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酒了？

苏念下意识伸手护在她腰侧，免得踉跄中磕碰到她。

“你在找我。”感受到腰间温柔又小心翼翼的碰触，她换上笃定的语气。

距离很近，苏念忘记了反驳。

唐昭昭摸着他湿漉漉的衣领，微微皱眉:“怎么搞的？”她抬起头，眼中盛着他的倒影:“你被人泼红酒了？”

语气熟捻到像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分开。

心中涌动的情绪有了出口，他却不敢表达。迟疑了很久，他抿着唇移开视线，偏过头去。

看起来既不高兴，又可怜。

他是真正的苓，唐昭昭看着眼前安静英俊的青年，形象分明就是自己闹别扭的男朋友。

唐昭昭伸手碰住他的脸:“不高兴呀？有人惹你生气了？”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苏念全身的肌肉紧张到僵硬，眼睛不自觉被她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唇吸引，很快又像被烫伤了一样飞快移开视线。

唐昭昭感到好笑，偏偏又起了作恶的心思，捧着他的脸强迫他回头。

“说话呀，告诉我。”

苏念抿起唇，纤薄的嘴唇被他咬的通红。

轮廓漂亮的耳朵却瞬间失去了血色。

看着他如此明显的抗拒，唐昭昭愣了愣，“好像吓到了你了。”她解释:“抱歉，我喝了些酒，所以……”

喝了酒，所以？苏念漆黑的瞳孔微不可查收缩。

所以把他当做了谁？所以认错人了？所以……？他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答案。

唐昭昭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把话说完:“所以没有什么耐心。”

话音未落，她伸出两条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这次贴的更紧了。

“这么多年了，你都在哪里呀，从很早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找到我了？”她有些迷茫，“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隔着湿润的衬衣，他感受到咫尺间女性体温传了过来，唐昭昭整个人都压在苏念身上，手指不老实的摸索到他的手，趁他失神之际五指交叠用力扣住。

苏念怔怔仿佛木偶一般，呆呆地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用力按在酒柜上。

他仿佛忘记了怎么反抗。

又或者是根本不想反抗，谁知道呢。

唐昭昭被他这个怔忪安静的小模样勾引到神魂颠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红酒浓度太高，她仰起头，轻轻触了触他的唇。

“终于逮到你了，阿苓。”看到青年惊愕的回头，她贴紧他的唇角，厮磨着呢喃:“对不起，但是现在，别乱动。”

阿……苓？

她放轻了声音:“听话一点。”

惊讶，欣喜，自我否定，失落。

一连串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变幻莫测。

苏念安静下来，隐忍的眼角泛红，像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乖巧到唐昭昭忍不住想继续恶作剧。

“对不起，之前都是我错了。”她诚心诚意的道歉，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在他脸上，“你都观察了我那么多年，也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好吗？”

寻找着少年湿润泛红的眼睛，她轻轻碰了碰。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

苏念看向她，神色复杂又脆弱。

仅仅是简单的亲吻和抚摸，少年就被刺激的难以承受，发出难耐又孱弱的哼声，他轻微的挣扎了两下，更多的话语却被唐昭昭含|进了唇齿里。

苏念不自觉的后退，甚至有些站不稳，背后是冰冷的酒柜，和面前温柔却强势的姐姐带来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他的神经不断在脑海绽放烟花，炸的他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幻觉。

“乖，不要动。”昔日里温柔的女孩此时笑容下藏了怀心思，仰头看着他脸上绽放的红晕，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被吮到殷红的唇瓣上摩挲:“你现在看起来，很……”

她欲言又止。

一直以来她在各个世界都是被苓压制的，第一次掌握主动权，没想到感觉这么好。

主要还是心理上的成就感居多。

年轻的艺术家眼底迷乱，思绪一片模糊，大脑艰难的运作着，几乎是无法进行思考的状态，此时终于被她放开，抵着酒柜艰难的喘息。

只是一场酒会，只是喝了两杯酒，就这样了吗？

她也喝了很多吗？

却不知道唐昭昭根本就是借机使坏。苏念胸前被泼的是红酒，又有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唐昭昭抿起唇。

她又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一只手伸向他的胸膛，顺着沁湿的衣襟摸索进去，轻而易举的就挑开几颗碍事的扣子，在青年受惊兔子一样猛然瞪大的眼睛中，摸了上去。

触手光滑，纹理舒适。

“都弄脏了，记得回去洗干净点。”她的手给他带来异常大的震颤。

“昭、昭……”

他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

“现在知道我叫什么了？”她喝的低度果酒，又参杂了鸡尾酒和红酒，唐昭昭大脑眩晕了片刻，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感受到少年再次僵硬的身体，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淡香，像是雨后清新湿润的山风，又像是带着水露的玉竹，总之很好闻。

唐昭昭小心翼翼的贴上他领口处，悄悄的吸了一口气。

被珍藏在心口的人撩拨，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他就一败涂地。

苏念的耳尖愈发红了，快要滴出血来。

外面仍旧觥筹交错，没有料想到那个晚宴的贵宾此刻正被杂志社的工作人员上下其手。

唐昭昭真对得起上下其手这个词，听着耳畔少年颤抖明显的音色，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带着坏心思向下滑，隔着他衬衫的高级布料，抚过胸膛和明显的腹肌，来到了人鱼线交汇的下方。

苏念已经颤抖到不行，嗓间不自觉发出了一声短暂的低吟。

他抬起早已湿润泛红的眼睛，哀求似的看向趴在他身上作怪的女孩，像极了受伤的小动物，几乎再被刺激一下就会崩溃的模样。

唐昭昭被这样小狗般的眼神盯着，不自觉产生了罪恶感。

“你对别人会这样吗？”他忽然发问，声音染着低哑和惶惑。

这是什么问题？唐昭昭愣神。

可苏念却越发激动起来，他反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湿润漂亮的眼眸，执意要从她那里获得一个答案。

“会吗，对别人也会这样吗？”他的声音更加颤抖:“对他……也会这样吗？”

唐昭昭瞪圆了眼睛，“谁？当然不会，除了你……”

话音未落，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两个人的身体反转，换成了少年抱住她，那双清冷漂亮的眼睛再也不复平静。他被蹂躏到嫣红一片的薄唇一下又一下轻轻落在她额头上，带着颤抖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