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程晓突然慌了一下。
就像你是一个卧底多年的警察，某天突然被老大叫到天台上来，然后老大拿枪指着你的脑袋问，为什么要卖我？
这时候你的心里肯定慌得不行，觉得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马上就要被老大乱枪打死，接着打入水泥桩里沉江，连个全尸都不一定能留下......
难不成带刘淑尹上学被她看见了？
程晓稳住心神，一副疑惑的表情：“什么女生？”
“就是早上在学校跟你一起的女生啊，我看你们好像在聊天。”萧兰兰随口说道。
“哦，你说她啊。”程晓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说的是许思晴，他跟许思晴只是一起进学校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个是我一个朋友，早上正好在学校碰见了，就聊了两句....咦，你怎么看到的，早上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没来吗？”
“谁说我没来？”
“我去送早饭的时候你不在教室啊。”
程晓心说难道你还有千里眼不成，躺在家里就能知道发生在学校的事情？不过要是真那样他早就玩完了。
“我只是不在教室而已，我那时候在天台，正好看见了。”萧兰兰白了一眼。
“......”
“只是没想到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在家睡懒觉。”
“不行吗？！”
“行，当然行......”
程晓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过去，还好萧兰兰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多大的疑心，要不然又得费一番功夫解释。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水泥围栏边缘往操场上看，下面有的人打球，有的人散步，不由得心生感慨：“再过一个月多就要毕业了啊，以后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大学不一样能看吗？还是说你不想上大学？”
萧兰兰心想大学也是学校，里面都一样是学生，跟这里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不想上大学，我说的是一种感觉。”程晓抬手比划：“是那种高中时代独有的感觉，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出来，可能是跟年龄有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感觉就慢慢消失了。”
“说人话！”
“......”
程晓想了一下：“高中是高中，大学是大学，谁都没法替代谁。”
他以前高中的时候总想着要上大学，觉得上大学就很自由自在，没有老师管，不用天天写作业，就连老师都说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玩，于是很向往大学的生活。
后来上大学发现确实是这样，你有很多的时间去玩，去做想做的事情，但又会无比的怀念高中生涯，因为享受大学生活的同时你也失去了很多东西，那种很难描述的东西，或许是高中时那种单纯的校园生活，或许是下课间的玩乐打闹，又或许是对某个人的恋恋不忘......
有人说高中的时候总觉得大学就是天堂，但等到真正上了大学后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从天堂离开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物质是守恒的，有得到就会有失去。
“嗯。”萧兰兰难得的点头赞同，“我觉得这样挺好，不太想上大学。”
“是不太想长大吧....”程晓转头看过来：“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往往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
萧兰兰没说话，朝他勾勾手：“你过来。”
“干什么？”
程晓觉得不太对劲，萧兰兰每次这么勾手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打你！”
萧兰兰在他身上打的啪啪响：“你说话真是欠打！”
“......”
......
下午课间，程晓一直在想萧兰兰生日要送什么礼物。
太贵重的肯定没必要，小富婆不缺这些，会显得很low，太廉价的又会显得很随便，最好能别出心裁体现出心意，确实挺让人头疼的。
想半天没想明白，向前看了看孟博然，那家伙竟然没有聊天，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在睡觉，过一会又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程晓感觉孟博然这两天有点不太对劲，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骚劲儿，也不抱着手机聊天了，就像是女人来大姨妈的那几天，难道说有的男人也会来大姨妈？
正胡思乱想着，这货突然转头过来：“去厕所？”
“不是上节课刚去过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去一次呗。”
“......”
走廊上，孟博然一言不发，程晓觉得这家伙肯定有事。
“怎么了？往日的雄风呢？你这样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
“唉。”孟博然叹气。
“不得了，我第一次见你这种表情。”程晓搂着他：“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被你的宝贝甜心掏空了？没关系，没什么是一粒肾宝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粒，男人要想身体好，就得天天用肾宝。实在不行我也给你整两粒伟哥，保证让你支棱起来......”
“你就别闹了，心烦着呢，唉....”
“早看出来了，你这心烦都写在脸上了。”程晓咂舌，“说说呗，感情路上遇到坎坷了？”
“是宝贝甜心。”孟博然说，“宝贝甜心她不知道怎么地，这两天突然对我变得冷淡了。”
“吵架了？”
“没有。”
“你惹她生气了？”
“应该也没有啊。”孟博然耷拉着眉毛，“我就是玩游戏菜了一点，她也知道，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
“......”程晓拍拍他的肩膀：“那可能就是她来大姨妈了。”
“她大姨妈刚过去。”
“这你都知道？”
“废话，我问她的。”
“......”
“那你也别太担心。”程晓宽慰道，“说不定你们正处于一个感情冷淡期，之前聊得太嗨了，导致现在有点反弹，都是正常的，你别老想着，过段时间再看看。”
其实他心里越来越怀疑这货根本就是被人给骗了，可是不好总说这事，他又不是感情大师，拿不准别人的感情，只能说几句安慰的话给他宽宽心。
“真的？”孟博然眼里忽然又有了光。
“嗯....你就该干啥干啥，给彼此留一点缓和的空间。”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