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偷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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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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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楚帅的交代,本王已尽数给在了大漠之内,给天下的交代,本王的战旗至今还插在大岳的边关之上。”

君留山步下台阶,岑见在他的背后微微躬身,君后辛也站了起来,负手注视着他的背影。

“给朝堂的交代,至本王立旗起,边关未失一寸之地。”

他站到了那群武将之前,玄色的王服像是浸透了鲜血才有了那些微的赤色,金线勾勒出的,是他一身的荣耀,金玉加身,是他生来的矜贵。

武将们齐齐退了一步,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边城百万里,本王几乎踏遍,大漠之内,如今还堆着金国人的尸骨,本王前些日子去看了,白骨依旧堆作了山。”

“至于给你们的交代?”

君留山冷冷甩袖负手,有如实质的威压几乎要让人屈膝跪下向他叩伏,本就喝了酒打着晃的人,膝盖都已经弯了。

大岳为何这么多年了,自楚帅之后只有君留山一人担起了战神之名,至今还让三国因为他的名声望而避之,不敢正大光明来犯大岳?

太久没有见过他披甲执帅,只见着他王服金冠,高居庙堂搅弄风云的众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容色冰冷的人一直很平淡,既没有震怒,也没有迟疑心虚,反倒是前来质疑的人,避开了目光不敢和他相接。

他们低下头,看着厚重压着金线的袍角在他们面前停下,那个没有感情的声音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本王能给你们的交代,只有告诉你们,若是还记得楚帅的教导,不想改日再站在这里向别人要一个交代,就好好的将你们自己,将你们所珍视的人,保护好了。”

“本王不想看见一个又一个懦夫,哭着来找本王问一个交代。”

林眉不由自主抓紧了君留山的手,摄政王空着的手撑着额头,在她的面前放心露出了一个苦笑来,神色复杂难言。

“当初的事我不能说出来,也就只能再用谎言瞒着过去,但他们不会甘心,本王也不甘心。”

“与其多说一遍永远也不会成为真相的谎言,不如换句话来说,只是那样说,终究有些对不起战王,败了战王的名声。”

战神可以有败绩,可以战死沙场,但他的名声会随着尸体一起被埋葬。

“只是对于大多数的武将来说,战死还是比窝囊地活下来要英勇得多,宁愿旗在人在旗毁人亡,也不愿在活着的时候见证自己的刀锋折断。”

“东山再起、留得青山并非那般轻易的,真到绝境之时,战死沙场就是他们给自己的归宿。”

宴上的武将还想要问,却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他们也是武将,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君留山说的真相他们可以不信,但他们不能去侮辱战王。

君后辛也走了下来,年轻的皇帝懂得没那么多,但他知道什么才是他该做的。

“诸位将军醉了,朕让人送诸位将军回府。”

“今日是为王叔接风洗尘,朕也有半年未能见到王叔了,朕再陪王叔喝上几杯,便是醉了今日且宿在宫中便是。”

看见进来的是内侍而不是御林军时那几个武将都松了口气,反应快的扶住了头踉跄地栽倒在旁人的身上,话都说不清了,还要坚持着谢恩。

君后辛不耐烦地一摆手,健壮的内侍就上来两个扶住一个将人往外架,很快消失不见。

殿外的人看见被架出来的一串人,和之前殿中隐隐传来的动静,停了一瞬,就又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推杯换盏。

殿中恢复了清静,君后辛亲自扶了君留山重新走回高台之上,岑见侧立在旁行了一礼,三人都坐了回去。

本来都要跳出来的周浩坤和陈显悉等人又将身子安回了席上,周浩坤叫来了一个小内侍,悄然将被他捏扁的杯子,和捏断的银箸交给他,让去换新的来。

几位老先生倒是挺安之若素的,一直波澜不惊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满殿的质疑堆起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动一下眼神,只有狄素看见重穆先生往袖子里藏了几根胡子,偷着揉了揉下巴。

狄素也没有见过当年君留山征战沙场是什么样,那个时候狄家早就远离了京城,但他听闻过君留山的战绩,大岳的人,除了不知事的小儿,那个时候应该都听闻过。

现在还有讲诉当年事的话本子在四处流传,林眉那本没有看完的只是其中一本罢了。

这样的人,却也避不开这些流言蜚语,避不开脏水泼身,也或许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才有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围绕着他不肯离去。

