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啥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

萧韵回应，总觉得小艾把自己做的批得一无是处。

而且武学这个项目这个时候露面不是挺正常的吗？

吃饱了才能干活。她先是增产再是强身健体，这顺序挺对的。

也许在小艾这个人工智模拟出来的数据看，她所做的这个没有用处，或者是相较于其他方案看来，没有可比性。

但是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吗？

而且系统发布的赞同值任务不是不计较得失吗？多与少有意义吗？

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胜负心。

都说了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新人生，还不能允许她自己做主吗？

【我知道我或许不是很投入，但是这是我的人生，我不想什么都利益最大化。

就像你一样，你没有规定我一个世界的赞同值应该达到多少，你也没有规定我每个世界应该得到多少后悔值。既然这样，那我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自由的。

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我不知道你存在的意义。若是你只是让我换个世界生存的话，那么怎么做事都是我的自由。

我不在乎你的目的，你自然也别干涉我的做法。

相互尊重，OK？】

对，这句话相当狠。

小艾的存在其实对萧韵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用处。

第一，她对第一个世界没有了眷恋，哪怕是她的恋人，在系统的情感清洗之下也只是映象深刻了一些，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是她就这么撂担子也没事。

第二，她没有后顾，没有软肋。小艾就算是想要借此威胁她，也找不到东西。

第三，小艾在一定程度上是依托于萧韵而存在的。她觉得自己对小艾的作用大于小艾对她的作用。

第四，系统只有奖励没有惩罚，对她没有约束，不需要她做定量的工作，哪怕是她任务一点也没有完成，也没有关系。

对她没有限制，她现在就这么罢手也行。反正她也不怕死。

小艾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就这么楞在了原地，好像是被吓呆了。

萧韵疑惑了片刻，不会是被她真的伤到了吧。

她睁开眼睛对上一脸疑惑看着她的王军行致歉：“不好意思，王上校，我想起师兄找我还有事，能不能先行离去？”

王军行见她刚才闭着眼睛，现在一脸严肃，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点了点头，也不挽留她。

毕竟现在这个场景，跟她的关系也不大，留下一个女孩子在现场也不好。

看着她疾步走远，他才推着自己的轮椅向帐篷走去。

萧韵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找了一个椅子闭目养神。

帐篷里的小助手见她那样，只以为她昨天晚上睡得太少，休息不够，现在补觉。便拿着东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萧韵刚到系统空间里，就看见小艾还楞在那一处没动。

萧韵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但是完全没有反应。

‘所以说这是短路了？还是掉线了？’

她一脸懵逼，那些话威力这么大吗？

系统空间里仍是万里无云的天气，下面安放着沙发软椅，茶几上摆放着几本书，不是《听风》，就是《沐雨》，恬淡的生活简直比神仙还滋润。

这是萧韵在现世完全享受不了的。

她抱着小艾坐在沙发上，深刻地反省自己——

我是不是太狂了？但是我说的也没错啊。

我是不是太无所谓了？毕竟小艾对她的帮助非常大。上辈子的时候，小艾的存在至少让小喃升级了。而且它有时出现的金手指福利对她帮助可大了去了。

我是不是太冷心冷肺了？系统的情感清洗就这么到位？把自己弄成了一个丝毫没有同理心的混蛋？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连续三个发问，萧韵心里越来越沉，不由得想到那个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的男朋友。

在他的眼中，她这个女朋友会不会是这样的。

萧韵不禁喃喃出声：“为什么只有我自己还有无数个下辈子？”

优秀的记忆告诉她，当时她跟小艾走是因为——

第一个世界需要小艾的帮助，让她抛去小艾给的前世记忆的阴影。

到了最后她死去的时候，小艾说可以找到柳泽言。

于是，她就跟着小艾走了。

但是情感被清空的情况下，哪怕有记忆，也很难再对此产生共鸣。

到最后，她找到方无忧也是在她对他已经产生了情感的基础上再确认他就是上辈子的柳泽言。

也是因为找到了他，她完成任务的惰性就出来了。

小艾说的不无道理，但它说的也不完全正确。

叹了口气，她挠了挠头，感觉自己的脑细胞燃烧得有点快。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复杂性，说不定之后她还要煮些芝麻糊给自己吃，免得因此秃顶了。

唉了一声，她薅了一把小艾的毛，手下的小艾完全没有了起伏，心跳声都没了。

萧韵把它举起瞅了瞅，可以看见小艾瞳孔里数据闪过，一溜一溜的，幽蓝色的光芒刺目，宛若机器人在世，不过安上了两个明亮的探照灯。

她尝试地喊了一声，“小艾——”

【重启中，请稍后。】

看来是真的短路了。

她不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就能让一个系统断线。

它应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事。

只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萧韵难得心软了一会儿，她希望到时候小艾还是小艾，虽然它坑了她好几次，但是熟悉了之后，对小艾这个贱贱的风格倒是适应良好。

如果有哪一天，小艾因此不存在了，她肯定会不习惯的。

【系统重启成功——】

贱贱的小艾突然复活了，踩着萧韵的手一下子跳到了沙发的另一处，颇有种划清界限的感觉，看来还是被萧韵伤了心。

软哒哒地趴在沙发上，屁股对着萧韵，不言不语，一身落寞。

萧韵看着它，心里有些软，毕竟是呆在一起几十年了的，哪怕是它上辈子提前早退休了几十年，也会时不时在萧韵面前晃悠，存在度极高。

所以萧韵怎能真的就这么撇开它。

只是，她为人不说是那种霸道的说一不二，也是非常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而小艾之前所说的那些，就是对她的一种否定，再加上现世中的一系列事情，她心情本来就不好，闻言怎么能不发飙。

她戳了戳小艾毛茸茸的屁股，听见它那呼噜呼噜的声音不断，身子前端那昂起来的头就是不回，不应声不回头，一如既往的骄傲与不屑。

就像是说，你他妈的就是个大傻逼，老子懒得理你。

萧韵又是一戳，再一戳，连续几次，小艾恼了，控制不住地用爪子挠上了她的手。

萧韵随它咬。

她一笑，这吵架完全没有必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