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转头对莫尼道:“你车上的货物是鱼干吧？红石城应该很缺这种货物，你帮我们一趟，顺便换个货物，保证获利不小。”

莫尼知她说的有理，心里挣扎了下，叶缺对他笑道:“多赚点钱也不错啊！”

莫尼知道叶缺决定暂时偏离道路，走一趟红石城，这样就算席巴克兄弟追来也找不到他们。他便对朱丽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帮你们把车拉到红石城再带你到战森林，代价一捆狼皮。”

朱丽满脸欢喜地道:“如此甚好！跟我来吧！”

她的同伴似乎不甚满意，但还是接受了。领着叶缺他们的车往山脚下走去。

过了不久，叶缺他们分出一匹马，连同绮丽的追风和小铃铛，一起把朱丽他们的车拖到大路边，继续在落日峡谷中行进，朱丽他们的人不少，但是有三人带伤，其中一个牧师精神甚是委靡，显然是受到重创，对上一群火狼为什么会弄伤牧师和法师，而两个战士却精神奕奕，这种人家的私事叶缺他们也不想过问，只看人家能弄出好几捆火狼皮，就知道他们必定有秘密。

他们看着朱丽他们，朱丽那群人也有人盯着他们，战士卡米克低声对受伤的达司道:“达司大人，朱丽要跟他们一起走。”

达司有气无力地道:“让她去吧！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回到凯亚的怀抱。”

卡米克一脸不以为然，但他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又继续道:“我看这群人不简单，押一辆车哪需要这么多人？”

“别人的事别管太多！”达司淡淡地道。

卡米克低声道:“我刚刚注意了下那个女战士，不在我之下！”

“那你就少惹他们，我们得带朱丽走一趟红石城，那比什么都重要。”卡米克不高兴地低声道:“我会向上级回报的，我想上级会想把朱丽留下来。”

达司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以回报，但在到达红石城缴还任务之前，我都还是你的上级，你要听我的命令！”

见卡米克念不平，达司低声道:“你别乱来，这群人里有高手，我感受到他的气息，比我强太多了，算上我们所有的人也不是对手。”

卡米克一愣，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达司一脸严肃，便低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达司感受到的高手其实是车夫叶缺，他跟席巴克兄弟交手之后，意外发现感知散开后的妙用，便一直试着把自己的感知发散，他把感知分分合合的练习，又用感知去观察所有人，发现有几个人对他的感知去观察所有人，发现有几个人对他的感知有反应的，像落魄的大叔鲁迪，叶缺的感知一靠近他，鲁迪就对他扮鬼脸，从他操控琴音克敌来看，鲁迪应该也走上的感知修练的道路，而且在这条路上走得比他更远。

至于其他人，像莫尼和绮丽，他们都对叶缺的感知有反应，但只是感觉不舒服而已，叶缺察觉到他们感到有人盯着他们，并且对另一辆车的人提高警觉，显然以为对方在窥探，看来他们能感受到感知，但却无法分辨感知的来源，至于悠妮和裴林则对他的感知毫无反应。

叶缺小心地用感知察看了另一辆车，发现只有那个受伤的牧师对他的感知有反应，其它人根本完全无视他这个车侠，叶缺放下心来，自己这方高手不少，就算对方要搞鬼应该也能应付吧！

他们分了马匹之后，马车的速度减缓了不少，加上道路难行，直到下午才走到通往红石城的出口，看来日落前到达红石城是不可能的了，还好这一路行来一切平静，偶而会出现的野兽和魔兽不知为何都隐匿无踪，连一头小狼都没看见。

叶缺不知道这是他放开感知的结果，野兽虽然不聪明，但却可以感受到感知的威压，叶缺一路修练感知，那些野兽把他当作可怕的魔兽，自然有多远闪多远。

往红石城的道路不太好走，一路都是迂迥向上的山路，加上他们的马不充足，走起来很艰难，还不到黄昏他们就在山边找了个凹陷处扎营，马匹实在累到不行了。

“这一捆狼皮挺难赚的啊！”裴林不阴不阳地擦着汗道。为了减轻马匹的负担，车上的人全都下来步行，连受伤的达司都不例外。他虽然受伤，但似乎走惯了山路，一路行来不太辛苦，反而是体型肥硕的裴林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就当顺便减肥吧！”一路跟他斗个不停的鲁迪嘲讽地道。

