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方耀蓦地吐出一口鲜血，脸如金纸，摇摇晃晃的有如醉酒一般。

于天问却不动声色，手指挥动间。，雾气萦绕，令方耀的身子再次稳定下来。

“大泽师，他们破坏了能量聚合装置，咱们……”能量聚合装置的技术得自大同联盟，在逆向破解的过程中褚石全程监督参与，自然知道这些凶猛的能量，若是爆发出来，会是什么结果？

他本想提出尽快逃离这里的，但却慑于于天问的威严，及时住口不语。

“褚石，你还是不太成器，遇到事先不要慌。，内忧外患，我岂会不做足准备。”于天问的嘴角却意外地微微上扬，目光落在栾天依身上。

栾天一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于天问这个老狐狸总有常人难以预料的安排，莫非自己的所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你的朋友中，能不知不觉破坏能量聚合装置的，不是钟瑶就是徐穹了。这两人都是我必须猎取的人物，从那边我可以感应到炙热的火气。没想到啊，徐穹这个家伙虽不太起眼，却有胆色以身为鼎，将朱雀神印融入自声，我倒是小瞧他了。”于天问直言直语，以求动摇栾天一的心志。

他做事谋虑周全，每套能量聚合装置都做了备份，一切都是以吕卓的分身为主导，监督工人制造。消息守得严密，连褚石都不得与闻。

而每套能量聚合装置处，又做了特殊的布置。

只要有人意图损毁能量聚合装置，里面蓄积的巨大能量就会在圣战者舍身调配下，化为精神囚笼，困住破坏能量聚合装置的人。

有他一丝本源种子坐镇，于天问能感应到那边的状况。

只觉徐穹冲击精神囚笼的力道至阳至纯，连他都觉得心惊，可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朱雀神印的力量。

但吕卓已有诸多分身赶往那里，会加强精神囚笼之力，徐穹实力再强，也难以脱身。

此时，极北寒地之中，赵潜龙已带人靠近了玄武神印，正与玄武圣灵交锋，抢夺玄武神印的控制权。

一个个信徒舍身忘死，以自己的本源之力助力助阵圣光，以求压制住玄武圣灵。

甚至连赵潜龙都割发代首，你令本被白玄武圣灵压制的圣光再次强盛起来。

他光滑白皙的脸庞很快边变得皱纹满满，犹如老树皮一般，但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水光，丝毫不敢放松。

“栾天一，是战是降，给个痛快话。”于天问能感觉到栾天奕的焦急，蓦地大喝一声，决定彻底压垮栾天一的斗志，好以心魇术制住他。

栾天一现在也不轻松，他看似愣怔不动，实则全身汗出如雨，湿透了几层衣服。

护甲之下，黑白双翅不断出现又消失，每一次都消去了于天问加于他身上的心魇术，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酷刑。

眼见心魇术一波接一波，犹如狂涛巨浪，不知什么时候会令自己倾覆于汪洋大海之中。

栾天一知道，他必须要设法还击，这么被动挨打，他可不是能为通天的于天问对手。

但他先前尝试多次，只要生出攻击于天问的念头，思维和行动间的联系，就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切断，玄之又玄，但真实存在。

栾天一忽然心中一动，虽不明其理，可若是攻击对象不是于天问，又会如何？

他立刻尝试，想以黯涡手雷攻击方耀，但状况与先前一般无二。

手刚碰到黯涡手雷，就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栾天一大感无奈，但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又将攻击对象转为褚石。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握住了黯涡手雷，但在往外挥手的过程中，就好像陷身于深水之中，阻力极大。

栾天一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咬紧牙关奋力向外掷出。

于天问眼中闪过一道异光，喝道：“褚石快跑，离开这里。”

褚石虽然不明所以，可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凶险之地，闻言立刻手脚麻利地站起来，奋力向外跑去。

慌乱间竟然没有看到身后的黯涡手雷正向他飞来。

褚石的父亲和于天问亲若兄弟，于天问又没有子嗣，一直将褚石视若己出，对待他比别人多了一份仁慈。

这时见褚石处于危险之中，虽然恨他不够稳重，却还是舐犊情深，手指划动间，能量聚合装置中黑色液体翻起惊涛骇浪，一股无形力道撞向黯涡手雷。

噗！

黯涡手雷凌空爆开，生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却在能量聚合装置狂涌的能量之中，被瞬间填满，消于无形。

于天问意念动处，狂暴的能量涌向栾天一。

这家伙已经危及当前局势，必须尽快治住他。

但栾天一也很滑溜早就远远跑开，满场飞奔，竟让那股能量无法追上他。

他虽然跑得极快，手里也没有闲着，继续扔出黯涡手雷，戏耍似的攻击褚石。

于天问想狠下心不理不问，但每到最后关头总是忍不住出手，救下褚石。

一个个黯涡手雷爆开，却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之下消失。

褚石也知道自己当前处境危险，已在鬼门关上走了数次，奋力想逃离这里，却总被栾天一堵截回来。

于天问气急，他向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天却被一个小辈戏耍，若是坏了极北寒地那边的大事，又如何向殉道的信徒们交代。

“你杀便杀了，但我一定要用你妹妹来祭奠他。”于天问索性不管褚石，但心有不甘，竟然打破了往日的沉静，口出威胁话语。

一时间，栾天一也有些踌躇。

他本来就没太想杀死褚石，留着他乱于天问的方寸也不错。

但他知道于天问足智多谋，行事果决，他说不管就不会管，若杀死了褚石，引来他全力报复，未免过于凶险。

但栾天一毕竟是栾天一，总能想到常人难以想到之处，眼珠一转，便笑道：“你这么稀罕他，我不杀就是了。”

这些话让于天问皱起眉头，竟有些猜不透栾天一的用意，但竭尽全力治住他总是没错的。

可是栾天一有黑白光翅助力，他又需助力极北寒地那边，无法全力运行心魇术，一时间拿他不下。

栾天一却东一颗、西一颗的乱扔黯涡手雷，既不攻击褚石，也不攻击于天问和方耀，甚至连能量聚合装置都不碰。

但这番胡乱施为，却让于天问怒火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