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卫戎都待在书房里，思考着选拔学生的事，至于怎么出题则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

有些学生就是考试型的选手，答题答得很漂亮，但是实际能力却没有多少。有的学生则虽然写得一手好文章，却办事比较刻板。

卫戎伏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写完了看看不满意，揉成纸团扔进纸篓里在继续写。

奚燕枝因为和他离多聚少，见他没有出门，便也没有去钱庄，就待在书房里，给卫戎添茶倒水。

卫戎不禁感叹，红袖添香的感觉真好，真他娘的不想回辽东。

奚燕枝见卫戎全神贯注的样子，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盯着他看，以前觉得他油嘴滑舌的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没想到这小子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帅。

见卫戎连续扔了几个纸团之后，终于放下了笔，对奚燕枝道：“终于大功告成。”

奚燕枝探首过去一看，只见纸上歪歪斜斜写了六七行字，实在不忍直视。

她皱了皱眉道：“字如衣裳，你写的这么一幅烂字，怎么好意思拿去给学省的那些先生们？”

卫戎一把揽住奚燕枝的腰肢，在她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笑道：“以前我总以为我们家燕枝是个能够透过表象看本质的人，没想到你也这么肤浅。”

奚燕枝轻轻推开他，“以前你是个浪荡公子也就罢了，你现今身份不同了，总要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让雨棋给你重新抄一份吧。”

宫女喊了雨棋过来，摆好笔墨纸砚。雨棋在书案前坐下，提起毛笔在纸上誊抄起来。

卫戎在一边看着，只见雨棋一手蝇头小楷写得非常秀气，有如后世他在书店里看到的字帖一般，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能把字练成这样。

只是雨棋抄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笔尖颤动，字迹也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奚燕枝嗔道：“你个小妮子，抄几个字有什么好笑的？”

雨棋指着卫戎写的那张纸，对奚燕枝道：“小姐你看看，简直笑死人了。”

“以后不准喊我小姐，要喊姐姐，”奚燕枝故意嘟嘴，做出生气的样子，这反倒让她显得更加可爱，“自家相公写的字虽然丑了点，也没必要这么笑话他吧？”

雨棋笑得更加厉害了，捂着嘴道：“不是了姐姐，你好好看看他写的都是什么。”

奚燕枝认真看了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

“有什么好笑的，这些题想答好可不容易，”卫戎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既然你们这么笑话我，便罚你们抄写三百份。”

奚燕枝立即不干了，她朝卫戎瞪道：“抄一份行了，别想拿我的姐妹当苦力使唤。”

他出的这些题字数虽不多，但三百份抄下来可就不少了。拿去给学省的先生分开抄，他又担心考题泄密。本来想让雨棋一个人抄完的，想想确实有点过分。

他于是道：“我确实需要三百份，不过都让雨棋一个人抄实在有点太多了，你就抄三份吧，剩下的拿去给太监宫女们抄。”

人多力量大，三十几名宫女太监，不一会儿便抄完了，卫戎把抄好的试题认认真真打捆包好。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天色也渐渐晚了。坤宁宫的太监过来问卫戎晚饭是不是还去交泰殿吃。

卫戎知道老妈晚饭肯定又要催开枝散叶的事，她最近好像魔怔了，只要见着他开口闭口都是这个事。估计是住在深宫大院出不去闷得慌，着急带孙子了。

卫戎怕她晚上催得心烦，便说在南三所吃就好。

本来跟一名正妃两名侧妃在一起吃饭是件很快乐的事，但梅香和雨棋一时还适应不了自己的身份转换，在卫戎面前总是害羞低头，有些紧张，反而不如人多的时候放得开。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梅香和雨棋正要拔腿离开，奚燕枝看了她们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俩别着急走，我有话说。”

待两人重新坐下，奚燕枝道：“她们六个还在无终，我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但你们俩既然在这，我也不能太霸道，一个人占着相公不放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老大当的真够意思，卫戎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向两人下手呢，没想到好事这就来了，当下激动得直吞口水。

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奚燕枝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相公去今晚你们俩谁的房里，你们说说。”

梅香和雨棋脸色羞红，两人同时看了奚燕枝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梅香开口道：“奴家从小便侍候公子，雨棋过来的日子短，应该让他们多…多熟悉熟悉。”

说到熟悉时，声音有若蚊吟几不可闻。

雨棋连忙开口推却：“姐姐比我大，还是姐姐先…”

虽然这事情很值得期待，但是被人推来推去的，让卫戎感觉很不爽。还是跟奚燕枝在一起，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让人舒坦。

只听奚燕枝道：“姐妹们都知道谦让这是好事，大家不争风吃醋就好。来日方长，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今日就按梅香说的吧。”

奚燕枝说完，梅香和雨棋各自回房去了，尤其是雨棋，更是要沐浴更衣，做好准备。

待两人离开，卫戎向奚燕枝道：“你这是做什么，真像我娘一样当我是播种机了？”

“自己家的地不种，难道荒着么？”

奚燕枝起身回房，丢下一句话：“别以为你咽口水的声音我没听见。”

卫戎赶紧一溜小跑跟上，拽着奚燕枝的衣袖道：“媳妇儿你听我说，你也知道的男人么都是一个德性，见到漂亮女子谁不动心。动心不动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又是一回事。”

奚燕枝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卫戎跟紧一步道：“你说那个芊芊漂不漂亮？那么漂亮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不动心？可我从来没碰过她，这叫君子发乎情而止乎礼。”

奚燕枝猛然站住，回头道：“终于说实话了，你对她有情？”

卫戎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奚燕枝的醋坛子估计早就盛满了，这时候还提到芊芊，把这母暴龙的醋坛子打翻可不是玩的。

他赶忙道：“那只是朋友之情，朋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