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变故使得在场的人全都惊呆。
李琼量吞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到南首辅身边。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早知道就不冲动着过来抓什么刺客了。
南首辅朝着京书语看过去，人是她找来的，自然是她最有发言权。
而且，南首辅也已经想清楚，这次的事不会姑息。
京书语查看了一下南东沄脸上的伤，这孩子是为了给她出气才这样。她自是不能就此罢休。
只是，直接还回一巴掌有些不实际。那她便从别的方面为沄儿出口气。
京书语上前一步，冷声道:“李大人，我举报宰相府千金故意杀人，证人已经在我的府上候着，那把佩剑便是凶器。”
李琼量的心脏差点儿骤停，他哆嗦了一下，看向京书语，“郡主，此话可当真？”
京书语看了萧客一眼，又道:“自然是真，除了我府上的认证，这些首辅大人的亲信也都是人证。”
小六等人感激地朝着京书语看过去，没想到，关键时刻，大小姐竟然会帮到他们。
主子顾念太多，一时被南氏母女纠缠。好在大小姐及时出现，不然，今日的事绝对占不了上风。
“京书语，你、你……你信口雌黄！”楚曦月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京书语，“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抢走我的落哥哥，还要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李大人自然会有明断。楚曦月，你指使你的婢女什锦给首辅夫人也就是我义母下毒的事……”
“胡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楚曦月的双目瞪大，狰狞地瞪着京书语，“我没有做过的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京书语白了她一眼，“不是比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有没有做过，还是请李大人带人去搜一下你跟你婢女的闺房，才可知晓。”
李琼量倒是反应及时，他立即拱手，道:“楚大小姐，本官例行公事，还请见谅。”
话音儿未落，李琼量对着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使眼色。那两个人手持佩剑准备去搜。
楚曦月抬起胳膊娇呵，“谁敢！”
南氏也端起架子，“李大人，你这是何意？别人随意攀咬，你便来我宰相府搜家。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宰相府放在眼里了？”
李琼量张了张嘴，“夫人言重了。”
“言重？我宰相千金的房……”
南氏的话还没说完，京书语直接打断，“我手里有证人指正楚大小姐的作为，如果楚大小姐真的无辜，去搜查一下又又何妨？你们这般阻挠，才是心中有鬼。”
南氏被京书语气得打哆嗦，楚曦月却是抢先开口，“搜就搜，如若什么都搜不到，京书语你跟这小畜生就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罪！”
“畜生说的没错，那李大人就秉公行事吧。”京书语回应，李琼量的人立即去搜。
楚曦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要发作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凉。
她本能地回头看过去，迎上萧客那双冰冷的眸子。
楚曦月的心咯噔一下，本能地有些害怕。
只是，下一刻，萧客直接偏移了视线，好似从来没有看过她一般。楚曦月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又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
“小姐，小姐。”什锦匆匆跑来，看见院子里的乱象，不禁呆住。
李琼量的人也很快跑来，跑在前面的人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大人，此物看上去有些不妥，卑职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李琼量道:“是哪里搜出来的？”
“楚大小姐的闺房……”
“胡说！”楚曦月大喝一嗓子，“我房中不可能有清虚散！”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京书语冷笑，楚曦月面色惨白，她还想辩解的时候，就听见南首辅开了口，“李大人，我家夫人的糕点便是比人下了清虚散。此物一旦服下，必然滑胎！”
“嘶！”李琼量倒吸一口冷气，硬着头皮道:“将楚大小姐带去京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南氏把女儿护在身后，说什么也不肯让人将楚曦月抓起来。
双方僵持下，京书语走上前，压低声音对着南氏道:“夫人如果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传扬出去，就坚持己见。”
“你。”南氏双目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京书语，“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夫人又何必装糊涂。再提醒夫人你一句，正玄十之八九是个逆贼。”
“你、你……”南氏怔在当场，脸白如纸，心脏也落了一个拍子。
京书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后退后两步。
李琼量的人抓住楚曦月，南氏没有再阻止的意思。
“娘，娘，你快去把家里的免死金牌拿出来啊。”
“你们不能抓我，我爹是宰相，我娘是郡主，我们楚家可是开国功臣之后。”
“李琼量你放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楚曦月怎么叫，最终还是被带了下去。跟她一起比带走的，还有什锦以及正玄的尸首。
“李大人，证人随时可以传上堂前问话。劳烦李大人公示公断，不要徇私舞弊。为我义母还有枉死的人伸张正义。”
京书语态度谦和，丝毫没有郡主的架子。
李琼量很是受用，他道:“一定一定。”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京书语等人以及失魂落魄的南氏。
“义父，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有什么话，当面聊。”京书语走到南首辅的身后，推着轮椅的扶手。
南首辅点头，失望地看了南氏一眼，转而离开。
南氏瞧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兄长。”
京书语眉头停留，南首辅也没有要求停下来的意思。
……
索福楼地字号房。
反兴将探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九夏的神色阴晴不定。
“主子，正玄死得蹊跷，要不要属下去当面问一下楚大小姐？”反兴问，“这会儿楚大小姐肯定想要有人出面帮她解决问题。”
九夏站在窗边，朝着楼下看着街面上的街景，“天冷，快年下了。”
反兴一讶，不清楚九夏是什么意思。
九夏呼了一口气，“你活得累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