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木岑眉目带着几分英气,面色严肃,似乎在面临着一道大题。
风时扫了她一眼,更加无奈了。
苏知秋百里烨那一桌的压抑气息,轻咳一声:“好了,都坐过来吧,这边冷冷清清的。”
她一发话,瞬间,所有男人拿着碗筷都站了起来,仿佛早就在等她这一句话。
然而,下一秒,凰木岑却开口了。
“凰主不可!规矩还是要有的,他们是连禁地都未去过的人,连夫侍这个名分都是虚的。”
这话一落,几个男人的动作一僵,坐也不是,过去也不是。
禁地?
略有些出神的封詹月倏然被拉回思绪,眸光转向了凰木岑。
禁地……
禁地他知道,身为凰主身边的夫都要从禁地那边历练一番,他自然早已经历练过了,只是却没有什么记忆……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个满是血色的梦境,封詹月面色略微白了些。
与此同时,最先有动作的是百里烨,无视了凰木岑严谨认真的态度,直接在苏知秋身边坐了下来。
凰木岑见状,脸色都黑了:“你!不合礼数!”
凰主是什么人?是最为尊贵的人,哪怕是国家的君主都比不上她的高贵,这男子简直一点礼数都不懂!怎么配得上凰主!
苏知秋略微挑眉。喔,她的人不合礼数?
钧三爷一见百里烨动身坐过去了,顿时桃花眼溢满笑意,本来犹豫的心里顿时散了,也跟着坐了过去。
老二老三都动了,剩下的自然也都过去了,全然不把凰木岑放在眼里。
“你!你们!”凰木岑被气得瞬间脸色都铁青了,目光猛地落在苏知秋身上:“凰主!他们!太不合礼数了,这种人怎么可以做您的夫侍?”
“那不然你来做我夫侍?”苏知秋好笑的睨了她一眼。
这人可真刻板。
凰木岑脸色一变,一阵青一阵白,唇瓣嗫嚅了好几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她身边的女儿,凰忱忱伸出手安抚的按住她的手臂,旋即抬起头对着苏知秋,微微一笑:“凰主,您喜欢便好,只是家母比较遵从规矩,所以才会有如此行为,倒也不是故意的。”
苏知秋嘴角略微勾起:“我可以当你夸我没有规矩吗?”
凰忱忱一愣,旋即笑了笑:“凰主真幽默,这倒也不是规矩不规矩的问题,只是吃个家常便饭而已,吾主如何欢喜如何来便是。”
听着自家女儿的话,凰木岑眉头紧缩,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
她当然知道女儿是为了自己着想,不要得罪这凰主。凰主身份如何高贵,平常人难以见到,她现在有幸见到了,是幸之。
只是凰族一向规矩森严,一时没忍住,所以才管了凰主的事情。
按道理来讲,这种事应该是长老来管才是,她只不过是凰族里一位不起眼的人物罢了。
“凰大小姐还真是个心思通透的。”苏知秋似笑非笑的道。
凰忱忱:“多谢吾主夸奖,小的不胜感激。”
苏知秋轻轻一笑,也没有再回话。
没意思,这人一看就是挺会说话和与人周旋的,处得累。
凰木岑的主夫还有其他一个女儿都没有说话,两人低着头,只希望着诡异的气氛赶紧散了。
单独坐一桌的风时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但是他没脸跑主子那一桌去吃。
没别的,就是没位子了。
“来,阿香。”苏知秋为封詹月夹了点青菜:“多吃点,你最近身体需要进补。”
随后,她又分别给其他人夹了对方喜欢吃的东西,所谓,一人有的,其他人都得有,公平才能不头疼。
这一顿饭,凰木岑吃得很不是滋味,美食都嘴里如同嚼蜡。
今日封詹月情绪不是多好,苏知秋吃完饭便带他出门走走,还跟着孔千行跟钧三爷与竹青云。
至于榆木鹰和百里烨则是在府里练武。
……
集市上,苏知秋带着一群人走进了买饰品的小摊子上,由于他们都没有戴斗笠,角色的容颜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苏知秋一行人都很淡定,全部无视了。
孔千行到处瞧着周围,都没有看到卖糕点的,一开始还能忍住,后面就有些忍不了了,犹豫地看向苏知秋:“妻主……”
一对上孔千行双眸,苏知秋就知道他想干嘛了,顿时笑了笑:“风时,你跟着他去逛逛吧。”
一旁守着封詹月的风时:“……”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已经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看孔千行,突然有点懵。
咋的,现在他还要去保护其他人吗?
“去吧,风时。”封詹月道。
风时:“……好吧,主子。”
孔千行瞬间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连忙拉着风时就走:“哎呀!今天我请客!四哥给了我好多钱呢!”
风时:“……我自己有钱。”
两人拉拉扯扯着,很快就走远了。
苏知秋的目光扫向了竹青云。
注意到她的视线,竹青云轻咳了一声:“咳,那个……是赚来的钱,我怕他们想买什么钱不够……但是,三哥还有大哥跟二哥都自己有钱,所以,我也只能给小五了。”
其实……
说到钱,竹青云心里已经没有以前那种非常勤俭的心思了。
因为,他能赚钱了,所以每次买菜买布料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有很多钱。
“没事,”苏知秋笑道:“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走吧,前面好像是在卖什么玩意儿,去看看。”
钧三爷闻言顿时依住了她,柔若无骨状:“哎呀,人家才不想看那些东西呢~人家想看小秋秋~”
苏知秋:“好,回去再看,我们……继续逛街?”
“好嘛,扶着我~”
于是,苏知秋盛情难却的扶着他和封詹月,一起朝前面走去。
竹青云跟在一旁轻轻的笑了一声,眼神微暗。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希望那些苦难别再来了。
……
弑凰阁
“唉……”
“唉。”
数不清是多少次叹息了,墨石戈坐在长廊尽头,眼神惆怅,神色无奈。
因为她平日里比较随和,有属下见此犹豫了下,还是壮着胆子问:“墨护法,你这是怎么了?”
墨石戈闻言,转头看向她:“那啥,我问你,我强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