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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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也是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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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林梢。

飘落的枝叶打在藏匿在树间的两人身上,裴竹生和楚宴对望一眼后,也纷纷从树间给跳下去。

沈阮更是一改往日的穿着打扮,娇俏明艳如同还未出阁的少女。

不过在一细看,这也的确是还未出阁少女的打扮。

顾弥饶有兴趣的绕着人走了两圈说道:“你这样很是好看的,不若日后也都这样打扮吧!”

傅清辞目光冷淡地瞪了顾弥一眼后,拉过沈阮的手:“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还好意思与我说这个!”说及此事,沈阮的神情也变得极其差劲,甚至是还有一种冷淡,“你不是在盛京吗?为何在此?”

“我……”傅清辞刚一开口,就被顾弥给打断道:“小丫头,你这招反客为主用的不错,瞧将我们的傅公子给吓成什么样!”

沈阮听着,立即就转身站到傅清辞的面前去:“我知道你们今儿埋伏在这儿是想做什么,但是顾世子,你若是要送死可也别拉着我夫君呀!”

这话让顾弥一下就失笑了:“那你说说,我们在这儿是想做什么?”

“你们想要生擒云晔,对吗?”

对于沈阮的话,几人并没过多的表示,唯有那双与沈阮相差无几的桃花眼轻轻笑着:“若我说是呢?”

“那我还是劝你们尽早收手吧!敌人是谁都没调查清楚,你们怎么就敢下手呢?”

裴竹生道:“你为何会觉着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再换而言之,若真是没调查清楚,你觉着我们一行人会出现在这儿?”

“我虽不知你们是如何调查的,但云晔的确没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自打进了大梁,你们也该发现了,有人在暗中护送他们,而且不只有一队人马,甚至是在途中,想要暗杀的人,也绝对不只有你们,应当都没得手吧?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在这儿设伏?”沈阮自然知晓这其中主事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她便也干脆直接看着顾弥,“你们觉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但你们许是忘了,这或许也是你们最后能活着的机会。”

“自古以来大梁对细作之道便是深谙于心,这金陵城瞧着景物风雅,实则就是一座被人随时监管着的牢笼,你们今儿要是敢在这儿对云晔出手,那必定是有去无回,所以我劝你们一句,既然没能在大燕杀了他,今儿就放过他吧,也当是给自己挣了一条活路。”

顾弥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你怎知我们不行?”

“你们既然这般有能耐,那你觉着我是如何得知你们在这儿设伏的?”沈阮笑盈盈的看向顾弥,“不单单是你们,所有想在这儿设伏的人,早就被金陵城里的人给盯上了。”

“云晔不光代表着云家,暗地里也代表着大梁的陛下。”

顾弥倏地警惕起来:“这些你是怎么知晓的?”

“别忘了我这一路都跟着骆闻息在一起,他是个商人,走南闯北的,结实的人自也是来自五湖四海,比如这金陵城,便也有识得的人。”沈阮笑着说道,“世子爷,不若我们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

“就赌这儿。”沈阮道,“你们别出手,好好瞧,来追杀云晔的人,到底是有几个是能活着回去的。”

“你要猜几个?”

“我?”沈阮笑着反手指向自己,半响后,轻轻一笑,“我赌无人生还。”

顾弥眸中蓦地一冷:“你就这般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我知晓云晔背后的势力有这个本事。”沈阮说着,看向远处,天边的落日正一点点的覆灭,就连日光也逐步变得黯淡,“顾弥,你要与我堵吗?”

“好处呢?”

“你是知晓我本事的,若是有人生还,你于我一月的时日,我必定带着云晔的项上人头也来见你。”

“我想要活的。”

沈阮却是耸耸肩,一派的轻松:“自然也行。”

这一路过来,云晔背后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本事,他们多少是认识过的,只是如今是最后一个机会,是以他们才会打算铤而走险,将人给拿下。

若是沈阮没来,指不定他们真的会不计后果的动手。

因为他们都清楚,一旦入了金陵城,想要将人给绑住,更是难上加难。

几人难得的一致同意,却是在最后几人准备埋伏观望时,顾弥突然说道:“你为何会跟着骆闻息在这儿?”

