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些小伤，不碍事。”钟瑶摇了摇头，取出安神定心的药给栾天一服下。

栾天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钟瑶外柔内刚，明明受伤不轻，却不愿意让自己担心。

郑夏倒是识趣，道谢过后便自行走到一旁静坐疗伤，让两人好好说话。

原来栾天一离开后，钟瑶隐隐感觉到西边似有什么东西召唤着他，竟让她心底生出向往之意。

钟瑶和徐穹等人商量后，将自身的护甲助推器开到最大，飞到千米高空后再出城。

天山城堡不像罗泊城堡，没有安装激光发射塔，这原本是很安全的出城途径。

只是世事总不如人愿，辛靓操纵风力，感应到有人在高空突围，立刻猜到是钟瑶。

因为只有钟瑶，才配有这么一套价值连城的助推器，可以在风力极大的高空中飞行。

刚好吕卓派人送来一批黯涡枪，正派上用场，在辛靓的指挥下，对空中进行范围覆盖攻击。

钟瑶感应到下方罡风猛烈，心知不妙，立刻继续向上空飞行。

天国时代覆灭后，天空成为各种飞禽的领域，人类使用了各种手段，到现在也只能在天空短暂停留。

钟瑶飞高之后，立刻引来了黑鹰的攻击，好在钟瑶底牌极多，不仅没有折损在黑鹰爪下，还因为黯涡弹在高空威力持续削弱而逃过一劫。

栾天一心神激荡，钟瑶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艰险超乎想象。

而且钟瑶虽然受伤，一出城就来寻找自己，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栾天一不禁暗暗感激。

“你别想多了，我可是为白虎印来的，这种情况，太像白虎神印现世的征兆迹象了。”钟瑶察觉到了栾天一的感激神色，很快将话题叉开。

“这个……我读书少，得问一下，什么是白虎神印？”栾天一想起刚才钟瑶施放黄虎光团时的天地异像，心里约摸猜到了几分。

钟瑶倒没有隐瞒，告诉他天地间有四枚神印，分别镇守这个世界的四方，保护世界安宁，镇压妖魔邪祟，令其不得显形妄为。

“有这么神么？我看这个世界妖魔快比人都多了。”栾天一不太信这个。

毕竟现实就是这样，妖魔遍地，最后不还得靠人类自己保护自己。

“天国时代可不是这样，只是人类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把妖魔放了出来，何况这些妖魔实力也不太济事，为祸可比我们人类自己小多了。”钟瑶却正色反驳。

她曾进入大同联盟高级资料馆，翻阅过很多秘密资料。

根据现有研究结果推断，天国时代的覆灭很可能是核弹引发的，不仅毁坏了人类的科技成果，还意外打开了黯道，导致妖魔在人类世界肆虐。

“即便世界成了这个样子，一统教、大同联盟、鸿鹄党还是争名夺利，自相残杀不休，没几个人真为人类的未来着想，所见到只是眼前的利益。”钟瑶眼望着夕阳渐渐消失在山巅下，不胜喟叹。

栾天一并不意外，他早就发现两人观点竟然一致，钟瑶虽然出身于大同联盟显贵家族，对大同联盟的作为却并不认同。

所以他才会排队万难，替赵公明治下的数千野人谋一条生路。

“天色渐黑，咱们争取找到那个叫禇石的家伙，让他引诱野兽攻城。”栾天一招呼了郑夏，继续追寻禇石的踪迹。

钟瑶的知识远比栾天一广博，知道一统教诸心宗法门大多源自卯兔脉变异，由他们钻研光大。

但每一脉异能都有最适宜的时候，相应的也有最不在状态的时候。

就像栾天一，他普遍在半夜时异能最强，白天正午时最弱。

像禇石这种，则是在天亮后异能最强，天黑前后最弱，他们自然要选择禇石最弱的时候动手。

栾天一与禇石交手时，感觉到没法抓住他后，立刻萃取了一些追踪剂到他身上，凭着追踪仪器一直远远吊在身后。

这药剂是宁歧圣配的，原本是用来追踪大型野兽用的，现在正好用到禇石身上。

操作仪器自然是栾天一，钟瑶沿途仔细观察地形，对新出现的沟壑更是极为关注，显然是在追查白虎神印的事情。

栾天一对白虎神印本来不太相信的，但那么多野兽就在几里之外，似乎天山数千里山脉上的野兽都聚集过来了似的，像一统教那些信徒朝圣似的，不由得他不信。

郑夏对追查此事也很上心，一路不断写写记记，不时伏地倾神凝听动静。

只是他似乎猜到了钟瑶的身份，和钟瑶一直很疏远，从不交谈，两人都防范着对方。

禇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藏身在兽群中，他们可不敢靠兽群太近，免得到时候又遭到了禇石的算计。

“这人终于脱离兽群了！”追踪了三个小时，临近深夜了，终于看到跟踪仪上的光点脱离了兽群所在，栾天一颇为兴奋。

他们三人便兵分两路，栾天一和钟瑶一路，郑夏一路。

分组时三人相当默契，钟瑶和郑夏谁也信不过谁，连带着郑夏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栾天一，对自己的来意讳莫如深。

“你这个朋友是个利落人，只是对大同联盟成见极深，对我大有杀意，否则倒是可以做个朋友。”钟瑶看着郑夏的背景，微微摇头。

栾天一苦笑不语，郑夏是个明白人，只是对城堡人的仇恨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烦心事太多，他也懒得多想，只是专心追踪禇石。

钟瑶在旁警戒，香泽微闻，沁人心脾，令栾天一心中微微一荡，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才好。

但他马上就清醒过来，莫娜和徐穹等人还在城堡里等着他们，必须得尽快抓住禇石才行。

没过多久，禇石便不再移动，竟然进入山体之中，应该是夜深了准备休息。

两人躲藏在暗处，穷尽目力，花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山壁某处与他处大有不同，应当是禇石藏身处的出入口。

禇石可不是蠢蛋，未必不是挖好了坑等他们跳进去，两人万般小心，并没有探测到炸弹之类的武器，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小心了，我总感觉不对劲。”钟瑶突然小声道，加大步伐走到了栾天一的前面。

“还是我靠前吧，禇石能制造幻象，我有经验。”虽然知道钟瑶的护甲很厉害，栾天一却不想被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