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封寒墨坐回了原位，夏九儿安静的站在他的椅子后面，手里拿着文件，目不斜视，没有出声。

柳水妍终于看了夏九儿一眼，房间里此时只剩他们三个人，连柳水妍的秘书都离开了。

就在封寒墨跟夏九儿都以为柳水妍会让夏九儿离开的时候，柳水妍却收回了目光，她什么跟夏九儿有关的都没说，只是真挚的看着封寒墨说道:“封总，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封寒墨平静的问道:“什么忙？”

柳水妍也不卖关子，她直接说道:“你应该听说了，我父亲最近重病，随时可能去世，柳氏换代势在必行，现在柳氏所有同辈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大家都希望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手里可以多分到一点东西。”

柳水妍坦白，封寒墨也就没跟她多绕弯子。

他并没有装着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柳氏的家族动荡虽然算是柳氏自己的秘辛，但封寒墨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不行的。

于是他没有一点的惊讶，反而很认同的点点头:“所以，你是希望我柳家去帮你撑场子？”

封寒墨说的更是坦白，柳水妍无奈的笑了一声，坦率道:“我现在是柳家最有实力争到继承权的人，不管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他们从能力、声望、资本来说，都是比我差很多的。只是——我是个女人。”

她说到最后有点无奈，在大家族里面的女人，即使能力样貌样样出彩，超越同家族的男性很多，在最后的继承权竞争上依然没有任何优势。

柳水妍已经是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要厉害了，也多亏了她早些年的深谋远虑，给自己留下了雄厚的资本能力，这才让她在这个时候还有毅力之争。

不然就凭她是个女人，在家族将要换代的时候，也是断然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的。

可即使是这样，柳水妍想要最后得到柳氏的继承权，依然要去拉拢像封寒墨这样的庞大势力，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柳水妍并没有不忿，也没有表露出自怨自艾，她像是在诉说一个现实，只是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服跟不甘。

封寒墨并没有被她艰难的生存环境所感动，他只是静静地审视着柳水妍，似乎在评估她的价值到底值不值得。

柳水妍说完顿了半响，接着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并不是希望你真的就要一辈子跟我绑定在一起了，至少，看在过去，看在哪个香囊的份上，跟我结婚，等我把柳氏的权利握劳了，如果到时候你执意想离婚，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柳水妍的话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不管是从人情世故还是家族利益上，封寒墨跟柳氏的结合似乎都是最好的选择。

封寒墨却没有马上答应，柳水妍表情平静，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即使他们之前有过类似心照不宣的约定，但她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封寒墨这次就一定会答应。

封寒墨的沉默越久，柳水妍越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不断加快的声音。

就在柳水妍有点吃撑不住沉默，想要再加把劲劝一把的时候，封寒墨突然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柳水妍脑子里还在想都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想办法让封寒墨答应，封寒墨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以至于柳水妍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竟然一下子大脑短路，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封寒墨声音沉静道:“帮助你掌劳了柳氏的权利，对我有什么好处？一直以来，你想跟我联姻，是因为跟封氏的联姻对你不管青城柳家本族还是京城柳氏分公司的发展都是百利无害，但我为什么呢？”

他眼神犀利又充满压迫感的看着柳水妍，声音却冰冷道:“看在过去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可以无偿帮你一个忙，在京城发展你的子公司，让你几乎零成本的进入京城，已经是帮了你了，你还希望我继续帮你，总要告诉我你能回报我什么，不然我又为什么要跟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