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痛，痉挛一般，阵阵的疼痛，可是都可以忍耐。
本来想把苏念安置在沙发上睡一夜，可临近睡觉他又露出了那种眼巴巴的可怜神色，看的唐昭昭脑子一热，把苏念的地铺打到了自己床边。
“如果不舒服的话跟我说，我再给你垫一床被子。”
苏念点头，躺在地铺上露出一个浅笑:“昭昭晚安。”
“晚安。”她关上了灯。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很轻。
已经下来，唐昭昭脑海里忍不住想到下午孟荔给她看的花边新闻。
苏念说那个画是她，可那个被扒拉出来的心理医生，显然穿了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发型，甚至连表情角度都一样，一样到……像是精心摆出来的模样。
唐昭昭感到一阵古怪，会不会太巧了。
黑暗中，只有依稀的月光从窗台洒入，唐昭昭借着月光望向床旁的地板，少年手长脚长，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碎花床褥上，莫名有点可爱。
唐昭昭对这个世界乖顺的苏念很放心。
但事实证明她放心的太早了。
最开始苏念还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后半夜，不知怎么回事，唐昭昭睡着睡着感觉到身后的床垫塌了一块，接着便有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靠近。
如果不是跟他老夫老妻了这么多个世界，这种行为真的可以报警了。
唐昭昭回头，始作俑者紧紧的闭着眼睛，安静乖巧一动不动，脑袋放在她的枕头上，像是睡着了。
可是微微颤抖的眼皮暴露了他。
“……”
学会装睡了呀。
唐昭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刚睡着没多久被热醒。
腰腹沉沉的，她转动着身体，感受到盘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那个前段日子还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少年此刻黏黏糊糊的抱着她，搂的很近，一张脸埋在她的后颈窝里，察觉到她转动身体的动作，小狗似的蹭了蹭。
唐昭昭面无表情的回头，少年靠的极近，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眼睛紧闭着。
她直接对着那双眼睛轻轻的吹了口气。
少年蓦地颤抖一下，紧闭的睫毛抖动不停，然后缓缓的，小心翼翼的睁开，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她。
好清纯好不做作。
唐昭昭停顿三秒，面无表情道:“你的手？”
苏念一脸单纯:“手冷。”
那也不用放她腰上吧！很那个诶！
唐昭昭扯出他的手，结果下一秒少年更加黏人的贴上来，靠近了她的背。
唐昭昭炸毛:“你干嘛？”
少年抬起潋滟的眸子，月光下水雾弥漫，“有些难受。”
“怎么难受了？” 唐昭昭紧张起来。
少年抿唇，有些害羞的拉过她的手，一路向下。
嚯！她可是正经人！唐昭昭刚想言辞狠厉的拒绝，结果发现她的手停在胃附近。
“……” 就这？
就这。
少年无辜的眨眨眼，漂亮的眸子干净如洗，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耍流氓。
“这里，不舒服。”
唐昭昭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苏、念……你变了。”
苏念蹭过来，避开她的眼睛埋头在薄被上，声音含混不清，缱绻缓慢:“哪里变了？”
勾的人心痒痒。
总之只字不提躺下去的事。
这分明就是勾引！是勾引没错吧！
不过少年那层薄薄的腹肌摸起来手感不错。
唐昭昭对于苓这样老夫老妻的人一向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羞耻心，放任他没说话，苏念也没说话，两个人在暧昧的夜色中沉默。
这种气氛下，唐昭昭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睡眼惺忪之际，耳畔传来少年的轻声询问。
“那次，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唐昭昭半只脚踏进了周公家，迷糊不清:“嗯？”
“那次。”苏念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酒会，你……喝了酒的那次。”
他的语速太慢，唐昭昭已经眼睛一闭睡着了。
可苏念却非常执着的想要听到她的答案，晃了晃睡梦中的唐昭昭。
“昭昭。”
唐昭昭半昏迷状，被摇醒甚至都没脾气:“怎么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啊？”唐昭昭翻身，却被他扯住。
“就那次。”他有些着急，语速都快了一些:“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那次啊？
唐昭昭着急睡觉，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哄小孩一样轻声嘟囔:“真的，骗你干嘛，喜欢你。”
她闭着眼睛，黑暗中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苏念的心跳却一下高过一下，如墨般的夜色很好的藏匿了他不断升温的脸颊，和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
直到唐昭昭彻底的陷入深睡眠，薄被的另一边才发出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又愉悦的“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苏念那偷偷爬床的勇气已经降下去不少。
唐昭昭一条纤细的小腿压在他身上，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僵硬到像一块人形木板。
直到闹钟把唐昭昭叫醒，她十分不耐烦的在枕头旁摸来摸去，却什么都没摸到，苏念立即拿起她的手机放到她手上，唐昭昭被这样的服务吓了一跳，早起还没运转的大脑许久后才意识到旁边这个人是昨晚她亲自收留的。
尖叫憋回了嗓子，唐昭昭顶着蓬乱的头发裹着被子，跟一旁脸颊微微泛红的苏念大眼瞪小眼。
许久后，苏念率先打破了平静。
他指向唐昭昭手里’哔哔哔哔’叫个不停的手机，提醒道:“昭昭，闹钟。”还在响。
唐昭昭眼皮一跳，飞快的摁灭了手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猝不及防被人隔着被子抱住。
苏念常年不带表情的面庞此刻暖融融的一片，隔着被子拥抱着身旁的女孩，露出乖顺的笑容:“早上好，昭昭。”
唐昭昭又是一阵脸红，受不了地推开他，把被子拉过头盖住脸。
听到被子外传来少年清晨带着微哑的轻音:“以后，想每天，都跟昭昭说早安。”
这狗东西怎么每个世界都这么会啊！纯天然长的吗？
两个人在床上墨迹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门铃。
唐昭昭披头散发的从被子里爬起来，忽被苏念按住了肩膀，他笑的无比纯良:“我来吧。”
随后敛了笑意，打开了门。
门外苏苓提好了早餐，满面的笑容，在看到苏念的一刹那凝固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脸色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苏念那张面对别人时总是淡漠清冷的脸，忽然弯起了唇角，他回头，对卧室的方向轻声唤:“昭昭，起床了。”
