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卖香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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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吴羽来到人间的第一场雪，在他决定修习人间的一些武术、道术的第二天，突然而至。[小__燕__文__免费_提供更新_ht_t_p://www.youx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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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雪！”周晓晓站在屋子外面，大声地喊着，吴羽立在他的身旁，看着鹅毛般的雪香烟漫天飞舞，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清爽。
“原来人间也有这么清爽的空气！”看着周晓晓在雪香烟中来回飞奔，吴羽心情忽然变得很平和，这么多年困扰在心中的那种焦虑、浮躁和不安，一下子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也许是自己已经习惯了，也许是自己已经麻木了，很多事就是这样，既然怎么想都无法改变，那为何不尝试放下呢！可放下不等于放弃，放下是为了更好的拾起，更好的面对！”吴羽踏在柔软的、一望无边的白雪之上，感受着丝丝凉意洒落在头上、脸庞，一种从来没有的轻松让他不由得闭上双眼，仰起头，雪香烟缓缓飘落，寒风吹在身上，心中却暖融融地。
夜色慢慢地降临了，风雪交加的夜晚，道路上变得异常的冷清，周晓晓早已不知道那里去了，吴羽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呼吸者清新的空气，有些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的眼神被站在路对面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凌乱的长发飘洒在寒风之中，娇弱的身躯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衣，一双小手带着一个破旧的手套，捧着一个篮子，瑟瑟发抖蜷着腿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声音略带沙哑地不停的叫卖着：“香烟了，香烟了……”
吴羽看了过去，正与那女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心中一颤，那女孩的目光充满了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凄凉和坚毅，那眼角挂着的也不知是雪香烟还是泪香烟，此时似乎已经结成了冰，挂在她那通红的脸庞之上。
“你的香烟，我全要了！”吴羽莫名地有了一种要帮助这个女孩的冲动，不由得走出了房间，来到女孩面前，将女孩的香烟全部买了下来。
“谢谢先生！”女孩感激地看着吴羽，将香烟递了过来，吴羽丛她那破旧的手套中发现女孩的双手肿的很高，不由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快回家吧！”
女孩眼睛似乎很湿润，却没有说话，只是将钱放进怀中，裹了裹身上的单衣，有些吃力地走进了寒风大雪之中。
看着女孩的背影，吴羽忽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忽然想起自己自小便失去父母的种种往事，她这样的天气还出来卖香烟，一定也是个没有什么依靠的可怜的人，想着不由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
“哈哈，你在这发什么呆呢！”现在的周晓晓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神出鬼没。
“你又跑哪去了！”吴羽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双手举着一把烤肉串，一嘴巴油腻的周晓晓，摇了摇头，说道。[小__燕__文__免费_提供更新_ht_t_p://www.youxs.org]
“给，刚出炉的烤肉，鲜美异常啊！”周晓晓将一吧串烤肉递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就知道吃！”吴羽接过肉串，下意识地看看了女孩走远的方向，她一定没有吃东西，吴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女孩，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他骨子的善良天性，也许……但不论如何，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都是会勾起人们的同情的，吴羽想着一晃身形，急速向前奔去。
“喂，你干什么去！”周晓晓对着吴羽的背影大声喊着，同时将肉串放进了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等一等！”吴羽对着在风雪中慢慢前行的女孩喊道，女孩一愣，站下身躯，回头惊讶地看着奔过来的吴羽，眼中竟有了一些恐惧，不由颤巍巍地低声说道：“那烟不是假的！”
“给！”吴羽并没有在意女孩的话，将手中肉串递了过去。
“给我的？！”女孩惊恐不安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孩，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是的，拿着吧！”吴羽将肉串塞进女孩的手中，心中忽然有说不出的快乐。
“先生，我的烟……”小女孩接过肉串，双眼有些迷离。
“好了，不要说了，赶快回家吧！反正我也不吸烟！”吴羽对着女孩笑了笑，见女孩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披在女孩身上，一转身，消失在风雪之中。
“先生……”小女孩低声说道，一行热泪顺流而下……
……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罪恶，也有太多的凄凉，而作为人类的守护者神族，虽然不能改变这一切，但举手之劳便可以做出的事，为什么就很少有人去做？
回到屋里的吴羽有一种疑惑，但同时也有一种喜悦，而这种喜悦来源于他帮助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原来帮助一个人是这么快乐的事，吴羽在一种喜悦和平和中进入梦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周晓晓邀请他一起去城外狩猎，吴羽没有去。
“哦，你的皮衣！”周晓晓走出房间，天已经晴了，看见了挂在门外的皮衣，打开门对着吴羽说道。
“哦！”吴羽走过去接过皮衣，向着对面望了一眼，发现那个女孩已经站在那里兜售香烟，见这边房门打开，一双略带有红肿的眼睛向这边望来，吴羽对着女孩笑了笑，女孩也笑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女孩总会准时来到对面，而吴羽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渐渐地这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叫什么名字！”吴羽走到女孩身边，问道。
