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决赛，除了第二神明那个所谓的秘密心里世界，差点把他们弄崩溃，其他的几位申明给她的感觉都好儿戏，虽然这里面确实有他们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因素在，她也承认他们这个队伍有近战、有军师、有奶妈、有神棍还有射手，实力确实不错，但是快穿世界，特别是经历过闯关世界的任务者们，其中也不乏有佼佼者吧？

可自从他们进入决赛后半段，就没见过其他参赛者，真的是因为他们比其他参赛者强太多吗？

汪雨归总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她不断往前，按照既定的方向行进着。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最要命的是——

她从来到这个可以许愿的神殿以后，心里就充满了满满的叛逆，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汪雨归任性归任性，但还从没这么想要叛逆过，一种想要和全世界都对着干的冲动，压都压不住，要不然她也不会刚刚怼那么一句了。

“请上前来，许下你的愿望。”那个声音就像是没有听到刚才汪雨归刚刚的嘲讽一般，连音调都不带变一下。

汪雨归没有上前，而是四周都跑了一圈，发现不论她怎么跑，好像都跑不到头一般，在这里，仿佛一切都是没有界限的。

“请上前来，许下你的愿望。”

“请上前来……”

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用同样的音调催促着汪雨归，不厌其烦。

汪雨归倒是听得有些烦

了:“你们神明耐心都这么好的？”

“你说笑了，我不是神明，我只是神明的代理人，现在请你上前来，许下你的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

“想要回到真正的现实世界也可以？”

“是的，你确定要许下返回现实世界的愿望吗？”

“不要。”先不说这个愿望是不是真的能够实现，就算真的能实现，只要这个快穿世界赖皮一点，完全就可以先把她放回去，然后再把她弄进来。

“请你许下愿望。”

“永久关闭三角世界这个愿望也可以？”

“当然，你确定要许下……”

“不要。”汪雨归那股子叛逆的劲儿上来了，都不等那个声音说完就又拒绝了，而且为了防止那边强迫确认，她一直没有太过往前，而是在那儿反反复复，进进退退。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她身体本能地就想要这么做了，就好像是自己以前做个很多回一样。

永久关闭三角世界这个愿望看起来很香，但如果真的能这么容易，这世界能存在这么多年？早就有人把这个愿望许了吧？既然三角快穿世界还在，就说明这个愿望屁用没有。

“对了，许愿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汪雨归忽然想起了汪启明那意义不明的一番话。

“……”

那个声音忽然就安静了。

“世界上的任何愿望都是等价交换……”汪雨归重复了一遍汪启明的这句话。

而就在

这时，有一种很细微的，类似电流干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刚刚那个沉默的声音，语调忽然有些变了，变得稍微迟钝了一点点:“检索关键词，代价，检索完毕，结果如下:许下愿望的代价是许愿者必须一步一步走到主控系统面前，每一步，许愿者必须从主控系统给出的选项中舍弃掉一样东西，到最后到达主控系统前，才能许下愿望。”

“那些选项里有什么东西？”汪雨归虽然好奇这个声音怎么忽然开始回答自己的问题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回答是可以信赖的，所以她赶忙又抓紧了问了一句。

“根据历史数据显示，选项中包括但不限于以下东西:家人、朋友、爱情、事业、健康、生命、财富、情感、国家、善良、正直、记忆、热情、理智、精神……”

那个声音不断地念着可能出现的选项，这样干巴巴地听着可能没什么，可是当汪雨归再联系之前汪启明说的那些话，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汪启明对她是那样的态度了。

他可能在一步一步走向主控系统时就一点一点失去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情绪，舍弃了其他东西。

所以他的描述会那么奇怪，他的态度会那么冷淡，他确实是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但是没有情感、没有记忆、没有一切的他，也许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了，

自然担不上父亲这个包含浓烈感情的词汇。

“如果我不许愿呢？”

“你会……滋滋滋”那个声音还没回答，便再次发出了之前那样类似电流干扰的声音。

而下一秒，那个没有情绪欺负的声音再次重复道:“请上前来，许下你的愿望。”

汪雨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