭这里。

说什么二师兄你与大师姐的关系最好,求二师兄与大师姐说情,只要大师姐不再追究,宗主必然能解除她的禁令。

明知道小师妹是利用自己,孟昭并不想答应,他可是听说大师姐如今的境界与师尊一般;他又不傻,凭白去得罪一个化神真君;可是师尊的眼神阴郁,他可真是两头为难。

看看,如今他不就被拒之门外么;大师姐本就性子清冷,如今进阶化神境,只怕更是疏离冷淡。

正在为难的孟昭忽然看到院门敞开,大师姐和一个红衣张扬的男子携手而来,直接愣在当地。

“师弟历练归来,想是还未与宗门交割清楚,怎的有空来我这映照峰?”

着天青色长衫的青年气质温雅,令人一观便有亲近之意;假如涂一一没有原身的记忆,定会这般认为,可见相由心生这句话也未见得准确。

孟昭行了个揖礼:“还未恭喜大师姐突破境界,成为化神真君。”

随意摆手,淡淡道:“师弟不必与我行这些虚礼,你今日可是为了白忆月来寻我,想要我与宗主说情?”

孟昭哑口无言,大师姐本就敏锐,如何看不出呢。

没管他的为难与尴尬,涂一一眼神清淡看向山下:“你且去找宗主,就说本君已与玉澜峰再无干系,玉澜真君可自行安排白忆月的事,本君概不干涉。”

“另外再说一声,日后师弟就不必再过来了,咱们的同师之谊今日作罢,日后只当同门相处便是,再见面时,你当尊称我一声真君。”

豁然抬头,孟昭正要为自己解释几句,就见涂一一身边的红衣男子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一怎的不与你的同门介绍我的身份,难道我就如此见不得人?”

然后不待涂一一说话,侧头看向孟昭,绽开笑颜:“一一忘了说,我自己与她的同门介绍一下;我乃是清虚宗嫡传弟子阎阙,如今是一一的道侣。”

孟昭彻底呆愣,很快回神温润笑着行礼:“原来是清虚宗的阎阙师兄,早听闻您天赋卓绝,与大师姐一般无二的天才;原来您竟然是大师姐的道侣,您与大师姐都是姿容绝世,真正的天定良缘。”

嗯,是个会说话的,阎阙满意笑笑:“所以你也回去与你那小师妹说一声,一一有本君这般绝艳的道侣,实在看不上谢拾意,让她不必再小人之心。”

孟昭更尴尬了,这人怎的这般行事,与传言中根本不同;看了眼大师姐,孟昭很快明了,看来这位还真是个护短的。

干笑一声,连忙提出告辞;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这位会说出什么更不客气的话,若传到小师妹那里,还不知她会如何,到时师尊又该怪到他这里。

人还未走远,阎阙就问起爱人:“那白忆月看着就是个颇会心机的,一一要修炼,放出这个人少不得又来烦扰你;你如今是化神真君,何必给他们脸面,玉澜峰的人可都没有脸面这个东西。”

涂一一轻笑:“你也说白忆月最会使心机,总要放她出来我们多看看戏,就当修炼之余轻松心神。”

远处的孟昭踉跄了下身形,更快的速度离开。

还真不是白说的,涂一一很清楚白忆月才是关键,想要弄清楚更多的事情,还真需要这位出来闹腾;刚才她没有与阎阙说,那日接收的记忆里,白忆月后来是被元极宗认定的战神血脉;那位苍澜帝君可是从神界下来认了女儿的,若没有他的帮助,白忆月与谢拾意哪有飞升的机会。

所以涂一一只需要留在元极宗,等着白忆月引来那些人;什么魔域尊主、妖族少主···害过原身的都可直接碾死。

还有一点,原身记忆中的那次秘境开放的时间不远了;这次涂一一不会带队,她倒要看看白忆月还会不会重伤,宗门的这些人还怎么要她的灵根、灵骨。

原身的记忆里,她活着的时候可没有听说过战神血脉这回事,现在被涂一一早早引出来;那玉澜真君认定白忆月就是涂山月的女儿,他自然会想法子让宗门的人认可其身份,这中间会生出多少事,涂一一自然也会看到更多原身不知道的事。

涂一一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的白忆月和原身记忆里的白忆月根本不是一个人,现在的这个行事更加急切和无所忌惮;元极宗的人不是涂一一的对手,那白忆月又该如何得到她的灵根、灵骨?

