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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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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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跟孙姑娘没说几句话,狱卒就来催了,于是匆匆嘱咐几句就走了。

过了片刻,长生也来看牢里看他们,长生与韩济从小一起长大,与韩济感情深厚,见到韩济如今被下到牢里,难受地几乎要掉下泪来。

韩济也心里酸楚,但仍强打精神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人不是我们杀的,我相信朝廷很快就查清楚,放我们出去的。”

长生振作精神,对韩济说:“夫人特地让我带来了您最喜欢吃的芙蓉糕。”

韩济说:“母亲她还好吗?”

长生说:“夫人还好。就是老爷……”

韩济问道:“父亲怎么了?”

长生忙说:“没事没事。”

韩济说:“快告诉我,父亲到底怎么了?”

长生叹气:“朝中有人想借这件事中伤老爷,说韩家假借施粥掩人耳目,暗中指使人投毒,又故意杀掉知晓解药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朝廷得不到解药,好答应辽国的条件,说老爷要跟辽人里应外合,合谋……合谋卖国,就连前段时间老爷去太州慰劳将士,也被人诟病成是去跟辽国谈交易。”

韩济怒道:“一派胡言!我父亲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岂容这帮人泼脏水!”

长生说:“可怜老爷尚在城外,无法在朝堂上自辩。”

韩济道:“都是我连累了父亲。”

长生说:“夫人相信公子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等事,还让我告诉公子,好好配合官府调查,不要使小性子。”

韩济说:“长生,你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别担心我,我会处处小心,不会让奸人得逞。”

长生含着泪拼命点头,紧接着就被狱卒催着走了。

韩济皱着眉头,双手狠狠抓着牢房的栅栏,表情痛苦。

苏曼蕊说道:“韩公子,你还好吗?”

梁宜然上前,说道:“韩公子,对不起,要不是我们昨日让你带路,也不至于连累你被抓,还害得韩将军被诟病。”

韩济转过身,故作轻松道:“不怪你们,别人存心构陷,总会找到机会的。他们不会如意的,我爹耐抗着呢,战场上的刀剑都扛过来了,小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奈何不了他。”

苏正杨看韩济的样子,于心不忍,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相信沈大人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们问心无愧,不用担心。”

隔壁丁大力又笑起来:“该说你们无知呢,还是愚蠢?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兆府大牢,从来只见人竖着进来,不见人竖着出去的。你们说问心无愧?哈哈哈哈!等会将这大牢里的七十二般大刑都试过了,再说这种话不迟!”

苏曼蕊说道:“我们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难道他们还想屈打成招?”

丁大力奚落道:“没见识!咱们京兆尹洪冲大人的手段,可不是屈打成招这么粗暴哦,他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自己承认罪行,并且把前因后果编圆喽,再乖乖签字画押!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没一会,有狱卒过来开门,大声地喊他们出去,嫌弃韩济走得慢,还凶狠地推了他一把,那手正好推在韩济受伤的左肩上,韩济不满道:“能不能轻点?”这句话惹怒了暴躁的狱卒,又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你倒长脾气了?找死!”

丁大力笑嘻嘻地在后面喊道:“回见啊各位!”

众人被带到一个昏暗的所在,只有几支火把照明,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透过火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墙上暗红色的血迹。

狱卒把几人分别绑在柱子上,便去到一旁,把烙铁插到炭盆中烤着,不时抽出来检查烧红的程度。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痛不欲生的声音直让人心里发毛。

过了一会,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渐渐走近,才看清模样,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身着朝廷官服,火光把他的脸映照地油光发亮。众狱卒纷纷站起,谄媚着向他行礼:“洪大人您来了!”

京兆尹洪冲“嗯”了一声,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到一张桌子后面坐下了,立马有狱卒上前添茶倒水。洪冲慢悠悠掀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口,又“噗”地一声把嘴里的茶叶吐到一边的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跟身形一样粗壮:“本官昨日接到报案便派捕快去查,果然将你们抓了个现行,都老实交代了吧,以免受皮肉之苦!”说完眼睛扫视一圈,见没人说话,大声道:“说!你们杀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意图为何?”

苏正杨说道:“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大人就先入为主,一口咬定是我们杀的人,京兆府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洪冲并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又跐溜吸了一口茶,说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来,本大人有的是时间跟耐性陪你们慢慢想。”说完给旁边五大三粗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走到墙边挂着的刑具旁边,抽出一条鞭子,双手拉着拽了拽,又蘸了水,放在一堆盐巴里滚了滚,然后挽起袖子,站到几人面前。

韩济嘲讽道:“洪冲,官家让你查案,你却只会刑讯逼供,等我出去一定把你的言行报告官家。”

洪冲笑道:“等你出去?你犯的可是杀头的死罪。等你出去就是去刑场!还向官家参我,你怕是没这个机会喽!来人,给韩公子松松筋骨!”那狱卒听闻,扬手就是一鞭,正好抽在韩济的左肩上,韩济受了伤,再加上这一鞭力道极大,顿时疼得低吼一声,伤口裂开后,盐巴混入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韩济脸上顿时渗出汗珠。

洪冲盯着韩济的伤口,一种怪异又贪婪的神色浮上脸庞,像是极为享受一般地走上前去,用诡异的腔调对韩济说道:“韩公子,这一鞭滋味如何啊?”说着伸出肥胖的手,一把抓住了韩济的伤处,狠狠加大了力道。韩济咬紧牙关,脸色煞白。

苏正杨喊道:“狗官,你只会屈打成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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