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我的夫君是东厂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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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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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每到一个岔路口,文欣都能捡到一块布料。

她心里大约明白:小妹聪慧,一定留想办法留下了痕迹,让相救之人能尽快找到她。

有了荆小妹的提示,文欣很快寻到了路儿。

从一开始的逼仄潮湿,到渐渐宽敞干燥,火光隐约着透过来,隔不了多久便能听见人声嬉闹的声响。

从一处拐角的甬道出去,入目处,是她上次来过的街集。

还是如往日般热闹喧阗,勾栏瓦巷,众生百态。

该到哪里去寻人?

文欣左右四顾,这里虽然繁闹人丁往来,可却叫她登时没了主意,找了半圈,也没再找到小妹留下的提示了。

正巧此时,边上坐地摆摊有个老头正在卖狗皮膏药,他下巴上偌大的一粒黑痣,上面还翘着根黑毛。

因其长相好记,文欣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曾见过他一面儿。

便准备上前相询:

“大爷,我叨扰一番,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儿——家中小妹子走失了,我寻着她留下的提示一路寻来这里,想问问,可有这么桩事情?”

那老头儿眯着眼,只肯抬了眼缝瞧她,笑得莫名:

“逍遥窟这地方,有人生门来,有人投胎走,来来往往,生生死死,我哪里管得那么多,我说你一个白户,留在这里做甚么?卖文爷一个面子,多跟你说两句话,若不卖了,隔壁的包子铺,最喜欢你这等白肉啦!”

文欣碰了一鼻子灰,半点没问出来,悻悻道了声谢,便打算再问问别人。

谁想那老头儿,摇头晃脑地多添了一句:

“我劝你呐,还是早些走吧,这里过不了多久就成了杀人场啦!”

闻言,文欣难免眉头一蹙,显然,这老头是知晓什么的。

腹中措辞,待要再问,忽闻脚边地下弱弱传了女子的声音,像是急促的再唤她。

‘表姐!表姐……’

文欣一开始只当是自己听岔了,可贴近地缝隙一听,竟是廖梳杏的声音!

她没死?!

扒了扒地缝儿,微丝不动的,便听廖梳杏说道:

“表姐,你推开那老头儿,入口他在摆摊的那张破席子下头!”

文欣把目光落在老头身上,还烦恼如何制服他,却见那老头疯疯癫癫,抱着头一边大叫着“别打我,哎哟别打我”一边往跑走了。

在逍遥窟里,打架斗殴是常事儿,自然不会有人来管,边上人见老头儿这副形容,只有哈哈嘲笑的份儿。

文欣心中见怪,只是没时间去细纠它,只先救人要紧。

掀开破草席,从入口进去,下头一间四面是墙的房间,只有一道拇指粗细的缝隙,漏下些许光来,廖梳杏恐也是认出了文欣的声音,这才唤她的。

挤在房间里的,大约有二三十个女子,老的少的皆有,文欣寻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荆小妹。

“恬妞,夏荷可在这里?”

“在……”

两个怯弱的声音,亦从角落传了出来。

找到了失踪的女子们,文欣松了口气,跑去检查荆小妹的伤势,见她一直昏迷不醒,便拧眉问道:

“她一直这般么?”

廖梳杏很快回答道:

“恩,看样子是中了很重的迷药,怎么推都不醒儿,跟她一块来的两个,也是才清醒过来的。”

说罢,点了点身边的恬妞和夏荷。

文欣觉得怪怪的,小妹既中了极重的迷药,现在未曾清醒,如何能在被挟持的路上,撕破自己的衣裙不被发现,一路留下记号?

还有廖梳杏又是怎麽回事,她明明亲眼见其背后中箭,死在自己眼前哇!

廖梳杏似乎知道文欣所疑,只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这里了,她们都是御史台王大人的家眷,也是那时被射死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都死而复生了。”

“如你如何在京城?舅舅呢?”

见文欣提及自己的父亲,廖梳杏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面上却不显,低头可怜道:

“表姐莫要提了,他是生来的赌棍儿,败家子!卖光了田地宅子,自然是把我也卖做奴婢了,王大人先前在青州任学政,上个月才来京做了御史台的官儿,可被宦官所害,被、被杀了,吊在城头哩!”

说至后来,她几乎哽咽起来,边上王大人的家眷跟着啜泣不止。

文欣安慰了良久方罢,只是被哭吵地头疼,拔了声儿道:

“你们别哭了!想想自己的性命吧,当下可知是何人关了你们?是外头卖膏药的老头儿么?”

“不,是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说是逍遥窟的砍爷,搜罗了我们卖去勾栏做窑姐……”

廖梳杏这话一说,边上啜泣声就更重了。

没死成,反而要入火坑。

“不管是谁,趁着现在无人看守,咱们先离开这里,莫要等人回来再把大门一堵,那插翅也难飞了!”

文欣尚算理智一些,她背起毫无知觉的荆小妹,煽动众人,率先就要往出口跑去。

谁料一个黑影快步而入,他年轻威猛,犀銙革带,自信满满的摆手笑道:

“晚啦!”

他话音落,外头登时成了一片修罗杀场。

不知从哪里来的府衙兵,各个寒刀在手,不管不顾见人就砍!

老弱妇孺皆是喋血被难,倒在了血泊之中。

人们四下逃窜,嘴里不念佛偈,只求贺清能从天而降,保护他们的性命,他们奉其为逍遥窟的神祗,生死一线的时候,自然想到的是他。

那年轻官员听见那些荒诞话,更是气得愠色满目,恨声道:

“反了天了,他一个贻世阉货,如何当得起你们奉其为神?祸乱朝纲,祸国殃民的低贱之人,莫要忘了,他爹是什么东西,一个卵蛋生的货儿,他也配!”

他生着气,叫嚣怒骂着,只是无人应他,好没个趣儿。

等他骂累了,那络腮胡子的汉子殷勤跑来道:

“郑大人,莫要生气啦,您以找丢失女子为名,为朝廷端了逍遥窟,那是大功一件啊,最了不得的,你看这些女眷们,那都是贺清射鹄场子里的死鹄子啊,他那点小把戏,不全暴露了嘛!”

这年轻官员姓郑,名雍,是内阁首辅郑清流之子,他老子的头号政敌就是贺清,两人针尖对麦芒,生死政斗从未休止过。

只是贺清有个逍遥窟,掌一城耳目风势,着实难对付,所以他想帮着老爹把逍遥窟端走,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恰好遇见逍遥窟内一络腮胡子倒戈投诚,更是说出了射鹄场的秘密。

原来贺清残杀同僚,忠奸不分,都是做做样子的!

事实上奸的他杀了就杀了,若是好官,他就送到射鹄场里玩弄,用障眼法“杀人”最后全送来了逍遥窟。

其中诡谲心思,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好在现下叫他知道了,便让络腮胡子去城中掳走良家,沿途留下记号,然后与这帮女眷关在一起。

等他以“剿贼寻人”的名义杀到,那么一切水到渠成,再没有贺清可辩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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