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你在看什么？”

“蛇？”

黑漆漆的蛟头定定地望着一个向，绿眸痴醉，专注无比, 完全没将谢蕴的声音听进去。阿妩的尾巴动了动，兴奋到瞳孔细竖, 蹭一下从谢蕴的旁炮弹般『射』出——

然而，没有『射』动。

蛟震惊地回过神，嘶——谢蕴居然敢捉本蛟的尾巴！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只要本蛟想, 本蛟能立刻聚全尾之力抽在他最脆弱的脖子, 再回首过去，张嘴吞下他，没有任何人能抵挡蛟尾和蛟头的同时进攻。对猎物来说，这是最危险的姿势。

蛟满是不悦，谢蕴这个人类真是毫无危机意识，以后要是别的兽吃了他，本蛟的化龙大计怎么办？

阿妩立刻缠谢蕴的躯, 冰冷的蛟头放在谢蕴的脖子, 做出张嘴的动嘴吓他。

谢蕴却根本不怕近在咫尺的蛟嘴, 反而反手抱住大只的蛟, 熟练地轻拍安抚：“蛇，你刚才想做什么？”

刚才……蛟立刻清醒过来，在谢蕴怀里挣扎，拼命探出蛟头想爬那张冷玉般的床。

谢蕴也循声望去：“蛇想休息了？但是, 蛇不能在这张床睡。”

为什么？！阿妩猛然将头靠在谢蕴胸膛蹭蹭，难道本蛟不是你最喜欢的蛟蛟吗？

谢蕴按住疯狂撒娇想达目的的阿妩：“此床名灵玉床，由整块万年灵髓天然形, 一滴灵髓造就一根灵脉，整块万年灵髓果朝山脉倾倒下去，足够造就四仙山。”

阿妩从偏远家乡来蓬莱仙宗的路，听过四仙山分别为蓬莱仙山、青妄仙山、壶仙山，以及不在地而在空中的天虞仙山。

但是，她听说天虞仙山早就消失不见。

蛟腹诽，既然这灵玉床这么厉害，谢蕴为什么不愿意给本蛟睡？这个人类不会这么气吧。

蛟一下伸长蛟躯，黑漆漆的蛟头委屈地和谢蕴对视，谢蕴忍不住抚『摸』蛟头：“蛇听过天虞仙山吗？天虞仙山曾为真龙所居神山，在空不在地，真龙绝迹后，天虞仙山也随之消失不见，无数仙道之人曾寻找它，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命魂湮灭。”

真龙？！蛟侧耳细听。

“禁琐天浆嫩，虞行夜月寒。”谢蕴念了一句阿妩不大听得懂的诗，“天虞仙山不攀，冰寒刺骨。我这万年灵髓也冰寒刺骨，哪怕我将它倾倒在山脉中，它造就的仙山也只会像天虞仙山一样冰寒刺骨，根本不适宜仙人居住、修炼，所以，我只能将它当灵玉床。”

“睡在修炼一夜，能抵正常修炼百年，洗经伐髓，比天地造化丹甚。但此床择主，我师尊、师兄们也曾试过它修炼，被寒意刺伤，师尊闭关五十年、师兄们闭关五百年才养好伤势。蛇，你现在修为太低，果贸然睡此床，后果不堪设想。”

嘶——蛟愣愣地望着给自己致命吸引的灵玉床，蛟心一转，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猜想。

阿妩谢蕴，嘶——主人，天虞仙山这么冷，里的水肯定都结冰了吧，主人，没有水，里的真龙何生活？

谢蕴道：“蛇真聪明，据说，天虞仙山有一条长湖，形状龙，终年不结冰……”

阿妩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激动。

她的家乡也常年冰冷，在离开家乡前，她从来没有吃过五颜六『色』的果子！她吃的最多的就是家乡湖泊里的冰鱼，阿妩为了化龙寻找离开家乡的路时，沿着湖泊边缘行走过。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湖虽然干涸大半，但边缘依稀是蛟的形状！

她的家乡也不为外人所知。她的家乡也很。

会不会……蛟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会不会自己其实是出生在真龙绝迹后的天虞仙山的蛟？