但自今天之后,怕是没有人能再用当年大漠之事来找摄政王的麻烦了。

君留山给出了一个交代,这个交代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能叫君留山之后名正言顺地出手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三人坐回去后就无声地喝起了酒来,重穆先生在一殿的寂然之中成为了今晚的第三个敬酒之人。

“老夫且以此杯敬王爷,还望王爷开个恩典。”

下面的人听见敬酒都要条件反射的手抖了,别管刚才他们各自站在什么立场,但摄政王放煞气的时候可是没有额外避开哪一个人。

不过半年时间,他们忘了君留山在朝时是个什么作风,而现在几句话之间,他们就已经瑟瑟发抖地想了起来。

他们不打算在一个晚上挑战第二次,以测验自己究竟能扛住多少摄政王的杀意,现在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到散席,连酒都不想喝了。

还好这一次敬酒的人是真心的,君留山也给了老先生脸面和尊敬。

重穆先生站起来向他敬酒,君留山也同样站了起身,双手执杯作晚辈礼。

“先生言重了,本王还未有机会好好向几位先生道谢,谢诸位先生愿不辞辛劳前来京城,向学子讲学。”

“我等腐朽之身,承蒙陛下与王爷不弃,召我等前来,以微末之学能为天下学子尽力,是我等该谢过陛下和王爷才是。”

重穆先生饮了酒,放下杯子向君留山深深一揖,狄素也站起来同自家先生共施礼,君留山略微侧身,避开了这一礼。

君后辛也再起了身,走过去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老先生。

“王叔说的对,是朕和王叔要谢先生们高义。”

“这些学子中,日后有些可能是朝中栋梁,有些可能是一地的父母官,有些又会是教导下一代的学子的先生。”

皇帝朝几位老先生拱手为礼,语气万分的真诚。

“而今朕同他们都还年轻,都还浅薄,圣人说学无止境,我等不过刚刚起步,能得先生们的教导,是后进之幸,也是朝廷、百姓之幸。”

“先生在京之时,也请万莫嫌弃我等多有欠缺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这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皇帝将这一礼做足了,看着摄政王也同样躬身行礼,殿中文武皆垂首低头,侧身而站。

沈士柳和罗有恒也站了起来,沈士柳今晚在几番变故面前都是一样的淡然处之,罗有恒看着皇帝多有欣慰和叹息。

他明白,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教这位还年轻的君主了,现在是看着他能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罗有恒垂下眼,在君后辛被扶起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坐了回去,看着自己已经老了的手,想着或许他也该请辞了。

之后的宫宴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样子,有岑见和陈显悉他们在,以周浩坤和张幼武为首的武将团体也在今晚让自己松快了一些,不怕再被参了。

在酒酣之际,他们闹哄哄地裹着陈显悉他们一起上了高台,也不敬酒了,就拉着君留山要喝,一杯一口几乎没停过。

君后辛没有斥责他们这样有些失礼御前的行为,岑见也眉眼弯弯地不说话,酒喝得不比君留山少。

冯喜眼看着皇帝都喝醉了撑着头靠在案几上不再动,那边摄政王还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一杯接着一杯,脸色如常神色清明,一眼扫过来还是一样的让人不敢直视。

岑见向他招了招手,冯喜连忙过去躬身听他吩咐。

“劳烦公公,去让后面多端几碗蜂蜜水上来,再熬些醒酒汤,之后陛下和王爷都要喝。”

“再让御膳房备着热粥,之后公公伺候皇上喝上一些,再送一碗去王爷的殿中。”

“是,奴婢这就去。”

冯喜叫了另外的内侍在这里守着,自己亲自去了后面吩咐,不止皇上和摄政王,还有东盛侯和几位老先生都要一起备上,住的地方还要让人再去收拾一下,都喝了酒,晚上不能着凉了。

蜂蜜水来得快,岑见将那些个喝高了堵着君留山不走的轰了下去,给君留山和君后辛都放了一碗,让两人先喝了醒醒酒,不至于直接在殿上就醉过去。

“陛下,今日也差不多了,不如就散了宴吧。”

君后辛眯着眼抹了一把脸,温水下了肚,微甜的口味冲淡了一些酒气,他暂时清醒了两分,在努力后认出了岑见来。

“表叔说得是,今日闹得也有些晚了。”

“冯喜,传令,明日罢朝一日,都各自回家好好歇歇酒,莫要昏头昏脑的就来上朝。”

冯喜一边递上打湿了的布巾一边应是,下面今晚完全没喝什么的朝官们互相看看,一致决定明天都要宿醉得起不来身,留在家里好好想想之后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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