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方川还觉得这些人空有爵位而无权利，威胁有限，但是很快就自洪武口子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洪武神神秘秘的，脑袋凑到了方川的耳朵旁，还压低了声音。

说之前还是觉得不妥，直接把方元李鸣宇等人赶了出去。

这让李鸣宇尤为的不爽，把方元宋福赶出去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也赶出去了。

不过自己还有事，正好想走，就不计较了。

“听说异域暴乱，朝廷抽调了大批的军队前往镇压，所以现在十三郡军队有限，各地郡王蠢蠢欲动，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方川有点发懵，他对什么异域不明所以，但是这洪武的话他听懂了，这是把军队全部抽调对外了，内地郡王蠢蠢欲动，这是想造反了。

方川皱眉。

不对啊，武朝实力强劲，造反估计是不能的，分封割据倒是很有可能。

武朝政策宽容，在朝都建立了天下书院，诸子百家皆有学科，虽然天下各郡有自治的迹象，但是最繁华的，那绝对是朝都。

朝都，那自是天下无数学子心之所向的地方，那里有天下最好的学习氛围，最好的老师，最多的藏书。

而这会产生虹吸效应，把天下各地的人才全部集中在一处。

虽然各郡有自治迹象，但是各郡的人才你根本留不住。

天下大同那是深入人心的，想造反，仅靠一郡之地那无疑于螳臂当车，若是天下各郡纷纷起事，那自然是有希望的，但是各郡人心难测，而帝位只有一个，各郡怎么可能合作。

那么有可能的就是最趁着朝廷虚弱，各郡纷纷自立封王。

方川思忖。

若是有人打头，这分封口号之下，说不定真会一呼百应，天下各郡随之。

但是这感觉也不太可能，朝都有天下最好的学院，吸引天下最顶尖的英才，只要其中央能一直保持强势，各地人才自然纷纷而往，想自立，连个人才都没有，你拿什么自立？

而且就算朝廷一时势弱，但是等朝廷缓过气来，还不是一个一个清算，怎么算，都感觉不太合理啊。

各郡虽然会略有不同，但是法度教育完全是一体的，而且各地并没有兵权，兵权牢牢的掌握在中央朝都手里。

就算漏了那么小猫两三只，但是想靠这些自立，无疑痴人说梦。

洪武又道；“朝廷据说在异域吃了大亏，损失惨重，各郡人心思动，大有自立之势，你可别小瞧这些世家的能耐，都是从战国时期传下来的，谁知道藏了多少底蕴，若是真的自立，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分封之策是再无可能之事，到时恐怕又是一个战国时期，这怕是有人存心挑动，想要天下大乱。”

方川摇头，他研究过这里的制度，还算完善，只要中央不乱，地方上想造朝廷的反，基本上没戏。

洪武却是拍这方川道；“你小子倒霉了，若其自立成功，那就真是土皇帝了，那世子就是太子了，到时候都不用发话对付你，只要其表现出对你的不满，自然会有人投其所好。”

方川疑虑重重；“武朝国立强盛，想要分封，无疑自取灭亡，我看他这土皇帝做不起来。”

洪武面色忧虑；“就怕他做不起来，若是敢反，朝廷自会征伐，不会姑息，但若是天下纷纷相随，朝廷必然远交近攻，徐徐图之，对于这种偏远的，肯定先进行安抚，那到时候他就得意了。”

这倒也是，虽然远交近攻乃是使烂了的招数，但是只要价钱合适，总有那么些人心存侥幸，只顾眼前，顾不了那么远。

“你这都哪听来的消息？”方川问道。

“我家老爷子发书让我们最近小心，我就出去打听了一下，流言四起啊。”洪武感叹。

“我倒觉得都是谣言。”方川道。

就算朝廷在别处吃了大亏，但是想自立，只怕是别想的。

洪武感叹；“但是传言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朝廷这次确实吃了大亏，各地纷纷加了税赋，这显然是兵赋，为招兵做准备啊。”

方川思索，空穴来风必有因由；“你怎么看？”

洪武肯定的道；“这肯定是有人存心挑拨，趁着朝廷吃了败仗的时候，放出谣言，就是诱惑各地郡王上钩，而只要有一个受不得诱惑起事，必然会天下震动，而只要朝廷平乱稍有不力，顿时便是天下大乱的局面，到时便乱中取栗，搅动风云。”

方川思索片刻道；“却也未必，说不定是朝廷有心为之，布了一个局，正好借此机会剔除麦子里的稗子，谁跳出来就灭了谁，正好剔除这些世家的权利。”

世家势大，刚开国的时候，这些都是帮助开国的功臣，当时为了社会的稳定，分封了不少的郡王，但是随着国家稳定，这些那就是国家的隐患蛀虫了。

洪武有点发懵。

啥意思？

还能这样？

当然，这只是方川的想法，未必便是如此。

阴谋论者，看什么都像是一场阴谋。

“局？”洪武愣愣；“不能吧？怎么会是局？那接下来该怎么布？”

方川眯着眼道；“天下承平已久，武朝统治，自有人心，各地郡王恐怕未必敢冒头，若是我，就再烧一把火，雷霆利刃藏之，削弱政策加之，两手齐下，若有人冒头，便以雷霆手段灭之，可保削弱政策无阻。”

洪武却是不然；“若是如此，大可以直接一手大棒一手利刃驱之，何须如此麻烦。”

“两个原因。”

方川眯着眼道；“一个，便是打算把心怀不轨者全部逼出，一举灭杀，一劳永逸。”

“另一个呢？”洪武好奇。

“那便是朝廷这次真的是吃了大亏，实力大损，有些压不住局势了。”方川缓缓道。

洪武有些惊讶；“压不住了？那又何必要把人逼反？”

“正因为压不住了，才要逼反。”方川道；“若是局势真到了无法彻底压制各郡，一旦为各郡发觉，加有心人挑拨，必然会陷入两难，不若趁着此时局势尚可，直接藏拙，逼反一个出头鸟，再以雷霆手段灭之，如此各郡就算日后发觉朝廷势弱，但因有前车之鉴，不知其是否为计，心有惶惶，自然不敢作乱，可保后方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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