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嫂嫂是驸马

不知嫂嫂是驸马

1.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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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历二十五年,晟都城内战火纷飞,萧瑟的街道混杂着凄厉的呜咽,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断壁残垣,百姓流离失所,四下流血漂橹、满目疮痍。

白吟酌血染白衣,仿佛着了一身明亮的婚服,拖着剑尾,从远处带着腾腾杀气而来,剑芒锋利,挑开了棠醉的红盖头。

“将军挑错了盖头吧。”

棠醉抬眼笑盈盈地望着他,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句敲击着白吟酌的痛处。

“你不是我的驸马。”

“棠儿,你怎么敢……”

棠醉全然忽视他眸中的猩红,不知是杀红了眼,还是悲伤难掩。

半晌后她才开了口,只客客气气道:“还请白将军屈尊移步,别误了我的吉时。”

白吟酌却像没有听见一般,挡在花轿前一动不动,颇有让她从自己的尸首上踏过去的架势。

棠醉垂眸无声地笑了。

就在白吟酌以为是她心软了时,她本安安分分叠放至□□的手,猛然间打向了白吟酌的胸口。

掌风迅速而锋利,愣是让毫无防备的白吟酌向后倒退了几步,半跪在几米开外。

当他再度茫然望向花轿内时,棠醉已然无事发生般平静地放下自己的盖头,掩了花轿的帘子。

微风拂过,稍吹开一道缝隙,只听得她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

“起轿。”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白吟酌身边走过,他心口突然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望着那一抹喜庆的红色逐渐变成一颗黑点倏尔消失不见。

白吟酌重重地倒在地上,生死未明。

晟历十八年,前九晟帝暴毙,居安关遭突袭。

驻守边关的三皇子林淮肆为抵御外敌,一时难以抽身返回晟都护城。

九晟内忧外患,朝中陷入混乱,体弱多病的二皇子林淮序被推举继位。

心怀鬼胎的百官以为,从不过问朝政的林淮序不过是个短命的病秧子,任谁都能随意摆布。

谁知他刚坐上皇位,前脚便娶了北川长公主江姝允巩固权势,后脚又废了丞相一职,将大权悉数揽在自己手中。

三年间,各方权势恐他预备大刀阔斧改制,朝野顿时暗潮汹涌。

各种风言风语自是传进了于后宫中养病的九晟公主耳朵里。

棠醉担心皇兄腹背受敌,又害怕他身体每况愈下,便不顾病体亲自下榻来探望,希望能替皇兄分忧。

刚踏入偏殿,棠醉便遥遥地听到林淮序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身旁是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嫂正悉心照料着。

“皇兄身体抱恙,切勿太过操劳。”

棠醉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咳了几声,江姝允见状,赶忙给她递了杯茶,语气关切。

“妹妹身子骨本就娇贵,经不起折腾,殿下这边有我照看,你无须如此牵挂的。”

“皇嫂贤淑是皇兄的福气,但妹妹怎能沾皇嫂的光呢。”

棠醉三个字里咳两声,林淮序听着心疼,便摆了摆手让江姝允先离开。

殿内只剩兄妹二人,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皇兄还是小心为妙。”

眼见着姝允已经离开,棠醉也收起了病怏怏的神态,一屁股坐到林淮序身边,往他每日必饮的药汤里探了探银针,见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随手将其扔到一旁。

“枕边人更懂得绵里藏针。”

“她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暂且不会对我下手。”

林淮序疲惫地轻笑一声,望向棠醉的眼神却无比宠溺,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宛若儿时那般,语气欣慰。

“棠儿长大了,想保护二哥了。”

棠醉的心思却没能因他的安抚而得到疏解,她垂着眸,叹了口气。

“现如今朝堂不稳,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二哥如此急迫行事定然触动了他们的利益,那些狡诈小人如何会放过你?骂你狼子野心,骂你违背祖训,亲自推你坐皇位,又要拉你下云坛……”

“二哥,我听闻近来镇关王呼声颇高,三哥驻扎边关,屡立战功,极具威望——你说,他会不会有所行动?”

林淮序耐心听完棠醉的一番说辞,却丝毫不觉得何惧之有,反而心情不错地给她拾了几块糕点。

许是近来操劳太久心乏体虚,好不容易见到妹妹,眼下都清明了不少。

“棠儿,这不是你该忧虑的事情。”

林淮序将糕点推至棠醉面前,仍是满面笑容。

“不管谁坐上这皇位,你都是九晟最尊贵的公主。”

遥远的居安关内,人人称道的镇关王正左拥右抱、美人入怀,流连于风花雪月之中惬意得很。

自新王即位两年来,谣言传了又传,可这位当事人偏偏丝毫不在意外界如何议论他们皇家之事。

一曲终了,几个尾音变了调。

林淮肆眼底一抹警觉稍纵即逝,只是不动声色地张开嘴,接过美人剥好的几瓣橘子,才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招身旁的舞姬离开。

“殿下,晟都有动静了。”

林淮肆已然变了神色,他皱着眉掸了掸身上刺鼻的脂粉味,没有出声打断。

“前些日子公主旧疾复发,连夜召太医入宫诊治,好不容易才将公主从鬼门关救回,圣上怜爱妹妹,特命人护送公主南下至泠苏静养,不日启程。”

“泠苏?”

林淮肆一手拨开桌上的果盘酒壶,洒在桌面上的酒水瞬间洇出一副地图。

“虽说没有军事力量依仗,但却垄断我九晟经济命脉……林淮衿那个草包在泠苏整天就知道吟诗作乐,完全不顾其中弯弯绕绕……”

“哼,泠苏啊,野心勃勃。”

“难道圣上担心泠苏勾结外党叛乱?可即便如此,命身娇体弱的公主去探查,岂不是白白送了个人质给他们?”

林淮肆却只是轻笑一声,没有任何解释。

身娇体弱……他这个妹妹啊。

许是太久没见到棠醉,林淮肆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临别时二人的最后一面,不由有些伤感。

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变化大不大。

依他对棠醉的了解,这次南下静养就是她的鬼主意。

“再者,朝堂上正在鼓吹镇关王的威名……属下惶恐,如今圣上最该忌惮的不是您吗?”

林淮肆听罢却是冷哼一声,将壶中酒一饮而尽,不怒反笑。

“二十年前天下四分五裂,父皇同母后在马背上建立九晟国,震慑北川,赶大颜于弥州之外,统一广阔疆土,暂得太平……”

“那时条件艰苦,从娘胎里落了病的哥哥才五岁,却吃穿用度事事以我为先。”

“大局未定之前,死亡和胜利仅一步相隔,父皇母后于阵前斩杀敌人,我们两个小孩相依为命——血流成河的敌营、心腹大将的背弃……那帮安安稳稳坐于朝堂上动动口舌、工于心计的小人如何能理解。”

“母后自小便教导我们兄友弟恭,我铭记于心,二哥自是不会忘记。”

林淮肆突然咬破了拇指,在地图上泠苏的位置重重地抹了一笔,留下嗜血的红色,沉声道。

“回府。”

镇关王府人丁稀少、清冷得很,虽说世人皆知镇关王经常出入烟花柳巷、爱好花天酒地。

但前阵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个白氏,令这镇关王神魂颠倒、惟命是从。

为表心意,他直接遣散了府中许多妾室,独留白氏一人。

平日里若流连花月场所久了,但凡白氏出面,他都乖乖随其回府,毫无怨言。

世人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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