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总算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以青雉的持久力，显然战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的，但卡尔不一样，他的超负荷模式，还有用瓦夷帕充电而来的雷电模式，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别看现在自己似乎还没有危险，一旦一种能力被解除，卡尔恐怕连逃跑的体力都没有了。
确实如此，久战之下，即便卡尔有预知短暂未来的能力，却也抵不住长时间的战斗，与其被动被打趴下，那还不如主动卖个破绽，到时候就是可进可退的情况了。
于是，青雉抓住了卡尔故意卖出的破绽，卡尔也吃了库赞那有如炮弹轰击的一拳。
摧枯拉朽的力量自胸膛传遍全身，又从身体传导至周边的空气，爆发而出的气浪犹如破开堤坝的洪水。
卡尔的身体蓦地倒飞出去，直接撞碎了几座小冰丘，而在身体嵌入那厚厚的冰层、撞碎一地冰花之后，卡尔便趁势脖子一歪，“无力”地瘫倒在地。
库赞蓦地停下了手中的拳头，又缓步走到卡尔陷落的大坑边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卡尔。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哈哈。”
“瘫倒”在地的卡尔只是大笑两声，又“竭尽全力”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下的冰层，最终“神色虚弱”地从冰坑中“艰难”地直起身来。然后，卡尔用有些无奈的口吻对库赞说道:“我的那些特殊能力，到极限了。”
“哦？原来如此。”
库赞面上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事实上，要是卡尔像刚刚那样一直这么和他这么鏖战下去，他才会感到震惊。
“你这些能力，真是厉害！”
库赞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有这样的能力傍身，你的前途无限光明。”
“而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以后会成长为真正的“大将实力”也说不定。”
“那么……“
库赞深深地望了“到达极限”的卡尔一眼又问道:“你还要为了妮可罗宾，放弃这大好的未来吗?”
犹如冰原上刮起的一阵寒风，四周的空气瞬间冰冷起来。
一片死寂的沉默。
罗宾的目光也投到了卡尔的身上，眼神饱含担忧、紧张，却是没了之前的纠结和犹豫。
她已经选择了相信卡尔。
而卡尔果然也没令她失望:
“哈哈哈……”
“我可不是那种会出卖自己员工来苟且偷安的无良老板。”
“连自己的员工都会放弃，那还谈什么前途、谈什么未来？”
卡尔在库赞的注视下挺直了身体，犹如屹立在风雪中的青松，向库赞亮出了一双紧握如钢的拳头:“没有了刀，我还有这一双拳头！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这里！要当着我这个老板的面把我员工抓走，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又是一片沉默。
无声之中，罗宾不知不觉地泪眼模糊。
“真是麻烦……”
库赞深深看了一眼卡尔，轻轻叹了口气，又转头遥遥望向罗宾:“妮可·罗宾，你总算是找到一个可靠的同伴了。”
罗宾眼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她对卡尔的好感度再次上升。
“呼。”
而卡尔也是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做到这种地步，库赞的考验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果然，库赞眼中不加掩饰地对卡尔流露出了欣赏之色，又面色和善地喊了一句:“那我们继续吧。”
卡尔:“……”
眼看战斗还要继续，卡尔连忙对洛白喊道:“上空艇，把空艇开到天上去！”
“空艇？”库赞一愣，旋即反问:“这玩意不是大酒桶吗？”
库赞看着“大酒桶号“那庞大的气囊，又细细咀嚼着“空艇”二字:“空之艇？意思是说，它是能在空中飞翔的舰艇吗?”
“没错!”
卡尔点了点头，顺着库赞的话将话题完全转移开来:“这就是我找到的科学家独家专利发明的空艇，能够避开海上的波涛，在云层之上的数千米高空中飞行。”
“有意思!”
库赞听得连连点头，一名老海军的见识让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种交通工具的潜在价值:完全无视了红土大陆和无风带的隔阂，能够在四海一路之间肆意机动穿梭，效果更胜于造价高昂的海楼石军舰。
“安全性如何?能量产吗?”
库赞马上便问了两个核心的问题。
“安全性倒好说。”
卡尔解除了超负荷模式，开始努力恢复体力，一边还认真回答起了库赞的问题:“这艘空艇飞行高度比积雨云要高得多除了起飞和降落，几乎不会受到天气的影响。”
“而且这世界。上会飞的人不多，能飞到一万米高的敌人更是整个世界都找不到几个。”
“至于量产……”
卡尔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做到。”
“核心的填充气体没办法工业化生产，还十分稀有昂贵。”
“我们耗费亿万、历时数月，也仅仅积累出这一艘空艇的用量。”
“哦……”
库赞心中的兴致顿时打消了许多。
这种不能量产的昂贵事物，还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说起来……”
库赞心中却是又突然升起了另外一番兴致:“你们这次准备坐着它飞到哪里?”
“飞到哪里?”
卡尔微微一愣，又将古怪的目光投向了一脸兴致的库赞:“如果库赞大将你有想法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天上走一圈……”
“那好。”
库赞根本就没认真听卡尔的话，就直接出声说道:“那你们就载我一程，顺便把我送回海军本部好了!”
“什么?!”
一边的洛白微微一愣:“你要跟我们走?还要让我们送你回去?”
“是的。”
库赞点了点头，又用懒洋洋的口吻说道:“我来阿拉巴斯坦找罗宾已经花了太多时间，本部那边早就催我回去上班。”
“当然，我也知道罗宾身份敏感，所以你们只要把我送到离海军本部近一点的某个岛屿就好。”
“为什么要坐空艇?”
卡尔颇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平时不都是骑自行车在大海上一个人来往的吗?”
“哦?你知道的倒不少。”
库赞有些意外地看了卡尔一眼。
沉默片刻之后，库赞又悠悠地说道:“其实，我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不骑自行车……”
“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我才会把自行车骑上。”
“不然，那自行车材质再好也经受不住我的力量，骑起来速度太慢。”
“啊?”
卡尔微微有些惊讶，下意识出声追问道:“那你平时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在海上来往的?”
库赞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了卡尔一眼。
气温骤降几度，卡尔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隐隐约约地，卡尔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凄美的景象:冰封的大海上，一个孤独的男人在夕阳下肆意地奔跑，追逐着他那逝去的青春……嗯，肩上还得扛着一辆自行车。
“总觉得，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库赞的声音极为清冷。
他身周的寒意变得更加渗人。
“别放冷气了，冰块男!”
洛白没好气地对库赞说道:“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们!”
“你来阿拉巴斯坦又没干什么好事，我们凭什么送你这个家伙回家?”
“凭什么?”
库赞懒懒地看了洛白一眼，又将目光定格到了他身后的罗宾身上:“你们不送我回家的话……”
“我可就要跟战国元帅举报你们私藏通缉犯了……而且，吉尔茵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