她的家乡会不会其实就是没落后的天虞仙山？这么算来，本蛟好像离龙又近了一点。

“蛇，你脸红什么？”谢蕴惊讶，虽然蛇周漆黑，但现在看着蛇赧然的模样，总觉得蛇在脸红。

蛟：……

她的确脸红了，因为她想到谢蕴说的天虞仙山里的湖泊形状是龙，她家乡的湖泊形状是蛟，这样算来，总觉她的家乡不是天虞仙山，是她故意往靠。

嘶——阿妩恼羞怒，她才不管那么多，前的灵玉床对她吸引力这么大，说不定灵玉床的万年灵髓也和天虞仙山有关。

本蛟要去睡！

谢蕴怎么能看着蛇犯傻，一个定法术过去，阿妩就不能再动。

谢蕴则有条不紊地为阿妩处长鳞之，他站在灵玉床前，衣袖迎风而动，周笼罩着澹澹月华，灵玉床和谢蕴同时散发出仙灵光辉。

一滴椭圆的冰珠从灵玉床中升起，漂浮在半空中。

阿妩呆呆地望着那粒冰珠，谢蕴掐了一个诀，在蛟震惊的目光中，冰珠没入阿妩新长起来的薄薄鳞片之中，一瞬间，薄鳞变厚，光泽无匹。

深夜。

蛟在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幽幽生辉的绿目在黑暗中两盏荧灯。

一、二、三……二千九百六十八……

阿妩不厌其烦地一片片『舔』过自己周的鳞片，数了整整三遍，终于得出结论：她的鳞片数量变多了！之前她只有一千八百多块鳞，现在多长了一千多片。

曾经阿妩想过，自己的蛟鳞已经坚硬到天下无双，龙的鳞片难道能比自己的蛟鳞坚硬？现在阿妩知道，也许龙的龙鳞比蛟鳞多，覆盖密，完美无缺，才能胜过蛟。

她的蛟躯也粗了一些，内灵力也在增长。

谢蕴说那粒冰珠只是普通雨水，被他天长地久灵玉床浸染炼化，才能够处她的伤势。

蛟猛地晃头，终于压不住心里的野望，经过灵玉床炼化的普通水珠都能这么厉害，果本蛟真能睡到灵玉床去……

深夜的浮曲楼，万籁俱寂，自从蛟来浮曲楼后，天的鸟雀再不敢在夜里经过浮曲楼，蜘蛛蚯蚓连夜搬家，连地的蚂蚁也选择背井离乡，现在没有一只动物能够发现蛟的行为。

蛟在捕猎时，能够完全做到悄无声息。

门被悄悄打开，一只蛟鬼鬼祟祟游进来，看着在床打坐的谢蕴，嘶——谢蕴和其他猎物不一样，哪怕是本蛟，也得心心再心。

阿妩悄悄拿出一只鸡蛋，咬开蛋壳，一口吸掉爱吃的蛋黄，留下蛋清，蛟头将蛋壳一顶。

蛋壳、蛋清完全被搅碎，从四八朝谢蕴飞『射』而去，破空声像极了暗器。谢蕴睁，手中出现一条翠绿『色』的光带，尽数拦下飞驰而来的鸡蛋。

蛟偷笑，早以捕猎的恐怖速度游到灵玉床，先将长长的尾巴垂下去。

她坚信灵玉床绝对伤害不了她，只要她的尾巴没，以谢蕴对她的喜爱程度，谢蕴肯定会让她床睡觉！

然而，灵玉床从下而『射』出几十道细丝，唰唰唰几声绑住蛟尾，蛟一挣扎，反而被绑住蛟躯，惨遭拖到前，立刻被倒吊在屋内。

头朝下，尾朝，猝不及防被倒吊在屋内，黑漆漆的和黑夜融为一，像倒吊着两盏灯。

蛟：……

谢蕴抚额走过来：“蛇，我猜你不会放弃。此丝名乐游丝，以柔克刚，越挣扎越紧。”

……恶，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原来本蛟不怕硬，只怕以柔克刚。

难道本蛟看着宝山，却不能得到吗？

蛟头无力发颤，好似忍着很大的痛楚，谢蕴微微蹙眉，他这个机关以困为主，不该伤到蛇：“蛇，怎么了？”

嘶——主、主人，我刚才太想床睡觉，挣扎得太厉害，现在被绑得好紧。

主人……我错了，好痛。

尾巴痛得蜷缩，乐游丝绑得紧，谢蕴虽觉得以蛇的鳞片，不至于被伤到这种地步，但他到底不忍见到蛇痛苦的模样，道：“蛇，我替你解开乐游丝，不许骗我。”

