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骊离开前,眼里闪过一道不甘心和势在必得的暗光。
白廷煜感慨道:“飒,不愧是你。纯禧帝姬孙怕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吧。”
龙飒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眼。他刚才是故意激怒凤骊,当然,那些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激怒了凤骊,他可以确定,凤骊的凤氏血脉,很弱。
龙飒的脚步缓慢了下来。
白廷煜微微偏头,看到龙飒眼里的若有所思,好奇道:“飒,你在想什么?”
龙飒淡淡道:“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凤氏血脉很稀薄。”
“你是说纯禧帝姬孙?她的修为确实有点弱。按理来说,她是凤族嫡系血脉,又是唯一的帝姬孙,女帝看重她,肯定会找很多办法提升她的修为,有如此优越的先天优势和后天条件,她的修为不应该只有灵力九阶。”
龙飒像是不经意提了一句:“他们两姐弟的相貌随荣安帝姬,和女帝不像。”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别人的样貌了?”白廷煜笑言,刚开始有点意外,很快想到龙飒不是一个随意拿别人的外貌当谈资的人,龙飒既然提出来,其中应当有深意,于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仔细想想,还真是,女帝虽然年已古稀,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颜,艳冠群芳。而荣安帝姬和她的儿女,若不是描着精致雍容的妆容,恐怕也就只能称得上容貌清秀。”
“嗯。”龙飒认同白廷煜的看法,这厢在和白廷煜说着话,那厢脑海里不断地闪烁沈亦婈眉心的凤凰图腾,便说道:“婈儿的凤氏血脉比她们二人要纯正浓厚很多。”
“确实。沈姑娘能有如此的修为,凤氏血脉必然出色。要真算起来,女帝年轻的时候都不及沈姑娘。说起来,沈姑娘和女帝倒是有几分相像,比荣安帝姬和纯禧帝姬孙更像。”白廷煜最后一句无心之言,让自己和龙飒都惊了一下。
“你也觉得婈儿和女帝相像。”龙飒眼里又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也?飒,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白廷煜想了想,解释道:“也许荣安帝姬和纯禧帝姬孙的相貌随她们的父亲。而沈姑娘身上流有凤氏血脉,也许这就是沈姑娘和女帝有些相像的原因。”
“嗯。”龙飒没再说什么。
二人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绕到逢春堂后门,进入逢春堂。
龙飒和白廷煜去到时,沈亦婈和凰蔷刚进炼丹房炼丹不久,凌云翼招呼他们坐了一会儿,然后去忙自己的事。
沈亦婈送走了凰蔷,回到院子里才看到龙飒和白廷煜,有点意外,“你们怎么来了?也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龙飒问:“你找我有事?”
沈亦婈看了眼龙飒,指着白廷煜说:“我不是找你,我找他。”
白廷煜惊讶道:“沈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些私事,可以吗?”
白廷煜看了看龙飒,温和点头,“沈姑娘请问。”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白廷煜怔愣了一瞬,耳尖悄悄地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回答,只好反问道:“沈姑娘为何这么问?”
“好奇。如果给你选择你将来的妻子,你会偏向于看重她的身材样貌,还是性格修为,抑或是家世背景?举两个例子,你是希望她长相娇俏,还是容颜冷艳?你是喜欢她性情开朗活泼,还是温婉娴雅?”
“我……”白廷煜被沈亦婈的问题难住了。他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喜欢是一种感觉。
不管对方是长相娇俏,还是容颜冷艳;不管对方是性情活泼,还是温婉娴雅。
只要他喜欢,对方的每一点都是让他怦然心动的美好。
他会喜欢对方的全部。
“你怎么说?”沈亦婈紧紧盯着白廷煜的眼睛,等一个答案。
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如诗如画,水波潋滟,点墨成湖,如仙如幻。
白廷煜怔怔地看着沈亦婈,与沈亦婈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蓦地,眼神有一丝迷蒙。
龙飒看到沈亦婈只跟白廷煜说话,而且还是问这样的问题,吃醋了,身形一动,瞬间挡在沈亦婈和白廷煜中间,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选我。”
沈亦婈愣了愣,“什么?”
“选我。”龙飒重复道。
沈亦婈的目光在白廷煜和龙飒之间扫过来扫过去,表情一时有些一言难尽,指着白廷煜,压低声音问:“你叫他选你?”
“……”龙飒倒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着沈亦婈一时说不出话。
沈亦婈摸摸鼻子,略尴尬,“咳。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龙飒无奈叹气,霸道地提醒道:“我是说你,你只能选我。我是你的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没问你。”沈亦婈更觉尴尬,眨眨眼睛,恢复淡定,手一伸,一把把龙飒推开,“你让开,我还有话要问他。”
龙飒委屈,站在旁边,不高兴地瞪了眼白廷煜。
沈亦婈追问白廷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廷煜眼神霎时恢复清明,一丝尴尬飞闪,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没有……”
沈亦婈听得心累,直接替白廷煜说出来:“你还没有心上人。”
这下,白廷煜的脸都红了。
沈亦婈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快言快语问白廷煜:“我听说你们白家有意和凰家联姻?”
“沈姑娘怎么会知道?”白廷煜愣了愣,想起凰蔷刚走,恍然大悟,“是凰蔷姑娘告诉你的。”
沈亦婈实话实说:“是。她想问问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没错,你的想法。你说你还没有心上人,也就是说,你不喜欢凰蔷。”
白廷煜想说,“没有心上人”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不过,他不喜欢凰蔷这件事确实没错。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要他和沈亦婈面对面讨论这些问题,他感到不自在。
白廷煜的视线从沈亦婈耳边穿过去,问道:“这些问题是凰蔷姑娘叫你来问我的吗?”
“我和凰蔷是朋友,我知道她不喜欢你,所以,便多管闲事,替她问几句。你不介意吧?”
介意倒不介意,就是有点尴尬。
白廷煜轻轻摇头,“这么说来,凰蔷姑娘对这桩联姻不满意。”
“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是不喜欢。她不喜欢你,但是迫于凰老夫人的威严,不得不从。你呢?既然你不喜欢凰蔷,你对这桩联姻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