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算盘打的越好，陆维赢也越害怕。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有一种预感，顾绵绵和陆泽睿的姻缘不会成的这么顺利。

正是因为如此，陆维赢才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这桩婚约就被毁了。

他容不得一丁点的疏漏，所以一丁点的不对劲都会让陆维赢警惕起来。

顾绵绵的目光还落在陆维赢的身上，陆维赢不能狐疑太久，而是很快抬起头笑看着顾绵绵，“艾亚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陆家必定尽心尽力。”

话说出口的时候，陆维赢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上。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从那个掌管陆家的人变成了和陆承威一样的货色。

顾绵绵瞧着陆维赢的表情，嘴角浅浅勾起。

她道：“父亲，你忘了吗？我和泽睿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什么？”

陆维赢的眼皮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心中不祥的预感在加剧。

听到这个消息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但陆维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客厅的灯光很足，陆维赢看着顾绵绵，突然觉得顾绵绵特别的熟悉，像是某年某月某日，他也曾经站在这样的地方看过她。

眼前的女孩浅浅笑着。

她的手指轻抚秀发，向着陆维赢莞尔一笑。

她道：“父亲，你曾说过，我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能进你们陆家的，你也说过，陆家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我的存在。”

目光轻动，陆维赢的笑容更加尴尬。

他的眼眸微眯，还看着顾绵绵，“你……”

顾绵绵微微挑眉，嘴角的笑容更浓，她道：“不过换了一个妆容，父亲便不认识我了吗？”

稍稍暗哑的声音拂过陆维赢的耳畔。

陆维赢看着顾绵绵，双眸骤然瞪大，像是一股电流从脑袋里穿了过去。

他的喉间轻动，话半晌都没有说出口。

他道：“你……你……你……”

连连说了三个“你”。

陆维赢瞪圆了眼睛，竟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他听着顾绵绵的声音，也看着眼前顾绵绵的脸。

这张脸和过去看见的一张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虽然那张脸上带着太过浓厚和让人作呕的妆容，可如果细细看去，确实和眼前的人有几分相像。

再加上刚才的那个声音……

原来……

原来……

原来……

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维赢看着顾绵绵，就像是在看一个妖怪。

顾绵绵只看着他浅浅笑着，没有再说别的话。

但是看陆维赢的表情，顾绵绵便知道陆维赢已经想起来了。

想起来她曾经也是陆家的媳妇，只是陆家根本就没有人承认她罢了。

结婚证放在那里变成了一种摆设，所谓的艾亚家的小姐一出现，所有的陆家人都把陆泽睿“脑袋不正常”的时候找的那位“妻子”抛之脑后，只等着将艾亚家的小姐接进门。

可谁又能想到，那个打扮非主流画着杀马特妆容的人和眼前的人竟然是一个人。

陆维赢的脑袋里过了电，半天都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