“你是未来的统帅，难免会经历各种地形，就当作勘查和锻炼吧！”叶缺连忙帮他们打圆场。

“那倒是！”裴林被他一说，又高兴了起来。

两辆车分开扎营，现在时间尚早，大家嘻嘻哈哈的到处寻找食物捡拾柴火，他们人手充足，想来寻常魔兽也不敢来袭，大家都挺放鬈的。达司他们很熟悉附近的地形，猎了几头山羊，分了叶缺他们一头，两个营地都架起柴火开烧烤大会。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直到月亮升起都没有魔兽过来打扰，让叶缺不禁好笑，连魔兽都欺善怕恶，只会挑人少的欺负。

歇息到半夜，鲁迪叫醒了叶缺，叶缺以为轮到他守夜，翻身爬了起来，没想到鲁迪低声道:“我有事跟你谈。”

叶缺跟着鲁迪坐到营火边，鲁迪垂头不语，但叶缺的脑海中却响起鲁迪的声音道:“你自己走上的感知修练的道路，听我这样说话，应该不会感到奇怪吧？”

还没完全清醒的叶缺吓得醒了过来，他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做到的？”

鲁迪示意他放低音量，同时在叶缺的心中说道:“感知就是灵魂，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不虚，只要我们学会运用它，它就会指引我们走上新的道路。”他顿了顿，又道:“这些事情是你父亲一点一滴教我的，我那时不能领悟，经过这么多年，虽然摸到一点门路，但还不敢称得上完全弄清楚，我自己也还在摸索中。”

叶缺低声道:“你先告诉我如何这样说话。”

鲁迪在他脑海中说道:“这很难吗？你想了我就知道了，我刚刚我只是想了而已，只要我的感知接触你，而你也能释放感知，两者一交流，你不就知道了吗？”

叶缺大讶，过了几息，他问道:“你知道我刚刚想了什么吗？”

鲁迪笑道:“不知道！你刚刚心乱如麻，各种思绪此起彼落，我根本无法掌握你的想法，当然不知道你想了什么。感知运用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持心灵的澄净，你今天在战斗中非常专注，所以你的感知自然而流畅，后来你在马车上修练效果不是很好，不是吗？”

“关键是保持心灵的澄净？”叶缺惊讶地想。

“就是如此！大道至简至易，这个世界从不阻止人们跨入大道，但偏偏大家都对这么简单的事实视而不见。”

叶缺没有空惊讶鲁迪听到了自己的想法，连忙问道:“为什么大家对感知一无所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自他可以感受到感知，就一直怀疑为何别人感受不到，这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

“因为我们被蒙蔽了！”鲁迪道:“从一开始接触各种修练方式，我们就被带上了歧途，无论是法师战士还是牧师，基础的修练方法都是错的，这个错误的修练方法虽然容易又速成，但却妨碍了我们的感知成长，如果不扬弃旧的道路，就无法走上新的道路，我也是斗气全失后才渐渐感受到这件事。”

“原来如此！”叶缺大讶，他自从学到新的斗气修练方式，就一直隐隐有一种以前走错路的感觉，现在这个猜想果然被证实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犯了同样的错呢？”叶缺忍不住问。

鲁迪严肃地道:“因为所有的修练方法都来自同一个来源，而这个伟大的导师就是战神哈玛，他指点人类修练，却故意把人类带上错误的道路，虽然人们获得了对抗魔兽的力量，在生存竞争上有了优势，但从此再也无法更进一步，在感知的发展上甚至连魔兽都不如！”

叶缺惊讶道:“怎么可能？传说中诸神都指点过人类修练，人类也出现过像乌鲁摩亚达这样伟大的法师，他们留下来的指引不可能是假的啊！”

鲁迪微笑道:“但事实就是如此！传说中乌鲁摩亚达是近乎神的存在，可是后人研究他的诸法探微也不过学到了巫术这个法术流派，强大是强大了，但距离神还是很遥远，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现在流传的诸法探微被修改过？”

鲁迪道:“是不是被修改过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是原著的样子，因为里面根本没有一字到感知，不是吗？”

叶缺沉默了几息，鲁迪感受到他的想法，笑道:“确实，我们都怀疑战神收取了原有的版本，放出了阀割过的版本，这种事他做了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就是古文书事件，你对这件事应该有了解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叶缺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