说不得神界的那位苍澜帝君会更早出现认亲,想想这位生父得知自己伤害的是亲生女儿,拿亲生女儿的生死为一个假货铺路,很有意思不是吗。

还有元极宗众人在得知真相之后的反应,想来也会更有看头。

涂一一要的不是看这些人追悔莫及,她要的是天道认可的动手理由;不管原身如何,现在的涂一一只讲究快意恩仇。

第278章 溯源(10)

回神之后看了眼红衣绝艳的男子, 涂一一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方才自己介绍是清虚宗弟子,我怎的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鬼王大人随意摆手:“本王掌管生死轮回, 随意编造个身份当然是信手拈来, 这会儿清虚宗上下脑子里都会多出我这么一个人。”

哦,忘了这人是鬼王,对他来说确实简单。

“不过你这位曾经的师弟倒是个妙人, 奉承话张口就来;其他的也罢了,那句我与你是天定良缘, 本王喜欢;可见此人是个会做人的,这种人一般都能活的长久些。”

清冷美人懒得搭理,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当先回了院子;阎阙掩唇而笑, 踱步站在她面前挥了下长袖, 一柄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刀凭空出现;涂一一当即就看出这柄长刀是可以拆解的,拆解后就是双环刀。

“修罗刀!”起身接过刀细细摩挲, 抬眼看着眼前人:“你怎么会有这把刀?”

这把刀的感觉太熟悉,握在手里更是如此, 好像她曾用这把刀征战过无数次,那日在思过崖下她脑海中想起的就是这把刀;明明应该是她本身用过的兵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眼前人的身份真的是鬼界鬼王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谁?”刀尖对准这人,涂一一目光冷彻。

毫不在意用指尖推开刀刃, 阎阙眼里只有无限纵容:“一一不用纠结这些,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你只要记住,我就是你的道侣,不管哪一世, 我们还真是天定良缘。”

“还有啊, 你现在所思所想我都知道, 一一不用多想,只管按照你想的去做,一切有我。”

罢了,涂一一不再细究;她对这个人有天然的信任,就是知道他不会害自己,更会无底线站在自己身边,甚至会为了自己与天斗。

就凭这人能拿出修罗刀,涂一一就能笃定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鬼王,或者说鬼王只是他用的一个身份;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涂一一原本世界认识的人,或许他们在原本世界还真是道侣,所以涂一一才会对他这般熟悉。

这般看下来,这人应该记得所有记忆,但又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涂一一明白,修道之人要注意的颇多,他不说想来也是为了自己好;她现在记忆不完整,对这个人的信任却毋庸置疑,那就静待时机,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有了修罗刀,涂一一修炼起自己的功法更是如鱼得水;还有阎阙在一旁提点,可谓是一日千里的进益。

这人连自己的功法和修为都这样一清二楚,涂一一不信他一开始没看出自己的神魂本体,不过是碍于他说的时机没有挑明;他既不说,涂一一也不再问,既定的因果谁都避不过去,那就迎难而上。

比起原身,她已经足够强大,还有深不可测的阎阙,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映照峰主院是岁月静好,这两人忙着修炼时也不耽误享受世间极乐,真正的心意交融。

元极宗却热闹无比,宗主和长老们日日忙着去后山找几个老祖议事,求证的就是白忆月的身世;而玉澜真君也真的解除了白忆月的禁足,给宗主的解释就是涂一一自己都不计较,宗门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谢楝现在对玉澜真君已经很无语了,人家涂一一不计较是因为不愿自降身份,你就真当人家还念着师徒之情呢;再者老祖们也召见了白忆月,看他们的态度,玉澜真君还真不像胡乱编造的,既如此,宗主也不愿再多事。

更热闹的一件事当然是孟昭无意漏出来的大师姐有了道侣,消息被白忆月传遍宗门,引起宗门上下所有人的关注和议论;当时孟昭的本意是转达阎阙的意思,自然也就说了阎阙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想到小师妹竟然会传遍宗门。

