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梦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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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番外十二 冰凌创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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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番外十二冰凌创始

五百多年前,天和大陆由周姓王朝统治,建国闵。在闵国的统治延续了一百多年后,王朝由于内部的而逐渐崩塌。闵国最后一代皇帝周延,更是昏庸无能,却残忍好杀,好大喜功,百姓民不聊生。

届时,各路王侯、义军纷纷揭竿而起,举旗称王。天和大陆在百年的统一后,再度四分五裂,多方势力明争暗斗,盘根错节。百姓的生活之艰苦,比起灭国前,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群雄纷乱的战国时代,天和大陆西北方,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崛起了一支举着“冰凌”旗号的军队。他们如风般飘忽,如毒蛇弱水般无孔不入,竟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先后消灭了天和大陆中现存的所有势力,完成常人无法想象的统一大业。

这个如神话般奇迹建立的王朝,叫做冰凌;这支无坚不摧的军队的统帅,被称为少主。而萧若,就是这个谜一般的——冰凌少主。

萧若,原是被闵国所灭——蜀国的皇族后裔。虽是亡国皇族,但萧若从小有父有母,又是在当年那些家臣后属的悉心照顾下成长。即便在这乱世中,生活过得也可算是相当平和安乐的,是以他从未有过任何复国之念。

十七岁那年,萧若遇到了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琴冰凌。琴冰凌是天和大陆中有名的奇女子,她从十三岁开始便抱着把琵琶畅游天下,一曲《清泽》,一首《相思》不知倾倒了多少皇孙公子之心。不计其艺妓出身,欲取为妻妾者,多不胜数。

但琴冰凌此人身为艺妓,却全不似艺妓。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李幕,武功之高,当世罕见。琴冰凌拒绝了所有倾慕者的追求,也有不知死活,想要用强者,被李幕阻止,下场多悲惨难当。

却原来,琴冰凌原名周冰,是亡国皇帝周延最小的女儿。只是从小不喜欢宫中生活,加之周延对她疼爱万分,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是以答应让她外出游历。甚至把身边最得力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都送于了她。

萧若与琴冰凌的相遇,实在只能用琴瑟和谐四个字来形容。

萧若英俊年少,天赋过人。从小不论学什么,都是过目即会。尤其在音乐方面,更是罕见的造诣高深,见解独特。

而琴冰凌灵秀慧美,虽少了萧若那过人的天赋,却也由这几年的非凡经历尽数弥补。

偶然相遇的两人,就这样在山野林间,席地而坐,款款相谈。

偶然相知的两人,恍惚间都只觉,若没有眼前此人,自己竟白活了这十数年头。

山林间,夜幕下,欢声笑语,琴瑟箫和,让一直跟随在小姐身边的李幕都满怀欣慰。小姐终于还是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那一夜,才子佳人,相识相知,是何等的温馨,喜悦。

那一夜,琴瑟琵琶,相生相应,是何等的沁融,无间。

以后的半年,两人隔个十天半月,便会由李幕传信,在这林中相见,情谊日深。萧若多次恳求,要取冰凌为妻,但冰凌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推脱不肯。

——闻名天下的艺妓琴冰凌,竟是原闵国皇帝周延之女,也是闵国最后的公主。

这样的消息,不知为何,竟于一夜间被传遍了整个天和大陆。其时,周延早在叛军攻入时自尽,一些皇子公主,也被他用毒酒赐死。所以那琴冰凌,不!周冰,竟成了人人抢夺,借以为己方势力正名的利器。

这些消息,一直幽居在深山中的萧若却是不知道的。整整一个月没有琴冰凌的消息,萧若心里开始生出不祥的预感,正待让家臣出山探听,却等来了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李幕。

李幕把事情的真相告知萧若,让他赶快去救落入冥王——赵史奇手中的冰凌,说完后便身死。

萧若带了家臣疯狂赶去相救。可是,待他秘密找到琴冰凌时,抱住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赵史奇在冰凌饮食中下了迷药,侮辱了她。冰凌醒来后,假意投靠赵史奇,亲手将刀刺入他心脏。

