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桑，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木村坐在太白楼广场的饭店里，江奕对面，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个月，江奕已经从当初那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漫画家的天才作家。当然这是木村的感觉，其实江奕一点儿也没变。

“是啊，很高兴我们又再见了。”江奕这句话说得木村一愣，随即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天才果然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江桑，这位是我的新同事，天井正二。我现在已经去了NTV，也是在制作课。”这个变化有点儿大啊，怪不得前几天高田刚走，你就来了呢。

木村还不好意思踩自己的老东家，天井正二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强一下：“东视是五大电视台里面最小、实力最弱的一个。NTV的实力要大得多，木村君现在是我们制作课科长。”好家伙，打着东京的牌子，看着不小，实力反成正比呀。

“NTV制作的哆啦A梦等动画一直比较受扶桑民众欢迎，所以江桑尽可以放心。”扶桑国的人还是不喜欢跳槽啊，木村自己都有些放不开。

“祝贺木村先生高升了。”

“还请多多关照。”

“现在《棋魂》上线后，应该是收视率第一了吧？”江奕决心先做做市场调查。

“收视率第一的话，现在是富士电视台播出的《樱桃小丸子》，上个月曾经接近40%，并且很有可能成为有纪录以来扶桑史上最高收视的动画。”天井正二果然有点儿二，看不到木村课长着急的脸色。

哦，明白了。《棋魂》的上线，为东京电视台站稳脚跟、提升收视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今后两三个月，动画市场估计就是东视和富士电视台PK。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其他电视台可就惨了，收视率掉下去，广告就没了。再加上11月是各个电视台为来年招商卖广告的黄金季，所以NTV着急之下想起了最短平快的思路，瞄准竞争对手，他们的人挖过来，他们可能上线的作品也挖过来。

木村不敢让正二继续说下去了：“这次来是想看看江桑的《网球小子》，是不是可以和我方合作。我方将集中最高水平的制作团队、黄金播出时间和强大的电视播出网络，确保获得最高商业效益。”嗯，这个我爱听。

不对，木村为什么不提《中华小当家》，难道？

“本来我也看好《中华小当家》的，不过没想到高田下手这么快。看来是我有些疏忽了，一直想多看几期再下决心，也好向高层交代。”

“还没有和他们签约。”你们斗吧，我歇会儿。

“我们扶桑国不会内斗。”正二又不老实了。

“毕竟是我的老上司，也不好直接竞争，”木村打了个圆场：“具体协议方面，我们能提供比东视更优惠的条款。由于人员出场更多、故事更复杂，我预计《网球小子》会有更长期的制作和播放时间，所以我们愿意出价2000万美元，收入分成10%，播出市场包括扶桑、美洲和欧洲。”

“要不然把美欧两个洲换成华国、韩国和湾湾？”网球在这几个国家和地区远比不上欧美受欢迎，和华国美食、围棋正好相反。

“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变更？”两个人都不太理解，篮球分国界吗？

“没什么，只是想换一换合同条款。”江奕打起了马虎眼。实在不行也就算了，毕竟欧美是扶桑最看重的市场。

江奕的轻描淡写显然不能让对方宽心，而没有说服自己的木村更是无法让高层宽心，所以，卡壳了。不过，江奕不急，年底正好休息啊；江奕不急，木村急了，NTV也急了，因为市场课急了，我拿什么去跟东视那帮畜生血拼？

三天后，NTV让步：一次性支付价从2000万美元提高到2500万美元，其中1000万美元以外汇券在燕京支付，但是，欧美市场必须包含在授权条款内。多出来500万美元，江奕笑纳了，合同期限10年。

随着江守义的大兵团作战走向纵深，华北和中原市场成了重点。津门和冀省都比较容易，这两个地方财富本来就不太集中，冀省的钢铁产业还没有迎来春天啊。

对于燕京这个地方，江奕一直要求“围而不攻”，外在的理由是这里水太深，内在的逻辑是这里需要不一样的东西。皇城根下长大的女儿，必须有独门的嫁妆。所以，直到木村和高田送来了1750万美元的外汇券，江守义才住进了首都的宾馆。首善地区，就没办法用央行行长的文章来遮挡了，这里当官的多的是，挤公交的都有可能是实权派的处长，哪个你都得罪不起。所以，江奕要求自己妈妈看好了江守义这个冲动派，尽量使用多级代理，哪怕少赚一些价差。难得的是，江守义这次还真老实了，毕竟多了一道外汇券可以增厚利润，够多了，大冷天地也让小兄弟们少喝点儿风吧。

扶桑国的外汇券毕竟是分批履行的，需求量大可以先登记一下。看着看着，问题来了，咦，怎么还有两个什么“也夫”、“斯基”的，这难道是老大哥家的来串门了？江守义不淡定了，KGB那是全世界都害怕的存在，而且是全世界执法。江奕听到了也纳闷，这不是他奶奶的逆流了么？我这外汇都是从你们老外那里来的，你这老外找我要外汇是怎么回事儿？江守义你去给我问清楚。

“问清楚了，对方说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可是让正纯当场拿了外汇券去给他了，他还说他们领导也需要，问我能不能多准备一些。会说中文，怪了。”江守义很高效，也有点儿动心了。

“问问他们领导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就说我们根据领导的级别来给外汇的数量。”江奕直接命令，江守义又屁颠屁颠地去执行了。

“打听清楚了，他们问商务参赞能换多少外汇？还有，他们现在是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卢布，到了燕京后换成人民币，再来换咱们的外汇的。这个肯定是真的，我在喝酒了灌醉他以后才说的。”江守义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是干了件大事儿。把老毛子干翻了，这得让我吹多少回、吹到多大年纪呀？

好家伙，让你去钓鱼，你第一次就直接钓到了大鲨鱼啊。江奕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这是华国的央行被人套利呀。卢布现在开始贬值，幅度还有点儿大，从去年的卢布和美元大致相当，到现在1.5：1的水平，所以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拿着这些卢布来换人民币、最后以美元形式出去是有一些套利空间的。可问题是，你是在黑市换成的美元，这也会有一些汇差损失。所以，这里面一定还有一些问题。在哪儿呢？

1990，1991，哦，难道国内的食品和轻工业品短缺已经这么厉害了？嗯，看来我要去一次首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