孟昭很想问责小师妹,但想想现在宗门上下关注白忆月的身世,他还真不能得罪小师妹;万一白忆月真是战神血脉,那将是元极宗最有地位的人,更将是整个修真界最有地位的人,他得罪不起。

议论最多的就是宗门弟子,因为白忆月的刻意引导,宗门弟子都以为涂一一应该早就认识那清虚宗的阎阙了;她自己与别人先生了情意,顺势和大师兄退婚,反倒把脏水都泼到小师妹身上,其心恶毒。

鬼王大人的能耐不是别人能猜到的,现在整个修真界都知晓清虚宗阎阙的大名;据闻惊才绝艳,是和涂一一不相上下的修炼奇才,如今也是化神境。

除了白忆月引导,消息自然也被还在思过崖下反思的谢拾意知晓,他当即就肯定了小师妹的说法;是涂一一自己先背弃婚约,然后才给他和小师妹泼脏水,为的就是她的名誉着想。

他还道那阎阙容貌惊艳,又是旷世奇才,涂一一怎么可能不对这样的人动心。

弟子们细想后觉得好像也应该是这样,纷纷暗中讨伐涂一一这个曾经的大师姐;更多的大抵是他们接受不了身边人竟是这样的奇才,不到百岁就是化神境,谁不想将这个人拉入泥潭。

还有人想亲眼看看这个传闻中惊才绝艳的清虚宗大师兄,据传这个人有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他们想知道阎阙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而白忆月和谢拾意更想看看。

对于谢拾意来说,十来岁就和涂一一订下婚约,就算他不喜欢这个人,涂一一也只能受着,她怎么敢转身找了别人的;说是那两人如今已经同居一屋,涂一一就这么迫不及待?

可见她平日的清冷端方都是装的,谢拾意更厌恶了。

而对于白忆月来说,她最享受的就是抢夺涂一一这个天之骄女的东西,就连谢拾意也是;白忆月根本就不喜欢谢拾意,如果他不是宗主之子,白忆月宁可选择魔尊或妖族少主。

可不管她如何与谢拾意在涂一一面前强调情意,这个女人就是真不在意,原来她不在意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人啊。

阎阙此人白忆月也听过,那般姿容绝世惊才绝艳的人,怎么能看得上涂一一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他是眼瞎了吗?

事情已经一再超出白忆月的算计,如果不能将涂一一的名声彻底毁坏,不能将她踩入泥沼,她怎么得到涂一一的根骨;本来好好的计划,先是涂一一没死,又是她突破境界,现在还有那样完美的男子成了她的道侣,白忆月怎么甘心。

有她的撺掇,谢拾意自己也深信就是涂一一先背弃婚约的,哪里还能记得住宗门规矩,当即就和白忆月离开思过崖,直奔映照峰而去;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许多宗门弟子也跟着去了。

在玉澜峰的孟昭得到消息之后,痛恨跺脚,这个小师妹还真是没有安分的时候;阎阙根本就不是好招惹的,当日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孟昭就有寒意浸骨的感觉,才会下意识奉承。

若是小师妹真的惹恼了阎阙,师尊必然会牵连到他这个师兄身上,当即不再犹豫,给师弟云黎传音一起去了映照峰。

映照峰几个负责洒扫的外门弟子忽然被一群师兄和师姐妹给围住,就很茫然无措;实在是大师兄谢拾意满脸怒气,还有白忆月在一旁委屈垂泪,更有一帮内门弟子帮着声讨,这几个外门弟子哪能不怕。

但他们还是尽忠职守护在主院外,说是真君在闭关,任何人都不见;谢拾意怒气勃发要硬闯,其他弟子也跟着支持,一时间热闹无比。

“本君当是谁呢,原来是些瞎眼怪,怎的,来找死?”

随着话音院门敞开,众人只看到一红衣绝艳的男子散漫走出来;该怎样形容他的样貌,大抵这世间最美好的词藻堆砌在他身上都觉不够,所有人不自觉后退一步,痴痴看着眼前人。

谢拾意最先回神,持剑而立喝道:“你竟然大摇大摆从院子里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果然早有奸情···”

话未说完,一声惨呼之后他就跌落在远处,拿剑的手如同软泥,再也抬不起来。

阎阙眼都不眨一下,哼道:“聒噪!”

