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直直地望入了汪雨归的眼中:“你想以身犯险。”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汪雨归听到陆渺说出这个答案的一瞬间立马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回道:“我还没确定呢，确定一定会和你说的。”
陆渺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也算进步了。”
换做以前，汪雨归想做一件事根本不会仔细思考，只会立马莽上去，现在会想这些，也算是考虑到他的感受了。
“嗯？”
“你想成神？”陆渺没有回答汪雨归的疑问，而是开口再次问道。
汪雨归倒是没有再隐瞒的意思，很是干脆地就点了点头:“其实我对那什么神明的权柄和力量并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实践出真知，我们经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可找到的线索实在是太有限了，很多东西到现在都模棱两可的，我本来脑子就笨，仅有的线索又都跟谜语似的看不懂，但是刚刚苏离歌透露的那些却向我们敞开了一扇门，一扇也许可以接触到一切真相的门，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汪雨归说得认真，陆渺听得也很认真，就连系统都难得地安静了，没有打扰两个人。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也许之前汪雨归还能忍耐，可是当确定那血液是她妈妈的之后，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别看她刚刚好像还没心没肺的有说有笑，但其实完全是因为她一旦安静下来，那种迫切的想法便会再次占据她的整个脑子。
只有陆渺从她闹腾的表现中看出了她的挣扎和就纠结。
“你准备怎么做？苏离歌和那位神明可都是需要献祭才能达成目的的。”陆渺提醒道。
汪雨归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也准备献祭。”
【！！！】系统听到这话直接惊了，在它的心里汪雨归从来都是那个看起来最不正经，其实最有原则的人，这种献祭别人、剥夺别人生命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汪雨归会干出来的事。
倒是陆渺听到这句话后再次低低地叹了口气，几乎是肯定地开口说了一句:“你要牺牲你自己。”
【什么意思？？？】系统直接懵了，它有些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了，总觉得事情会沿着它演算不出来的方向发展下去。
“牺牲？先不说牺牲是指为了正义的目的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我这种更多的算是私人愿望，根本算不上牺牲，更重要的是——我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我对自己的适应力和自保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汪雨归说着还举了举手臂，试图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虽然并不明显就是了。
只是汪雨归轻松的话语并没有让陆渺和系统轻松起来。
“苏离歌的话并不能全信。”
“我知道，螳螂那家伙指不定就是个性格恶劣的坏蛋，故意说这些话耍着苏离歌玩，比如说邵岚的转世就是云雯什么的，也许只是他的谎言。”汪雨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是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那情绪转瞬即逝，她自己都没能抓住。
“嗯，不管是不是，至少都提供了不少的思考方向。”如果是真的，那么苏离歌前两次死亡的时间线和第三次对神明许愿后的时间线上明显出现了一些异常，这一块也许能研究一下，如果是假的，也得找证据去验证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
【等一下，你们还没说牺牲是怎么回事？狗妹你到底要做什么？】
“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汪雨归被系统这问话给弄懵了。
【哪里显而易见了！？你当人人都是喵哥，能够懂你那清奇的脑回路吗？】系统大声吼道。
汪雨归被系统这吼得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晃荡了一下，赶紧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是，这次我真的没有什么清奇的想法，这不都是苏离歌明摆着说过的方法吗？”
【她只是说过献祭男主，没说过你啊。】
“你得联系上下文看啊，小系统。首先，为什么那伪神要苏离歌针对我？这不就间接证明我的存在对他一定有一定的威胁吗？另外，苏离歌说过神明掌控小世界，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和那位神明有点关系？你再想想我渡劫那阵仗，你发现了什么？”
虽然汪雨归说的有些乱七八糟的，但是系统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不想你成功渡劫。】
“就这？”汪雨归还以为系统能够想得更深一点，结果这个号称最智能的系统居然只想到了最浅而易见的东西。
连陆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系统不抱指望了。
【靠！你们别打哑谜了，赶紧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可要闹了！！！】系统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弄得抓狂了，它这个智能系统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想拿我去补天地灵气嘛，指不定就是我没按照他的意愿嗝屁了，他才让苏离歌向其他男主下手的，而且没有集齐七位就直接下手，恐怕是那位伪神也遇到了点什么麻烦，才会这么着急，总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献祭我自己这个，不是你想的那个献祭。苏离歌那些话其实转个方向想一想你就能明白，献祭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足够的气运和能量，苏离歌自己不够，才拿其他人凑的，虽然她自己没意识到这个仪式的本质就是了，所以换句话说——只要我提供了足够的气运和能量，我就能成神。”
【噢噢，原来是这样，但是狗妹你要怎么提供足够的气运和能量呢？】系统终于听懂了。
不过问完以后，系统不禁愣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等下！狗妹你今天带脑子了！？】
汪雨归:“……我可以打它吗？”
陆渺点头:“打。”
于是汪雨归给陆渺弹了个脑瓜崩。
陆渺:“？”
汪雨归理直气壮地叉了叉腰:“它本质是在你脑子里。”
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