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当官要有心计
8 当官要有心计
喝完了茶，王海送付佳佳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付佳佳一进门就看到周子皓坐在沙发上和方笑恬说笑着什么。
“佳佳回来了！”方笑恬跟主人似地站起身，“我刚刚煮了点栗子糖水，子皓夸我煮的糖水好好吃，你一定要喝一碗哦~~”
“家里哪来的栗子？”付佳佳对周子皓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换上拖鞋。
“我拉着子皓去超市买的。”方笑恬贤妻良母般的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栗子糖水，“我还烤了些饼干当宵夜，佳佳尝尝？”
付佳佳哪敢吃方笑恬做的东西，忙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跟子皓等你很久了！”方笑恬埋怨说：“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会出事，所以留下子皓以防万一。”
听方笑恬“子皓子皓”的叫着，付佳佳瑟缩着打了个寒噤。见周子皓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付佳佳忙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时间了。”
“没关系，我和笑恬聊的很开心。”周子皓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站起身，“谢谢笑恬的宵夜，改天我请客。”
“慢走！”付佳佳恭送周子皓出门，方笑恬则打包了自己的饼干送给周子皓。
看着方笑恬恋恋不舍的样子，付佳佳撇了撇嘴。
一关上门，方笑恬转身就说：“佳佳，我觉得我喜欢他嘢！”
“哦，喜欢就好！”付佳佳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小甜甜，我明天搬到王伯伯家住，家里你先照看下吧。”
方笑恬一愣，委屈的说：“是不是我打搅到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地方去，要不我这就走，我马上打电话给无忌，我去他家住。”
付佳佳其实很想说好啊好啊我就是想你走，但是看到方笑恬泫然欲泣的样子，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的就吞了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付佳佳咬了咬牙说：“两个老人总得有人照顾，快过年了家里琐事也多，我得帮帮忙不是?”
“那好吧，我帮你看房子。”方笑恬抽了抽鼻子，咧嘴一笑：“我很坚强的，你放心照顾你妈妈吧！”
明明是赖着不走，还说什么帮看房子。颠倒黑白的话说得多么有水准，明褒暗贬，既说了自己薄情寡义又以善良无辜的好心人身份出现，不论发生什么事好像她都会忍耐，都会包容。那态度诚恳的，靠之，差点被她的眼泪骗了。付佳佳腹诽着，怒火烧心。王海的话说的真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是希望得到别人同情而不自强的人，帮了也是白帮。
付佳佳自顾梳洗睡下了，第二天中午收拾好东西就搬去了王海家。上班的时候，付佳佳也没搭理方笑恬。过了几天，单位暗中流传出对付佳佳不利的谣言，办公室的同事也用古怪鄙视的目光偷偷打量付佳佳。
付佳佳一向是不相干的事情不怎么放在心上，而且年底了，工作也多，她丝毫不知道她在别人心目中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付佳佳被叫到了XX部副局长办公室。副局长姓李，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再有一年就要退休了。付佳佳一走进办公室，凌厉的眼神就从她身上扫过。
付佳佳不归李局管，她莫名其妙的接到李局的电话来的办公室，见李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付佳佳心里打鼓面上却故作镇定地笑问：“李局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付坐！工作还顺利吧？”
“还好！”付佳佳坐到沙发上。
李局的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不阴不阳的慢慢说：“还好就好。快过年了，是不是让方笑恬回家看看她妈妈？！两母女哪有隔夜仇？就算有什么小矛盾，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也不能老是留方笑恬不让她回家啊！”淡然的声音，听不出丝毫不满的情绪。
付佳佳脸上瞬间转变了好几种神情，震惊、愤怒、鄙视……付佳佳想到王海交代的话，她忍住心中不满和委屈，终于把表情调回微笑状态，“李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方笑恬独自住在我家，我并没有约束她的自由。”付佳佳将“独自”和“自由”几字咬得很重。
李局脸色一黯，他厌恶的皱起眉，冷冷的看着付佳佳道：“方笑恬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居然要她帮你看房子？”
付佳佳窦娥了！冤啊！心中那口怨气差点没把付佳佳给憋死。人往往都更执着于自己的判断。在他人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口舌争辩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即使你能说得对方哑口无言，对方也会因自尊心受损而怀恨在心。就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明面上是赢家，但是只要他人心中有一丝怀疑的火花，他也会认为是自己的判断没错，一切都是你为了开脱而找的借口。
涨红着脸，付佳佳深吸一口气，诚恳的检讨自己：“是我疏忽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打电话对方笑恬说抱歉，以后也不用她帮我看房子。”
说罢，付佳佳就办公室的电话给方笑恬打了过去，“甜甜啊，你今天就回家看看你妈妈吧……恩，对！什么？你不回去？”付佳佳故意大声说：“那怎么行？你 ‘照看’我家的房子已经快半年了，这都快过年了，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见李局面色渐缓，付佳佳煽情的继续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而疏忽了自己的妈妈?!要不这样吧，下班后我找两个同事帮你搬东西，然后我再买些水果去看你妈妈，你看成不?”