元极宗弟子都被这一幕吓到,又退后几步,只留一身白衣的白忆月独自站在阎阙面前;她没管跌落在地的谢拾意,双眸清浅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眼角还有一滴泪珠要落不落,真正的惹人怜惜。

“这位应该就是清虚宗的阎师兄罢,大师兄只是气不过大师姐背弃婚约,还要给大师兄与我泼脏水,这才前来质问;阎师兄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这才误会了大师兄,我代大师兄与你道歉···”

红衣美人随意甩袖,我见犹怜的女子就跌落在谢拾意身侧,两人一样的狼狈;美人踱步近前,黑靴碾着白忆月的手掌,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哪来的骚狐狸,也敢舞到本君面前?”随意看了眼一旁呻·吟的谢拾意,足上用劲踩碎白忆月手掌,眼眸结冰继续道:“你当本君是你身边这个眼盲心瞎的蠢货,由着你颠倒黑白?”

“妖族的狐狸不少,本君也是见识过一些的,但如你这般骚·气冲天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少把你那些骚臭把戏耍到本君这里,否则,本君会剥了你的狐狸皮,给一一做个垫子用。”

紧接着这人又连连“呸”了几声,满是懊恼:“本君还真糊涂,你这样臭的狐狸皮怎么能给一一用,熏坏了我们一一怎么办?与其用你的,本君倒不如剥了那妖尊白故禅的狐狸皮,怎么说七条尾巴也够用些。”

嫌弃移开黑靴,施了一个清洁术,兀自恼恨道:“完了,本君竟然踩了你这骚狐狸,本君脏了,一一定然要嫌弃本君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映照峰清寂无声。

第279章 溯源(11)

忽然之间, 这些人又反应过来,有出于对大师兄的尊敬和对白忆月的爱意的都壮胆上前与阎阙理论, 还有人趁机离开映照峰去找执法堂长老。

对于这些人的行为阎阙都清楚, 懒得搭理几个叫嚣的弟子,随手挥出一张软榻,姿势散漫坐下, 等着元极宗的长辈们过来。

他如此嚣张的姿态刺痛了这些弟子的眼,可他们又深知自己打不过此人, 只有无能愤怒;孟昭和云黎赶到,试图先扶起地上的两人,也被阎阙挥袖之间甩落在地。

孟昭因为直觉不敢对上阎阙,云黎可没有师兄这样的自觉, 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师妹狼狈倒在地上, 一只手血淋淋的,还能看到森森白骨, 当即就怒发冲冠,红着眼剑指阎阙。

只是他的剑招还未出, 人就被打飞,同样狼狈落在白忆月身旁;阎阙指尖一动,惨呼声传来,云黎拿剑的右手彻底废了。

红衣美人懒洋洋扫了一圈:“还有谁疼惜你们的小师妹想上前挑战的, 只管一起来就是。”

变故只在眨眼之间, 连云黎都没有一招之力,谁还敢多嘴。

阎阙斜倚在软榻上,声音冷冽:“本君可不是一一, 她会念着同门之谊对你们手下留情, 本君可不懂这个;在本君这里一一就是最重要的, 谁敢伤害一一,本君百倍千倍回之。”

看看众人的反应,红衣美人又轻“啧”一声:“都说元极宗是修真界魁首,令人仰望的存在,本君今日却不能苟同;涂一一这样的奇才,在我们清虚宗那是被敬佩的存在,师兄弟们哪个不想着求她指点一二;你们元极宗的人到好,上下都捧着一个骚狐狸的臭脚,排斥教导你们修炼之道的大师姐,还真是稀奇。”

众人的脸上都是不自在,多半的人低头躲避这人的视线;他们当然知道大师姐对他们的教导,当然也敬佩大师姐,他们中也有人看不惯小师妹的做法;可宗门长辈和大师兄都那样偏袒小师妹,他们当然也只能顺应形势,否则被排挤的就是他们。

大师姐从小就是奇才,境界也高,因为小师妹被宗门上下排挤也没什么影响,可他们若是被排挤了,还能在宗门待下去么。

也有不服气的人辩驳:“小师妹最是善良,经常给我们准备茶点,会关心我们修炼累不累,我们当然喜欢小师妹!”

