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偷心妃

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二百八十章:望君怜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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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呆呆地看向他。

“王爷,怎么会这样?”

明明四天之前诊脉的时候都还好呀。

这两天君留山精神看着十足,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酒儿被他被催着去找杀虫的药后,也就没有再天天来诊脉,只是按时把药送过来。

四天而已,君留山瞒着她,就变成了这样。

“施针,暂时封住本王的穴道,你放心,暂时不会有事的。”

酒儿眼眶红了,咬着唇从药箱里拿出了针囊。

君留山暗暗一叹,掀开了搭在身上的被子,解开身上的袍子。

但他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躺下的时候有些迟缓。

酒儿的针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君留山闭上眼。

“等扎完针再说。”

金针封穴,酒儿以前看过师父给君留山下针,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在师父的指导下练过许多遍。

但没有哪一次,她下针下得如此艰难。

她的手指刚接触到君留山的穴位,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要用金针封穴。

君留山的经脉和五脏,全都乱了。

酒儿不知道君留山之前是怎么连自己都瞒过的。

在他昏迷的那几天之中,明明她是看着脉象一天天回顺的,虽然虚弱,但还能维系生命。

而现在,整个经脉就像倒塌的积木,摔得七零八落。

不是一股细弱的生机还在苦苦维持着,君留山早在几天之前,就应该没命了。

酒儿唇边溢出了血珠,眼睛睁得大大的,手很稳,每一针都艰难又准确。

最后一针下去,一声呜咽也冲破了封锁。

君留山昨日开始就看不清东西了,这时也没办法去看酒儿的神色。

有水珠从高空砸落到皮肤之上,君留山朝着酒儿应该在的方向偏过了头。

“莫哭。”

酒儿怎么也擦不掉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袖口都被打湿了一大片,它们还在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酒儿好想像小时候一样,被师父欺负了,就扯着师父的衣角,满地打滚地哇哇大哭。

但她只能握住君留山冰凉的手,把脸埋在手背上,让眼泪去报复这个人。

君留山其实总是心软的,别人对他的大部分请求,即使再为难,再难办,他在恳求之下都会忍不住心软。

“王爷……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要等着师父过来,师父一定能救你的……我去求师父救你……”

“不要死呀,一定不要死呀……”

君留山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但手被她死死拽着,像是要把他的魂魄都强行留在这个世上。

泪水对他的肌肤来说太过滚烫了。

于是他只能用无力的话语去安慰她。

“酒儿,不要哭了。”

“医者行医,见惯生死,你这样轻易哭鼻子是会被笑话的。”

酒儿在他手背上蹭着眼泪,不管不顾地大叫。

“我才不管!”

君留山的手掌动了动,把她的手指握住。

虚软无力的力度让她猛然住了嘴,许久,才委屈地抽了一下鼻子。

“我不管……我就要王爷好好的……”

“王爷要是死了,都是我的过错,我就给王爷殉葬。”

“胡闹!”

君留山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即使只能看见些许的光影,他的目光还是一样的凌厉。

“若非我粗心不识药草,王爷也不会只得两年寿命。”

酒儿梗着脖子和他作对。

君留山咬着牙关,指尖掐住酒儿的手

“本王三番两次捡回一条命,早已知足,上次也已与你说得清楚。”

“你莫要同本王赌气,还是你想让本王死不瞑目吗!”

酒儿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君留山一下费了太多的力气,只能胸膛微弱起伏着喘着气,眼睛也再次闭上了。

酒儿沉默地将金针拔出,血液从心脏再次送往各处。

火苗跳动着带来唯一的光明,微弱的暖流也将他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回人世。

看来,也还不到阎王收他的时候,他还不用急着变成一具尸体。

君留山借着那一点暖意又恢复了力气,躺了一会之后翻身坐起,将衣服掩好。

酒儿不出声,看着他如常一般将自己收拾好。

君留山不见任何异常地起身,给酒儿擦了擦眼泪。

“本王答应你,会把这条命留得更长一些。”

酒儿扯着他的衣袖胡乱抹了脸,把声音闷在布料里。

“王爷,我们回京吧。”

君留山低垂着眼睫。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掉,我们就回去。”

“可是……”

酒儿焦急地看着君留山,这里的事情,就算只是虫灾他们现在也是束手无策。

从来没见过的虫子,要想在短时间内研究清楚,并且找出解决的药方,就算是师父在这里,恐怕都要头疼不已。

酒儿心里最重要的始终都是君留山,她不想拿君留山的性命去赌。

君留山摇摇头,去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林眉给他的那一卷羊皮。

“这个给你,这里的事很快就会解决的。”

酒儿看不清,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个就能很快解决。

但她还是紧紧握住了这一卷羊皮。

一点希望她都想要抓住。

如果真的能够得到一线的生机呢?