然后,就在千军万马前,刀锋凌厉下,她嫣然一笑,举刀自刎。

据说,那一笑,倾国倾城,恍如天边红霞般灿烂夺目,震撼了营中所有的士兵。据说,那一笑,妖冶绝艳,仿佛将身边所有人都推入了逢魔时刻,如痴如狂。

从那以后,世间少了琴冰凌这样一个奇女子;从那以后,再无人有胆量奏响《清泽》;从那以后,萧若失去了踪影,直到八年以后……

八年后,重新站在父母,众家臣面前的萧若,已不再是当日那个文质彬彬的纤弱少年了。他身负绝世武功,胸中藏着平天大计。

他在所有亲人的面前,用坚定却又平缓的语气,一遍遍重复:“我要称霸这个世界。”

直到,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决心。直到,万般无奈地把开启蜀国宝藏的密钥交给他。

于是,一个震撼全天和大陆,创造不朽传奇的王国,诞生了。萧若将它取名冰凌,用以纪念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

争霸天下的过程中,为了联姻,萧若也曾取过很多妃子,诞下不少子嗣,却始终不曾再爱上过任何人。

冰凌终成天下霸主,天和大陆一统,五年后,民生逐渐恢复,大地生机盎然,萧若被称为一代圣君。可是萧若却开始想到了一个始终困扰他的问题。这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世间,盛极必衰,强极必弱。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如此大的功业,已经称的上是前无古人的功绩了。可是,他却不甘心,他的眼中心中,都烙刻着冰凌倒地身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幕。

他想要建立一个长盛不衰的国家,他想要建立一个永世不倒的避风港,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兄弟,自己……最爱的人。

在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沉思后,竟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办法。在与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商议后,他毅然决然地将国家的最高统治权,也就是皇位禅让给身边最亲信的宰相——林子冲,改国号为威。

自己却带着一些亲信手下和国家大部分财富,隐入地下。利用这些财产和人手,他在多处隐秘购买房产,有时是一间房,有时是一个城,有时甚至是一座岛。

他让自己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酒楼、妓院、茶馆、赌场……无所不涉,无所不猎。

仅仅三年的时间,这个以原国号冰凌命名的组织,渗透了天和大陆每寸土地。此时此刻,如果冰凌抽身,那么整个国家的经济,就会一夕崩溃。

但惟有一点,是萧若力不从心,无法掌控的,那就是军队。一个想隐藏到地下的组织,可以拥有自己的权势力量,但却绝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操纵军队。否则便与他当国王时一般无二了。

萧若当然知道,自己能如此轻易地让冰凌成为地下王者,都是凭着林子冲的纵容和暗中帮忙。林子冲在十六岁前,瞳人为金银双色,被称为怪物。却因为萧若对他待如常人,而从小发誓效忠。

所以,在他在位期间,萧若可以不用担心当权者对冰凌的忌惮铲除。可是,林子冲死了以后呢,没有一个帝王,在有能力铲除的情况下,还会愿意容忍冰凌这样的地下势力存在。

萧若不是心狠之人,可是,一旦他下定决心要达成某个愿望,那么,他就将变成这世间上最残酷的恶魔。

他要让冰凌永远存在下去,他就必定需要一支可以随时操纵调动的庞大军队。为了达成目的,他竟想到了用天和大陆中早已禁绝的巫蛊之术——冢蛊绝代。

“冢蛊绝代”这种巫术,之所以会被人齐心禁绝。是因为,冢蛊是一种天底下最恶毒的蛊。中蛊之人,蛊毒不被引发他就一如常人,无病无痛;一旦引发却是,万虫噬体,疯癫发狂,直到行尸走肉。而冢蛊的可怕,远不只于此。

