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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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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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复从前——这话说得季瑞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不愿相信曾经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的渝州,会是贪官污吏作威作福之地,也不愿相信朝廷派下来的人员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压榨百姓。

圣上告知他时,他存了些希望,希望渝州情况没那么糟。

可当地百姓同他说,渝州城早不复从前。

信任全然崩塌的滋味不好受。

季瑞霄无意识地攥紧了还同许云朝牵在一起的手,而理解他的许云朝任他动作,还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二人又问了些事,随后拿出个荷包塞给老伯,好说歹说一番老伯才收下离开。

见季瑞霄一直没有舒展眉头,一副忧心忡忡很不是滋味的样,许云朝想了想,安慰他道,“起码民心未变嘛,问题出在官府上。等事情解决了,渝州定会恢复往昔繁荣昌盛的。”

“嗯。”

季瑞霄轻声应到,回神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对方的手,连忙松开,却一眼瞧见被捏出的红痕,又连忙捉人手腕,带到自己眼前。

他有些紧张,“对不起,我没注意……还疼么?”

被他这紧张样搞得有些懵的许云朝眨眨眼,无所谓道:“没感觉啊。没事儿,等会儿就好了。”

她说着就把手抽了回来,背在身后,不让季瑞霄再捉。

肢体接触过多了,不合适不合适。

许云朝心道,见对方刚平下去的眉头又皱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立刻打断他:“走走走,趁还有时间,我们再去看看!”

被迫闭嘴的季瑞霄只得跟着她走,按先前老伯告知的方向前往真正受灾的地方。

因离相约时间有些近,两人中途还招了辆马车,又怕乘车到那儿会带来负面影响,有碍后续赈灾工作,遂两人吩咐车夫隔着段距离下车。

紧赶慢赶,两人终是到了。

许云朝甫一绕过入口,还未瞧见眼前景象,就先闻到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她下意识皱眉,这才注意到前边是个什么模样。

这一块是圈出来的贫民窟。所有受灾情影响导致破产的百姓都居住在这里,同先前就过得艰难而生活在此的穷苦人蜗居一隅。

本就破烂的地方因人多变得更为残破。不知名的渍水东一块西一块,泥泞的地上到处都有垃圾,四周环境肮脏难以入目,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至于沿路两边搭的住所,也是窘迫得难以形容。纸糊的棚屋脆弱不堪,在风中摇摇欲坠,好似河面上再刮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而住在这的人倒是副司空见惯样,有屋子住的就做做家务,收拾收拾所剩无几的行囊,没屋子住的就随便找了个墙角躺着,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垃圾堆。

不知名的东西腐烂的臭味,不明所以的小孩因挨饿哭泣,老人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

这里的一切,入目便尽是困苦。

许云朝被震住了,呆呆望着眼前情形,僵在原地没动。

她没动,季瑞霄也不动,极为自觉地站在她身边。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睁着一双因被苦难压迫太久,迟迟看不见希望而麻木浑浊的眼睛,转头瞥了他们几眼,虚弱无力。

一看就是挨饿很久了。

意识到这点后,季瑞霄心下起疑。

按理说,即使吃不饱饭,起码有官府最低的补贴在,不至于所有人都是这副两三天没吃饭的模样。

有个稍微好些的少年向两人走来了。

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力气,所以他说话极慢,“二位可是来寻什么人的?”

许云朝率先摇头,答到,“并无。我们只是听闻渝州遭受二十年都不曾有的天灾,损伤惨重,便特地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木着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如同叹气般轻声重复到,“的确是二十年都不曾有过了。”

他打量了许云朝和季瑞霄一番,思考片刻后,觉得渝州现状一目了然,也无甚不能说的,于是决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从前,渝州是远近闻名的繁华城市,堪称小邑犹藏万家室。”

“可现在……哎,天灾、人祸,不过两年时间,渝州城繁华落尽,昔日的人声鼎沸换成了如今的叫苦连天。死的死,伤的伤,有志向的年轻人能走的也都走了,渝州快成具空壳子了。”

季瑞霄精准抓住关键词,“人祸?”

“是啊。想必二位一路上也瞧见了,离城关近的地方跟我们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吸引外资和形式交差,官府特地圈了那块地出来,凡是城里有些好东西都会被缴了挪到那儿去,还要定期搜刮民财去维护。”

“而我们,则是他们拿来向上边卖惨的工具。说句良心话,赈灾粮到是真到了,可我们也是真没碰着过,还得再掏出笔酒钱孝敬押送物资下来的官爷。”

那少年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到:“听说京都那边又派了人来,似是今日到,不知二位可曾瞧见?”

许云朝实诚点头。还未想好是否要现在表明身份,还是说瞒着糊弄过去,那少年便又自个儿说到:“那应当也只瞧了个模糊罢?每每有上边的官爷来,县太爷总会早早派人等着去接,人一下船就先上了马车。”

“呵,也不晓得在马车里神神秘秘地是要谈论些什么,但左右不过是些隐恶之事,都是折磨人的法子。”

说到这,少年似是深恶痛绝般,咬牙骂了句:“狼狈为奸!”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了阵脚步声,且听着像是乌泱泱一片人。

许云朝还没回少年的话,就先被身后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她转头望去,只见个熟悉的脸庞走在前头,身侧跟着几个不停在说话的官员。

“什么情况总得看了才晓得,不然我上哪给我家主子汇报去?至于怎么处理,也得等我家主子定夺,我一下人,哪有说话的份呢。您说是不?”

来人正是阿武。

季瑞霄下船前特地把事交代给他了,还递了枚玉佩,吩咐他替自己行事。

这种事阿武可没少做过。

往日季瑞霄常常游历在外,兴致上来了就要独自行动,许多事都是交由阿武安排,有事还要替他打马虎眼。

自然,阿武对此类事信手拈来,摆清自个儿身份同县令等人说话之余,也不会降了他家主子的地位。

县令连连道,“哎是这个理。但你们来之前也清楚渝州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前边可是实打实的贫民窟,骇人呐!”

“要不还是请回罢?待季小王爷来了,再……”

“诶主子!您何时到的?”

那县令话还没讲完,阿武便已瞧见了季瑞霄。他正想着怎么跟县令扯皮,这一见自家主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武迅速过去行礼,又转身朝许云朝低头抱拳,恭敬地唤了声“小王妃”。

许云朝笑嘻嘻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嗯”了一声。而季瑞霄在人前就是端的副拒人千里的高冷样,只微微颔首,没说话。

死装。

许云朝心道,很是不屑,但又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嫌弃。

县令一愣,显然是压根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两人。

可碰都碰上了,他也没法再讲什么请回的事了,只能扬着笑脸上前招呼,客套恭维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许云朝最不喜欢听这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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