“什么？好！你回家看妈妈就好！”付佳佳悄悄撇了一眼李局，见李局听得认真，就把话说得更白了，“李局刚刚批评教育过我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不为别人考虑，我现在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是我考虑的不周全。这样吧，改天我请阿姨吃饭，当赔罪！”
“佳佳，是我不好！”另一边的方笑恬在办公室拿着手机当着同事的面，一脸忏悔的模样，“我知道我在你家住这么久麻烦你了，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天天给你烤饼干，我会请你吃饭，我……”说着说着方笑恬无语凝噎。
“嗤！小方啊，你别这么善良！”看不下去的吴前主任苦口婆心的说：“付佳佳那种人你何必跟她做什么朋友？”付佳佳一来吴前主任就看不起她，自付佳佳做了他的领导后那嫉妒羡慕恨更是日夜折磨他的自尊心，在此刻吴前主任终于爆发出来。
“当了个小主任还不是靠的门路关系？就她那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哼！小谢强过她几百倍。”吴前主任叼着烟，鄙夷的说：“听说她背后的关系来自王海王部长，谁知道是什么关系？说不定爬上了人家的床都不一定。”
“王海？”方笑恬挂了电话，皱着眉，自问自答，“好像请过佳佳吃过饭！”
“哦？”吴前主任八卦的兴趣来了，他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办公室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哎呀，我不能出卖朋友，你别问了！”方笑恬一脸的为难和遮掩。
“什么朋友？付佳佳根本就没把你当朋友，人家现在赶你回家呢！”吴前主任语气中是满满的嫌恶，他早看付佳佳不顺眼了，现在方笑恬和付佳佳有了矛盾不火上浇油怎么行？如果能挑拨方笑恬和付佳佳的关系就更好。“之前就听说她是王海的什么亲戚，王海他死了的老婆是独女，王海在位的时候没听说有姓付的亲戚。小方，你知道王海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方笑恬愣了愣，“关系应该……应该不一般吧！”话一出口就好像恍然大悟般急切的摇头，“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们一定不是的!”
不是就不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干嘛？而且那表情沉痛的跟死了妈一样，这不是经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达方式吗？
“小方啊，你太单纯了！”吴前主任意味深长的说：“巾国不让须眉，女干部从‘温床’上‘脱衣而出’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两名司机听了也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小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自己租房子也不会住她家。”
“是呀，小方，你怎么不租房子？”一司机好奇的问。
方笑恬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我没什么钱……”
“可怜的孩子啊！”吴前主任叹息道：“世态炎……”
正说着，付佳佳推门走了进来，吴前主任的“凉”字没说完就咬在嘴里不说了。
“小甜甜，刚才我跟李局做了保证，你今天一定能回家的！李局还让吴成龙大哥（吴前主任）和李华强大哥（一司机）帮你搬东西呢。”付佳佳在门口听了一会，她非常感激王海教给她的处理方法。你有心计，我就比你更有心计；你虚伪我就更虚伪。以彼之道还以彼之身、以毒攻毒还真是好办法。
反正拿李局做尚方宝剑假传圣旨方笑恬也不敢去问李局有没有这事，我倒要看看方笑恬这戏还怎么演下去！付佳佳心中愤慨的腹黑，面上却是一副忏悔的表情，她很客气的对吴成龙和李华强说：“因为王伯伯身体不好，我妈要去照顾他，所以我们都般到王伯伯家住去了。想到家里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小甜甜暂住一段时间，没想到小甜甜这么负责，连家都不回。唉！都是我考虑不周，都是我的错，现在还要麻烦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晚上的饭我请，多谢大家帮小甜甜搬东西回家。”
吴成龙一听王海和付佳佳是这么个关系，他挑起眉斜视了方笑恬一眼，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小姑娘不简单呀！
付佳佳一边说一边用眼角观察方笑恬。方笑恬面色苍白眼中慌乱，两手不由自主的揉着衣角。付佳佳嘴角勾起清浅的笑，微微带了些讽刺的弧度，“小甜甜啊，真是对不起了！要不要我给你这几个月看管房子的费用？”演戏谁不会呀？
方笑恬颇有些尴尬的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谈钱就伤感情了呀!”
“哈哈，小甜甜就是好啊！”付佳佳大笑两声，眼中带着寒意，“那咱们以后就别谈钱！”吃亏是福，就当得个教训吧！
下班后，李华强开着公车到了付家，吴成龙和李华强看到方笑恬有这么多东西，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在李华强和吴成龙这两位目击证人面前，方笑恬忙乱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的离开了付家。
第二天，付佳佳就换了门锁接自己老妈回家。王海得知这事就这么了解了，除了表扬付佳佳能屈能伸外，又送给付佳佳几句话：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必须具备三种素质：菩萨心肠，如来智慧，霹雳手段。换句话说，他要有良心、有头脑、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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