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
金封山看着这条石蛇，双眼微微眯起，正色道:“首位互相连，起始亦是终。”
川子听不懂金封山话里的意思，轻轻拽了拽我，小声问道:“金封山嘀咕什么呢？”
我想起一个关于衔尾蛇的说法，就跟川子解释说:“这玩意已经涉及到深层哲学了，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听说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是受到规则约束的，以我们现在的认知，生命都会凋零，最终都将化为黄土，溶于自然。而衔尾蛇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正好打破了这种规则，有学者认为当衔尾蛇吞噬完自己身体并且活下来，那么就等于是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定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永生。”
川子听完，看着石蛇大为惊奇:“以前的人就是从这玩意身上研究长生？”
金封山这时候摇了摇头，说:“在古人眼中蛇到了冬天就会冬眠，等寒冬过去，便开始脱皮，经历这个阶段便会再长一寸。这个阶段看上去就像长生一般，所以古人把蛇神话，想拥有和蛇一样的身体，借此达到长生的目的。”
金封山说着话便直接走了过去，一边说道:“说到底长生只不过是古人的空想罢了。”他把手伸向了那条石蛇。
可就在手放上去的那一刻，异变突生，金封山面色猛然剧变，整只手被吸附在了石蛇脑袋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开半分。
“怎么回事！”
金封山意识到不对劲，两眼瞪大。
挣扎间，手上已是青筋暴起，手掌上更是布满血口，鲜血沿着这些口子不断流出，滴淌在石蛇之上。
本是灰白的石蛇，染上鲜血之后，突然变得栩栩如生，黢黑的鳞片一片一片呈现出来。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金封山猛地后撤，挣脱了石蛇。
经历了这诡谲一幕，饶是金封山这种老江湖也不由得一阵后怕，低头看着手上大大小小的血口，手掌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快看，这石蛇活了！”
川子大叫一声。
我们抬眼望去，眼前的石蛇当真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竟是在慢慢地蠕动起来。
金封山冷静下来，脸色变得凝重几分，开口说:“石蛇没有活过来，只是上面的血液的流动让它看起来像活着。别靠过去，这东西有点不寻常。”
听到这话，我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但目光依旧紧紧锁定这条石蛇。
意想不到的是，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石蛇上的鲜血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并没有盖在石蛇的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们面前消失不见。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待得表面的血液被完全吸收，眼下的这条石蛇又恢复了原貌，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响，川子反应过来，他开口道:“老板，你说这东西是活的还是死的？”
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从来没见过这般怪异的事情。
石头居然会吸血，这已经是超出了我认知的范畴。
“让开些。”
金封山喊了一声。
回头望去，便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飞刀，已经对准了地上的这条石蛇。
我和川子连忙退开，金封山手心一抖，“嗖”的一声，再抬头那把飞刀已经飞向了石蛇的脑袋。
“咣当”随着一声脆响传出，飞刀刺在石蛇的脑袋上，又弹飞掉在地上。
金封山的能耐我们是亲眼看过的，如此近的距离，一刀下去，石蛇竟是分毫无伤，可见这石头有多坚硬。
“奇怪。”
金封山见着此，微微皱眉，疑惑不已:“这般石头，我生平从未见过。”
正当金封山百思不得其解时，川子凑到了我跟前，拍了拍腰后，小声说:“这玩意怪邪乎的，要不我给他来一发，看看是它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我轻轻摇头，给川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可就在这会，我们突然感觉到周遭一片震动，突如其来的震动使我们三人都倍感意外，踉跄了几步。
等稳住身形，突然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声音！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
金封山紧张大叫:“马上离开这里。”
不等我们抬脚跑开，便见四周出现了无数个两米高的木偶，这些木偶脸上戴着鬼画符一样的脸谱面具，身后有一根黑色的绳子牵引着，奔着我们如潮水一般涌现而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川子惊得张大嘴巴，两眼呆滞。
“别管什么东西，快跑！”
我一把拽住川子，根本不敢回头，扭头就往回跑。
这些木偶的速度也超过了我能想象的常理，眨眼间已经有数个木偶挡在我们面前，实心的木制手臂，迎面就甩了过来。
那手臂有成年人大腿那么粗，我不敢硬抗，推开川子，顺势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回头看，便见那甩向我们的手臂一下子砸中了身边木偶的脑袋上，木偶脑袋便整个的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直接碎成了一堆木块，可见其力量之大。
站起身来，我跟川子惊得倒吸口凉气，川子一紧张，把身后那把手枪掏了出来朝着木偶脑袋开了两枪。
“砰砰。”
枪声落下，抬眼再看，才发现这两枪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操，没用。”
川子忍不住骂了句娘。
眼瞅着周围的木偶越来越多，我急的焦头烂额，这些玩意除非一把火烧了，不然你就算是刀劈斧砍也就跟它们挠痒痒一样没有半点用处。
“后面的绳子，把绳子砍断木偶就就不会攻击了。”
这时候突然听到金封山的提醒。
我抬眼望去，瞧见金封山面前已经倒下了几个木偶，正惊讶着，只见他两脚一蹬，踩着木偶的手臂整个人凌空飞起，右腿猛然发力，踹得木偶脑袋拨浪鼓一样摇晃。
然后手中飞刀射出，“唰”那飞刀准确无误的刺在木偶身后的那根黑色绳子上，绳子断开，木偶仿佛一下失去了生命力僵硬的滚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