嗯，蛟恹恹点头。

谢蕴手带灵光，解开乐游丝的刹那，阿妩立刻恢复活力，哪儿有半点难受，以蛟尾卷住灵玉床，猛地拉过来。

嘶——本蛟过去难，就把床拉过来好了。

同时，阿妩在谢蕴手中飞速旋转，蛟躯本就硕大坚硬，旋转起来连谢蕴也没办法近。

谢蕴亲看见阿妩这么皮，当着自己的骗自己，不顾危险，一定要去灵玉床睡觉，脸『色』稍冷，掐了一个手诀，灵玉床顷刻间被谢蕴召回。

阿妩：！！

她旋转起来的速度太快，连自己都没法阻止，但落地的灵玉床却不见了，整只蛟咚一声撞到地。

地板碎裂，地动山摇，浮曲楼地被砸出一整个大坑。

“地动了吗？”

“什么东西在撞山？”

蓬莱仙宗的弟子们以为发生了地动，或者有妖物在攻击蓬莱仙山，纷纷披衣而出。

蛟伴随着被撞出的大坑一块陷下去，不幸砸到的地有水源，地下水汩汩而出，土坑顿时了泥水坑，蛟被肮脏的泥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浮曲楼轰然坍塌，见着大沉重的木头还要再落到蛟，谢蕴一挥袖，木头转落别处。

阿妩：……

她漆黑、锃亮、细致『舔』舐三遍的鳞片浮满泥土，从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蛟变灰『色』的大蚯蚓。蛟在野外时，从血水中滚过也是常有的，当即一甩头，从泥坑拔地而出。

一见到谢蕴站在大坑旁边看着自己。

蛟：……

她终于知道那种委屈的觉是怎么来的了，对自己这么好的谢蕴这次居然睁睁看着自己落在泥坑里。

她就知道，谢蕴一定不喜欢自己了。

因为自己骗他，是一滴雨珠就能令她长出一千多片鳞，哪只蛟受得了这个诱『惑』？！

不喜欢自己就算了，不给自己灵玉床也算了。他去重新找一只不会骗他的、既笨又弱的仙宠好了。

阿妩拉长了脸，默默游开。蛟知道自己惹了真正的祸，快被扫地出门，根本拉不下脸来道歉，想着在谢蕴赶走自己之前，她得把自己囤好的灵石带走，才不会还给谢蕴。

嘶——果谢蕴阻止本蛟，本蛟就吃掉他。

“蛇。”谢蕴的声音响起。

蛟满目冰冷，果然，谢蕴叫本蛟时都没像之前那么温柔，声音这么冰冷僵硬，要赶走本蛟就快点。

“蛇，你……”谢蕴看着阿妩不自己的背影，顿了顿，“蛇，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以往，都是谢蕴主动找本蛟说话，现在居然让本蛟主动。

阿妩根本不会谢蕴，越游越快，谢蕴见浮曲楼坍塌，浮曲楼中曾有许多他配好的『药』『性』冲突的『药』，现在洒落下去，蛇万一碰到……

谢蕴道：“蛇，浮曲楼坍塌，你……”

话音刚落，就见到阿妩箭一般离弦而出，谢蕴刚想去追，就见蛟埋头在一处地翻着什么，谢蕴道：“蛇，你在找什么？”

一大箱灵石被阿妩翻出来，尾巴卷着甩到谢蕴前。

仙宠契约里传来蛟强忍悲伤难堪的声音：嘶——这些灵石都给你，算我把浮曲楼弄塌的赔偿，你要赶走我就快点！

谢蕴惊讶，不收那些灵石：“蛇，谁要赶走你了？”

只见蛟漂亮的绿目盯着自己的灵石，终于舍不得，尾巴再度划拨一大半到自己这边，给谢蕴留下一部分，对谢蕴的狡辩，蛟目强忍难堪。

嘶——一定要你亲自说出口我才知道吗？我知道你正直，不喜欢被骗，刚才我骗你后，你就讨厌我，看着我摔到泥坑里，也不来帮帮我。

阿妩本想为了化龙能屈能伸，哪怕谢蕴要赶走她，她也以厚脸皮留下。是，她知道谢蕴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自己为了睡灵玉床欺骗谢蕴被发现，之后他只会越来越不喜欢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赶走自己。

谢蕴对蛟的指责，有些冤枉：“当时浮曲楼坍塌，我不能让木板砸到你，等我想拉你起来时，你已经自己起来。”

嘶——别再狡辩，之前骗人的人魅你深恶痛绝，现在我骗你两次，你一定不会再忍受我了。

蛟说着朝山下疾奔。

谢蕴飞追去。

“元君，浮曲楼怎么了？”

