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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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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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 年假朝休是在小年夜到上元节,正月十六才会复印开朝。

而皇帝定的是年后正月十六正式举行禅位大典,传位太子。

这道圣旨下的可谓相当突然,满朝上下应该是除了谢景时这个当事人之外, 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

历朝历代的皇帝, 若不遇逼宫政变和大的动荡, 几乎就没有人是在自己还在位时就主动将皇位让出去的, 所以皇帝的圣旨一出, 当朝除了谢景时像模像样的恳求推辞之外, 其他朝臣也纷纷请求他三思, 收回成命。

可是这么大的事,皇帝也绝不可能是心血来潮,所以朝臣们不过是措手不及之下跟着叫叫,毕竟圣旨已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此事已成既定事实。

谢景时自宫里出来,便回了东宫。

在外时, 他一直表现的神色如常,可是回到东宫书房, 关起了门来,脸色却一下子阴沉下来。

卢信礼被吓得不轻,当场跪下, 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如今已经降旨,正式禅位于殿下, 这说明在陛下心里您一直都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殿下……以后名正言顺了,你就可高枕无忧了。”

谢景时单手按着桌案, 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是费了巨大的自制力克制,才忍住了砸东西泄愤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呵斥:“出去。”

两个字,刀子一般的锋利。

卢信礼的心跳几乎都被逼停了,赶紧爬起来,带上门退了出去。

谢景时听着身后动静,闭上眼睛。

他依旧是在极力的克制试图压服自己的情绪,可是心情压抑,内心深处的火气又忍不住一拱一拱的往上冒。

在所有人看来,皇帝禅位于他,这就是得天独厚的荣宠,是值得他欢欣鼓舞的一件大喜事,却唯有他自己知道……

这次的事,已然是皇帝对他降低了信任度和不满的表现了。

表面上看,上辈子是来年的三月里皇帝才降旨禅位于他的,而这辈子,显然是他对谢景昭下手的事起了作用,逼着皇帝更早的做下决断,早了几个月就颁下了禅位诏书

可是——

上辈子皇帝禅位,那就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禅位于他,交付了一切军政大权,之后自己就退居幕后去颐养天年了,而现在,这一次皇帝的圣旨里却明摆写着,趁他身子骨还硬朗,禅位于太子,是怕太子年轻阅历浅,压服不住局面,趁着他还健在,可以从旁指教看护着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事,他也不会这般的介意与气恼。

可是有了上辈子的事情作比较,此时他便很难心平气和……

表面上看,是他的算计奏效,逼着皇帝提前做了决断,可实际上呢?他得到的反而还不如上辈子不争不算计时候的多,这算什么?活脱脱的是往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个巴掌。

又偏偏——

今时今日的谢景时,早就是个上位者唯我独尊的心态,而并非当年那个步步谨慎小心的太子了,皇帝这道圣旨给他带来巨大的落差打击,一时便叫他很是意难平。

偏这些情绪,他还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身边最心腹的卢信礼表露。

所以,这一天,他从中午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又一整夜也不见再出来。

陵王府这边,朝堂上出了此等大事,就算谢景昭一个游手好闲不参与朝政的,也第一时间就听了消息。

此事一出,的确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去寻了他母妃知会。

陵太妃听后,也默了许久。

只她一向稳得住,最后不过一声叹息,什么也不曾说。

“看陛下的意思,多少还有点试探谢景时和以观后效的意思,并没有真的对他彻底放权。”横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谢景昭倒是不至于气恼,“不过谢景时此人是豺狼之心,就算有皇帝陛下在上头压着,他也绝不会甘心只做一个徒有虚名的架子皇帝。而一旦他有了正经的加冕和名分,就一定会紧锣密鼓巩固他自己的势力。陛下毕竟是老了,一年半载的或者还能挟制住他,渐渐地……总归是难免。之前我跟母妃说的事,我想尽快去跟宫里提了,我们举家迁去封地。届时,山高皇帝

远,瞧着这京城里的动态再随机应变,另做打算吧。”

京城里,皇帝除了谢景时,另外还有四位皇子。

老三心思深沉,论心机和隐忍蛰伏的决心,或者有希望和谢景时一搏,但他身体有疾,这些年又被张家打压,也不很被皇帝看重,不过空架子一个。

而五皇子,虽是背后有个颇具势力的母族支撑,并且雷厉风行,极有胆魄,可是此人暴戾成性,做事又太过激进急躁,纵然实力上有和谢景时一拼的资本,性格上却已然注定了一半的败相,要指着他扳倒谢景时……

