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流浪猫后被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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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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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猫危机

莫惊春接到电话, 就赶着?出了门,一路上都不曾挂断,耳边是听筒对面连续不断的哭噎, 她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怒火。

她和南玉芝从小学就认识了。

小孩子是很天真的生物,也是很直白的,他们的善恶都是不加遮掩,直来直往。

莫惊春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身边没有父母,每天放学的时候,只有奶奶来接她, 和周围的同学有很大的不同。

不同在这里,就是特殊,是不合群, 是被排挤。

如果是成年?人的社会, 就算被排挤孤立, 也是隐晦的, 从眼?神, 从窃窃私语, 从各种?故作和善实际鄙夷的言辞中展现出来。

小孩子?的排挤不是这样,他们的恶意过于直白。会大?声说不喜欢,会肆意嘲笑, 会动手推人。

莫惊春很是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 她告诉奶奶,奶奶又?告诉老师,老师找来他们的家长, 可还是无济于事。

后?来莫惊春和他们打了一架,把为首的一个小胖子?坐在身底下掐, 掐得对方嚎啕大?哭,以后?再也不敢惹她。

小胖子?的家长跑到学校闹开,非要调查监控,看到是自己?儿子?先去拽莫惊春头?发,有点理亏,但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赔偿。

奶奶才不如他们的意,非要报警,说要去法院告她。最后?还是校长跑过来说和,主要是提了莫惊春父母的家境,对方才捏着?鼻子?忍了,也没再说要赔偿的事。

莫惊春一战成名,没了欺负她的人,可也没有朋友,这样下去怎么行。就在奶奶考虑着?转学的事情时,班级来了一个转学生。

她叫南玉芝,单亲家庭,父亲车祸去世了,只留下母亲和她相依为命。

一个新鲜的人,也是不合群的,可以欺负的对象。

她太胆小了,被欺负了也不会找家长,小小的莫惊春觉得她好可怜,也很像自己?,就主动做起了南玉芝的靠山,也得到了唯一一个好朋友。

两?人熟悉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南玉芝不去告诉家长,是因为她已经告过一遍了,最后?的结果是转学过来。

妈妈一个人很忙,也很辛苦,车祸的赔偿款虽然很多,可也不能?坐山吃空,她就开了一家麻辣烫的小店。

父亲的死亡让她迅速早熟起来,不想再给辛劳的母亲增添负担,宁愿委屈自己?。

好傻的一个人。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南阿姨是一个坚强的女士,拥有乐观的心态,对女儿很是爱护,爱屋及乌,也有感谢的缘故,对莫惊春也很关怀,视如己?出。

在莫惊春心里,如果她有妈妈,希望就是南阿姨这样的人。

而她和南玉芝认识了这么久,朋友这个关系已经无法界定彼此之间的感情,虽然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芝芝在她看来,比亲人还要亲。

她不可能?对痛哭的闺蜜置之不理。

开车花了二?十分钟,莫惊春到地方的时候,南玉芝已经哭得差不多了,只是恹恹地坐在路边石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也红红肿肿的,时不时抽噎一下。

莫惊春把车停好,走到她身边,先递过去一瓶拧开的水。

“因为什么吵架了?”她说,“要不和我说说?”

然后?拿出一张薄毯抖开披到人肩上,又?把另一条毯子?折成长条铺到地上,温声说:“坐毯子?上吧,直接坐地上多硌啊。”

说着?,给一旁的德牧兽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瞬间明白,把南玉芝轻轻抱起来一点,挪到了铺好的毛毯上面。

做好这一切,她这才坐到人旁边,轻声问道:“怎么受这么大?委屈呢,说出来,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哭了半天,南玉芝也觉得有点渴了,她慢腾腾喝了两?口水,闷声闷气道:“就是顾宜啊,她今天跟发疯似的,我刚回家,她就阴阳怪气的,问我是不是吃饱饭才回来的。”

“我去干什么早就和她说过了,吃饭的事也说了,还问一遍是什么意思?啊。然后?我就说,我不是手机上告诉你了吗。”

她用手背抹掉两?滴泪,“然后?她说,看一堆模特是不是都乐不思?蜀了,这都要黑天了还不回来,真?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对象。”

“那个语气真?的可不好了,阴阳怪气的,又?说什么吃得开不开心啊,大?餐吧,毕竟有个总裁好闺蜜呢,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对象在家喝西北风呢吧。”

“你说,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南玉芝复述了几句,伤心的劲过去了,愤怒开始冒头?。

“她是不是阴阳我出轨!”