话音落地,几人的目光顿时就落在沈阮的身上。

大抵是为了报刚才沈阮咄咄逼人之仇,他又说道:“还有,你虽是跟着骆闻息出来,倒也不用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吧!”

果然这话一出,傅清辞的面色一下就冷下去。

沈阮瞪着顾弥说道:“我不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难道要梳妇人发髻吗?”

“我可是与骆闻息一同出来的,若是别人问着我夫君是谁,我总不能说是骆闻息吧!世子爷,您这挑拨离间手段实在是不太高明呀!”

闻言,顾弥倒也没说别的,只说了句:“谁与你挑拨离间了。”

话音落地,没等沈阮与顾弥回嘴,沈阮便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再接着自己就被抱着跃至一侧的树冠之间藏着。

见着这人走了,顾弥便也觉着没什么意思,自己就寻了一根树给跳上去。

裴竹生和楚宴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也就各归各位了。

很快,落日余晖便彻底被黑暗所掩盖。

不远处的城墙边上亮起了一簇簇的火把,将这方圆之间给微微照亮。

“软软。”傅清辞牵着沈阮的手,偏头去看藏身在另一侧的人,“你为何会同骆闻息来这儿?”

有枝叶垂到沈阮的面前,她挥手打开后,淡淡说道:“有些事,想看看。”

“夫君,我近来在金陵城听说,大梁的贤亲王好像快不行了,你可有听说此事?”

这件事他却也有所耳闻:“近年来,贤亲王的身子一向都不大好,据说是因思念爱女所致。”

“爱女?”

“嗯,便是传言中的那位长宁小郡主。”傅清辞说道,“不过,你怎会突然问及这位王爷?”

“好奇吧。”沈阮说道,“当年太子与贤王他们联手争位,可是害死了不少的兄弟姐妹,这般人,却得了个贤字,觉着有几分可笑罢了。”

“当今陛下对这位胞弟着实不错。”

沈阮垂眼道:“当然不错,当年……算了,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不过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陈旧往事罢了。”

“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查着云晔身份的?竟然能从盛京跟踪到这儿?”

傅清辞并没瞒着沈阮,直说道:“是因为那日行刺我们的人。”

“裴二公子认出了那位是大梁的王爷。”

“说来那位王爷还是贤亲王的庶子了。”傅清辞说道,“一个庶子都得以加封进爵,可想大梁当今的圣上,对这位胞弟宠到什么程度。”

“不必羡慕。”沈阮仰头与傅清辞一笑,“他一个庶子走到今儿的地位,可不是一句荣宠便能概括的。”

“那是什么?”

“什么不好说,但有一点夫君得知道些。”沈阮道,“金陵城或者说大梁,背地里的勾当可是不少的。”

“你和骆闻息是查出什么了吗?”

沈阮并没有给予他非常肯定的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没什么太确切的东西,只是隐约摸着一点点的边罢了。”

虽只是一点的边,但这个消息对傅清辞而言,也是十足地重要。

只是没等傅清辞将那句道谢的话说出口,便听见自家小娘子笑着与他说道:“你若真要谢,不若便去谢谢骆闻息吧,这事我也是听他说的。”

并不想谢骆闻息的傅清辞在瞬间保持了一贯的沉默。

沈阮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风起的那一刻,用手肘去撞了下傅清辞,示意他可以顺着自己的视线看过去。