“元君这是？”

一路不停有弟子朝谢蕴打招呼，惊讶看着他，谢蕴来不及答复，见阿妩溜得飞快，第一次尝到心堵的滋味，明明所有都在自己这边，蛇就是不讲。

谢蕴没有办法，见追不阿妩，闭目施法。

蛟惊讶地看到自己本来快离开蓬莱仙宗，却又回到浮曲楼来。她还要再溜一次，谢蕴额间稍带汗水：“蛇，你走不掉，这是大转星河术，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回到这里来。”

大转星河术？这个法术真厉害，蛟后背贴在墙壁。

谢蕴看出她的渴望：“蛇不想吗？”

阿妩蓦然扭头，嘶——我会骗人，你早晚会向对人魅那样对我，你看着我掉到泥坑里。

谢蕴笼住眉心：“蛇，我的确不喜欢被骗，但你骗我也并非第一次，我会不会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清楚吗？我刚才比之前生气，是因为你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灵玉床很危险。”

“你说我看着你掉到泥坑里，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接住你，好不好？”谢蕴不顾蛟的反对，前拥住它，蛟躯的污泥蹭了谢蕴一。

他看见蛇原本漆黑发亮的躯沾着好多泥土，睛也耷拉着一块泥，轻轻拿开。

蛟头微颤，哽咽一声，扑到谢蕴胸膛。

嘶——我的确骗了主人，是最开始我想灵玉床声东击西时，我舍不得石子扔主人，扔了我最喜欢的鸡蛋，只怕伤到你。

嘶——我从来舍不得打主人，主人居然绑我。我最坏，但我对主人是真心的！

这几句话完完全全击溃谢蕴心防线，他禁不住想，自己设下机关等待蛇自投罗网会不会太过分。他明明看出蛇不想放弃，应该继续游说它，不应该那样伤害它。

“对不起。”谢蕴捧着蛟头，真挚道。

阿妩继续“委屈”，嘶——主人，我想灵玉床睡觉，并不只为了修炼，我想和主人一起睡，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一蛟一人在断壁残垣中温馨地抱在一起。

谢蕴没有看到，阿妩委屈而得意的表情。她不这样做，这次当骗谢蕴的情肯定会给谢蕴留下隔阂。

阿妩绞尽脑汁地想，她这样算什么，嗯，蛟头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

本蛟才不会这么轻易离开谢蕴！谢蕴对自己这么好，他让自己的鳞片多长出这么多，教会本蛟法术，至于不心让本蛟滚进泥坑里？

蛟在野外时，淌过九层血水，见过尸山血海，那点泥坑在蛟里不值一提。

阿妩的尾巴心机地翘起来，靠在谢蕴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谢蕴真好，待本蛟化龙之后，一定不会忘记他。

“蕴微元君！怎么了？”万宝气喘吁吁跑浮曲楼，浮曲楼刚才跑出大黑蛇想离宗的情传遍蓬莱，万宝为把阿妩带仙宗的人，被推出来处情。

他道：“元君对仙宠不满……”

话没说完，谢蕴担心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蛇再被刺激，道：“没有。”

他见万宝大汗淋漓，语气平和：“浮曲楼没发生什么，不必麻烦，你回去休息吧。”

“是……”万宝朝浮曲楼的残骸看去。

谢蕴袖中星光逸出，天星河转，乾坤次第来——浮曲楼在万宝目光下恢复正常，万宝目中满是惊讶崇敬，这么大范围的复元法，不愧是蕴微元君。

万宝点头哈腰退下，临走时看见那条许久不见的“大黑蛇”

万宝打了个哆嗦，这“大黑蛇”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离宗、毁楼……居然还被蕴微元君珍惜抱在怀里，真不知道又给元君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嘶——蛟察觉万宝在看自己，威胁嘶一声，万宝麻利走远。

