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苏菲笑够了以后，这才轻咳了一声，伸手戳了一下汪雨归的脸颊。
“嗯，怎么了？”
“你这脸可怎么办啊？”要知道现在汪雨归可还是盯着艾妮尔公主的容貌。
汪雨归闻言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她之前暴力撕下了一点脸皮，可光是那么一点就已经痛得她难以忍受了了，要是整张脸想要恢复，真的徒手撕的话指不定痛到什么程度。
“查理校长说要用特定的药水泡过才能取下。”汪雨归自然在训练的空隙里就问过见多识广的查理校长了。
“什么药水？”
“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水，不过他会想办法配一配，总之我多试试也许就能试出来。”
“……为什么这个主意听上去这么不靠谱啊？”苏菲感觉自己对查理校长这位第一大魔法师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要知道以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她心里可全是敬畏。
是什么改变了她？是汪雨归那好像会传染的不靠谱气质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硬撕吧。”汪雨归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总感觉……一切都要乱了。”苏菲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汪雨归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见苏菲沉默后，忽然伸手拉了苏菲一把。
她这一拉十分突然，苏菲完全没有料到汪雨归会有忽然这样的动作，当即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汪雨归身旁的床上，然后还不等她反应，汪雨归便跟哄小孩子似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了，安心睡吧，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呢，至少今天先好好睡一觉。”
……
汪雨归这一觉睡得很沉。
只是随着体内的魔力慢慢恢复，她似乎也从深眠中苏醒了过来。
咦？
不对。
她好像并没有完全醒来。
因为她的眼前有的不是自己那间温馨的卧室景象，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很长很长，昏暗的甬道。
即使汪雨归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东西，却只能看到身后的一片黑暗，没有来处，也看不到去处。
可是她本能地想要继续往前走去。
步子很重，没有了平日里的轻快。
魔法无法在这里使用，她就像是个负重前行的旅人一般。
而黑暗中，汪雨归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打量着、计算着一切。那是一种让人非常非常不喜欢的注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类来了兴致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蝼蚁，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轻易地伸脚碾死地上的蝼蚁，蝼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应激反应，汪雨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脚下的路好像也不是什么石板路，而是时而绵软，时而有着嘎吱脆响，非常不平的路。
汪雨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
“吱——呀——”
几乎是汪雨归的手触碰到石门的瞬间，汪雨归便看见属于各个魔法属性代表的颜色忽然闪耀起来，随后汇聚成了一道亮眼的白光，将门推了开来。
而那道光一路往前，最后跃上了一座由银灰色巨大石块和金属一同搭建出来的奇异高塔之上。
仿若一个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灯塔一般，所有的黑暗在这一瞬间不断地往后退却，而汪雨归也终于看清了门后的景象。
高塔之下，有一个虚空王座，王座上的人因为那灿若烈阳的白光让人看不清模样，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的身影。
“你是谁？”汪雨归感觉到自己下意识地想要对眼前的人臣服下去，甚至除了这个念头，她好像不该生出任何其他念头，光是这句问话，仿佛就要耗尽她全部的意志力。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
所以，她在问完这句话后，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看着就要贴在地面之上。
然后汪雨归听到了高天之上那王座上传来的声音——
“臣服，还是毁灭？”
在这样的威压下汪雨归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在不住地发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而她只能像一滩烂泥一样完全趴在地面。
那是一种绝对压制的力量。
在这样的力量前，汪雨归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到底有多渺小。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咬牙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呵。”似乎有些惊叹汪雨归还能保留神智一般，高天之人轻笑了一声，但根本算不上愉悦，“好久没有出现过了，僭越者。”
僭越者？
什么东西？
汪雨归没懂，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思考这些无用的玩意儿:“就算要我臣服，至少让我知道我臣服的是什么！”
“区区人类，竟然想要违背神明？”自称神明的男人抬起了手来，大手微微一压，汪雨归便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只无形的手一般，逼迫着她弯下所有脊梁。
神明轻嗤一声，而回答祂的是汪雨归一点又一点逐渐挺直的脊梁。
即使神明的力量强大到仿佛无法违抗，可是她依旧不愿意就这么屈服。
“我啊，这个人很死心眼，对于尊敬的人，即使不用对方说，我也愿意低下自己的头，放下自己的架子，可是这种被迫的屈服，想也别想！”
说话间，汪雨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那股蛮力，可能是根植于骨子里的意志力，总之正是这股力量使得她并没有完全跪伏下去。
高天神座上的人安静得看着她的挣扎，即使那是一种注定徒劳无用的挣扎，但也不妨让他现在多看她两眼。
上一次遇到这种试图反抗的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几十年前了。
神明无悲无喜地望着下面的人，随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他往虚无的更高的天空中望了一眼。
“来做个选择吧。”忽然间，高天神座上的男人开了口。
“哈？”汪雨归此时已经累得一直冒汗，完全搞不懂那位神明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剧透这里有主世界伏笔，又怕剧透多了后面不好看，算了，哈哈哈哈，之后写到主世界的时候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