几个人跟着附和点头,就是如此;和小师妹比起来,大师姐明明就是高不可攀。

“果然啊,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蠢货。”红衣美人摇头冷笑:“元极宗难道会缺了你们的供应?修真之人就那么馋那三瓜俩枣?元极宗排的上号的内门弟子,居然被三瓜俩枣收买了人心,忘却了修道之人的道心,你们还沾沾自喜?”

“呵,元极宗,不过如此!”

匆匆赶来的宗主谢楝和执法堂大长老齐铭落地就听到这番话,顿在当地;阎阙抬眼看过去:“谢宗主和齐长老觉得本君说的可对?”

谢楝上前:“清阙真君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小儿与这两个弟子是如何无礼,竟累得真君来元极宗亲自动手。”

“谢宗主是觉得本君多管闲事了?”瑞凤眼满罩寒霜看过去:“元极宗如何本君并不关心,可涂一一的事就是本君的事!”

这人的眼眸涌上脉脉情意:“本君很早就心悦贵宗涂一一,然听闻她与谢拾意早有婚约,本君也只能暗自恋慕;最近听闻贵宗为她解除了婚约,本君的机会不就来了么,这才有本君到贵宗的事。”

“哪知道本君一来就看到涂一一被罚过思过崖,你们那日在思过崖的经过本君看得清楚;谢宗主,本君就不明白了,是非分明之事为何你们要混淆视听?”

“如今涂一一已经答应了本君的恋慕,我们已是道侣,那么涂一一的事当然就是本君的事;你们元极宗愿意捧着一只骚狐狸本君不在意,可这骚狐狸一再舞到一一和本君的面前找不痛快,那本君只好不客气。”

说话间这人也挥出一块留影石,上面是白忆月这两日引导和鼓动诸弟子的经过,当然也少不了她在思过崖对谢拾意添油加醋。

不得不说,阎阙把那日涂一一的行事学了个十成十。

“谢宗主和齐长老可看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儿子,还有贵宗弟子们这般眼瞎心盲的,至少本君不是。”转头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三人又道:“他们可以说本君的不好,但不能非议本君的爱人,一一正在闭关,那只好由我这个道侣为她找回公道。”

随手一指地上的云黎:“至于这位,因为心悦这骚狐狸,不分是非就剑指本君;修真界的规矩谢宗主也是知晓的,本君没要他的命已是念着这是在元极宗,否则他这会儿早成了鬼界的亡魂。”

谢楝和齐长老这会儿真的是无言以对,看完留影石,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什么要听信玉澜真君,觉得这白忆月就是个单纯乖巧的而解除她的禁足。

刚解除禁足几天啊,又开始搅风弄雨。

看看她引导弟子们给涂一一这个大师姐泼脏水的样子,还有她给谢拾意添油加醋的言论,这若是单纯乖巧,他们怕是不认识这句话了。

看了眼地上萎顿的儿子,谢楝很是怀疑,他脑子里到底是长得脑子还是水;就算涂一一定下道侣,那也是在和他的婚约解除之后;你都能在有婚约的情况下,当着涂一一这个未婚妻的面就能与白忆月卿卿我我,别人难道就不能在解除婚约之后有道侣?

还有,别人不清楚,谢拾意难道不清楚涂一一的行踪吗;除了宗门任务,还是与弟子们同行,她大半的时间都在宗门,要么教导弟子,要么处理宗门琐事,哪来的时间与阎阙暗生情愫。

谢楝想着,恐怕就是阎阙说的那般,他听说了涂一一解除婚约的事,当即就来了元极宗;恰那日思过崖之事他们处事不公,涂一一难免心里委屈,这才有了阎阙趁机表明心意,涂一一才会答应。

