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偷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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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论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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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回来得晚,本没想着在此吃饭,现在坐下来了,也就将就着这些饭菜吃了。

看着菜色清淡,但都是用了药材熬煮的药膳,味道吃着比看着和闻着都要香。

怕他们还吃不饱,暗卫又紧急地热了些肉片夹在馍中端了上来。

吃过饭郡守三人想要告退,却被君留山留下要再说一会话,但话题的内容却非今日已经理顺了的灾情,而是狄家。

“余夫人出身庆公狄氏?”

“正是,家父正为狄氏此代家主,臣妾家中行五。”

不用郡守代答,余夫人很是坦然地起身行了一礼,应对之间落落大方。

“家中近日也曾来信,家父令臣妾若有机会,当面向王爷谢看重之恩,王爷但有吩咐,狄氏莫敢不尽力。”

送走四人,君留山才能上去沐浴更衣,林眉等着他出来解释狄家的事。

君留山在林眉的旁边坐了,让她给自己擦发,半闭着眼先简单讲述过当年世家和朝廷的恩怨。

“世家把持朝政之举在前朝最盛,大岳立国以武将勋贵而起,世家仍以国之基石自居,早引来上下不满。”

“世家不止被打压了两朝,仁宗和先帝只是落下了最后的刀子。但尽管四家被驱逐出京,世家之子立身行正的那一些,仍有抱负在心。”

向家窝囊,尚有向亭行出叛逆宗族之举,一心入朝,陆柮受教向家,亦有投身王府,一展雄图之志向。

“狄氏子弟稳重,自退居祖地之后,以著述教学为本,责令族人省以往之骄奢,俯地而知百姓之难为,不以生来而自傲,改以耕读而传家。”

“这么多年来,狄氏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看余夫人作为狄氏的嫡小姐,能嫁给寒门出身的余郡守便可知道。

相比明哲保身的向家、寄情山水的贺家,和这些年突然开了窍热衷于搞起商道和兵道的徐家,狄家成了君留山的第一选择对象。

“世家已覆,声名仍存。”

特别是在吉淮、吴阳等地重文的民情下,广开书院下启蒙幼子,上教导儒生,持名士之气节,体生民之朝夕的狄家,仍是读书人心中的那个标杆。

不论许许多多的读书人在步入官场之后变为了何种模样,在书院之时的他们,心中有想要位极人臣的雄心壮志,也有扶安天下生民的仁德,兴天下盛世的大念。

世家千年的名士风流,天下读书之人,有多少能够不引为追求之碑铭。

“寒门同世家的不和,在于世家太过高高在上,把控了整个权利的上层,而现在世家放下了傲慢,不再能一手遮天,他们也要承认世家胜其多矣。”

借着开放的世家之教,他们能更加去贴近他们的理想和抱负,去登上他们想要起步的那个平台。

狄家同这些学子是为双赢,哪怕这些学子之中能入得官场的只是极少一部分,但现在的狄家更明白什么叫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本王以狄家做席,是给他们一个重新进入官场的机会。”

“寒门有寒门的好处,世家也有世家的传承,两者不能同比,对朝廷而言也不可缺一。”

君留山叹了一口气,扫开落进肩窝处的长发,林眉听着听着就慢了手上的动作,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搓动着,一些青丝散下来,弄得他有些痒了。

“父皇和皇兄为固皇权而打压世家,之后本可以勋贵顶世家之位,权衡朝堂,但勋贵和宗亲同样受了灾,之后朝中便由臣下独大。”

“如今是有本王作为一端压着,且时日尚短,但长此以往,朝中必出大乱。”

特别是新帝无力之时,尝到甜头的那些个朝臣,不会放过将权力分刮的机会,无有能压制他们的世家、勋贵、宗亲,到了最后,就算是皇帝,也会被他们所架空。

“不过是又一种权臣不过是又一个‘世家’,世家可代代而传,权臣则要代代来争,朝中无有安宁之时,天下必将大乱。”

仁宗和先帝,甚至其他的君家先祖看不清这些吗?

非也,只是他们都对自己的手腕太有信心,认为能留给后人一个清明的朝廷便是尽责,却忘了还有后人昏庸的可能。

朝代盛极而衰,不乏如此之因。

先帝势强满朝臣服,而新帝势弱则满朝群起,先帝手下的忠臣,最终变为了新帝手下的奸臣、权臣。

从始至终能保持忠义气节的人,才是最凤毛麟角的。

林眉突然深沉地拍了拍君留山的肩,一脸肃穆地垂首看他。

“王爷想要自夸,大可不必如此的含蓄。”

“我知道王爷为了天下呕心沥血忠义不变了,对王爷的敬仰也非万丈高山而不能比,万里江河而不能容。”