“等到侧王妃离开之后,你再把本王的事情告诉折思和折宁,让他们有个准备。”

君留山没有再多说,酒儿点点头,没有精神去想这句话的意思,满心惶然地离开了。

幸好折思和折宁都不在这里,暗卫们也都在酒儿进屋后,被君留山提前留下的命令支走了。

没有人看见酒儿差点在院门外摔倒,也没人看见她在回到屋中关上门后,瘫坐在地无声地哭得有多么的悲恸。

君留山想把一切都瞒着林眉,而林眉在冷静之后,如他所料一般选择了离开。

林兴修是边关守将,君留山也不可能无故动他。

现在的林府与她牵扯不深,生身之情也与她无关,该还的情她早已还完。

君留山做得绝情,她也走得干脆。

林眉除了那柄从废都拿回来的弯刀,什么东西都没带。

暗卫虽然依着命令守住了林眉的院子,但君留山不许人见她,也不让暗卫在院中守着。

在半夜之时,林眉就已经没有惊动任何人地,悄然翻出了院子。

薛净悟斜倚在林府院墙之外,正好在林眉翻出之地。

“我就猜到你会从这里出来。”

神偷总是比外人更了解同行的,观察过林府之后,她很容易能推算出林眉的行动。

林眉也毫不意外。

“你和我一起走?”

“林眉,你还会回来吗?”

薛净悟把玩着一块碎石,歪着脑袋看着她。

林眉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君留山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都莫名其妙。

他完全就是在激怒她。

林眉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但她受不了这种什么都被瞒在鼓里,满心都是焦躁不安的感觉。

既然君留山千方百计地想要让她离开,不惜把无辜之人都搬出来只为激怒她,那她就顺着他的意离开好了。

薛净悟也迷惑不解。

君留山为了林眉守了他一天一夜,转头却和林眉吵架。

虽然不知道两人究竟吵了些什么,暗卫却是把院子真的围了起来。

他就是闲来赌上一赌林眉今天下午和君留山的矛盾有多大,没想到真的截到了准备连夜离开的人。

这一个下午发生的事,连他也看不懂了。

但薛净悟在片刻的考虑过后,又无所谓地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一起走吧,明天我出城去找你。”

薛净悟把收拾好的包裹丢给她。

“我明天再带些东西来,顺便看能不能牵上两匹马。”

“他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你不在了。”

林眉把东西背到背上点点头。

“只要兴修不发现,至少也要三日。”

她相信,君留山会主动为她拖延时间的。

至少三日之内,谁也不会发现。

三日之后,也不一定会有人追上来。

林眉和薛净悟约定好后,一路避开城中来往之人,从僻静处攀越上城墙,然后自东面离开。

运起轻功夜行百里有余,林眉才停了下来。

今晚气温并不算寒凉,薛净悟还把一件外袍和披风都放进了包裹里。

尽管无法生火,将衣服裹上一裹便能保证体温,找个避风处也能短暂地休息一下。

林眉睡意全无,也还是靠在沙丘之后让自己闭上了眼。

既已决意离开,不论之后还会不会相见,今日之事已是多想无益。

君留山铁下了心要隐瞒于她,林眉也厌倦了这样提心吊胆地猜来想去。

不如就此顺势分道扬镳,反正离一年之期也不剩几月。

正好合了她先前所想的借大漠假死,大家都不用再纠结了。

至于其他,随缘而定吧。

林眉一直没能睡着,马蹄踏在黄沙上,声音沉闷又微弱,还是让她一下坐了起来。

薛净悟倒是真的牵了两匹马出来。

林眉把披风和外袍解下,迎了上去。

“你倒是真的找到了马,怎么牵出来的?”

薛净悟还从城里给她带了两个包子出来,递给她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今早我出府转悠,买了东西再回去,就看见后面小巷子里拴着两匹马。”

“我看了看也不是军马,就拉出来了。”

事实上,这两匹马十分的眼熟,说不是人故意安排的两人都不信。

林眉拍了一下蹭到她身边的一匹,也默契的没有提话。

薛净悟自己也掏出个包子,慢悠悠地坐在马上啃着。

“之后出城的时候我说怕一匹马累着,两匹换着骑,也就出来了。”

军中长袭是有双马的惯例,那些守城士兵并没有怀疑。

而且,这还是跟着王爷来的人,那天他们还看见他与王妃一同回来,自然十分地放心。

薛净悟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其他人现在还都被诸多事情牵住了心神。

等到酒儿离开君留山的屋子回去之时,林眉同薛净悟也再次骑马向着大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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