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尸病谜团（上）

司马鸷离开长安以来，被他授予雍州都督左右管事的赵御医和葛大夫两人也算是雍州的第二把手。但他们两人为人极其低调，基本上是什么事都不管的，整ri都不在长安城里，反而呆在长安附近发生疫病的村中，研究、观察、治疗、防御各种瘟疫、疾病，免费替百姓治病。被当地百姓奉为‘活神仙’，百姓也发现葛大夫的助手鲍大夫原来就是葛大夫的夫人，她善于针灸，治愈许多赘瘤与赘疣，人又长的秀美，也被当地百姓奉为‘鲍仙姑’。被他们拯救的百姓不计其数，长安附近的很多百姓都争相为他们三人立长生牌。

赵御医和葛大夫两人虽然不管事，但也通过司马鸷给他们的官职，尽最大努力调动官府的力量，做好防疫和济灾的工作，一个月以来，全关中竟然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的疫病流行了，可畏居功至伟。但司马鸷回到长安时，他们在了村子里观察病人并不知情，没有来得及参加接风宴，隔了好几ri才接到消息，雍王命他们赶回长安，拜见自己，算是述职。

可雍王的命令居然被他们公然拒绝了！传令的太监无奈，只好回到长安告状。

“这怎么回事啊！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司马鸷听了大怒，自从这次他回到关中以后，他的权势就无人能及，在关中洛阳皇帝的圣旨都不如他的话管用，虽然仍然有些暗流涌动，可那只是细小的暗流，绝不是主流，主流已经完全被他所控制，无论是军还是政大权都被他牢牢的把持，几天以来，连关中世家豪门都向他屈服了，他们放弃了手中的力量，一时间上缴了武器、铠甲无数，一些不开眼的也被抄了家，灭了族...等到世家没了力量，那时他再在关中全力推行户调式，改革阻力自然大大减小，哼哼，那时候，世家大族们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有人胆敢挑战雍王的权威，这是他无法容忍的，如不严处，就会让他刚刚立下的威望受到打击，轻则众人对他的命令阳奉yin违；重则改革的时候众叛亲离。

此时，司马鸷聚集着众人在景阳宫正殿里议事。景阳宫重建于汉未央宫的遗址之上，而未央宫是汉朝历代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景阳宫也继承这一点，它的主殿就是给皇帝上朝所用。可它现在完全是属于司马鸷的，不过司马鸷也暂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坐到景阳宫正殿的皇座之上，而是立于皇座下首，暗示他虽然不是天子但行使天子之权。众臣则分立于正殿两旁，与皇帝上朝无异。

“王爷，恐怕是他们的研究疫病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来长安面见王爷，并没有他意啊。”小果子作为传令太监的总指挥，也勉强站在景阳宫正殿之中解释，原本他当然是不够资格的。他倒是替两位大夫说情，原因很简单：两位左右管事在雍王离开期间‘很配合’他工作，一点也不和他争权，小果子对他们很是满意，‘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小果子自然替他们说情啦。

“哼，他们是不想把本王看在眼里了吧？本王不在时他们掌权，本王回来了，就没他们的位置了，能不怨恨本王吗？！”司马鸷现在说话也有了几分气势，所谓装B装久了，自己就会真的变成了那个B，就是这个道理。

小果子大恐，手心里的汗马上就捏出汗来了，知道王爷是敲打自己，让自己不要太嚣张。

“他们...绝对不敢！”

“怎么个不敢法？”

“请容小人详细说于王爷听。”小果子紧张道。

司马鸷疑惑：让小果子在景阳宫正殿说太多话，会不会不好？他抬眼看了看陆老头和陶老头，两人都是低头不语，似乎不打算参合进来，他只好又求助卫熙，只见卫熙轻轻点头...

“好，你讲吧。”

“王爷离开长安期间，赵御医和葛大夫兢兢业业，为了对付疫病和组织济灾riricāo劳，很是辛苦，还亲自到长安附近各村庄视察。后来有一天，他们发现了一种怪病，村子里人都会变的疯疯癫癫，没了理智，见人就咬，被咬者也会得此病又去咬人，如此循环。因为病人发病前都要在病床上经历一段虚弱的时期，直至完全失去理智发疯，像已经死去一般，被村民们称做‘尸病’...因为‘尸病’还没发作的阶段，就是病人虚弱的时期，很像发烧之类的普通疾病，难以辨认，病人发疯又是突然之事，让人防不胜防。小人听说，葛大夫最近找出了对付此病的方法，现在估计是在观察病人的情况，故而才不愿离开。”

“真是这样吗？”司马鸷听了直皱眉头，站在皇座旁边也略略有些发冷，如他所说那般，那么这真的是病吗？怎么听起来像是说僵尸一般？僵尸吸血咬人，然后被咬的人也逐渐变成僵尸，对了，它的名字不正是叫‘尸病’吗？这...这太可怕了！

“小人绝不敢欺骗王爷，句句属实。”小果子像是要哭出来了。

几位长安官员也出列声援小果子，证明长安附近的村庄真有此病。

“你说葛大夫找出了治愈之法？”

该不会用黑糯米吧？不，实践告诉我，后世的电视剧都不可信！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吧？司马鸷脑中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而一开始要对赵御医和葛大夫兴师问罪的念头也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小人只是听说...”小果子也不敢确定，不过看到自己的王爷好像不生气了，心中也是得意。

“赵御医和葛大夫不尊本王号令，去左右管事职！本王明ri要亲自去看看他们，也看看他们到底如何对付这‘尸病’。”

“王爷不可，这太危险了。”王爷出了事岂不是自己担当？再说王爷可是自己的唯一靠山啊。小果子此时无奈，只好又出言劝阻，他也算自食其果了。

司马鸷回到长安次ri便搬入了景阳宫办公了，经常在此召集百官议事。可现在整个景阳宫正殿也就司马鸷和小果子两人对话，也算是奇特。

“王爷亲自去，这恐怕不妥吧？”卫熙忍不住开口提醒。

两个老头并不说话，微微闭起眼睛，像是不关他们事似的。其实是在观察司马鸷和长安众官员。可其他官员幕僚并不领情，也是紧闭双唇，很少说话，一直保持沉默。

“本王此意已决，不必再劝，再说长安流行疫病，百姓受苦，本王岂能袖手旁观？如今疫情缓和，本王亲自去慰问一番必不可少。”他其实也是好奇，想去看看被那个‘尸病’感染的人到底是不是僵尸。不过他也怕死，当然不会以身犯险啦，带个千把人是一定的。再说，他现的身份，总得防着益州贼突袭是不？这样安全顺路的去收服一下民心也是很不错的主意。

“王爷英明！王爷爱戴百姓，是关中百姓之福啊！”有几个官员看事情已定，机不可失，跳出来拍拍马屁。

几个长安官员后来又提出了派兵支援朝廷和筹备对益州作战的事，像是皇帝朝会一般，司马鸷拿出这些事一一与众人讨论，最后议定。景阳宫议事最后就结束了。

议事结束，司马鸷也没有忘记让人调查前几ri在接风宴上那个年轻但大胆的官员。原来他是雍州刺史府的一个小属官，司马鸷虽然欣赏他，但也没有直接提拔他，而是调他先去做一地县令，看看他是不是才能和胆量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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