君留山差点被口水呛到,哭笑不得地拉住了林眉的手,从她手里抽出布巾,将自己的头发拢着自己动手擦起来。

林眉复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歪头看着君留山的侧脸,伸手在他脸上肉最多的地方戳了戳。

捣乱的手被君留山一把握住,君留山瞪了她一眼,林眉微笑以对。

精心把王爷养了这么久才补回一点身子,这些日子赶路下来又瘦了回去,实在是让她有些心疼了。

改日想卖了都不知道要少得多少银子,唯一的好处就是想带着人跑路的时候好带,这么瘦,两个人一骑,也不用担心马跑不动,就算是她也能试着将人直接拎上马。

从医馆忙完回来的莫上先生敲响了房门,也打断了两人的各有心思。

“老夫来为王爷诊脉。”

林眉过去打开房门请莫上先生进来,早早跑去找人但现在才回来的酒儿背着药箱,垂头丧气地跟在莫上先生身后。

看见了林眉,她恨不得扑进林眉的怀里嚎上两声,以慰自己被吓到现在还在乱跳的小心脏。

君留山伸出手来给莫上先生把脉,酒儿见莫上先生暂时没空理自己,拉着林眉的手小小声地同她大倒苦水。

“我当初就该跟着师父好好学武的,今天那个人真的是吓死我了。”

“侧王妃你是不知道,那么壮个人,进来就把我一手拎了过去,比恶鬼还要凶地塞了个浑身是血的人给我,要我医。”

她苦着脸比比划划的,那个人怕是能比君留山还高,有两个君留山壮实了。

据说还有一身横练的肌肉,拳头比军汉的还大,满脸胡皮肤黝黑,也是半身的血。

“我动那个人一下他就瞪我一下,师父在里面,暗卫也不在,都没人来给我出头。”

莫上先生给君留山把着脉都不想说她了,见她还敢和林眉说个不停,回手就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你还敢说了,行医之人,还有怕病患的!”

“而且那人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你都没看出来,这么个人你都对付不了,以后行走天下让为师怎么放心!”

酒儿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不敢说话。

“两个身受重伤的人?”

君留山抬起眼,把被莫上先生丢开的手收回端起一杯白水,在他抬到唇边之前,莫上先生眼疾手快地往里面丢了一颗药丸,入水即化,苦味也随之弥漫。

莫上先生教训徒弟和教训王爷两不误。

“王爷受了寒,不可轻忽。”

“那两个人,据他们所言是山中的猎户,近来因山中滑石,不得已迁到了城郊暂住,今日是去城外检查有无掉到陷阱的猎物。”

在君留山的瞪视中莫上先生淡定自若地理了理袖子,指间有银芒闪过。

酒儿哼唧着点了点头,蹭到林眉背后远离莫上先生的“攻击范围”,抱住林眉的一条手臂当做“盾牌”。

“我给他们都检查过了,看着像是被落石砸到又滚下了山,在树林间撞来撞去伤到的,伤得更重的那个是因为身体没有那么好,又撞到了头。”

莫上先生也肯定了酒儿的说法,并且再次瞪了酒儿一眼。

“就是她大惊小怪而已,那汉子不过见着弟弟受伤稍微急了一点而已。”

君留山看着莫上先生对酒儿的一脸恨铁不成钢,颔首略过了这个话题,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和酒儿说出去历练一事,也是真的不能再把人这么拘在身边了。

只是他明明安排了暗卫守在医馆的……

君留山沉思着,不知不觉就在林眉惊悚的眼神中喝完了那碗药,见他今日突然的如此听话,莫上先生也是惊讶,转头又盯上了林眉。

等折腾完把莫上先生送走,林眉身心俱疲地倚在君留山的背上,从窗间向外看着灰蒙蒙的天。

“今晚可能还会下雪。”

“都三月初八了,已过立春,怎的还没有完。”

林眉长叹一声,驿馆被从军营调来的士卒守着,附近的人家都静悄悄的,放眼看过去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倒是寒风不客气地往里吹,鼓足了劲要把窗子都吹破。

君留山伸手关上了窗,突然回身打横抱起了林眉。

“再吹风下去,明日先生不会放过本王与你的,本王还有要事要忙,不能耽搁在这些小事上。”

林眉被突然的腾空和贴近的温度吓了一跳,差一点就一个肘击出去跃挺而起,又及时地把动作换成了抓住君留山的衣襟,托着她的那双手也稳若磐石地承受住了她的挣扎。

她咬牙扯着君留山的前襟微微探起身,逼近了君留山的耳边。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本王亲自送你去床上还不好吗?”

他大步走向床榻,弯腰将林眉放下扯过被子两下就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之前发热时林眉裹他一样。

“况且,莫说本王不是第一次这么抱你了,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侧妃,本王抱你也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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