“我有朋友还是我的错了?我就得一天天守着?她,在家给她洗衣服做饭是吧,她要是看不惯,自己?也找个赚大?钱的朋友啊,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莫惊春只听两?句就知道这人什么心理,无非就是嫉妒。

“然后?我还给她道歉。我还关心她晚饭吃没吃,你猜她怎么回我的。”

“她说,我一个穷逼,可吃不起大?餐,开窗灌两?口风就饱了。”

南玉芝啪地一下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简直是放屁!”

“她这是什么态度!”

莫惊春一向不喜欢顾宜,这人在她眼?里处处都是缺点,小家子?气,爱嫉妒,贪小便宜,也不够体贴,根本配不上芝芝,但是芝芝喜欢,她也不会一个劲地说对方的坏话。

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然后?呢?”

“我就很生气啊,问她是不是对你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南玉芝把水瓶拧开,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她说她可不敢,她害怕。”

“她说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说你啊。我怼了她几句,我俩就吵开了,不吵不知道,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她竟然觉得我和兔宝有一腿!”

南玉芝眼?圈和鼻头?都通红,眼?眶里还噙着?泪,就这么嘲讽地笑了两?声,“就这种?人,我都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的嫉妒心。和单主多说两?句话她要管,和客户交接她也要管,去超市来回路上遇见了谁,说什么话,她都要问过一遍。”

“我难道是她的奴隶吗?啊?”

“现在连兔宝都编排上了,说我俩趁着?去上班的时候偷偷幽会,说我们背着?她在家里就搞在一起。兔宝才几岁啊!我真?的……这事真?的太可笑了。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脏。”

被提到的主人公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用一双黝黑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递上纸巾。

南玉芝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她说要把兔宝丢出去,不然就分手,让我自己?看着?办。”

“真?是有恃无恐。”莫惊春目光微冷,语气却仍旧很柔和。

“她这么说的底气,就是觉得你根本离不开她,觉得你爱她,会为了她妥协,所?以逼你做出选择。”

“芝芝,你会吗?”

“会个屁!”南玉芝哭骂了一声,“她有什么脸觉得自己?比得上兔宝啊!死人渣!”

“你听听她说的话,‘我是个穷鬼’,怎么,赚得多还有错了,在她心里,比她有钱的人就是有原罪是吧。”

“她住着?我的房子?,我每天还给她洗衣服做饭吃,一点家务不干,整天就知道使唤我,菜咸了淡了也要叽叽歪歪的,这么能?挑干嘛不自己?做……啊……啊?我怎么这么像冤大?头??”

莫惊春只用一种?“你终于明白”的表情看着?她。

正常谈恋爱她怎么会反对,还不是因为顾宜太垃圾。

吃住都在自己?女朋友这儿,连个饭钱也不出,自己?也不是没有工作,分文不花地白嫖,还觉得不够,管东管西的。

逢年?过节礼物也抠抠搜搜地给,六七千的月薪不能?算穷吧,送几朵花就算是过完了,连南玉芝送出去的零头?都比不上。

甚至还给她发过消息,让她离芝芝远一点,有点分寸。

这事她都没说。

当时两?个人正热恋呢,恋爱中的人有占有欲,也算正常。

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莫惊春平时要忙工作,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可一个月也就见那么一回,这还是很早就约定好的,为了避免芝芝太宅,也为了防止她自己?工作太累,每个月都要抽一天出门走走,放松一下。

除此之外 ,就是手机上聊聊天而已,频率也不算高,毕竟她是个工作狂。

就这样,顾宜都看不惯,几乎是要让南玉芝断掉所?有社交的程度。

南玉芝一脸恍惚,“我是不是被她pua了啊……”

她以前也很少做饭,都是叫外卖,和顾宜在一起后?,后?者说想吃她做的饭,她才开始学的。

后?来慢慢地,一日?三餐都交给她做了,因为顾宜说自己?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她说自己?上班辛苦,回家很累。提到家务的时候,做一会儿就喊腰酸背痛,要休息。