冢蛊之冢,取其墓穴之意;绝代,更有生生世世之说。中了冢蛊之人,只要生育儿女,繁衍后代,那么冢蛊之毒便会没有丝毫减弱地被流传下去。

生生世世,永世不消,直到……这个家族的灭绝。

巫术“冢蛊绝代”,不说其恶毒非常,要引发的条件更是难如登天。四大神器、四圣石、异能之人,还要一个有着全阴血液的人的……新鲜血液。

也许正是天意,当初禁绝之人,没有销毁四圣石和四大神器,只让他们散落各处,是以为绝不可能有人再凑齐他们。即便凑齐了,也不可能合了那万万分之一的几率找到异能之人,全阴血液。却偏偏,却偏偏,那林子冲竟就有着金银双瞳的异能力,而萧若……正是全阴血液。

萧若逼着林子冲让所有将士都服下冢蛊,然后引发。军营之中只闻哀号哭泣之声。

然后,萧若停止了滴血释音,残酷的将自己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将士耳中:“无论将来,你们的子女效忠于谁,都绝不可以攻打冰凌王国,否则人间必成炼狱,此蛊不绝,此咒不消!”

“此蛊不绝,此咒不消————!!”

两百年后,终于还是有人忘记了这个毒咒。于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人间成了地狱,朝代灭亡更替。

此时,人们终于想起了萧若的话,想起了那个——“此蛊不绝,此咒不消”的永世诅咒。

四百九十几年后,历史重演,惨剧几乎重现。虽然地狱没有出现,天和大陆却重新燃起兵戈战火。祁、尹、钥三国鼎立,这便是如今的天和大陆。

冰凌,这个盛极,荣极的王朝,就这么以如此神秘,如此扭曲地形式,世世代代,生存下来。

第79章番外一冲破时空的思念一

头……好痛,手脚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冰依喉咙里低低地呻吟咕哝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蓝纱轻飘的锦帐,紫檀木的书案,红木的窗格,雪亮剔透的窗纱……这……这分明是古代的房间……

冰依猛地直起身来,却只觉脑袋微微地发晕,手肘还撞到了床沿,疼地她直吸冷气。怎么回事?她刚刚明明在房中睡觉的,为什么醒来会在这个地方?难道,难道,竟是再度穿越了?

那么这一次,又是穿越到了哪里呢?还是……那个世界吗?翩然带血的身影蓦然在脑海中闪过,冰依只觉心口针扎火烧般的痛,她甩了甩头,白皙的手揪者胸口,一时连呼吸也不能。

“娘娘,娘娘,你醒了吗?”一个宫女打扮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眉梢眼角尽是掩不去的焦虑喜色,“奴婢正想叫您呢!皇上今儿个晚上要来昭阳宫,您还不快快起来打扮打扮!”

“皇上……要来……?”冰依喃喃地重复着,脑袋昏沉沉地一时反应不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由着那宫女拖了自己到梳妆台前洗漱打扮。

“娘娘,这回你可要争气点,没的老被其他娘娘占了先机。最好就是一次能怀上个龙种,这样也不枉费小月我为你四处奔波。”

冰依觉得好笑,正欲答话,目光落到身前的铜镜上,眼光猛然一滞,呆呆地愣了许久。“啊——”地尖叫了一声,这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子,这看上去绝及不上二十的女子,到……到底是谁!

小月被吓了一跳,面色都白了几分,随即却又略带责备地絮絮道:“娘娘,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地尖叫呢?吓坏了小月自然是没什么,可若待会惊扰了皇上,您便是有十七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别忘了,我们司徒一家的兴衰荣辱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呢!”

冰依心口微微一紧,脑中有异样而又熟悉的字眼飞掠而过,她微微冷笑,心里想着,这样钩心斗角的日子自己也非是没过过啊!