夜色浓重,几乎将整个林中都裹挟起来,但习武之人五感灵敏,看清稍近的一些人或事物却也还是能做到的。

只见在不远处,一辆马车乘着夜色缓缓而来。

赶车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十分粗犷。

他着布衫粗衣,腰间悬着一柄长刀,瞧着便十分不好惹。

“我们之前跟着他时,没见过这人。”傅清辞附耳过来,轻声与沈阮说道。

傅清辞他们虽是不认得这人,但沈阮却是认得的。

当初他是云晞身边的护卫,如今没想到却被云晞给了云晔。

这人身手很是了得,而且气大如牛。

就算是她全盛的时期,也不一定能打过他。

“还好你们没出手。”沈阮嘟囔着。

两人离得很近,傅清辞自然是听清了沈阮到底说了什么话,在正要问下这人来历时,原先平静地林子蓦地就卷起一阵阴风。

“有人来了。”沈阮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了然,“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阮显然对这些戏码是非常熟稔的。

在她话音落地,傅清辞就瞧见有十来人飞身而来,伴着落叶阵阵。

那十来人所用武器皆为长剑。

长剑出鞘直指云晔一行人面门时,似已经幻化出剑气来。

可惜没等这群人显摆够,赶车的男子提着刀一跃而上,几乎是毫不费力就砍死了面前的第一个人。

“好厉害的身手。”傅清辞道。

“还有更厉害的。”沈阮笑着回了句。

接下来的刺杀好似已经变成了男子的表演。

他以一单十,却打得毫不费力。

“软软,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元商。”沈阮说道,“他是云晞的家奴,三十年前被云晞从斗场给救下,从此之后便对他唯命是从。”

“原来是他。”显然,傅清辞也是听过他的名的。

只是二十来年,元商被调去保护云晔后,名声便渐渐不显,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云晔身边还有这么一位能人在。

“怪不得。”傅清辞低声感慨了句,“他多年不露于世人前,我们竟然都忘了他。”

“不单是他。”沈阮笑着看向马车后,“云晞可就这么一个嫡子,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大梁,怎么可能就只给一个元商了。”

更主要的是,不单是元商,还有悬镜的人。

元商并不是最可怕的,悬镜才是。

这十来人很快就被元商给解决完,他将刀往腰上一别,便又继续回去赶车。

“你说,我们若是与元商过招,谁赢谁输?”

沈阮先是看了傅清辞一眼,随后跃过他去看藏在树上的另一个人:“若是裴世子在,你们或许尚有一击之力。”

“只是一击之力?”

沈阮展眉轻笑着颔首。

傅清辞倒也没觉着有什么,毕竟裴斯年的身手那的确是顶好的。

不过就在两人小声交谈时,已经有第二波人马出动。

“还真是锲而不舍。”沈阮用手撑着下颌与傅清辞说道。

这一次,依旧是元商出手。

只是比之前一次的轻松,这一次元商却是费了些力气。

不过这次没等元商坐回去,第三拨人马又来了。

“他们是想用车轮战吗?”傅清辞道。

“若是想以车轮战要了云晔的命,那我觉着他们或许还是单纯了些。”沈阮笑着耸了耸肩,浑身上下写着轻松惬意,完全没有一点的忧虑。

“云晔充其量也不过是兰陵云氏的大公子罢了,至于让他们这般不死不休吗?”

沈阮道:“显然,云晔的价值不止这些,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

“夫君。”

“嗯?”

沈阮对上他看过去的目光继续说道:“云晔的本事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很多,他所代表的,也不仅仅只是兰陵云氏。”

“云晔或者说云家背后的人,是陛下。”

“若云晔背后的人真是大梁的陛下,他们竟敢这般以下犯上?”

沈阮道:“因为这个位置,能者居之。”

“若是云晔死在这一场刺杀里,换个人扶持就好。”沈阮说着,倏地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笑意,“要不然以为,二十年前大梁的长宁郡主为何会孤身葬于大漠。”

“这其中有联系?”

“有呀!”沈阮颔首,“当然也不过只是权利的更迭罢了,倒也是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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