细细打量一眼,谢楝不得不承认,清虚宗这位与涂一一齐名的天骄不知比自己的儿子胜出多少倍;这般的风华,这般的惊才绝艳,又是这般维护涂一一,不选择他才是令人意外。

最让谢楝承受不住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太蠢,白忆月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与涂一一从小一同长大,还比涂一一年长五岁,又那么早接触宗门事务,难道还不够了解涂一一么;可以没有情意,但不能没有公心,但凡他先问问涂一一,也不会这般被阎阙重伤,更不会让他这个父亲想找回场子都不占理。

谢楝就真不明白了,论容貌、论修炼、论性情,白忆月哪里能比得上涂一一半分,怎么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眼盲心瞎的喜欢;还有云黎这些宗门弟子,明知道白忆月与谢拾意有了私情,如今还有了婚约,他们怎的还是不分是非的喜欢她。

到底是宗门弟子都如阎阙说的眼盲心瞎,还是白忆月身上有什么古怪,谢楝忍不住的怀疑起来。

或者这些原因都有?

总之这次阎阙没有错,这三人被重伤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想到这里,谢楝对阎阙客气致歉,是他们没有约束好宗门弟子。

阎阙淡淡颔首:“果然谢宗主是个是非分明的,只本君还是有几句话提醒。”

按理说阎阙如今与谢楝境界相同,他还是小辈,谢楝不必与他这般客气;但谢楝的年岁和见识在,这个清虚宗的大弟子明显收敛了气势,恐怕他的境界远远高于化神境;且这人一眼就能看出白忆月的神魂本体,还那般瞧不上妖尊白故禅,怕是真的不好惹。

当即道了句客气,听他说话。

“本君说过那日见识了思过崖下所有事情,对于玉澜真君的话本君不能苟同;听闻这几日贵宗上下都在查证战神血脉的事,本君建议贵宗还是谨慎一些,莫要做出真正追悔莫及之事。”

地上的云黎听他又要诋毁小师妹,又看到小师妹想自证清白却痛到说不出话来,满眼的可怜,哪里还能忍,忍痛呼喊。

“你就是听了涂一一的谗言,见不得小师妹身份尊贵,怕她影响到涂一一在宗门的地位,才会如此说话。”

“呵”阎阙嘲讽一笑,当众动手彻底废了他的双臂与双腿,摊开双手:“对不住了,本君一时没收住力道。”

转头看向谢楝和齐铭,眸中嘲讽之色更浓:“二位也看到了,不是本君不给贵宗面子,实在是贵宗的弟子自己不要脸;一一的心性与修为还真不必在意他们说的地位,在哪里她都是令人敬仰的存在。”

“咱们说回正事;战神涂山月是何等的风姿与风骨,她的血脉怎么可能是一只只有三尾的骚狐狸?你们也莫觉得本君说话不好听,就算战神在陨落前为了保护自己的血脉用了什么手段,那也不可能是眼前这只骚狐狸。”

众所周知,涂山氏九尾狐乃是天生神体;战神还活着时就说过狐狸一族,修为越低的才会有狐媚之术,五尾以上的狐狸都是随着境界提升性子越发刚硬;那么涂山氏九尾狐天生的九尾神体,必然都是如战神那般刚硬忠烈之辈。

第280章 溯源(12)

红衣美人似笑非笑环视一眼。

“而你们重视的这只骚狐狸, 灵骨资质差,性子恶臭, 只懂得狐媚之术;你们以为的单纯善良不过是利用狐媚之术左右逢源, 想要将所有资质出色和地位高的男人笼络在自己裙下。”

“本君想着,假使战神现在还在,看到她这样的做派, 即便是亲生血脉也会深以为耻;她身上哪有战神的半分风骨与刚烈,贵宗别被玉澜真君一人之言蒙蔽, 还是细细查证为好。”

阎阙的话说的难听,但谢楝和齐铭还是客气致谢;但红衣美人显然还未尽兴,最后隐晦提点。

“谢宗主,贵宗是得了战神涂山月的福荫才有如今在修真界的地位, 而整个修真界都知晓此事;若贵宗最后真的闹出天大的笑话, 莫说对不起战神,就是天下人面前你们也抬不起头, 那时还会有元极宗的存在吗。”

振了下衣袖,收起软榻, 红衣美人转身往院子里走,余音传来:“还请谢宗主约束好贵宗的弟子,一一正是闭关紧要时期,本君在此护法;若是还有人不知死活前来挑衅, 到时贵宗可莫怪本君心狠手辣;本君不是元极宗的人, 你们不珍惜一一,自然有本君来珍惜;而本君最看不上的就是什么仁义道德,在本君这里只有一一和死人的区别, 凡有敢伤害一一者, 本君势必神挡弑神, 尔等尽可一试!”