小月打着怎样的小九九,是否在监视着自己她都没兴趣知道。现在主要的是了解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时空,又该如何回去。总觉得自己平静地过头了点,完全没有穿越时空之人该有的自觉。脑中忽然飘过一句话:穿着穿着就穿习惯了。

冰依忍不住摇头苦笑,叫了声小月,准备套话,顺便看看怎么逃过今晚的侍寝。却听外面传来尖细嗓子的一声大叫:“皇上驾到——”(其实本来应该是洗干剥尽了送过去给小卫的,可素偶怕偶家依依太早吃亏,所以就让小卫自己来了。)

冰依心里莫名一突,只是想着:毕竟不是每一次穿越都能如此幸运,遇到那样清透少年的。胸口又痛了起来,熟悉而入骨,她揪了揪衣衫,惨淡一笑,站起身来。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冰依在小月的催促示范下,福了身半蹲在一旁,感觉有冷风拂过,她抬了抬眼角,看到明黄龙纹的衣袍下摆轻轻摆荡,迫人的气势即便不用抬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还有一种,莫名熟悉的……心悸。

“都起吧,容儿……”磁性悠然的声音,轻轻打着转,滑入我耳中。

冰依猛地抬起头来,力道大的后颈脊椎还在隐隐发麻发痛,她却没心情去理会,怔怔地瞧着眼前那张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俊秀面孔,脱口道:“卫聆风——!!”

如果,那个世界有人思念你,到冲破时空阻滞的程度,那么,你很有可能就会再度穿越。

有人……思念你……到冲破时空阻滞的程度……

眼眶瞬间湿热,冰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比以前越加清癯俊逸,却也越加深不可测的面容,全身微微颤抖。

卫聆风望着眼前明明熟悉却又觉与印象中不同的女子,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紧了紧,眼中有什么异样的情潮窜过,随即自嘲地笑笑,黯然。斜飞入鬓的双眉微微一皱,黑亮耀目的眸中露出冰寒凛然之色。

“皇……皇上恕罪,娘娘她……她只是……”小月已经结巴地无法成语了。

冰依在那一瞬间缓过神来,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低垂。自己……到底要不要与他相认呢?可是,相认以后呢?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呢?五年,五年了。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真的还能容纳别人吗?

“想什么这么入神?”眼前微微一暗,冰依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冷漠的漂亮眸子,灼灼地盯着他,如有实质的眸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带着微微的嘲讽,让她无所逃匿。

冰依骇然后退一步,谁知脚下虚软,一个趔趄竟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冰依感到全身被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矛盾地那个怀抱,却是异样的冰冷。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朕问你话,没听见吗?”高高在上的淡定从容,与生俱来地雍容华贵。这个人,从来就是如此的不是吗?为何今日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堵的慌。

她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一步,脱离那温暖的怀抱,福身淡淡道:“回皇上,只是发呆,并未想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从人退了个干净,心里不由颤了一下。

当年,除了自己侍寝时怕泄了那契约的底,卫聆风身边从来都是有人伺候着的,他天生就是爱着养尊处优的性子,即便到了别有洞天,还有文策为他斟茶递水,就可见其一斑。

可是,今日他却遣开了所有人,与这具身体的主人独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仍要继续发呆吗?”

卫聆风不知何时已闲散地坐在了床沿,斜睨着她,冷笑道:“还不过来?”那眼神深不可测,幽暗难解,冰依却知道自己能看到那眼底深处的冰冷和嘲讽,仿佛看着死物般的漫不经心。

在那眼神的高度压迫下,冰依不得不挪动着猫步,一点点蹭向前方,脑中却有七八百条相应的对策在高速运行。要逃!可是,怎么逃呢?

撒腿跑?不行,别说跑不跑得过侍卫,光是那隐在暗处的成忧就能简单把她喀嚓了。

用缓兵计,说身体不适?可那是卫聆风啊,这种小把戏能骗过他吗?

承认自己是水冰依,让他不许硬来?算了吧!先别说他信不信,就算真信了,她又能把自己当什么人物?真以为别人没有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吗?事实证明,眼前这个帝王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啊——!”手腕猛然一紧,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扯了个天旋地转,背脊重重接触到了那柔软的床榻,冰依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待能回过神来时,灼灼幽冷的双眼和热热的呼吸都已经到了面前。

“想让朕答应你的要求吗?”卫聆风冷冷淡淡地笑着,抚在她脸上的手明明火热,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那就拿出本事来说服朕。”