智能?家居很多,家务其实也没有很多,她做不了多少就不做了,久而久之,南玉芝就自己?包揽全部,也懒得再叫人。

顾宜说见到她和别人聊天会吃醋,心里难受,她自己?本来也不爱社交,基本上都是接单子?,好朋友只有莫惊春一个,于是渐渐地和其他熟悉的画手也淡了。

越是回想,越是可怕。自己?不知不觉掉进了陷阱里还没有发现,关键是她觉得这都是小事,也基本不和闺蜜说。

顾宜说她赚的不多,平时需要自己?多担待一点,她一想也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哪能?分那么清呢,她赚的更多,就多掏一些,很正常的。

但是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房贷和车贷都没还完,还要负责两?个人的开销,平时出去玩基本都是她掏钱,顾宜什么都不做也不花,工资全攒起来了。

她反倒成提款机了。

“……我就是被她pua了啊!”南玉芝跳脚,后?知后?觉地说。

她说得不多,莫惊春却从这三言两?语中迅速抓住了重点,“分手吗?她不适合你。”

夜风吹拂,空气寒凉,将南玉芝上头?的热血和怒气降温,到嘴边的“分”停了下来。

“就……会不会太突然了?”

莫惊春笑了一下,“她对你不好,干嘛非要在一起呢,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而且你想想,你受了委屈,我会不会难过,南阿姨会不会难过,她愿意看到自己?悉心呵护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吗?”

南玉芝摇了摇头?。

“又?或者,假如是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使唤我,pua我,你会怎么想?”

南玉芝噌地站起来:“当然是让你赶紧分手了!”

“你说得对,这就分!”

莫惊春抱了抱她,“我陪你去,把这个人渣从你房子?里赶出去。”

南玉芝尽管有点内向,不爱社交,但绝对不是犹犹豫豫的人。

相反,正是因为她被爱包围着?长大?,才有更加浪漫的思?维,更包容的态度,不吝于给予旁人关怀,也不太会用怀疑的眼?光看人。

这才被钻了空子?。

莫惊春把地上坐着?的那条毯子?扔进后?备箱里,三人一起返回小区,开门进屋。

顾宜正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玩手机,见门开了,瞥一眼?后?轻轻哼了一声。

论样貌她是不差的,是那种?很温润的长相,气质无害,大?概就是这样,才更方便她骗人。

南玉芝走到她面前,后?者抬头?看她,“这是想好了?说吧,要狗还是要我。”

“你要知道,芝芝,像你这样总跟别的女人纠纠缠缠的人,对另一半的心理伤害真?的很大?。恋爱过程中,安全感是靠对方给予的,你做的一切让我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情绪当中,我很痛苦。”

“你如果爱我,就一定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对吗?”

话说得有条有理的,乍一听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可仔细想想,全是歪理,全部都在让南玉芝去妥协,来满足她的想法,用爱做借口,半点不提这样做会不会对南玉芝造成伤害。

难道给一个人安全感,就要断绝所?有社交,像仆人一样伺候她?

那这恋爱不谈也罢。

莫惊春挑了下眉,环着?手,没有出声支援。

“滚出去。”南玉芝说,指着?房门。

——因为不需要她帮忙。

“什……?”顾宜有恃无恐的表情被惊诧打破。

“哦不对。”南玉芝说。

“芝芝,你说什么呢?”顾宜松了一口气,隐隐有些埋怨地说。

“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一起滚出我的房子?。”南玉芝冷声道。

她的眼?圈还是红的,说话也带着?很重的鼻音,但话里坚定却掩盖不住。

顾宜脸色大?变,从沙发上起身,不可置信道:“南玉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我滚?你是认真?的吗?”

“你这是要和我分手了?”

她话里满是威胁,可南玉芝现在正在气头?上,处于清醒的愤怒当中,一点迟疑犹豫都没有,“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吗?分手!我以为你的耳朵还没坏,应该听得懂人话才对。”

“好好好。分手是吧?”顾宜气笑了,“可以,我走,你别后?悔。”

刀子?一样的目光刮过一旁站着?的莫惊春和兔宝,她恨声道:“到时候来求我复合,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容易的事。”

南玉芝的回应只有一个白眼?。

顾宜冲进卧室去收拾东西,她拿得倒是干净,就连自己?花钱买的十几块的椅垫都带上了,拖着?大?包小包离开屋子?,下一秒房门就在背后?关上,一点不舍留恋的都没有。

两?个人同居了一年?,小屋里骤然少了一个人的东西,仿佛都变得更空了。

莫惊春掐准时间,没等伤怀的情绪冒头?,就拉着?闺蜜坐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拉掉拉环,“走一个?”