“我叫雪儿，先生怎么称呼！”女孩抬起头看见了吴羽，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清澈起来，有些羞涩地问道。
“你叫我吴羽就成！”吴羽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神态，微笑地答道。
“哦！”女孩低下头，看着脚下，应了一声。
“我这几天要出一趟门，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的朋友！”经过这些天对人间武术和道术之术的修炼，吴羽渐渐地发现它自己在云之谷与虚谷学习的那些技击有着本质的不同，而在神族的记载中，对于这些东西的说明也不是很详细，尤其对于自己要学习的那种虚无缥缈的道术，更是很少提及，而在这里又找不到太多的资料，因此他决定要以凡人的身份去拜师学艺，因为按照人类的记载，但凡厉害的武术之类的典籍，基本都收藏在各个门派之中，而世间流传的那些，基本都属于滥竽充数之作，何况是修仙的道术！
“武当……”吴羽经过细致的筛选，决定到这个人间最大的武学和道道基地去学习，在确定了行程之后，吴羽想起了那个女孩，便拜托周晓晓代为照顾。
周晓晓本来说什么也要跟去的，吴羽好说歹说，并答应他回来后一起闯荡人间，加上周晓晓最近正忙一件大事，这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你要走……”雪儿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下子有些发红。
“是的，我要出去办些事情！”吴羽避开女孩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恋恋不舍。
“那你还回来吗？”雪儿期望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孩，恨不得上前一把抱住他，大哭一场。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吴羽竟没敢去看雪儿的目光，望着远方，忽然感到一种责任，一种一定要帮助她摆脱目前困境的责任，不由得慢慢地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一定不会再让你这样生活！”
“你要一路小心！”雪儿慢慢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着。
“你也是！”吴羽想多了解一下她的生活，想知道她住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可是几次一提及女孩便面露痛苦，因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闻言说道。
“嗯！”女孩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脚下，似乎那里有什么宝贝一样。
吴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站在人群之中，许久许久……
当夜，吴羽辗转反则，脑海中都是女孩的身影，虽然自己和他说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自己是不想让她太过伤心，而自己知道，明天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迷迷糊糊中吴羽似乎看见自己帮助女孩摆脱了困境，女孩重新焕发的青春……
第二天天一亮，吴羽便起身告别了周晓晓，踏上了探索人间武道之路。
“她没有来！”站在大道上，望着对面，吴羽没有看见每天早已站在那里的雪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让他久久不愿离去。
“你要保重！”吴羽终于一咬牙，上了一两出租车，向机场赶去……
“雪儿！”吴羽刚跨进机场的大门，便看着雪儿一身崭新的衣服，瀑布般的长发洒落在胸前，吴羽呆住了，自己从来没有想到雪儿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吴羽！”雪儿见吴羽盯着自己，脸色变得通红，羞涩地说道：“我来送你！”
“哦！”吴羽老半天才缓过神来，走过去，望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笑了。
机场里人并不是很多，二人慢慢前行，找了一个静处，坐了下来。
“吴羽！”许久许久之后，眼看着吴羽就要登机，雪儿忽然抬起头，紧咬着嘴唇，脸色通红地说道：“我喜欢你！”
吴羽脑袋嗡地一声，世界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困扰着自己多日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答案，自己为什么这么牵挂她，为什么这么想见她，只因为自己喜欢上她了！
“可自己能够喜欢她吗？”片刻之后吴羽恢复了清醒，虽然自己并不抵触神族和人类通婚，可自己如今的遭遇，和即将面临的种种危险和谜团确是真实的，如果自己接受了雪儿，自己能给与她什么？除了危险和无尽的等待和煎之外熬还会有什么，什么也不会有！
“吴羽……”望着脸色变幻的吴羽，雪儿忽然感到一阵的眩晕，自从见到这个男孩，自己便被他的善良所俘虏了，她每天都去他那里，其实不是为了卖烟，而是为了能够见到他，而他忽然说要离去，从他的眼神中，她感受到他可能很久才会回来，而自己还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吗？
昨夜一夜未眠，今晨终于不顾一切地和他说出了心中的话，不为别的，只想让他知道这一切，他很可能会拒绝的，自己不过是个流浪女子，而他有着体面的生活，他怎么会接受自己？在看见吴羽脸色变化的那一刻，雪儿的心就要跳了出来！
“我要登机了！”吴羽终于控制住了情感，与其让这个善良的女孩去面对危险和无尽的等待和煎熬，还不如让她去面对失望，毕竟前一种是没有尽头的，而后一种是可以用时间去忘记的，打定了主意，吴羽望着雪儿期待和痛苦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
“哦！”吴羽的笑容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一瞬间将雪儿的心刺的粉碎，她虽然知道结果，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我走了，好好保重自己！”吴羽狠了狠心，说道。
“你也保重！”雪儿强挤出一丝笑容，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说道。
“再见！”吴羽向前走去。
“再见？”雪儿望着吴羽的背影，脸色惨白，眼中泪水滚滚，真想找一个地方大哭一场，但她没有哭，没有哭，是不是她已经哭的太多了……
……
吴羽离开了，吴羽没有回头去看雪儿，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自己，坐在飞机上，吴羽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这是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吗？
飞机缓缓升起，吴羽不知道，他已经做出了他这一生都要追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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