院门再度关上,只留下众人在原地神色变幻。

谢楝是真的很想硬气一些将如此嚣张的人赶出元极宗,很遗憾,他没那个脸;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儿子,闭眼下了决定,让弟子将其押回执法堂,关在暗牢,没有宗主令不得出。

厌恶看了一眼白忆月,抑制住心中的杀意,令孟昭将其与云黎带回玉澜峰;玉澜峰的事谢楝再不想插手,不如眼不见为净。

至于在场的其他弟子,不用谢楝这个宗主再管,执法堂的人将其带回,自有宗门规矩处置。

最后只有谢楝和齐铭站在院子外,两人目光凝重看着院门;稍顷后,谢楝问过几个外门弟子,得知涂一一确实闭关修炼,映照峰的琐事这几个弟子都安置的很好,便夸赞几人几句,给他们提高了待遇。

然后才和齐铭并肩下山,边走边谈。

“我就不明白,拾意原本那般公正的孩子,怎的自从与白忆月亲近之后,就变得这般是非不分;阎阙一个外宗的人都能看出白忆月的挑唆,拾意怎就看不出,难道那白忆月真的会魅术不成?”

谢宗主是真的想不通,也是真的怀疑,他可以接受自己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儿子因为修为不够嫉妒别人,可他不能失了公正;若是一宗之主没有公正,对宗门来说将是最大的祸患。

被问到的齐铭不能也跟着宗主质疑宗主之子,这是宗主的私事;其实也算是宗门的公事,因为涉及将来的宗主人选,可人家是亲父子,谁知道事后宗主会不会怪他直言,因而只能将视线转移到白忆月身上。

“我觉得那阎阙今日所言很有道理,宗主且想一想,便是我等没有福运见过战神,可流传下来的美名不会作假;宗门几代长辈都言战神是最有风骨之人,她的行事也确如阎阙所言。”

“就算白忆月真因为当初那场劫难被战神设下什么手段保护,血脉里的传承不会变;涂山氏九尾狐一族是如何的血性,可···白忆月身上可能看到半分?反倒尽是些施恩算计,挑唆栽赃的手段更是令人不齿。”

说到这里,齐铭忽然想起一件事,犹豫又道:“宗主可还记得当日思过崖下涂一一那条玉带,我现在相信她说的,恐怕还真的是白忆月的手段,只不过她没想到涂一一会因为这条玉带突破境界。”

谢楝闻言沉吟,忽而惊诧道:“难道白忆月早就看上了涂一一的根骨,这才一再败坏涂一一的名声,甚至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令她死在思过崖下,之后谋夺她的根骨为己所用?”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难看;难怪那日涂一一会那般挑明,甚至对其师尊玉澜真君那般态度;按照这些长辈们对涂一一的了解,她最是尊师重道,根本不可能是那般态度。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涂一一经历生死劫,察觉了白忆月的心思;而那日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玉澜真君对白忆月根本就是毫无底线的偏袒与纵容,若是涂一一真的死在那日,恐怕玉澜真君会亲自动手取出她的根骨换给白忆月。

难怪那日的涂一一那般的疏离与冷冽。

齐铭沉重道:“宗主,只怕我们那日是真的伤了涂一一的心。”

这话道出了谢楝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那日处事不公;可是玉澜真君搬出战神血脉一说,元极宗承受战神福泽,这件事怎能不慎重;且谢楝是没有见过战神真容,玉澜真君是真正与战神相处过些时日的,那时他下意识就相信玉澜真君说的。

可今日阎阙的话真正点醒了他,莫说白忆月还没有确证就是战神血脉,就算她是,如此心性,只怕战神还真的耻于相认。

若谋夺根骨的事是真,那就更是十恶不赦,比魔域的人都不如。

这样的人怎配称战神血脉,怎配是涂山氏九尾狐!