修长晶莹的十指缓缓移向她松松系着的扣结,第一个轻松地被挑了开来。

冰依傻了,几乎是反射性地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卫聆风,你够了吧!”干嘛搞得跟个色情狂似的。

卫聆风悠然冷淡的表情明显一滞,有那么五秒的时间,都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有什么柔和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变冷转暗。

脖子上蓦然一紧,呼吸的氧气立时被从肺中一点点抽光,冰依涨红了脸,挣扎着想掰开那有力的手掌,却只觉纹丝不动。

“咳咳……”冰依撇过头,剧烈咳嗽着,耳中隐隐约约飘进几缕不带一丝情意的狠话,却讲的淡然从容,直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你最好记住,别用这种口气与朕说话。”卫聆风收回在她颈项上掐出了乌青的手,继续移向她的扣结,一一挑开,语气却冷漠憎恶异常,“你不配!”

“撕拉——”声响,外面的淡粉长衫如泄愤般被撕了个零碎,扬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缓缓飘落。

身上只有一件雪绸的里衣了,那双比白玉更剔透美丽的手,却仍在移向襟口,冰依心里一慌,抬手便抓住卫聆风的五指,恨声骂道:“你这色魔!淫棍!人渣!……”

原本支着的身体,因为抽出了一手而颓然倒下,冰依正待起身逃跑。肩膀上蓦然一紧一痛,上半身被凌空扯了起来。

卫聆风一遍遍地审视着她,那眼神是震惊,是希冀,是渴望,是伤痛,连原本慵懒淡漠的声音都急切颤抖了起来,一遍遍问:“你……你是谁?!你是谁?!”

卫聆风一遍遍地审视着我,那眼神是震惊,是希冀,是渴望,是伤痛,连原本慵懒淡漠的声音都急切颤抖了起来,一遍遍问:“你……你是谁?!你是谁?!”

是……谁?我是谁呢?我在心底一遍遍问着自己,随即苦笑,抬头对上那燃烧着摄人光芒的漂亮双眸,吐息道:“皇上息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司徒容儿啊,您不记得了吗?”

没有相认的理由啊!我的心里还狠狠地刻着五年前的影子,我的脑中还牢牢锁着他们倒入血泊时的影像,如何……承认?承认了,又能如何?

那双如黒濯石般的眼睛仍旧死死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仿佛一千一万把利剑,要把我刺穿。心里一慌,我茫然地别开了脸。

掐在我肩膀上的手一分紧过一分,直紧到我双肩被揉搓般骨骼咔咔作响,双眉紧皱,呻吟出声。才缓缓地,仿佛留恋般的一寸寸松开。每松开一分,那双手灼热的温度便退去一分,直至冰冷。

我移回目光看他,那双原本流光四溢的双眸却猛地闭了起来,遗留着几分狼狈,几分惶恐。待再睁开,幽深至能倒映出我陌生脸庞的眼眸已然暗沉深邃一片。

他深吸了一口气,俊秀苍白的脸上缓缓恢复了几分红晕,忽然手上猛一用劲将我带入他怀中。

我心中一慌,正待伸手推开他。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被裹着绕了大半个圈,小心安置在软床的里侧。卫聆风的一只手压在我颈下,身体微微侧躺了下来,另一只手扶在我腰际,猛一使劲将我紧紧抱入怀中,贴着他温热的身躯。

一开始的悸动、感激和无法理解的渴盼过去后,我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我……不能让他认出我,绝对不能!明日便去寻找回去的方法,明日便偷偷逃离这皇宫,就像我当初做过的一样。顶多也不过一死,当年从端木崖上跳下时不就是这么渴望着的吗?