鬼知道有几成把握。

再有就是,以这个人的性格,就算他取胜,可是做皇帝却绝不是上上之选,届时谢景时是被弄没了,只怕有可能整个大越朝廷也都要一并被他给弄没了。

再剩下两个小的,都是不堪用的,无论将来哪一个侥幸被扶持上去,怕也都只会是成为居心叵测之人的傀儡。

当然,这些家国天下的大事,轮不到谢景昭来操心,只是朝中眼下的这个局面,确实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都会有后续的麻烦。

陵太妃没有否决他的提议,只是斟酌了一下,嘱咐:“年关将近,近期宫里的大小宴席都有不少,也嘱咐暖暖与你媳妇一声,叫这段时间她们出门在外都尽量谨慎小心些。”

“这个我心里有数。”谢景昭颔首。

他们母子俩从来就没有过染指皇位的野心,别的也无需过分商量,互相打过招呼,心里有数之后谢景昭就自行离开了。

陵太妃单手撑着额头,靠着炕桌坐了许久,却是鲜见的眉头紧蹙,露出了烦闷的疲态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过午,按理说葛蕈不该再往后院里来了,他却未得传唤又寻了过来。

蓁娘领着他从院子进来,站在正屋厅里轻道了声:“主子?”

陵太妃睁眼,侧目瞧了一眼过来。

她也不见大惊小怪,缓缓的正了正身子,盘膝,仍是有些精神不济一般坐在暖阁的炕上。

蓁娘自觉的无声退下。

葛蕈进了暖阁,规规矩矩在她面前站定。

陵太妃垂眸看着

自己膝上裙裾上面素色的暗纹,缓缓的道:“你过来,也是听到今日朝堂之上的事了?”

说是询问,她的语气却已然笃定。

葛蕈双手微垂,越是规矩本分的站着,只道了句事实:“那位太子殿下之前就已然容不得咱们小殿下了,这份心思以后也只会越演越烈。如今陛下在时,他还有所忌惮,会自行约束些许,一旦陛下日渐老去,届时他羽翼渐丰……既然都是迟早的事,要锄掉他,何不趁现在?”

这样简浅的道理,陵太妃这样的人,又怎需旁人说给她听?

她却低着头,始终一脸疲惫至极的神态,又是沉默许久才一声叹息:“我总不好当着他的面去对他的儿子下手。”

言罢,她终于缓缓抬头,也看向了葛蕈。

眼前的女子,面容还是那副面容,美貌又端庄,只这一刻,沉淀在她眼眸深处的情绪却深显得纠结与疲惫。

葛蕈脑中,一直都还记得多年以前她意气风发的模样。

只是事隔经年——

仿佛只需一个仓促的回首,逝去的就是大半生的光阴了。

这女子,曾经最美好的模样,就如同他自己的那条断腿一样,都留在了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光阴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寻不回……

一个恍惚,葛蕈才发现他思绪一瞬间有点飘忽的太远。

他不动声色,赶忙的收摄心神:“那小殿下的意思呢?”

陵太妃笑了下:“他自然也是体谅我的,还是他原来的打算,举家迁去封地。”

葛蕈点点头:“好,那属下也提前准备准备。”

他挪了挪不便的腿脚,转身往外屋走去。

陵太妃沉默片刻,却又突然再度目光追随叫住了他:“以防万一,你跟陶宇说,京里这边也提前安排准备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她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谢景昭有事的,当然,心知肚明,只要有皇帝在的一天,皇帝也不会让他有事。

如果可以,她会竭尽所能拖到等皇帝不在了,再对谢景时下手。

可是——

这件事上,谢景昭是她的底线,若真熬不到那个时候,也没

办法。

葛蕈的脚步顿住。

但他对陵太妃一向敬重,便又坚持着再次转身,又与她对视一眼,这才再度颔首:“属下明白。”

陵太妃又扯了下嘴角,露出个不太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

葛蕈转身离去。

这边谢景昭从濯缨阁离开,就回了华韵堂。

年关将近,池芮最近比他忙得多,要打点将要送去各家宗亲那里的年礼,还要清点账目看账本,另外还要抽出时间接见各大庄园的管事和城里铺子的掌柜,当面交接账目。

这些天,池芮已经是将谢景昭的书房给占了,账册一堆一堆,摆的到处都是,还不让碰。

他偶尔过去想挪把椅子出来坐,她就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把他揪走,账册再挪回去,说给她放乱了位置她到时候会找不到。

谢景昭这日推开房门,就看那案上几摞账本,池芮一手拿着笔,一手聚精会神的拨弄着算盘珠子……

她那样小小的一只,从门口看去几乎就露出个发顶,要从账册的缝隙里才能寻见人。

听见开门声,她自两摞账册的缝隙里用一只眼睛看过去,瞧见是谢景昭就没再管他了。

旁边伺候她茶水的泠锦屈膝行礼,小声问安:“小王爷。”

谢景昭款步进来,左右看了看:“谢景晗没在这帮忙?”

