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面对无数个“自己”，唐酒只感觉全身神经都颤抖着，恐怖全部弥漫上心头。

Horus站在唐酒身后，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防止她逃跑，“公主殿下，不要害怕，毕竟，她们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你这么和她说，她可不会有什么感觉，倒不如直接告诉她，这是她个人的人体工厂。”

听见柳如是的声音，唐酒心下那种可怕的阴寒感觉从脚板一直冲上了头顶。

她僵硬的看着柳如是缓缓走出来，唇间还带着她最为熟悉的笑，“乖乖，是不是很意外？”

唐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即将退进Horus怀里的时候，她双肩上的手制止了她。

她仰头，Horus低头。

两眼相望，唐酒眼眶湿透了，她像是要一直望进Horus的灵魂里，“大哥哥……”

Horus脑海里瞬间划过一丝剧烈的痛苦，他捂住头，拧着眉心看着她，“公主殿下，不要尝试了，从你进来王族金字塔的时候，他会默认弯成任务，死亡。”

“他不会丢下我……”

“会！”

Horus冰冷道：“这个世界上，没人爱你。”

唐酒用力摇头，拽着他的衣角，慌乱道：“大哥哥，你出来！”

Horus精致的脸渐渐转冷，柳如是噗嗤一笑，“Horus，我早就和你说过，没必要分化出一个容晔，你偏偏要尝试。”

他掩唇一笑，“现在怎么办？她好像爱上你的第三人格了。”

唐酒回头，“为什么……你知道。”

柳如是看着这周围睁着眼的克隆人，轻轻摩挲着一个玻璃器，“这个工厂是我为你准备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靠在玻璃器上，温柔的望着她，“乖乖，从你出生，我就在等你了，而这里就是为了你更好的陪伴我。”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柳如是唇间的笑越发温柔，“二十岁，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强调二十岁吗？大概是因为，你会经历第一次器官衰竭，包括你的神经端。更换这些，你可是会丧失所有记忆的。所以，我倒是愿意等等。况且……你十岁的梦想，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他笑着看向Horus，“你当时说，想看看世界，想知道什么是快乐、幸福、痛苦、磨难，想知道什么是亲情、是友情，还有你想要一个像是哥哥一样的王子。”

“……”

Horus唇间紧抿，“你话多了。”

柳如是挑眉，“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她不愿意打掉，我们的赌约就做数了，提前帮她清除记忆，回归本来的身份。”

“……”

见Horus不语，柳如是眯着双眼，笑道：“装了次平民，难道高贵的埃及王就真爱上祭品了？”

唐酒哑声问，“清除记忆是什么意思？”

柳如是笑，“你常常看一些野史，或许记得，埃及没三百年会献祭给神明一位王妃，你就是。”

唐酒感觉心脏剧烈的嘶裂，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你们的意思是，我所经历的一切，这几年的一切，都是因为十岁那年的生日愿望？”

柳如是淡漠道：“不然呢？正常情况下，埃及十四岁就应该出嫁。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位名义上的哥哥要满足你，你现在应该早就被抹除人格，在笼子里乖乖等待我们宠幸了。这些年来，你大概是唯一一位想要看看世界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