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肤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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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大马金刀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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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汝行接祝耽跟陈士杰出狱的那天,天上飘着雨丝,她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浑身瑟瑟发抖。

第一个冲出来的陈士杰热情似火地朝她扑来,她把身边的叶沾衣往前一推,让他们二人抱了个满怀。

祝耽像棵树一样立在那里,她走过去:“辛苦了。”

“你辛苦了。”

“你在牢里这么久,功也练不了,怎么没见胖了呢?是牢里伙食不好吗?”

“四菜一汤食不甘味。”

林汝行耸耸肩:“那太遗憾了,如果你出狱无望的话,肯定每餐都会大快朵颐。”

祝耽微笑:“那你呢?过得好吗?”

“好得狠,吃得饱睡得着。”

“憾甚。”

她鼻子突然有点酸,鬼知道这几个月她经历了什么。

回想起来实在是太艰难了。

……

叶沾衣捉弄了王士斛党羽之后,孑然一身吸引了朝中半数大臣们的密集火力。

如果说祝耽的风格是水磨工夫徐徐图之,那么叶沾衣就是大马金刀雷霆万钧。

祝耽望望车外,转回头说:“鱼没钓着,倒把你钓出来了。”

史进一脸赧色,羞愧不已:“殿下,属下真是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殿下托人让我杀了,我想那就杀了呗,反正殿下放出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

祝耽说道:“殿下一边听从太子洗马的意愿找人杀掉孙守礼,一边又怕孙守礼死了有些秘密永远不见天日,还要找叶沾衣去营救孙守礼,要说难,还是太子殿下艰难得多。”

“可是我没完成任务,而且跟我抢人的又是叶沾衣,太子洗马不会起疑吗?”

“你跟叶沾衣见过面又交过手,都没能认出是他,太子洗马怎会知道是谁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呢?”

史进点头:“那倒也是。”

“只是属下仍然不解,太子洗马一把年纪又位极人臣,他到底还想折腾什么?”

“我能猜到的,太子殿下自然也能,就凭他能想出让人冒充孙守礼、又编排诸多故弄玄虚的身世之谜,最后将他神话成半仙人并指使他在京中兴风作浪等所有行径,已然超出了身为人臣的职责所在,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殿下必定防备他。”

“以前属下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正直,总听殿下说起才知道殿下竟然这般运筹帷幄高瞻远瞩。”

祝耽心里默默:虽然我从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但是如此明察秋毫见微知著的心思也大大超出了我对殿下的认知。

他一脸郑重地说道:“太子殿下本就是人中龙凤,是将来的一国之主,胸中丘壑岂是你我能窥到的。”

史进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属下自然是不能,但殿下一定可以,殿下什么时候放走孙守礼,太子殿下和太子洗马就什么时候去抢人,说到底,还是殿下掌握全局。”

“以后太子洗马派给你的任务,你照旧去做,只是务必要事先告知我一下。”

史进点头称是。

“殿下,属下再多嘴问一句:您是站太子一党的吧?”

祝耽被这一问气笑了:“这天下以后都是太子殿下的,我不站他站谁?”

史进放心地吐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殿下不做背叛朝廷的事,我什么都听殿下的。”

“那你想没想过,我为什么这次没把你还给皇上?”

史进顿时垮了脸:“殿下,属下知道错了,这事就别再提了。毕竟我从开始结交三小姐,还有杀王蕊华和孙守礼,都是听从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在殿下这里只是个蒙蔽太子洗马的工具啊,且我自始至终真的没想过要害殿下。”

祝耽面色转晴含笑说道:“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将你赶出去。”

“那殿下能告诉属下,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孙守礼放走吗?”

“这个恐怕说来话长了,因为太后新丧,皇宫内外乱作一团,至少是皇上和太子分身无暇,此时将他放出,想杀他的人必定会急于抓住这个机会速战速决,趁无人戒备杀人灭口。”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史进面露不悦:“属下就被殿下堵到一次夜半离府,殿下顺藤摸瓜让属下竹筒倒豆子,倒了个底儿朝天,现在殿下的秘密却一点不肯告诉属下,还有殿下藏的夜行衣,也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属下。”

祝耽踢他一脚:“到宫门了,快下车。”

两人下车,史进闷闷不乐,祝耽说道:“这些事以后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

“以后是哪天啊?”