阿妩计策大获功，谢蕴不只再给了她一些灵石，还和她一块睡觉。哪怕不是灵玉床，但谢蕴天生仙，有他在阿妩旁边，阿妩睡觉时灵力也能被带着自动运转，加速修炼进程。

蛟睡得酣畅，尾巴搭在谢蕴，做梦都是梦见谢蕴慢慢被自己软化，答应自己去灵玉床睡觉。

翌日。

池塘里游鱼瑟瑟挤在一堆，不敢往常般满池子游动，欢快游动的兽变了一只黑漆漆的蛟，蛟在水里变换各种姿势游泳，把自己的鳞片洗得闪闪发光。

嘶——过来，帮本蛟刷鳞。

鱼们不敢不从，两只为一组，衔着长长的水草，帮蛟擦亮鳞片。

“大、大王！”阿妩听到一个细弱、略微熟悉的声音，从水里冒出一只黑漆漆的蛟头循声望去。

一只的火红狐狸和一只漆黑的三尾黑足猫出现，怯懦地站在浮曲楼墙脚下。

“是你！”蛟看到久违的三尾黑足猫，热情地从水中一跃而出，威风凛凛的蛟躯甩动水珠，一尾把二兽卷过来。

魅心狐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以为自己要葬蛟腹，吓得不敢动。三尾黑足猫有经验，中滚出几串泪珠：“大王救我！”

阿妩大惊，蛟尾点点三尾猫的头：“闭嘴，不许哭，给本蛟说说怎么回？”

蛟当初让三尾猫遇来找自己，但她一想，以本蛟的威风，谁不知道猫是本蛟的猫？谁敢动它？

三尾黑足猫抽抽噎噎说不清楚，魅心狐鼓足勇气道：“大王，是邱心志。邱心志因私德被执法堂惩罚，并革除总管一职，怀恨在心，他说他是被人陷害，满宗找陷害他的人、兽，找不到便准备但凡和他有过节者，他都要报复。”

阿妩知道怎么回了，绿眸森冷，当初三尾黑足猫为帮她，差点被邱心志踹死，邱心志被她打到卧床不起，他因此记住了三尾。

邱心志虽被革除管，但他还有个叔叔能帮他威福。

嘶——蛟全然动了杀心，她从鳞片中拿出两块极品灵石和两枚鸡蛋，塞给三尾黑足猫和魅心狐，蛟天『性』谨慎，没有提三尾黑足猫是替自己受过，道：“他怎么欺负了你？”

三尾黑足猫抽噎吃着鸡蛋：“他让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我吃了后吐下泻，我的主人去找他们论，他们却说他们没有，还说我主人多。”

“我的主人只是一个弟子，被他们气了一场，在离宗做任务时精神恍惚，被大妖所伤，现在都卧床不起喵！”三尾大哭。

蛟虽然不择手段，但也不忍见自己的弟因自己倒霉。她道：“你把你主人的症状说出来，我找谢蕴配『药』，然后拿给你们。至于邱心志……”

蛟不杀他，誓不为蛟，阿妩绿目森冷，『舔』了『舔』唇。

今日不必课，谢蕴离宗平一只妖魔去了，蛟左思右想，邱心志不敢找本蛟报仇，无非是因为本蛟是谢蕴的仙宠。

嘶——

浮曲楼外阳光正好，一只硕大的蛟被关在门外，悄悄伸进去一个头，踌躇半天后游进去，却被一道仙力挥出老远，重重跌在地。

周而复始好几次，整只蛟痛到在地爬不起来。

几个在暗处偷窥的人看到这场景，相□□点头，悄悄离开。

“我们所说千真万确，蕴微元君并不喜欢那条蛇，以叫做颇为厌恶，那条蛇被元君扔出门外许多次，在地打滚痛哭，爬都爬不起来！”

“真的？”邱心志趴在床，他的背部、腿部被执法堂抽得伤痕累累，周修为活活散了一半。

“不是。”那人道，“昨晚那蛇还大闹一场，把浮曲楼都给弄散了，元君自然厌恶它。”

邱心志痛快一拍床：“好！”又痛得皱眉，“我猜就是那条阴险的蛇有能力害我，其余人哪儿有那个本！次它打得我那儿……那儿养了几个月的情，我还没和它算账！”

“是，它再不好，毕竟是元君的仙宠……”邱心志典型欺软怕硬。

他的狗腿子宽慰道：“您怕什么，少爷，真君老爷不是快要神功大了？那日我听我伺候真君老爷的叔叔说，真君的神功只差一只兽就能完。这蛇我看资质不错，少爷您这些年来，在总管的位置为真君老爷找了多少兽，照我看，没一只有那蛇的资质好。”

“若不然，将此蛇捉来，砍下蛇鞭，滋补少爷您的子。再送去给真君老爷练功，老爷神功大之后，什么惊寒仙子，不是少爷你招招手就能来的吗？”这些人不清楚阿妩的『性』别，只以为这么无法无天的一条蛇，定然为雄。

“好、好！你现在立刻带人去把那蛇给我捉来，记得，那蛇有几分蛮力，只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