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陈阿牛是否有胆量同本太子去喝两杯？”摩昂太子说了这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阿牛。

“你说什么？”陈阿牛以为自己听错了。

“喝两杯，喝酒。”摩昂太子逼问一句：“你敢吗？”

“哈哈，”陈阿牛仰头大笑：“你点位置，你约时间。”

西海龙女上来，指着陈阿牛道：“你敢去西海龙宫吗？”

“是鸿门宴吗？”陈阿牛反问一句。

摩昂太子对西海龙女喝道：“二妹，不要胡说。”

陈阿牛笑道：“没事，只要你摩昂太子敢请我去，我就去，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这叫明知海有龙，偏向龙海行。”

摩昂太子道：“现在去西海龙宫当然是不合适的。这里离长安城不远了，在下请陈兄弟去长安喝酒，如何？”

陈阿牛道：“走啊。”

摩昂太子对西海龙女道：“二妹，你先回西海去，但是不要和父亲说起我和陈阿牛出去吃酒的事。”

“那父王问起来，我如何回答？”

“只说我去会朋友去了。”

“那……”西海龙女看了一眼陈阿牛，问道：“父王问他呢？”

摩昂太子道：“就说他逃跑了。陈兄弟——”摩昂太子看着陈阿牛道：“得罪了。”

陈阿牛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怎么能喝酒喝得安逸就怎么说。”

西海龙女道：“那只望哥哥早些回来。”

“知道的，”摩昂太子摇身一变，收起了身上的铠甲，头上的龙角，成了一个寻常人的模样，然后冲着陈阿牛将手一让道：“陈兄弟请。”

“请。”随即，两人腾空而去，往长安方向而去。

不要一刻钟的功夫，摩昂太子和陈阿牛到了长安。

只因为北海龙王作法，长安城也在下雪，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

陈阿牛和摩昂太子进了一家酒店，上了二楼，选了一间临街的包厢坐下。

点了菜，陈阿牛又要一碗无骨鱼汤，忽见摩昂太子皱眉，立刻想到他是水族，对堂倌道：“算了算了，鱼汤就不要了，来一碗猪蹄汤吧。”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虽然下着大雪，但是街道之上依旧是行人如织。

二人坐定之后，摩昂太子提起酒壶，先给陈阿牛斟酒。

这主动斟酒，对于西海龙王的大太子而言，还是第一次。

“敢问陈兄，为何要干涉敖剑和九头虫修炼？”

“我干涉他们修炼？”陈阿牛随即明白摩昂太子的话：“你是说我干涉他们吃人吧？”

摩昂太子道：“陈兄有所不知了，天生万物以养人，而这些人从他们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供养各路神仙妖魔的，神仙妖魔如果不吃人，如何能变得更强呢？如果神仙妖魔都不吃人了，那要人何用？”

陈阿牛对于摩昂太子的这一番话是十分气恼的，但是生气显然是无用的。

在摩昂太子看来，他们吃人和人吃猪牛马羊是一样的。

陈阿牛道：“既然太子殿下说了，天生万物以养人，那方才在下点一碗鱼汤，却见太子殿下皱眉，为什么？”

摩昂太子立刻明白陈阿牛的意思，哈哈大笑：“陈公子好口才。那这样吧，你不要妨碍我们吃人，我们也不妨碍你吃鱼，成不成？”

“哈哈，”这一回轮到陈阿牛大笑了：“摩昂太子，你今日约我来这里喝酒就是要说这些吗？”

摩昂太子问道：“陈公子以为如何？”

“不如何？”陈阿牛道：“不怎么样。不仅不怎么样，甚至是荒唐！太子殿下，你是欺负我不知天条——”其实陈阿牛就是不知道天条，但是陈阿牛前世见多了欺负老百姓不懂法的事，“天条可有妖魔鬼怪可以随便吃人这一条？”

摩昂太子道：“陈兄弟，这天条，你也不能全当真，如果全当真了，那这修炼，也就太难了。”

陈阿牛反问道：“天条不能当真，那何事可以当真？摩昂太子，听我一句劝，什么事都可以不当真，唯有这天条，这律法，万万不能儿戏。不错，敖剑、九头虫，包括黄河龙王，你们今天触犯天条，或许没有人来追究，但是一旦追究起来，面对三界的睽睽众目，无论是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太上老君，他们都会向着多数的这一边，只要参与了吃人的，无论你是神仙，还是妖魔，最终都难逃天庭律法的制裁。”

摩昂太子不以为然的道：“陈兄弟，今天本太子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同时又见了你不惜一切的搭救风陵渡口的百姓，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不想陈兄弟四处树敌，这才好心相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下真没有见过几个神仙妖魔因为吃人受了什么律法的制裁。”

“是吗？”

“难道不是吗？”

“那商纣王的结果怎么说？”陈阿牛的文化实在是太有限了，他唯一看过的成体系的神话故事自有《西游记》和《封神榜》，而且都还只是影视剧，所以他能举出的例子，也就自有纣王了。陈阿牛道：“这些天条都是你们这些神仙定下来的，不仅不准许神仙妖魔吃人，甚至不准你们破门而入，可是你们定的天条，你们自己却去破坏他，却还指望别人遵守，那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那这样做的结果就只会有两种。”

“那两种？”

陈阿牛道：“第一种灭世。”

对于这种结果，摩昂太子是风闻了一些的。

因为他终究还不算是正神，所以也只能从父亲那里听到一些。

“还有一种呢？”

“第二次诸神之战。”显然，陈阿牛的另一种结果是两部影视剧的结合体《封神榜》和《诸神之战》。

摩昂太子敬了一杯酒给陈阿牛，两人一饮而尽。摩昂太子问道：“吃几个人，就会引发灭世？就会引发诸神之战？陈兄弟，恐怕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危言耸听？”陈阿牛夹了一筷子菜，将菜送入口中之后，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女娲娘娘已经开始灭世了，你们还浑然不知，还在这里叫嚷着吃人。我就问你一句，女娲娘娘造了人是为了送给你们当早饭，当午餐，当晚餐享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