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飞燕寨大殿。
张燕绝非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霍峻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如高干，但他还是思考了起来。
甘宁作为黑山军的二当家，还是曹晦麾下最为器重的武将，此时见张燕迟疑不决，当下也在一旁开口劝说了一句。
“大当家，如今霍峻将军千里奔袭而来，还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就做出断绝，未免有些仓促，更显得咱们黑山军不懂待客之道，不若先准备宴席招待一下这位乞活军副帅，过几日大家伙一同商议之后，再做出决断如何？”
听着甘宁这样的话语，那张燕眼前当即就是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哈哈大笑之后，便也顺着甘宁的话语说了下去。
“哈哈！正是如此，眼下乞活军副帅亲自来我黑山军，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这件事情过几日容我们商议一番再说！”
眼下袁曹双方局势不明，仓促做出决断自然不是明智的决定，而且不久之前探子便派人来报说是曹晦再度出征清河郡，而袁绍也亲自派兵前去据守，若是能多等几日得知前方战局再做决定，岂不是更加万无一失？
所以尽管甘宁是曹晦身边的人，可此时张燕还是没有任何怀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甘宁之所以会劝说张燕再观望几日，也正是因为他对曹晦有着浓浓的自信，知晓只要自己稳住张燕，他那边定能在和袁绍之战中占领上风！
而且一旦袁绍和曹晦激战得难解难分之际，黑山军一旦做出相助曹晦的决定，便可直入冀州腹地，到时便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一般，可以给袁绍的后背造成致命一击！
听着这样的话语，高干哪里还不想到这是张燕打算在伺机而动，不过正和甘宁相信曹晦一般，他也相信袁绍能够在清河防守之战中取得上风。
所以此时听到张燕这么说，他也并不觉得着急，对于他来说局势变成这样，已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毕竟若非自己第一时间前来黑山，恐怕此时张燕就已经和曹晦联合了，只要能够稳住张燕，一切都还有转机！
虽说这些人都在黑山相聚，可却纷纷将目光放在了数百里之外的清河郡内，只待两军交战的战报传来，便可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
清河郡，清水城。
袁绍和曹晦再一次交兵，和之前身处司隶，引起各个诸侯的群起而攻不同，这一次因为是在冀州境内交战，荆州益州根本无法长途跋涉而来，所以交战的双方只有袁绍和曹晦。
此战曹晦拥兵六万，各个都是精锐之师，各种攻城器械一应俱全，虽说行军不快，可是却浩浩荡荡大有乘势荡平清河的架势。
而袁绍这一边相比之下虽说是在本土作战，可一时之间能够抽调出来的兵马并不算多，特别是在将近四万冀州精锐战死之后，东拼西凑这才召集四万人而已。
而且就算是这四万大军，也是各个军心涣散，很显然在主将颜良于黎阳自刎之后，冀州上下军心也发生了动摇。
并非是他们并不相信袁绍，而是这袁曹之争，似乎这袁家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
再加上不久之前曹晦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玄之又玄，特意让李文君撰写了一些童谣，并且还让算命先生四处传播关于林相如天命不凡的话语。
随着如今林相如就是曹晦的这个身份被掀开了之后，那些之前关于林相如的神话，自然也继承到了曹晦的身上。
对于这些愚昧的百姓来说，他们或许不会相信一个普通贼寇会是什么紫微星下凡，可当这样的对象换做是曹晦之后，一时之间不少人纷纷相信。
或许就连曹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久之前的一步无心之举，如今在这冀州形成了多大的动荡。
清水城内，某一处茶馆之中，一个青衫士子看着旁边的友人，话语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惊恐。
“听说彭城侯率军六万，不久之后就要兵临咱们清水城下了！”
那友人听着这样的话语，当即也是点头表明已经之下了这件事情，不仅如此他更是脸色神秘，说出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彭城侯乃是天命之子，是上天派下来匡扶汉室平定天下的，谷城之所以没有死，正是苍天庇护，如今他来攻打清水，只怕这清水城也守不住啊！”
……
似这样的交谈，并不仅仅只是在这二人口中相传，在整个清水城内，不论是街头巷尾又或者是百姓住宅，都有关于曹晦乃是天命之子的言论。
并且随着消息的传播，不久之后整个袁军营帐之内，都开始有了这样的闲言闲语。
尽管袁绍第一时间便发觉了这件事情，并且及时作出了制止，可是对于这麾下愚昧迷信的大军来说，他们对于曹晦还是有所畏惧。
在这清水城内上下都弥漫着恐惧的气息之下，曹晦率领六万大军也开始兵临城下。
来到清水城之后，见这城墙之上袁旗迎风飘扬，这六万大军甚至就连招呼都没打，列阵陈兵之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了轰鸣声不断传来。
轰轰轰！
这是霹雳车投掷巨石轰炸城墙的声音！
清水城并非坚城，在这霹雳车的轰击之下，每一声巨响传来，都会让城墙之上的守军心惊胆战。
可对于这些，袁绍却并未有任何的防范，不仅如此更是任由曹晦的霹雳车轰击清水城墙，看那样子似乎巴不得曹晦大军继续陈兵于此一般。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自信，并且对曹晦毫无畏惧，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清水城的地利！
这清水城虽不算坚城，不过地势甚高，而且附近还有一条清水河顺流而下，早在打算驻防清水城之际，袁绍就将清水河堵了起来。
若曹晦胆敢真正下令攻城，到时只要他袁绍在上游决堤，六万曹军便会在顷刻之间被洪水冲散荡然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