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特别想和你在一起，我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男人笑了，“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就他这个年纪就能说去这种话。”

“他说，‘我想给一一一个家，因为他太孤单，我想成为他的家人。’说实话，在那个酒吧，我见过很多同性恋人，但是，能够在他这个年纪就能想这么明白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见。”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大家想在一起，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的爱情一个家罢了，一个可以放置这种情感的地方。”

“但是他却出乎意料的已经想很清楚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家罢了，就这么简单。”

小羽……程一不自觉的酸涩了眼眶，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到那个时候的事情，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当时就给他出主意，要么就死缠烂打，要么霸王硬上弓。”

“但是他拒绝了，听说那个时候，似乎你们离高考的时间也不久了，也就一年的时间，他说他不想打搅你学习，因为他知道你想出人头地。”

“我就劝他，既然不想伤害，那么就尝试一下忘掉，说不准自己就忘掉了了呢！”

“我是感觉这句话，他听进去了。后来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程一记得，高三的时候，小羽经常大家，什么都干，成绩越来越拆，他也曾经劝过他。

但是那个时候的小羽，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小羽，眉目间皆是戾气，变得像是被另外一个灵魂的人占据身体了一样。

再后来，就转学了，悄无声息，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他们高中的学校，程一找不到他。

男人还在回忆当时的画面，“后来有一次他又来了，他说他要走了，因为他不务正业，只知道鬼混的事情被他爸妈知道了，就给他转学了，试图换一个环境。”

“程羽说他考虑过了，如果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还不如就这样离开。分开也许可以更好的忘记。”

“就这样，第二次见他，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他又再次来了，但是这一次他不像是之前那样的寂寞了。”

“我可以看得出来，就算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住他眼底的笑容，他说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虽然他耍了点小心思，故意把人灌醉，发生关系后，赖着不走，他喜欢的人就心软了。”

“他还说，他一定会给他喜欢的人一个家的，那是他承诺好的，一定会实现的，要用事实证明，他是有多么的爱你。”

“我听了他的计划，很美好，说等你们过好二人世界了，就领养一个小孩子，抚养长大，然后你们就可以过天伦之乐了。”

“我还特别八卦的问，如果领养的孩子因为你们的影响也喜欢男的怎么办？他竟然说，‘不和我抢一一就行了’，他是有多么霸道，连孩子的醋都吃……”男人爽朗的大笑，这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的脸变得生动起来，没有了眼角的落寞，开心的很。

等笑完之后，男人停下来，“我总共就见过他三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印象深刻，他如今怎么样了？”

程一低着头，却红了眼眶，“他已经死了，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男人眼神发愣，有些惊讶，“是吗？已经走了啊，五年……好像你们也没怎么在一起嘛……挺可惜的，我还想再见见他呢！”

“车祸，可笑吧，这还是他父母亲手把他送出去的。”

程一只要一想到小羽的事情，他就感觉到心脏在疼，如果他父母真的不愿意，也不该这种这种极端的办法。

“怎么回事？是他的父母家？”男人更加惊讶，“是他父母家把他逼死的吗？”

“也不算是吧，本来要死的人会是我。他们在我经常开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警告就是这种极端的方式。当初小羽和我在同一辆车上，他为了救我……”程一闭上眼睛，他再也不想回想那段时候，简直就是噩梦。

如果当初死的是他，也许现在的小羽也会像他这样失魂落魄，却找不到归属，找到最适合她的家，因为早就被毁了。

嘴上说着为着小羽好的父母家，却把小羽逼死了，这种好，可真是讽刺啊！

男人默然，半响才开口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只是说了一些往事而已，却没有想到，他当初看好的这一对，却没有能走到最后。

“无妨，我还想谢谢你，我以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多亏你，我又知道了小羽的事情。”

程一摇摇头，他都习惯了，习惯小羽不在了，只是会在偶尔的时候，会想的发疯，但是一想到小羽说的，要活下去，要领养一个小孩，这些小羽都没有实现的，他都要好好的忍下去。

“周重。”男人突然说。

程一抬起头，不知所意。

“我的名字，周重，这样算不算是朋友了？”男人微靠着沙发，看向程一的眼神恢复了原样。

“算吧！”

“那这个理由能不能让我去见一见那个人？”周重的目的还是开始的那个。

“你一定要见他吗？你可知他现在的身份？”程一实在不明白周重为何这么执着。

“我知道啊，不就是混黑道的吗？听说十年前还是很厉害的角色，让警察局的人很头疼吧！”

程一倒是没想又想到周重竟然都知道这些事情，这个古蛇说他出名，但也只限于这一行的知道，而且也已经过了十年之久，会记得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其实你没必要见他的，而且挺危险的。”要是周重跟过去一起，一定有危险，他可不会有闲心去保护这个人。

“没事，我早就不怕死了。关键是，你们不是很需要我吗？你们找到这里，就说明这对你们很有用。”

“再者说，如果古蛇很重视我母亲的话，”周重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和母亲相似的脸一定会让他相信吧！”

程一被说的有些心动，却是如此，如果古蛇真的对周重的母亲很重视的话，那么这张脸对他们真的很有用，说不定也会起到什么重要作用也说不准。

“我不会拖累你们，但是如果我死了，我也不会怪你们的，放心好了，就算是我给你说这些事情的请求如何？”周重望着程一。

“……好吧！”程一心一狠，答应了，因为老板是等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