南玉芝一把抓住酒瓶,恶狠狠地说:“走!”

后?者本就情绪上头?,被酒精一灌,很快就醉了。

莫惊春轻声说:“既然都分手了,那就把好友也删了吧,还留着?做什么。”

“你、你说得对。删了!不留、不留这个人渣……嗝……”南玉芝眯缝着?眼?睛,拿出手机,在上面晃晃悠悠地点,把顾宜的微信电话都拉黑删除了。

莫惊春微微一笑,又?陪她喝了一瓶,才扶人上了床,又?打湿了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对跟进来的兔宝说:“今晚守着?她,如果她想吐就赶紧扶去卫生间。”

“手机你现在会用吗?”

“会一点。”稳重的兽人点了下头?。

“知道怎么给我发消息吗?”莫惊春问。

“知道,姨姨。”她回答。

“好,她要是醒了,你就发消息给我,我外卖点一份醒酒茶和早餐送过来,你记得开门拿一下。”她叹了口气,“今晚就辛苦你了。”

按照以往,她肯定要在这里守着?,可是莫惊春刚刚去查家里的监控,发现猫还没睡,还在沙发上等。

她怕自己?不回去,猫会就这么守上一夜。

两?相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赶回去,这边有兔宝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要是顾宜回来,你就把她赶走,知道吗?”她又?低声嘱咐一遍。

“我记住了。”看起来和温顺并不搭边的德牧兽人,压低了声音回答。

莫惊春觉得安排得差不多了,这才离开屋子?,走之前还不忘了把两?个人的酒瓶都装在垃圾袋里带走。

她是故意的,故意灌醉芝芝。

一是想让她借着?酒劲发泄一下,二?呢,就是诱哄她快刀斩乱麻,把顾宜的联系方式都删掉。

南玉芝比较善良,也就有了耳根子?软的小毛病,她现在是情绪冲动,直接分手了,若是还把人电话留着?,对方说点服软认错的话,难保她不会心软。

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坐实顾宜的人渣形象,让她彻底断了感情才行。

叫了代?驾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手机,监控画面里标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猫在沙发上,四?肢伸开,像一个土字,尾巴在中间甩来甩去,一秒钟一下。

这是在模仿时钟吗?

后?半夜,路上没有多少车,莫惊春让司机开快一点,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回家里。

在黑暗的地方待时间长了,骤然开灯会损伤眼?睛,她便没有开灯,只是靠手机屏幕的微光把外套脱掉。

换鞋的时候,一直弯腰,脑袋充血,正好酒劲涌了一下,让她晕了一会儿,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

莫惊春的酒量很好,几瓶啤酒不至于喝醉,但也是微醺。

沙发上的兽人没有起身,在黑夜中,猫的眼?睛泛着?绿光,从未有哪刻比现在的场面,更能?体现出她的兽性。

“姐姐去做什么了?”

猫问,声音轻轻幽幽的,仿佛一阵薄雾,一吹就散了。

“是芝芝有一点事,你怎么不睡觉呢?”莫惊春走近,把手电筒按开,微黄的暖光照亮了前方的区域。

兽人的瞳孔逐渐收缩成一个椭圆,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跪坐在上面,伸手勾住人的衣摆,凑上去浅浅嗅了嗅。

人类的衣服上有很浓的,狗的味道,和酒味混在一起,显得那么刺鼻。

她垂下眼?,都不用仔细检查,就发现还有狗毛粘在布料上,都是一些粗硬的黑棕色长毛,猫捻下来一根,捏在手里。

这是兔宝的毛,她记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她的眼?眶里便续了一汪泪水,随着?抬眸的动作,泪珠径直滚落,在面颊上滑出两?道水痕,在下巴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吧嗒滴在衣服上,霎时间晕开两?团水渍。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小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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