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不害臊

我家小姐不害臊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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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提高音量,十五年来,头一次没有在她面前自称卑职。

“你当然是!”

“不,不是。”他直视着她的眼,任由她眼底的怒火继续灼伤自己。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爱她!

纵然他以为只要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他便甘之如怡,但当机会毫无预警地出现时,他还是无法遏止的起了贪念。

他克制不住那股贪婪,也完全不愿费力去抑制。

他只想得到她,得到她的全部,并永远的拥有她,所以他理所当然捉住了这个机会,但是他怀疑她是否会相信这个答案,更怀疑真心话能有什么帮助?

是她教会他不做没把握的事,如今情况己经够糟糕了,他不能冒险再吓跑她。

除非他得到她,除非她也爱上他,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开口说爱。

“说啊!”等不到回答,矜矜不禁吼得更大声,也更火大了。

“总之,绝不是为了报恩。”他深吸一口气,只能这么说,衣裳底下的肌肉因为过度压抑而瞬间僵硬如石。

“不可能,总有一个理由。”

沉默。

“说啊,你不要以为沉默就能搪塞过去!”她又吼了起来。

依旧是沉默。

“你该死的给我说话啊,不是说有其他理由吗?”可恶,他又不说话了,为什么每到紧要关头,他就是不肯说出真心话?

矜矜瞪大眼,几乎想捉着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用力摇晃。

她真是个笨蛋,怎么会傻到去相信,甚至希望他会有其他理由?

他是个闷葫芦,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心绪和想法,只要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便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连她也不例外。

她就像是个被他排拒在心门外的外人,永远都无法猜透他!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而眼前的男人始终不发一语。

片片雪花回旋交织,逐渐模糊了稍早的苍育日光,天地间又是一片灰白雪蒙,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得不到回答,却也拿他无可奈何,矜矜只能气急败坏的收回双手,然后像是发泄似的踢掉绣花鞋、扯开斗篷、脱掉棉袄、摘下手套,甚至连套在玉足上的罗袜也统统扯开,一块儿扔到了角落。

接着她踩上以上百块白兔毛编织成的大地毯,像只暴躁的小动物,一下冲到床边、一下又冲到窗边,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气冲冲的冲回他面前。

而柴蓦,依旧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见状,她只好握紧拳头,仰头大叫了一声,然后又转身在地毯上来回暴走。

兔毛地毯淹没了室内的地板,即使裸足踩在上头也让人觉得温暖,只是雪白的兔毛毯上,因为矜矜的坏习愤四处散落着纸张,当小脚如旋风般扫过,那一张张绘着春宫画的薄纸,就会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接着又轻飘飘的落下。

画中男女的动作,因为纸张飘动更显得跃然生动,然而吸弓!柴蓦的却不是那一幅又一幅的春宫画,而是那双精致小巧的裸足。

从许多年前,他就知道她有一双极为美丽的小脚,雪嫩如玉、精致无瑕,而镶在趾头上的粉嫩趾甲,就像小贝壳般晶莹精巧,总是无声诱惑着他触碰掬捧,甚至跪地亲吻。

黑眸黝暗,他自嘲地扯动了嘴唇,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妄想。

很显然的她气坏了,也许因为他的固执,她会选择撕破脸将他赶出花府,而他则会因此弄巧成拙永远失去她,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因为他爱她。

因为他无可救药地渴望着她,渴望得连心都失控了。

“好!”忽然间,矜矜大叫一声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不断的深呼吸,仿佛想借此缓和怒气、冷静情绪。

好一会儿后,她终于不再怒气冲冲,而是非常冷静的再次来到他面前。

“总之这件事我绝不答应,你马上去向我爹娘回绝入赘的事。”她的语气不是要求,而是命令,一副他只要乖乖照办,她就会宽法大量原谅他的表情。

可惜柴蓦只是默默凝视她霸道的眼神,语气坚决不变的吐出答案。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管你难追还是好追,总之拒绝就对了!”她咬着牙,告诉自己要更有耐性一点。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凝视着她,接着就像是测试她的底限似的,不答反问。“倘若我执意如此呢?”

“那我就把你的衣裳统统脱了,把你绘入淫艳小说当中,让你大红大紫,保证往后出门人人都认得你!”这是她所能想到,最那恶的威胁了。

“好。”他也迅速回答。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我说好。”他配合的重复。“如果你想脱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一旦入赘我便是你的人,好想怎么摆布我,我都没意见。”

矜矜瞪大眼,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宁愿抛弃尊严名声,也要违抗她的意思,硬是和她成亲?

而且还说一切任凭她摆布?

老天,他竟敢这么说……竟敢这么说!

矜矜张开小嘴,就想回骂个几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他说过的话一一

如呆你想脱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如果你想脱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如呆你想脱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

怒火还在烧,可吊诡的是,他的话竟在一瞬间让她莫名其妙口干舌燥……甚至脸红心跳了起来。

她忍不住探出小舌舔了下唇瓣,一双水眸就像是受到蛊惑似的往下游移,看向他宽阔的肩线、厚实的胸膛、健硕的双臂、削猛的劲腰,还有那一双修长有力,即使套着裤子也看得出刚猛线条的长腿。

因为长年习武,他有副极为出色的体格,却总是自制甚严,不近女色,让她不禁怀疑他也许就不喜欢女人,直到后来她发现他和一般男人一样,会对着春宫图产生反应,才确定他是正常的。

但他还是不碰女人。

因为朝夕相处,所以她更加确定他从来就不曾上过青楼。

于是后来她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上辈子也许是名僧人,才会这般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但方才他说了,他一切任凭她摆布……

老实说,这些年来她对他实在好奇极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好极了!

