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瑶听了傅恬恬的否认愤愤地哼了一声。

傅恬恬继续平静地道：“我虽然是被迫拉到这个世界的，但却是无意干涉你们的争端。你若是不上门找我的麻烦，我们本该是相安无事的。但我可实在没有想到，你一个比我生活的时代还要先进一两百年的人，竟然没有一些的同理心和良善之心，为了自保竟然要对我赶尽杀绝。既然你不放过我，三番两次拖我下水，那现在的情况，也只好如你所愿了。”

莫雨瑶愤愤道：“你不要在这里装圣母了！你身上带李容音给你的诅咒，每年发作一次，三百年后就会让你魂飞魄散。为了解除诅咒难道你不会来找我为李容音报仇吗？我不杀你你肯定会来杀我，对于你这样的威胁，我当然不会放过！只不过我本事差了几分，输给你罢了，你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再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你不冷吗？”

傅恬恬没想到，莫雨瑶竟然这样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好了针对她的理由。她忍不住冷笑着讽刺道：“你可真是理由充分呢，看来现代文明观念对你的教育熏陶，全然是无用的，全然抵不过你自己抛掉的底线和良知了。”

然而傅恬恬不说这个还好，她一说这句话，莫雨瑶的脸上却露出了更加愤恨的表情：“什么现代文明！你给我住口！哪来的狗屁现代文明？是洪水、火灾、饥荒、瘟疫、地震、火山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现代文明吗？还是所有人都在一场又一场看不到尽头的灾难中苦苦挣扎的现代文明？你们那些活在百年前的人，耗尽了那片大陆的资源，让我们后世之人只能苦苦挣扎，接受你们胡作非为的代价。你这样在安逸环境下养大的温室娇花，哪来的资格向我炫耀你的圣母病？”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傅恬恬听着莫雨瑶近乎癫狂的控诉，不由深深地陷入了迷惘和忧虑。洪水、火灾、饥荒、瘟疫？这都是些什么？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华夏大陆未来的生活竟是这个样子的吗？

莫雨瑶的笑容更加冷冽：“我说的什么，我说的就是我所生活的地方啊！我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长大，苦苦挣扎还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好不容易有个已经死去的人可以让我借用她的身份活下去，我用了又怎么了？我从她身上醒来时莫雨瑶本尊已经死了，我是借尸还魂，不是夺舍！不是夺舍！你之所以要把我打成夺舍，不就是在报复你我揭穿你的身份吗？你不过是想要借助修真界人忌惮夺舍的心思，利用他们除掉我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做正义地指责我？”

傅恬恬听莫雨瑶近乎癫狂地描述着百多年后艰难的生活，本来还有几分同情莫雨瑶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可她接下来的强词夺理却让傅恬恬再次无语：“你说你使用了这具已经死掉身体，只是借尸还魂，不算夺舍。我是现在这具身体的本尊李容音自己召唤过来的，是她要将自己的身体给我使用，你都不叫夺舍了，又哪来的资格将我打成夺舍者，要让我在整个修真界都被人四处追杀？你曾经生活过的环境恶劣，所以你要置与你无冤无仇的我于死地就是正当的了？”

莫雨瑶冷笑着，因为一直在勉力支撑着挂在胸口的法器支起防护罩，她脸上的冷汗已经像小溪一般涔涔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她冷冷道：“你既然是被李容音召唤过来的，不杀了我为她报仇，可能吗？你会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愿来找我报仇？我绝不会留着你将自己置于随时会被为了保命的你找来报仇的危险之下，想要一劳永逸避免麻烦，自然是要除掉你了。无论你是不是什么夺舍者，我都会除掉你的。我们之间是性命之争，我自然要找理由杀你，你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说得真是好啊，”傅恬恬简直要为莫雨瑶这样自私自利、以自己为中心的强词夺理说法惊呆了，她忍不住为莫雨瑶鼓了鼓掌，“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安全，可以在别人没有招惹你的时候就抢先进行加害，你的思想逻辑真是一以贯之的利己主义呢。既然如此，我揭露你是个夺舍者，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避免你这个疯狗一样的人再来攻击我。我用的只不过是和你同样的方法，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啊不对，”傅恬恬又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似的否认道，“按照你的观点，你是极端利己的，自然所有言语思考的出发点都是你自己。我这样做是为了我本人，并不会对你带来什么好处，所以纵然我们是相同的做法，你自然也不会‘理解’我了。”

傅恬恬和莫雨瑶这样你来我往地辩论了好几个来回。犹豫她们说的内容有好些是她们所来的华夏大陆相关的知识，听的人都不知道华夏大陆在哪，也只能是一知半解、满头雾水。

不过后面的话他们就听懂了，莫雨瑶一直在借着指责傅恬恬竭力撇清自己和“夺舍”的关系，说自己不是“夺舍”只是“借尸还魂”。

而傅恬恬也在借着莫雨瑶的极力辩解，说既然他都不是夺舍，自己作为一个被动给人照过来的灵魂，就更不是了。

这两个人虽然在针锋相对，目的却都是一致的：辩白自己并不是夺舍告诉在场的另外三个化神修士慕容芙蕖仙子和戚牟，她们不是夺舍，你们不能像对待真的别有用心的夺舍者一样对待我傅恬恬（莫雨瑶）！

不过莫雨瑶和傅恬恬这样的情况到底算不算夺舍，其实在现在场的三人心中，却是没那么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在乾坤秘境的密道中能够安然无恙地坚持这么久，莫雨瑶身上的那件法宝，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