泠锦摇了摇头,却没敢说话,只偷眼去看池芮。

到底是池芮身边的丫头,谢景昭爱屋及乌,向来都懒得为难她,直接挥挥手打发了。

泠锦低眉顺眼的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谢景昭则是绕到案后,双手撑到池芮身体两侧,自她头顶上方埋头看她对账:“暖暖呢?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在?”

池芮惦记着手头上的一笔账,唯恐被他打岔要算错。

算盘她用的还不甚熟练,坚持着仔细拨弄算盘珠子将这笔账算好,记录在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回答谢景昭的话:“年关近了,好些外放的官员和住在封地的宗亲们的家眷要回京过年,她有好些朋友要见,这几天就排了好几个局子呢,都是正经往来的应酬,我还能拦着不让去?”

说话间,看都没心思看谢景昭一眼,又将账本翻到下一页。

王府的这些账目,其实原也是不必事无巨细,都叫她这么辛苦亲自过手的,只是她以前被池家夫妻扔在外面,管家理财这些全然没教过,如今到底是一府的主母了,总得恶补一下,账目这些,还是要亲自过了手,有了实际经验才能知道哪里容易出问题,又或者该是如何一针见血的搜集到其中漏洞的。得要她自己全部过手一遍,心里有数了,那以后就算只看着最终报账的账本也不至于被下头偷奸耍滑的管事或者掌柜给随便糊弄忽悠了。

而这事儿,只能她自己辛苦,一点一点的熟悉,谢景昭就算舍不得也帮不上。

他这会儿也无事可做,就下巴蹭在她发顶,撑着身子在她身后陪着她一起看账册,有哪里她看的费事或者不明白的地方适当提点。

只这个姿势,他自己不觉得累,可他拿下巴搁在她脑门上,池芮一个脖子撑着两颗脑袋,却觉重的慌,勉强算完手上这本册子就赶他走。

谢景昭于是把她拎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又让她坐自己怀里,仍是腻在书房陪着她一起。

池芮忙的中午饭都没吃,然后傍晚天色才刚刚见暗,肚子就造反抗议起来。

谢景昭本来就一只手揽着她腰,听了动静就顺势用手掌揉了揉她肚子:“饿了?”

池芮下意识点头,觉得自己今天饿的太快了,又仔细想了下才一拍脑门:“中午饭忘了吃。”

谢景昭于是把脸凑过去蹭了蹭她脸颊,隔门喊院子里的泠锦和陶宁去准备传晚膳。

之后他要拎着池芮起身回房,池芮却从椅子上欠了欠屁股,又坐回他腿上去,赖着不走,转头看向他:“问你个事儿,我这两天查库房和账册,看到我的嫁妆单子了。我嫁过来之前他们给我看过一份单子,具体都有些什么我虽是记不太清了,可是咱们大婚时候他们真正抬过来的却与我当初看的那份单子不符,起码划走了一大半。”

她那时候在池家人微言轻,池重海他们

还觉得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然犯不着为了诓她还特意准备一份假的、体面的嫁妆单子拿给她看。

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

当初他们准备那份单子的时候,该是真的准备照着单子给她陪嫁的,可是后来又变卦,不给了。

至于原因么,池芮也大概能想到——

无非就是大婚那天池芳闹的那出笑话,彻底切断了池重海在她身上的指望。

池重海会出尔反尔,她并不奇怪,只是奇怪,以她家小王爷这样的脾气,池家的嫁妆单子都早列好了,最后却突然减了大半的东西没给,小王爷居然也纵容他们这么胡来了?一点也没闹呢。

而这件事,谢景昭一开始没跟她说,是不想在大婚的当口上让她知道了要跟着闹心,不高兴,再者,他也不缺池家给的那点陪嫁,至于再长远的,他也没想一直替池重海那两口子瞒池芮。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面上笑容只显得漫不经心:“那个啊,后来长宁伯临时改主意,不给了。”

