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权天下杠上冷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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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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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陵江的路上都是逃命的百姓,血腥味十里之外就可闻到,数日的快马加鞭使得人和马都已经疲惫不堪,正是人们逃命时,有数十匹轻骑往陵江城内飞奔,赶在最前面的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郎,一袭白衣风度翩翩,那张俊美的脸有着女儿家的柔弱。旁边骑马并行的是个着黑色戎装的英武的小将,腰间别着佩剑,单手执着缰绳,熟练地驾着马,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着铠甲的士兵,一干人马不停蹄的往陵江城去了。

时间回到三日前,道院如往日的风平浪静,萧珞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找到了初墨。他正在挖坑,旁边是刚翻出的湿土,另一边是一株光秃秃的小树苗,“你在做什么呢?”萧珞看他在那捣鼓东西便凑了过去观看,反倒是把来的正事给忘了。

“我,我在种树。”初墨像是被发现了秘密有些慌张,不动声色的往那株小苗处挪,想要把它遮挡住。

“神神秘秘的,挡什么呢怕被我看见。”她已经看到了,直接走了过去想看个仔细,“这小树怎么长得和别处的不一样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是什么树。”她觉得这树虽小,但枝干遒劲粗壮,坚挺笔直不似南国的树木那般柔韧,顿时来了兴致,拿着它来回翻看。

初墨有些支支吾吾,“是梅树。”萧珞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里闪现了一刹那的感动,然后继续没心没肺的摆弄着,像个小孩一样开心,“原来这就是梅树。”

“本来是想等种好了再给你看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初墨表现出不好意思,“好啦,我们把它栽进去,等明年再来时它就长大了。”初墨又固定了一次周围的土,免得一会松动了。

“江南鲜有梅树,不过现在有了,往后它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梅树。来,我栽进去,你往后退退别沾上了泥。”初墨只顾的固定小树,却没看到萧珞湿红的眼眶,她在意的是自己睡意朦胧时无意的一句话,他却放在心上,她又笑了,笑他傻,江南没有冬天,这梅树何时会开!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突然冒出一句话,“初墨你已经十八岁了,怎么,有喜欢的女孩吗?就咱俩的交情,说出来,本公主给你做主。”这话一出,初墨足足傻了几秒,手里的活也停住了。

“有啊。”初墨竟调皮了一下。

这可把她的好奇心引了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整个人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可以啊,没想到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将军也有自己的春天,女孩怎么样,跟我说说呗!”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初墨笑着扬长而去。

萧珞哪肯这样罢休,追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初墨得意的笑着就是不肯说。就在这时一个信使突然到访。

“参见公主,宫内急报。”说着信使递上了一封信笺。

萧珞快速阅读了内容,脸色骤变,随后道:“初墨,楚魏兵临城下,宫中突变,父皇让我立刻回宫。”

“我这就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晌午未到就有一支轻骑从道院出发了。虽然皇上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萧珞已经猜到情况不容乐观,而且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母妃的安危,王氏的孩子被害一事她也有耳闻,所以她越发的担忧徐妃的处境了。

一干人到达陵江时楚魏军队已经进城了,眼下只有皇宫还未攻破,但是宫内情况肯定不容乐观。他们进城后弃了马匹,从一条暗道偷偷进入皇宫。

宫里的情况好不到哪去,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争抢着值钱的宝贝,守卫也都不见了踪影,初墨护送她去了栖鸾殿,殿外是初延的亲兵在驻守,栖鸾殿还和往常一样凄清,萧珞进了大殿,里面只有几个忠仆,皇上和徐妃,而此时皇上卧榻不起已经不行了,他中了赫连赟的奸计,被毒害了,此时徐昭佩正陪在他的榻前。

萧珞见状快步走去,扑通一下跪在榻前,激动的喊着:“父皇,珞儿回来了,父皇。”

萧绎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勉强可以说些话“珞儿,带着你母妃离开,初延会拼死守护你们安危,赫连赟灭我南梁,屠戮百姓,此仇不能不报。”

“父皇,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要一起离开。”萧珞握着他的手哭泣着。

“珞儿,听话,赶快走。”徐昭佩拖起跪在榻前哭泣的女儿往外送。同时唤了守在门外的初家父子,命令道:“初将军,本宫把公主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另外太子至今下落不明,务必要找到,一切都拜托将军了。”徐昭佩诚恳的把女儿嘱托给了初将军。

随后初氏父子下跪领命,初延道:“臣定当誓死护卫公主离开,请娘娘也随我们离开。”

“本宫就不走了,皇上在这,我能去哪呢!”她款款的坐在萧绎身边,此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徐昭佩伸手去握着萧绎的手,脸上的神情复杂的难以解读,已经许多年他们不曾这样安静的相处了,这样执子之手,也许曾经有过。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火急火燎的惊慌失措的闯进殿,腿下发软一个踉跄栽了个跟头,惊恐未定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娘娘,赫连赟打进宫了。”看他整个人已经吓破了胆,早就七魂丢了六魄。