“等你顺藤摸到瓜的那天。”

林汝行回到府里,又细细算了下去往南地运输织锦的费用,发现比之前估算的还要多一些,彻底放弃了这个门路。

她心里有个盘算,只是不知可不可行,但是眼下别无他法,于是通知了商户们开一次会,打算跟他们商量一下。

可惜自己人微言轻,与会的商户不过孤零零几人,她只陪他们喝过一盏茶便遣散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行动再说。

林汝行将府上和柜上的人都打发出去买孝布,整整一个下午,状元街所有的孝布都被她买来了。

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孝布破白,按照不同用途分类装好,再在外边注明了用途。

准备大的丧幡三丈六,幡长一丈七,幡条七尺长九寸宽四条,又准备整仪幡两丈,一幡长五尺宽三尺四条,落泪幡一丈七,幡长七尺宽三尺四条,外加孝衣若干套。

破出这一套白,请来认识的婆子媳妇按照这个规制又整整破出三十余套,花费了三四天时间。

全部弄好后,林汝行将它们挨个送到了织造商户手中。

午时过后,林汝行就早早去商会议事厅等人。果然不多久,这些商户们全都到齐了。

“这林四小姐送我府上一套奠仪,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也收到了,晦气得狠,这算什么?威胁吗?”

“威胁个屁,她真拿自己当祝侍郎了,随便点化一下我们就俯首称臣?”

众人骂骂咧咧,林汝行在正前座位上正襟危坐,丝毫不乱。

这些商户看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加来气,纷纷下场指责她仗着一点权势乱施淫威。

林汝行让大家安静下来,正色说道:“诸位不要误会,这些奠仪用品也不要嫌晦气,我们现在出货要紧,如果货卖不出,本金都挪不出来,影响明年订货那才是真的晦气。”

林汝行将奠仪的用途解释一番,众人皆沉默,有人出言讽刺:“一套破白能顶什么用?”

林汝行使劲将茶盏搁在桌上,声音清脆急促,大家面面相觑:这是发火了?她还好意思发火?

“不顶用就拿回来!赵管家,记下他的名字,会散了之后去他铺子里把奠仪收回。”

赵文在旁应着,其他人见状愈加心中不平。

“当初若不是四小姐撺掇我们跟叶主事交换织锦,现在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四小姐没有得用的法子,打起官腔来却像模像样!”

“就说是的,这事四小姐是始作俑者,怎地今天反倒又让我们听训了?”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自己无能短才,再摔几次东西也解决不了眼下难题。”

林汝行冷笑一声,问向旁边的赵文:“这几个商户方才说的话,赵管家都记下了?”

赵文故意放声回道:“会长,都记下了。”

“好得很,找个机会给祝殿下过目一下。”

一个满脸长髯的商户起身:“方才这几位也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四小姐何必抬祝侍郎出来吓人呢?”

林汝行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踱在大厅中间,左右看看两边的商户:“岂是我拿祝殿下吓诸位?难道不是诸位今日言状无礼、藐视皇室吗?这批织锦当初是为了太后大寿预备的,当时大家手里都没有一等囤货,我怕大家无货可供被朝廷怪罪,又觉得一等织锦利差客观,不想让大家失去一个赚银子的好机会,这才跟叶主事说尽好话做了交换。”

“如今太后突然崩逝,诸位就忙不迭来指责我办事不利,害大家要亏银子。难不成大家觉得我们作为皇商分支,当初不应该为她老人家筹办寿仪?还是埋怨太后崩逝的不是时候,害你们的织锦卖不出去所以才这里口出悖言,犯下大不敬的死罪!”

