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因果循环，天理报应？”顾浅希眸底的讽刺愈深，“在你身上，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是相信因果循环么？那么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承受的。你欠了心蕊一双眼睛，现在将眼睛还给她，有什么不妥？”

见林觅脸上血色褪尽，男人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只见他倾身凑近林觅，薄唇附在林觅耳畔，“想要让我身败名裂是么？我可以安排司机送你去法院。不过，在此之前，你再想想岑家，据我所知，岑氏最近股票跌得很惨，似乎已经摇摇欲坠，我不介意再推它一把。”

“我和岑家已经两清了，你以为用岑家就能要挟我？”林觅冷笑。

“岑家不行么？那么你的朋友张玲呢？你知道医生最怕的是什么么？”男人唇角噙着温文尔雅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震颤人心，“医生最怕的是.......医疗事故。”

“顾浅希，你无耻！”林觅赤红着双眼，嘶吼出声。

男人将林觅脸上所有的痛苦都看在眼里，却竭力忽略掉，凉凉开口道，“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至于你的眼睛......我说过会弥补你。”

“我也说过，我不稀罕你的弥补！滚，给我滚！”

顾浅希深深睨了一眼面前摇摇欲坠的林觅，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终究薄唇紧抿，离开了房间。

房门“啪”的一声在他身后被关上，隔着厚重的木门，男人隐隐能听到有压抑的哭声从里面一阵一阵传来。

男人因在衣袖下的手指轻颤了一下，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在男人心烦意乱的时候，莫心蕊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儿？看不见你，我一点儿怕。”

男人闻声，眸光柔和了几分，沉声道，“我一会儿就过来。”

“嗯，我等你。”

和林觅的歇斯底里相比，莫心蕊冷静许多，她的眼睛上也蒙着纱布，而她却知道，这块纱布带给她的却是希望。

“希，我的眼睛真的能好起来吗？”莫心蕊依偎在顾浅希的怀里，似乎想要确定这一事实，她低低问。

“医生说会，便一定会。”男人沉声开口。

“可是，我还是很怕。”

“你在怕什么？别怕，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莫心蕊重重点了点头，“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等我看得见了，我要亲自去感谢她。”

“不用。”

“.......”

“眼睛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是这样，那......你要好好答谢她他的家人。”

“嗯。”男人漫不经心应了声。

莫心蕊靠在男人怀里，唇角微微轻扬，脑海中却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无意间听到的护士间的对话。

......

“听说挺惨的，眼角膜就这样生生地被剔了下来。”

“啊？真的假的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获得捐献者痛意才能吗？”

“是倒是，可你也不看看眼瞎的是谁？莫小姐可是顾先生心尖儿上的人，莫小姐因为林觅失去了一双眼睛，顾先生怎肯罢休，想想那林觅也挺可怜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狂热的粉丝，现在倒好，连一双眼睛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