初氏父子见徐昭佩已无离开的意愿,领命后带着公主打算冲出宫去,此时的萧珞伤心欲绝,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山河被破,父皇母妃殉国,皇长兄生死未卜,自己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她痛哭着不愿意离开,初墨强行架起她的胳膊带离了栖鸾殿。

宫里的情况远比禀报的糟,楚魏进宫后抢的抢烧的烧,还没能跑出去的宫人,男者杀之,女的半数被玷污,可听到绝望的哀嚎声,无助的乞求声,可是楚魏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们是恶魔,贪婪的享受着这诺大的宫殿,数不尽的财宝,还有可以释放欲望的女人。

他们本打算绕过临华殿从正面离宫,哪曾想楚魏猛如虎早已攻占了大殿,幸好主力还未到,防守还是宽松的,初将军是护国大将军,铁骑军骁勇善战,拼了命的护送公主,最终硬生生的在楚魏守军处撕开了一条逃生的口子,逼进宫门的路好远,萧珞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条路这么遥远,身后的楚魏军缓过了神,像成群的恶狼恶狠狠的扑向他们。

眼看着就到宫门口了,楚魏军开始放箭,密密麻麻的箭如铺天盖地的蝗虫带着振翅划动空气的声音嗖嗖的射向他们,士兵将萧珞死死挡住,手持的盾牌已经发挥不了作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萧珞的面前,她要崩溃了,捂着耳朵惊恐万分的喊叫着,初墨左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初延当机立断,他命令初墨带一队人先护送公主出宫,他和其余人掩护,初墨不敢迟疑领命后带了一队人冲出宫门,待他回头时,留在里面的兄弟开始关宫门,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想法,当看着两扇石门的缝隙越来越小时他还是没能忍住,扑通跪在坚实的地面上,朝宫门的方向嘶心裂肺喊道:“父亲!”然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但是当时的危急事态不得不下决定,之后他果断起身拉着萧珞还有仅存的兄弟们突围了。

陵江城早就被占领了,城门口都是楚魏的士兵,硬闯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决定趁着晚上摸出城。城里许多住宅尽数焚毁,存留下来的也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不过作为暂时的藏身之处还是可以的。其实他们没有出城还有一个原因是太子还没有消息,所以他们需要等到探子回来才能再做定夺。

夜色慢慢降临,天空开始飘起细雨,他们的藏身之所四面透风,雨水打湿衣衫加上一天的变故,萧珞明显体力不支,她打着寒战瑟瑟发抖,初墨解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的身上,萧珞迷离的看着前面,不说一句话好似屏蔽了周围,她安静的倒是让人害怕。

初墨看着她失魂的样子,胸口隐隐作痛,英俊的脸上此时染上了血污,变得更加有血性了,真真的成了一个英勇善战的将军,他想打破这寂静的让人害怕的空气,说道:“珞儿,我们会安全离开的,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萧珞依旧目视前方,不做声。可此时她表情有了一丝微样,目光不再模糊迷离倒是添了几分坚定。此时破屋外传来几声鸟叫,这声音有规律可循,初墨连忙起身,警惕的对了暗号,之后进来一个着黑衣的男子,是先前派出去的探子,他禀报道:“参见将军,卑职已经探得太子殿下及世子的下落。”

还未等初墨询问,一直默不作声地萧珞突然开口问道:“将你所探得的消息仔细说来。”说这话时,萧珞眼神冰冷,镇定自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寒气。

“回禀公主,太子殿下归京途中遇到楚魏的埋伏,全军覆没,太子生死未卜,世子也杳无音信了。”

时间停滞了几秒,“你辛苦了,去休息吧。”萧珞强打着精神尽力让自己站稳表现出奇的冷静,往日的柔弱已无处可寻。

没过一会外面有了几个脚步声,或轻或重,好像受了伤。果然来了几个人,看样子是刚刚从宫里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初墨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人,是铁骑军的士兵,都已经负伤,他们搀扶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往这边跑了过来。

刚进门,那个女子就跪在了萧珞面前,哭着说:“公主,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锦娘,你还活着!”萧珞惊喜中带着紧张,之后迫切的询问宫里的情况。“我父皇和母妃呢?他们怎么样了?”此时她还心存侥幸,希望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锦娘哭的越发伤心了,她说:“奴婢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等跑回栖鸾殿时,赫连赟下令烧了大殿,皇上和娘娘都还在里面。”

萧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整个人像丢了魂魄,目光有些涣散,嘴里碎碎念着恍恍惚惚的摇着头,腿只觉得发软,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初墨迅速扶了她的腰,还好没事。

天空飘着的雨变大了,雨滴打在门外倒塌的青石板上,响亮而沉闷,外面楚魏巡逻的声音渐渐隐没了,所有的声音都被愈下愈大的雨声掩盖,萧珞一步一沉重的走到没有遮挡的门口,抬头看着细密的雨从阴沉的天没有源头的往下倒,她心里痛苦的焦灼着:南梁亡了!赫连赟,我与你不共戴天!她纤细的玉手被紧紧攥住,一道殷红的血顺着手纹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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