池芮皱眉,刚要发作,却又听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本王当场就叫陶宇抓他过来重新核定礼单并且立了字据了,说好了,他给你拿过来的这些就抵偿前面十七年他欠着你的养育之责,明算账之后呢,以后你娘家的事咱们也不管,就等那两口子若是真到了年老落魄的份上,管他们个温饱即可。”

池芮:……

谢景昭的神情语气都是云淡风轻。

池芮近距离的与他对视。

这些事,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就只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而已,可是对她而言却不是的。

她虽然从来也没想过前面十七年池重海夫妻亏待她的种种能要个什么公道和补偿回来,可是她没宣泄过也没讨要过,却并不代表她就不为了此事觉得委屈。

现在谢景昭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已然替她讨了债回来。

其实也不在乎他给她要来了多少东西,或者拿了个可以任由池重海两口子自生自灭的承诺回来,毕竟她现在已经是陵王府的主母了,衣食无忧,还有夫婿和婆母撑腰,相形之

下那个池家与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可是——

谢景昭做了这件事,却仍是叫她心中深深地触动。

藏在心里这么些年的最深的那些委屈,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有人替她出面全部抚平了。

池芮眼眶一热,但她并不想哭,眸光浸润了水汽,脸上却挂了灿烂的笑容,捧住谢景昭的脸颊跟他撒娇:“我以后真的可以不养他们?”

谢景昭的手掌扶在她肩背之处,也跟着得意洋洋的笑起来:“有本王在这给你撑着,你想仗势欺人都没问题的。”

愉悦的情绪需要表达,池芮便捧着他的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

之后双臂就顺势缠到他颈后,搂着他腻在了他怀里。

谢景昭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是委屈的太久了,有些情绪已经不习惯表现出来,可是情绪起来了仍需消化释放。

他也不戳穿她。

池芮把眼中蓄积的湿气都挤出来,蹭在他的衣领和自己的衣袖上。

谢景昭一直等着她的呼吸趋于平稳,这才又拍着她的后背半真半假的开了个玩笑:“不过他们将来应该也不需要你去养,在你的梦里,你不是说谢景时钟情你那个胞姐么?陛下今日刚刚降旨,过完年就退位让贤,你那胞姐若是一朝飞黄腾达,家中二老也自然有了依凭,想来也不需要再来麻烦你我了。”

池芮刚从感动以及喜悦的情绪里平复下来,冷不丁兜头却是一盆冷水。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直愣了好一会儿才木然的一寸一寸抬头从谢景昭怀里退出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再跟他确认:“你说……皇帝陛下已经下旨禅位于太子了?”

谢景昭正视她的双瞳:“嗯,今日早朝颁下的圣旨,来年正月十六开朝之后就举行仪典。”

他并不觉得池芮背着他会藏有什么阴谋,可是皇帝禅位这样的事,古往今来都毕竟太少了,之前池芮说她梦里梦到了,他压根没当回事,可是现在事情却居然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是巧合吗?如果是巧合,那这巧合也巧的太过不可思议了。

池芮却是神

思混乱,眼神乱飘。

谢景昭心平气和的再问:“你梦里那时候不是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记得你说过。”

“可是……可是……”池芮却是整个都慌了,“时间不对啊,那是在来年三月里,我记得该是在来年三月里的。”

虽说池芮做了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梦,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既然有了巧合,谢景昭也还是揪住她又仔细的问了。

他当然不会怀疑到她这段经历的特殊性,真的只当是她阴差阳错因为什么机缘而做了个有示警意义的梦。

池芮也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惊慌不已,她只瞒着自己那一段,便是更加详尽的将她所知道的有关前世的那些事都说给谢景昭听了。

当然,她知道的确实也不多,无非就是谢景时与池芳情比金坚,幸福美满,以及谢景晗还有陵太妃意外亡故的那一茬儿。

这些事与现在的事实略有偏差,但又有一定的可能存在,谢景昭奔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将这些一一记在了心上。

而就在池芮这样慌慌乱乱的心绪当中,她感觉几乎是混混沌沌的,这一年岁末已至。

年三十,在京的所有皇室宗亲都要进宫参加皇族的家宴,家宴是晚宴,但通常众人午后便会入宫,往太后、皇后宫中请安,再往各自关系好的后妃处走动什么的。

池芮头次参加皇室的家宴,心中还是颇有几分忐忑与紧张,她几乎是用过早膳就开始准备,盛装之下,一家四口过午便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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