又怎么配得上整个宗门维护和爱重!

“宗主,我还是那日的话,比起白忆月,我更觉得涂一一才是战神血脉;今日那阎阙提醒的话不知您注意没,他说怕我们做出追悔莫及之事,您不觉得他的态度可疑?”

谢楝“嘶”了一声,神情更加凝重。

“你是说那阎阙的修为在你我之上,他能看到白忆月的神魂本体,必然也能看清涂一一的?若是我们真的听信玉澜真君的,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谋夺涂一一的根骨换给白忆月,真正的战神血脉陨落,那才是追悔不及!”

齐铭还真是这么想的,他看不出阎阙的真正修为,但今日只观气势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传言中的化神境;也许他真是看到了涂一一的神魂,这才那般不客气出言提点,或者说是对元极宗上下的警告。

从思过崖那日,齐铭就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假若元极宗真有战神血脉,那只会是涂一一;玉澜真君说什么战神为保护血脉用了什么手段遮掩了她的神魂本体,才有白忆月的三尾白狐本体一说,这说法既然适合白忆月,那其实更适合涂一一。

无论是年纪、修为、心性和风骨,涂一一更符合涂山氏九尾狐的做派,更遑论涂一一可是在战神陨落那年出现在元极宗后山的;如果战神真要施展什么手段保护血脉的神魂本体,像涂一一这样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才更准确。

想来战神想要遮掩的就是其血脉九尾狐的本体,那么白忆月三尾白狐的神魂本体遮掩个什么劲,怕不是画蛇添足。

谢楝也想到了这些,与齐铭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难掩激动,当即直奔后山;他们要与老祖告知一声,最好慎重查证,可真不能做出追悔莫及的决策。

孟昭带着重伤的师弟和小师妹回到玉澜峰,与刚从后山回来的玉澜真人正好碰上。

看到师尊,白忆月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从来到元极宗,她还未受过今日这般的羞辱与委屈;被人当众骂骚狐狸,还被当众碾碎手掌,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怎会有那般恶劣的行事。

白忆月脑海中还是阎阙的一颦一笑和一举一动,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最动心的男子,且她就是有自信,这世间最好的男子都应该心悦她;今日阎阙那般对她,必然是被涂一一挑唆的!

想到这里白忆月更恨涂一一,若不是她害自己禁足几日,必然是她先遇到阎阙;凭她的容貌和手段,阎阙怎么可能不对她动心;如今倒好,错失了机会,他竟然成了涂一一的道侣。

这让她如何不恨!

没关系,白忆月暗自打气,有师尊在,只要师尊为她做主,迟早夺了涂一一的根骨;只要有她天生神体的根骨,再加上自己的天赋,白忆月深信她会是世间最强大的女子,阎阙迟早都会是她的。

不得不说白忆月是真敢想,但她也是真的有底气,这不玉澜真君就急奔过来将人抱起。

指腹轻柔擦拭她的眼泪,柔声问是怎么回事。

于是孟昭真正见识到了小师妹添油加醋的挑唆能耐,还未纠正她的话,就听到一旁的云黎肯定了小师妹所言。

惯来高高在上的玉澜真君当即怒气勃发,但还是很快压下怒气,抱着白忆月转回内殿,说是要先治好她的伤,之后再去映照峰为她报仇,白忆月娇弱无依靠在师尊怀里,连连说师尊不必为她如此。

孟昭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敬仰的师尊吗?

难道地上的云黎就不是师尊的弟子了,他可有问过一句这个弟子的伤势?

师尊忽然如同变了一个人,孟昭接受无能;他忍不住怀疑起来,是不是真如涂一一所言,师尊对小师妹动了龌龊之念,所以才会这般问都不问一句,就给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大弟子定下罪名。

招呼其他弟子带云黎去治伤,孟昭趔趄着脚步回了自己的院落;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了,今日他亲眼见到了阎阙的气势威压,也见识到了那人对涂一一的维护。

如果师尊真的因为自己的龌龊心思为难涂一一,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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