此言一出,商户们人人自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刚才那几个出言顶撞的,此时更是面露惶恐,惴惴不安。

林汝行走到赵文身边,扯过他方才记录的纸张,当着众人的面撕毁又掷于地上:“此刻之前大家说的话,权当各位从未说过。但今天之后,万望大家听我号令、统一行动,若有不从,亏钱折本的话以后就别再说来烦我。”

又是方才那位长髯老者问了一句:“四小姐此法可有把握?”

“不确定,但现在没有其他法子,总要试上一试。”

“那老夫也愿一试。”

这场商会在一干人的唉声叹气中结束了。

七天后,太后出殡,几千人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去往皇陵。

林汝行天不亮就将两个铺子都挂好了丧幡和落泪幡,铺子前的路边也设好了整仪幡,她自己和店里所有掌柜伙计都身披麻戴孝,在棺椁起灵的丧钟敲响之后,全部跪地痛哭。

织造商会里的其他商户都按照她的安排,跟她做了一模一样的布置。

吉祥跪在林汝行旁边,看到街边上的行人都注视她们,觉得有点尴尬:“小姐,真的要哭么?我看路人看我们的眼神都跟看杂耍的一样。”

林汝行小声说道:“你管他们,今天太后出殡,全国禁娱、禁喧哗、禁穿华服,他们就算心里笑话我们,也不敢当众说出来。”

吉祥皱着一张脸:“可是,这么多人围观我哭不出来啊。”

林汝行清了清嗓子:“看我的。”

吉祥就这么看着她低头酝酿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眼眶通红,泪花越蓄越多,最后终于夺眶而出:“太后娘娘啊,民女祖上几代人都为您老人家布置寿仪,怎么轮到我,您就驾鹤西去了呢?我们为您准备了最好的织锦给你贺寿,可是您却不给我们孝敬您的机会啊……”

“太后娘娘,民女受您福泽庇佑才做上这个织造会长,世人都说您福寿绵长,谁知您却登极化羽?生不能在侧,殁不能尽哀,民女有罪,民女万死。”

说罢重重叩头。

吉祥在一旁看的眼都直了。

林汝行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地滑落,满脸悲恸令人动容:“民女悲乎而不能尽悲,哀乎而不能尽哀,太后您经年此去,愿往古洞仙山,愿您遗世独立。”

“民女虽不可见灵冢灰烟,不可临碑吊唁,只以民女哀容颜素衣衫,奉香花鲜果祭焉。”

“魂归来兮……神返家室……”

“四小姐,四小姐……”

林汝行正哭得投入,没有听到有人唤她,直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才转回头——有点熟悉的一张脸,细皮嫩肉五官清秀,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

“呃,四小姐不记得在下了吗?我是在子虚山院跟四小姐对诗的陈番起。”

林汝行恍然想起:“啊,是陈公子,陈公子今日不用去给太后送葬吗?”

陈番起答道:“我只是太学院的学生,没有官衔,还不够给太后送葬的资格,今天学院休学,我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了四小姐。”

林汝行看着陈番起一脸迷惑还在认真跟她讲话,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是泪流满面的样子,赶忙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想到陈番起比她更不好意思,他讪讪站在那里,干巴巴说着:“那四小姐这是在……?”

“哦,民女原也是不配给太后送葬的,可是太后有恩于我,民女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设个幡仪祭奠太后她老人家……”说完又掩面而泣。

陈番起被她一番话说得动容,再看林汝行跪地叩头悼念十分虔诚,受她感染自己眼睛也慢慢湿润了。

“太后娘娘流芳百世,万古长青,民女为您准备的寿礼一定要让您用上。”

吉祥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匹织锦端来,又端来一个炭火盆,林汝行拿起剪刀将织锦剪出一条,跟炭火盆里的黄纸一起烧掉。

围观的路人开始议论纷纷:“这铺子东家怎么把织锦全烧了?”

有人答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些织锦本来准备给太后寿礼上用的,可是太后活着没用上,这不是烧了祭给太后吗?”

陈番起听了路人的议论,心中十分感动,他命书童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又开口问林汝行借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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