只要她脱了他的衣裳,对他上下其手,就能确定他到底正不正常。

也许她还可习捉店起脚尖亲吻他的唇,测试看看他是否还能八风吹不动,永远维持那正经八百的表情,从头到尾都不心动……

“小姐,你想做什么?”

蓦地,粗嘎嗓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猛然回神。

她先是无辜眨眼,接着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贴到了他身上,而她的双手正贴在他的胸膛,几乎就要窜入他的衣襟,若不是他及时圈着她的手腕,恐怕她就要把他的衣裳给扒开了!

老天!她、她她一一她在做什么?她该不是想扒开他的衣裳吧:

眼前的情景实在吓坏了矜矜,只见她双颊轰地一声瞬间胀红,整个人也瞬间自他身边弹了开来。

“我、我、我……”

“卑职不介意您脱光卑职的衣裳,但卑职希望……”一瞬间,他又恢复成总是谦卑恭敬的花府总管,但不是为了疏离,而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压抑住被她一挑而起的责猛欲 望。“我们能先成亲。”

“成亲?”因为过度羞慌,她只能像个笨蛋似的重复他的话。

“对,只要成亲您想做什么都行,卑职完全任您摆布。”他目光黝暗,又丢出那句能够蛊惑人心的咒语。

矜矜小脸更红,整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怎样都无法冷静下来。

噢!她应该要马上拒绝的,婚姻可不是儿戏,她绝不能让他为了报恩而赔上尊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但是……但是……

但是他的提议是这么的诱人,而且他本来就是她的人……

“好吗?”他紧紧盯着她,目光是那样的炽热,仿佛要将她的理智统统融化。

“唔她意识不明的应了一声,一双水眸再度不受控制的,偷偷往下滑到他的胸膛上,实在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想摆布他。

虽说他是她的人,但她实在讨厌他总是有话不说,也许成亲后,他会愿意对她透露一点心声……

“既然您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眸光更暗,他永远记得当年她是怎么将他拐回来的,不只记得,甚至懂得学以致用。

“唔……”她犹在失神,不管脑袋瓜还是目光,都无法自他身上离开。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她脸红茫然的模样,柴蓦聪明的不再多言,只是作出结论。

让她再也无法反对。

矜矜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尤其当她听见书肆管事回报的消息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说绾雪还没找到我要的男人?”

“是,绾雪姑娘说始终没找到适当的人选,要小姐您再等些时候。”管事恭敬回禀。

“还等,她都找了快半个月,再找下去我书还要不要写?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唬弄我!”

“这……”管事面有难色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跨过洞门,来到一间隐藏在染坊后方的大屋子里。

这座染坊乃是花家所有,占地极广,每日进出的染工、染娘高达上百,可外人却不晓得其中其实棍藏着二十名画师,每日就躲在染坊后方辟建的一间大屋里,为花矜矜绘描违法春宫图。

纵然矜矜再大胆,却也不想树大招风,所以巧妙的以合法掩饰非法,将画师们藏在染坊,每隔一阵子就会假借巡视染坊的名义去监督。

管事帮忙推开大屋门扇,就见屋里二十名画师一排排坐在书案后头,屋里几个角落都摆着一盆炭炉,火红炭火将大屋喂烤得极暖,即使外头大雪纷飞,画师们却能一身轻衫的坐在屋里,拿着笔墨描绘春色丹青图。

无名书肆生意兴隆并非没有原因,不仅仅是靠着贩卖淫画,那些淫画全是出自画工精湛的画师,所用丹青、纸材皆是上等,每幅淫画艳丽生动、活色生香,纵然价格不菲,却是炙手可热,人人抢着要。与一般的黑白春宫图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随着开门声响,画师们转头见到矜矜,本能就想起身寒暄,不料却在管事的眼神暗示下连忙坐回椅子上。众人端详矜矜难看的脸色,个个心知肚明的迅速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的继续作画。

而矜矜也无心理会。

只见她双手环胸走在一排排的书案间,一边低头巡视画师们的进度和状祝,一边却还想着该到哪儿弄来一对男人,可下一瞬间她却忽然停下脚步,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直盯着眼前的画师。

接着她快步绕过书案,水眸晶亮的将该名画师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看得画师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连笔都停了下来。

“你,抬起头来。”她扬起红唇,美艳小脸在一瞬间绽放出光芒。

被点名的画师纵然心生一股不祥,却还是听话的抬起头。

“花姑娘,有、有事吗?”他挤出笑。

“你长得挺俊的嘛。”矜矜笑吟吟地夸赞。

“承、承蒙花姑娘看得起,可小的自觉一一”

“今年几岁了?可成婚了?有未婚妻吗?”她决速打断他。

“小的今年二十,尚无婚配。”

“是吗?那太好了。”她挑眉,笑得更灿烂了,灿烂得让一旁管事也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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