想明白了这些,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推拒在他胸口微微拉开一段距离,惶恐道:“皇上!并……并非我不想伺候皇上,只是今日……容儿身体……”

“闭嘴!”卫聆风淡淡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微微的怒气,环着我的动作却越加轻柔。他手上微一使劲,让我的脸贴着他扑扑跳动的胸口,隐隐熟悉的檀香味传来,心中有片刻的怔忪。

“睡吧。”他的声音有着几分疲意,却丝毫不减那其中的幽深莫测,语调不抑不扬,情绪不喜不悲,只像是陈述着一个吃饭喝水般的事实,“朕今晚……不碰你。”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一夜竟然睡得格外好。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身边自然早没了卫聆风的身影。我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有些奇怪居然没见到来伺候的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快速度洗漱了个干净。开始在宫中做地毯式搜索。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穿越啊?没有相应的磁场来容纳我的身体或灵魂,即便有再深的……思念,也不可能穿越。翻衣柜,掀床铺,敲暗格,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当换下一身龙袍改穿蓝白锦缎的卫聆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凌乱又滑稽的景象。

“你这又是在干嘛?”他强忍住笑意,问道。

我尴尬地从柜子中探出脸来,抓了抓头,道:“没,只是在找件东西。”

卫聆风眼中微微闪过异彩,走前两步揽住我来到紫檀木的书案前,自己坐了下来。随后手上微一使劲,我已经被扯入了他怀中,端坐在他腿上。

“皇……皇上……”我双眉轻皱,待要站起来,可是腰上又热又紧的一双手,根本容不得我动弹半分。心中的蕴怒由浅而深,正待发彪,卫聆风淡定从容的声音适时传入了耳中。

“作什么羞?你是朕的妃子,朕抱着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收紧了手,唇在我颈侧轻轻流连了一番。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可是方才想要怒骂的气势却彻底消失了,简直欲哭无泪。

是啊!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宠妃,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丈夫的温存。

“饿了吗?”他抱紧我,柔声问道,“朕让他们准备了燕窝粥,一会就上来,等下多少吃点,恩?”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柔情,心里一字一句的想着:原来,他对着其他妃子,也会如此温柔体贴吗?简直……象放在手心里呵护疼惜一般。

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三个太监已经将刚刚温好的燕窝粥端了上来。四溢的香气立马唤醒了我体内的饿虫,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两眼放光,便欲端来吃。

然而中途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先截了过去,卫聆风在身后环过我的颈项,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在我耳边吐息道:“朕喂你吃。”

馥郁的清香在我鼻尖缭绕,浓浓的柔情在我身后蒸腾,可是我的眼泪,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曾经,那个如天使一般的少年也是如此抱着我,对我说:“我做的这么辛苦,你真不吃就算了。”

曾经,那个绝世的男子也是这般抱着我,一勺一勺把他亲手作的花蒸酿喂入我口中。

递到眼前的瓷勺忽然撤了回去,“乒乓”声响,我听到勺子碎裂的声音。随后,肩膀被狠狠地使劲扳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卫聆风滚烫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还带着燕窝的清香。

他将口中的芳香,就着唇瓣,全体喂入我口中。我颤抖着想推开他,可是他的手却紧的如铁箍一般,半分不让我逃离。

燕窝尽数咽进了体内,可是那吻却还在继续,纠缠着我的舌,席卷着我的唇齿,吞噬着我的灵魂。我越反抗,他的吻就越激烈,随后开始蔓延,从面颊到耳垂,到锁骨,一丝丝一寸寸。

头脑一片片晕眩,心却一阵阵疼痛。痛啊!痛到骨髓里,痛到血液中。于是,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滑落。

在热情的最高超,卫聆风却猛地推开了我,一遍一遍大口的喘息,恢复着他的理智。

我想抬头去看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可是,他的手却猛然收紧,将我扯入怀中,下巴搁置在他肩头,看得到身后的风雅名画,却看不到他的目光神色。

“……”他低低呢喃了一句,就在我耳边,可是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随后声音清晰了起来,带着略略的沙哑,说:“乖,再吃一点。如果觉得闷,朕等下就带你出去走走。”

说完,不等我回话,命人取来了第二只瓷勺,递到我手中。修长白皙的双手,一只轻轻环在我腰侧,另一只轻柔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理着我的发丝,再次轻轻低喃。

这一次,我终于隐隐听清了他的话。他说:“朕绝不放手……”

我浑身猛地一颤,有什么异样的直觉在脑中翻腾汹涌。难道,卫聆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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